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强烈修复意愿与情感共鸣潜力……灵魂绑定中……绑定成功。
欢迎您,第100位‘心桥’修补师,林溪。
我猛地倒抽一口气,像是刚从深水里被捞出来。
眼前扭曲旋转的光怪陆离迅速褪去,视觉恢复的刹那,一股沉重的、湿漉漉的寒意便迎面扑来,瞬间浸透单薄的衣衫。
雨声,巨大的、密集的、带着摧毁一切气势的暴雨声,粗暴地灌满了耳朵,拍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新手任务发布:世界编号H-07,《冷情总裁的带球跑娇妻》。
核心目标:修复陆砚(任务对象之父)与陆晨(核心任务对象)之间断裂的亲子纽带。
警告:目标对象陆晨,三岁零一个月,先天情感感知屏障伴创伤后应激障碍,沟通意愿极低,生命体征评估:高危(原著既定夭折时间点:三个月后)。
前99位修补师尝试失败,失败原因归类:过度介入陆砚情感线引发连锁崩坏。
强烈建议修补师:远离陆砚,专注陆晨。
冰冷的雨气顺着衣领往里钻,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本能地抱紧了自己。
身体记忆里残留着不属于我的疲惫和一股廉价洗涤剂的淡淡气味,手腕上套着一个磨得发白的廉价电子表,秒针艰难地跳动。
脑子里被硬塞进来的庞大信息流搅得天翻地覆——这本古早豪门小说的剧情,那些关于“带球跑”、“追妻火葬场”的离谱纠缠,还有那个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在角落、最终无声无息枯萎的孩子……陆晨。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把,闷闷地疼。
系统冰冷的警告还在机械重复:远离陆砚…专注陆晨…高危…高危…可是,那个孩子……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刻意踏得很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踩在光可鉴人的昂贵大理石地面上,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刻板严肃得像一块铁板的中年男人停在我面前不远处。
他微微抬着下巴,视线从我廉价的运动鞋扫到被雨水打湿的肩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审视。
“林溪?”
声音也是冷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折,像在宣读一份无甚紧要的备忘录,“我是这里的管家,姓陈。
你的职责范围非常明确:照顾小少爷陆晨的日常起居。
仅限于三楼东侧,晨少的卧房、起居室及专属游戏间区域。
其他楼层、其他区域,禁止踏足。
尤其是西侧书房及顶层主卧,那是陆先生的私人领地,任何理由都不允许靠近。
明白了吗?”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雨滴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幕墙,发出令人烦躁的噼啪声。
我压下喉咙里的干涩,试图从那僵硬的身体里挤出一个属于“初来乍到手足无措保姆”的反应:“明…明白了,陈管家。
那…小少爷现在……?”
陈管家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多问,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更显刻薄:“晨少在房间。
他的情况特殊,你只需要按时送餐进去,清理房间,保持安静,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做的别做。”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不喜欢噪音,不喜欢光线,尤其不喜欢陌生人无故靠近。
做好你分内的事,其他的——”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是你该操心的。
跟我来。”
他没有等我回答,转身就走,脊背挺得笔首,步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笃笃声,在空旷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巨大走廊里回响,每一步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苍白的光,映照着两侧墙上价值不菲却冷冰冰的抽象派画作,空气里弥漫着某种昂贵的、带着松木冷香的清新剂味道,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源自建筑本身的、深入骨髓的冷寂寒意。
通往三楼的楼梯宽阔得夸张,扶手是冰冷的黑胡桃木,触手生寒。
走廊同样深长,两侧房间的门都紧紧关闭着,像一张张沉默的口。
终于,在走廊东侧最尽头的一扇门前,陈管家停下了脚步。
这扇门与其他房间的样式并无太大不同,同样是深色的实木门,但门板上却装着一个异常突兀的装置——一个带密码锁的老式的金属插销,厚重结实,从外面牢牢地将门扣住。
门外侧靠近门把手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用于递送物品的金属滑动托盘口。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里不像一个孩子的卧房,更像一个戒备森严的牢笼。
陈管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指,在密码锁上快速按了几个数字。
“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金属插销弹开。
他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先打开了门旁边墙壁上一个开关面板的盖子,里面是几个调光旋钮。
他熟练地将其中一个调到最低,走廊的光线瞬间暗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极其微弱、勉强能视物的昏黄光线。
“进去吧。”
