我点了点头，随后捏着隐匿身形的宝物，慢慢挪到门后。
宋鹤鸣叹气道:「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灵根哪是那么好换的，现下圣子那边反噬严重。」
顾枕月立即慌了神。
「怎么可能！古籍上明明说……」
她抓着宋鹤鸣的衣袖，眼眶微红，「你一定有办法救君行对不对！你医术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青霜剑君顾枕月向来稳重，做事滴水不漏，我很少能看见她这么失态的时候。
可能是太爱了吧，能让稳重者失控，孤高者低头。
「有是有，拿到宗门大比的冰莲再辅之沈良州的精血，就能帮助圣子稳定，只不过……」
「取！」
「至于冰莲就更容易了，沈良州如今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打得过君行。」
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哑然笑了笑。
我在期待什么呢？
对于顾枕月来说，我和季君行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季君行一直以来都是被偏爱的那个。
我躺在床上，顾枕月迎面撞上我的眼神，没有透露出分毫的心虚。
「良州，你还记得你出事之前参加的宗门大比吗？」
看着顾枕月的眼睛，我突然笑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取灵根在今日。
因为明日就是宗门大比，我和季君行竞争魁首。
而我已经晋级金丹，季君行仅仅是筑基巅峰，若是我赢了季君行，不免动摇他的圣子之位。
「那就不去了，替我弃赛吧。」
顾枕月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这样也好，至少输得体面。」
可是明明对于修者来说，未战先怯才是耻辱。
但为了季君行，这位自诩高洁的剑君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谎。
许是我如了她的愿，顾枕月对我前所未有的温柔。
「刚刚宋峰主和我说，你的灵根无法修复了。」
「你放心，就算你变成一个凡人，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顾枕月拉着我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笑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道侣，就像五年前大典一样，不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明明无数次抛下我的人是她，她却装作一副坚定选择我的样子。
我懒得戳穿她。
在她说要满足我一个要求的时候，我选择了去祖宗祠堂。
「你去那里干嘛？」
「求祖宗保佑，我能长长久久陪在你身边。」
顾枕月笑了笑，说我傻。
骗人的。
因为我要去祖宗祠堂亲手熄灭我的魂灯。
只要不死，魂灯就会显示下落。
所以我必须为离开扫清障碍。
3
我亲手捻灭了我的魂灯，将它收到我的乾坤袋里。
门外传来顾枕月的声音。
刚一开门，顾枕月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我面前。
女孩眉眼和顾枕月有五分相似，下巴却活脱脱像极了季君行。
我敛下神色，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亲自来接我了？这孩子是谁家的？」
「这是我领养的，我怕你难过，特意领来陪你的。」
「星星，快叫爹爹。」
顾枕月试着推着女孩往我的方向去，但星星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怕生地缩在顾枕月后面。
「娘亲我怕。」
「这不是爹爹，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
顾枕月熟稔地抱起女孩，拍了拍她的背，和我解释道:「星星有些怕生，他只是和你不熟悉罢了，不是对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