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禁武所
走廊墙壁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上面布满了深刻抓痕。
一道叠着一道，有些抓痕深得能看到里面水泥，根本不像是人类指甲能造成。
还有些暗红色污渍，大片大片地覆盖在墙壁上。
像是干涸血迹，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去除。
更让他毛骨悚然是有些痕迹缝隙里，似乎还在渗着粘稠液体，那液体呈暗红色，散发着淡淡腥臭味。
夏七夜不敢细看，他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
可鼻尖却充斥着消毒水也盖不住血腥和腐臭。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胃里恶心感再次翻涌。
他必须保持理智，必须想办法出去。
夏七夜在心里对自己说，可世界观却在不断崩塌。
这里一切都在挑战他常识。
扭曲道路，非人声音，麻木登记员，恐怖墙壁……。
恐惧如冰水一样浸透骨髓，让他忍不住发抖。
我是正常的，这里一切都是不正常。
他反复对自己说，可怀疑种子己经在心底种下。
如果这里才是真实世界，那他以前生活地方，又是什么？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牢房，厚重金属门上各有一个小窗。
夏七夜被守卫推着往前走。
路过一扇门时，一张脸突然猛地挤在小窗上，死死地盯着他。
那张脸布满了血丝，眼睛里充满了疯狂，口水从嘴角流下来，顺着金属门往下滴。
“新鲜…肉…”那人发出嗬嗬呓语，声音沙哑。
夏七夜吓得后退一步，心脏狂跳不止。
守卫骂咧咧地举起电击棍，一棍砸在金属门上。
“滚回去！
别吓着新人！”
那面孔瞬间缩了回去。
紧接着，牢房里传来一阵癫狂大笑，那笑声尖锐又刺耳，要把人耳膜刺破。
又路过一扇门，夏七夜下意识地往小窗里看了一眼。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双彻底死寂眼睛。
没有任何光彩，也没有任何情绪，两个深不见底黑洞，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可那双眼睛却比刚才疯狂更令人毛骨悚然，能把人灵魂都吸进去。
“砰！”
不远处另一扇门后传来剧烈撞击声。
整个金属门都在震动，伴随着一阵不似人声咆哮。
夏七夜加快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恐怖地方。
“这就怕…？”
守卫看到他反应，忍不住嘲笑起来。
“好戏还没开场呢，741。
等你见到真正可怕东西，就知道现在这点不算什么。”
夏七夜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跟着守卫往前走。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区域。
这里牢房似乎更少，也更整洁一些。
守卫在一扇空牢房门前停下，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进去，等着。”
守卫推了夏七夜一把，将他推进牢房。
夏七夜踉跄着走进牢房。
身后金属门“咔哒”一声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响亮，彻底隔绝内外世界。
牢房很小，大约只有几平米。
里面只有一张固定在地面上铁床，一个简易的马桶。
还有一盏挂在头顶昏暗灯泡。
墙壁是冰冷水泥，摸上去感觉到刺骨寒意。
夏七夜走到铁床边，缓缓坐下。
他抱着头，绝望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完了，一切都完了。
被扔进这种地方，怎么可能出去？
怎么可能证明自己清白？
那些嘶吼，那些眼睛，那些恐怖痕迹……。
这里根本不是监狱，也不是实验室，这里就是地狱。
他猛地抬起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刚才那双死寂眼睛……他好像见过！
在来这里路上，他被关押在临时拘留室时，看过一张旧报纸。
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失踪人口新闻。
失踪者是一位著名大学教授，专门研究超自然现象。
那张报纸上有教授照片，他眼睛……。
和刚才小窗后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那位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还变成了那副模样？
一股更深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往上爬，笼罩了夏七夜全身。
这个地方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恐怖。
它吞噬的不仅仅是人自由，还有人理智，甚至……灵魂…。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夏七夜不知道自己在牢房里待了多久。
头顶灯泡忽明忽暗，发出微弱“滋滋”声。
他靠在冰冷墙壁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可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那不是守卫沉重皮靴声。
而是更轻，更稳脚步声。
每一步都踩在同一个节奏上，听起来异常规律。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牢房门前。
夏七夜瞬间清醒过来，他警惕地盯着门口，握紧了拳头。
“咔哒。”
牢房门上窥视窗被打开。
一双锐利眼睛从外面扫进来，仔细地打量着夏七夜。
那目光带着穿透力，能看穿他内心，让他忍不住浑身紧绷。
“谁？”
夏七夜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门外传来一个温和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
“新来的741？
跟我来，做个‘入学’测试。”
“入学，入什么学？”
窥视窗被关上。
紧接着，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整洁黑色制服。
和守卫，登记员灰色制服截然不同。
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可他眼神深处，却藏着绝对冰冷和审视。
夏七夜没有动，他看着男人，警惕地问。
“什么测试？”
“去了就知道。”
男人笑容不变，他微微侧身，做出一个“请”手势。
“我叫莫尔斯，你的‘引导员’。
希望你能通过测试。”
“通不过会怎样？”
夏七夜追问。
他能感到，这个叫莫尔斯男人，比那些守卫更危险。
莫尔斯笑容依旧温和。
可说出的话却让夏七夜心沉到了谷底。
“那你就‘毕业’了，用另一种方式。”
夏七夜：自己没有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从铁床上站起来，跟着莫尔斯走出牢房。
他们走在一条更复杂走廊里。
这里灯光比之前更加昏暗，空气也更冷，甚至能看到呼出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