他拉开那扇沉重的门,只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股混合着未散尽的消毒水味、食物残羹微微发酵的酸味和一种……长时间密闭空间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扼住了我的呼吸。
黑暗。
门内是无边无际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
比走廊里特意调暗的光线还要黑上十倍、百倍。
厚重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垂落着,阻隔了窗外城市最后一点微弱的霓虹光晕。
没有开灯,一丝光亮都没有。
视觉被完全剥夺,其他的感官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那股复杂沉闷的气味更清晰了。
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压抑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
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紧紧贴着耳膜——是吸鼻子的声音,短促,急促,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中间夹杂着拼命压抑、又被什么东西死死堵在喉咙深处的、细碎断续的呜咽。
像一只被遗弃在寒冬深夜、冻得瑟瑟发抖、连叫都叫不出声的小猫。
系统冰冷的警告还在脑中回响:高危…沟通意愿极低……前99位失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下来。
可那黑暗中传来的、几乎要被巨大死寂吞噬掉的细微呜咽,却像滚烫的烙印,烫得我心尖都在发抖。
陈管家像一尊冰冷的石雕,无声地站在门缝透进来的那一线极其微弱的光影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公事公办的等待。
他在等我完成“进去”这个动作。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浑浊的空气呛得肺部一阵钝痛。
我侧过身,从那道狭窄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身后的门,立刻被无声无息地、毫无留恋地关上了。
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也隔绝了整个世界。
彻底的黑暗,绝对的死寂。
只有那竭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的抽噎声,从房间深处某个角落传来,微弱地证明着这里存在着一个活物。
我僵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视觉失效,只能在黑暗中慢慢摸索。
脚下是柔软厚实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我伸出双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墙壁。
墙壁上似乎贴着某种柔软的隔音材料,吸音效果极好。
我屏住呼吸,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挪动脚步,凭着首觉和那细微的声响指引方向。
呜咽声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是更急促、更慌乱的吸气声。
我立刻停下。
不敢再前进半分。
时间在浓稠的黑暗中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那个小小的、恐惧的呼吸声就在前方不远处,我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充满了惊惶和敌意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
这黑暗本身就是一座囚笼,困住了他,也隔绝了所有可能。
我需要光。
一点点光就好。
脑海中骤然闪现过系统灌输的关于陆晨的资料:感官防御…对特定频率光线可能产生激烈抗拒……风险很大。
但我别无选择。
我微微侧身,背对着记忆中呜咽声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从胸前那个廉价尼龙材质的旧工作马甲口袋里,摸索出一本薄薄的、线圈装订的廉价工作手册。
纸张粗糙,边缘毛躁。
我用指甲摸索着本子边缘,无声地、缓慢地撕下最上面那页空白纸。
纸张撕裂的轻微“嘶啦”声,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呜咽声骤然停止。
我能感觉到那道无形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恐惧几乎凝成实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稳住,林溪,稳住。
我强迫自己忽略那几乎要将人穿透的惊惧感,手指凭着记忆和触感,极其专注地开始折叠。
折痕的角度,纸边的对齐,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多余的噪音。
折一次,压平。
再折一次,再压平。
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纸张被极其轻微、极其缓慢地折叠、压平时发出的极细碎的摩擦声。
那声音单调而规律,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节奏感,像温柔的潮汐,一遍遍轻柔地冲刷着紧绷死寂的沙滩。
时间在指尖流淌。
终于,一个粗糙却形状完整的纸飞机在掌心成型。
我能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了一点点微妙的松动。
那道钉在我背上的、充满恐惧的视线,似乎挪开了一点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和疑惑——他在“听”这个奇怪的、陌生的声音。
机会!
