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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桓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又瞬间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

“你根本就不是她。”

不是疑问,是冰冷刺骨的陈述。

后背撕裂的剧痛还在疯狂叫嚣,试图撕碎我的意识,可这句话带来的、远比肉体疼痛更恐怖的寒意,却让我连颤抖都凝固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视野更加模糊。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腥甜,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轰鸣和刺骨的恐慌——完了!

他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了!

库房内死寂得可怕。

外面震天的厮杀声、魔种的咆哮、兵刃的碰撞,此刻都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不真切。

只有药材库内浓郁的草药苦涩气息和我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每一寸空气。

那道穿透高窗的清冷月华,如同舞台的聚光灯,无情地笼罩着墙角这方寸之地,也照亮了顾桓的脸。

他离我极近。

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的淡淡阴影,看清他额角那几颗细小的、因紧绷而渗出的汗珠正沿着他冷硬的下颌线缓缓滑落,最终没入青灰色布袍的衣领。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晰地倒映着我因失血和惊恐而扭曲苍白的脸,里面翻涌的情绪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有震惊,有冰冷的审视,有某种被欺骗的愠怒,还有一种……沉甸甸的、仿佛洞悉一切秘密的沉重。

他沾满我鲜血的手指,就停留在离我后背狰狞伤口不足半寸的地方,绷带卷的一端被他死死攥在掌心,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那微不可察的颤抖,在死寂中却显得如此清晰。

时间仿佛被冻结了。

几秒?

还是几分钟?

我无法判断。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煎熬得我几乎要崩溃。

“呜嗷——!”

一声更加暴戾、更加接近的魔种咆哮猛地从门外炸响!

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和木头碎裂的“咔嚓”声!

厚重的库房门板剧烈地晃动起来!

灰尘簌簌落下。

是那只独角魔种!

它追过来了!

它在撞门!

死亡的威胁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那短暂的死寂对峙。

顾桓眼中的复杂情绪如同被飓风卷走,瞬间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他猛地收回目光,不再看我,也再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从未出口。

他的动作重新变得迅捷而精准,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效率,将手中沾血的绷带用力按向我后背的伤口!

“呃——!”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

他毫不理会我的痛楚,一手死死按住我因疼痛而挣扎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地缠绕绷带。

力道之大,每一次收紧都像要把我的骨头勒断。

粗粝的麻布狠狠压迫着翻卷的皮肉,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钝痛和摩擦的灼烧感。

粘稠的血很快浸透了新缠上的绷带,洇开一片更深的暗红。

“砰!

砰!

砰!”

撞击声一声紧似一声!

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门板上的裂缝肉眼可见地扩大!

魔种腥臭的气息己经透过缝隙弥漫进来!

顾桓的动作快到了极致。

他几乎是凭感觉完成了最后的打结固定,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战场上处理伤患的冷酷。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我从墙角拖起!

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更像是在拖拽一件亟待转移的货物。

后背的伤口被这粗暴的动作狠狠撕扯,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栽倒。

“走!”

顾桓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穿透力,像冰锥一样刺入我的耳膜。

他架住我几乎瘫软的身体,半扶半拖地将我拽向库房深处堆积如山的药材麻袋和木箱后方的阴影里。

库房深处更加黑暗,只有从高窗透下的几缕微光勉强勾勒出巨大物件的轮廓。

空气中浮尘弥漫,浓烈的药味几乎盖过了血腥气。

顾桓将我塞进一个由几个巨大木箱和麻袋形成的狭窄三角空隙里,空间逼仄得只能勉强容身,后背不可避免地抵在粗糙的木箱棱角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并没有跟着躲进来。

“待着,别出声!”

他急促地命令道,声音紧绷如弦。

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的眸子最后扫了我一眼,那目光冰冷得如同实质的刀锋,带着警告,也带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沉重。

随即,他迅速转身,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退回到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

他并没有躲藏,反而在黑暗中挺首了背脊,面对着那扇摇摇欲坠、随时会被撞碎的库房大门。

他清瘦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异常单薄,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孤绝。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东西——不是武器,像是一根打磨光滑的骨针,又像是一根特殊的银针,尖端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一点幽冷的寒芒。

他指间还夹着几个小小的、颜色各异的布囊,里面似乎装着粉末。

“轰——喀嚓!”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木料彻底碎裂的刺耳声音,库房厚重的木门终于被硬生生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

碎裂的木屑西散飞溅!

一只覆盖着粗糙角质、闪烁着幽绿光芒的巨大独角率先探了进来,紧接着是那只独角魔种狰狞的头颅和充满暴虐的黄色竖瞳!

它贪婪地扫视着黑暗的库房,巨大的身躯迫不及待地想要挤进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顾桓动了!

他没有丝毫退避,反而迎着那探进来的巨大头颅,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手腕一抖,指间那根闪烁着幽芒的细针如同毒蛇吐信,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刺向魔种那只幽绿的竖瞳!

动作迅捷、狠辣、精准得令人心寒!

“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球被戳破的声音。

“嗷吼——!!!”

紧接着是魔种惊天动地的、饱含剧痛与狂怒的惨嚎!

那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它猛地缩回脑袋,巨大的爪子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眼睛,粘稠发黑的血液混合着某种浑浊的液体从眼眶处喷溅出来!

顾桓一击得手,毫不恋战!

在魔种因剧痛而疯狂后退、暂时堵住破洞的瞬间,他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柳絮,向后疾退!

同时,他手中的几个小布囊被他用巧劲狠狠掷出,目标并非魔种,而是库房门口的地面!

“噗!

噗!

噗!”

布囊撞地碎裂!

几股颜色各异、气味极其辛辣刺鼻的粉末瞬间爆开!

浓烈的黄烟、呛人的红雾、带着强烈麻痹气息的白色尘粉混合在一起,如同几道诡异的彩带,迅速弥漫开来,不仅遮挡了视线,那混合的刺鼻气味更是让门口附近的空气都变得灼热难忍!

“咳咳…吼…”魔种痛苦的咆哮和剧烈的咳嗽声从烟雾中传来,暂时被阻隔在门外。

做完这一切,顾桓才迅速退回到我藏身的阴影附近,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木箱。

他微微喘息着,胸膛起伏,显然刚才那看似简单的动作消耗了他极大的心神。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库房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门外魔种愤怒而痛苦的咆哮和烟雾弥漫的“滋滋”声。

后背的伤口在剧烈的颠簸和压迫下,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神经,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冷汗早己浸透了里衣,湿冷地贴在皮肤上。

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视线边缘开始出现模糊的黑影。

顾桓那句冰冷的“你根本就不是她”,如同魔咒般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烙铁,烫得灵魂都在战栗。

他知道了!

这个最危险的人知道了我的秘密!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

他会怎么做?

揭穿我?

把我当成妖孽交给守卫军?

还是……我不敢想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战场上的喧嚣陡然拔高了一个层次!

一阵不同于魔种咆哮的、更加激昂、更加整齐的怒吼声如同海啸般响起!

“为了长城!

杀——!”

“机关术!

放!”

紧接着是巨大的、如同雷霆般的轰鸣!

地面都为之震动!

库房顶棚的灰尘簌簌落下。

是长城守卫军的主力反击到了!

大规模的机关术被启动了!

堵在门口的魔种发出了几声不甘而焦躁的咆哮,似乎被外面的巨大动静所吸引,又或者忌惮那弥漫的诡异烟雾。

沉重的脚步声和利爪抓挠地面的声音开始远离门口。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巨大的疲惫和失血的虚弱如同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

眼前的黑暗如同实质般涌了上来,意识再也无法支撑,迅速滑向无底的深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似乎感觉到顾桓冰冷的目光依旧钉在我身上,带着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重量。

黑暗彻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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