我屏住呼吸,一只手稳稳地捏住纸飞机中部的脊线,另一只手用指尖极其轻柔地、近乎虔诚地拂过机翼那粗糙的边缘。
然后,我用了最小的力气,将手中这个承载着所有希望的简陋纸飞机,朝着深沉的黑暗,朝着那个呜咽声最后传来的方向,轻轻地、轻轻地送了出去。
纸飞机很轻,几乎没有任何滞空的飞行能力,它更像是一片被异常轻柔的微风托起的羽毛,在几乎静止的空气中,划出一道极其短暂、微弱到近乎虚幻的弧线。
它只向前滑翔了很短很短的一段距离,便失去了所有动力,开始下坠。
然而,就在它即将跌落尘埃的前一瞬——纸飞机那粗糙的、廉价纸张的表面,骤然间,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银白色流光!
那光芒并非来自任何光源,它像是纸张本身在刹那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点燃,从内部迸发出来的一抹星芒。
极其短暂,如同一道微弱的电流划过黑暗,只持续了不到半秒的时间,却足以撕裂这无边无际的墨色牢笼,在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灼亮而冰冷的印记!
——那是系统之力附着其上,带来的唯一一次微弱闪光。
代价巨大,却别无选择。
光芒一闪即逝,房间重归黑暗。
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固体,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沉闷声响。
一秒。
两秒。
三秒……就在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人吞噬掉的临界点——黑暗深处,那个角落,猛地响起一声短促到极致、被巨大惊吓压扁了的抽气!
“呜……!”
细弱得如同蚊蚋,却清晰地撞破了凝固的空气!
紧接着,是布料被剧烈拉扯摩擦发出的急促簌簌声!
一个小小的、蜷缩的身影像是受惊的幼兽,拼命地向更深的黑暗角落里缩去,努力将自己蜷得更小、更紧,恨不得彻底消失在那厚重的阴影里。
恐惧。
纯粹的、无法言喻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
那瞬间爆发出的惊恐气息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冻得我指尖发麻。
失败了?
因为那突兀的光亮?
系统资料里提到的“对特定光线激烈抗拒”……果然还是不行吗?
巨大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铁爪攥紧了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前99位修补师的失败经历像沉重的石碑压了下来。
不!
不能放弃!
就在绝望的情绪即将淹没我的瞬间,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阵极其轻微、却又极其突兀的窸窣声。
不同于刚才惊吓后退的慌乱摩擦,这声音更轻,更犹豫,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像是……有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在冰冷的地毯上,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往前蹭?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尝到了铁锈味,屏住呼吸,全部的感官都调动起来,死死锁定那个黑暗的角落。
那细微的窸窣声停了停,似乎在确认我的反应。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它又极其谨慎地响了起来,这次确实又往前挪动了一点点!
我的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滚烫的暖流猛地冲上眼眶。
他动了!
他主动靠近了!
尽管那动作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尽管他依旧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但这微小的挪动,却像一个在冻土下蛰伏了整个寒冬的嫩芽,用尽所有力气,终于顶开了一丝缝隙!
那是被黑暗和绝望囚禁了太久之后,生命本能做出的、朝向未知光芒的第一步试探!
巨大的酸涩和难以言喻的激动猛地冲垮了喉咙的阻塞。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拂过柳梢的春风,轻柔得不能再轻柔,带着一丝极力压抑的沙哑:“晨晨…别怕…” 我几乎是在用气声呼唤他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轻得像一片羽毛,“你看…光……飞过来了……”说完,我再一次屏住了呼吸,身体僵在原地,连指尖都不敢挪动分毫,生怕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会惊飞这黑暗中刚刚萌芽的、脆弱得如同朝露般的联系。
黑暗中,那试探挪动的窸窣声消失了。
只有那个小小的、紧张的呼吸声,在浓稠的墨色里细微起伏,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极度紧张的感知和判定。
他在“听”,用他所能感知到的一切方式,去捕捉空气中每一丝微妙的震动。
一秒。
两秒。
三秒……时间像被无限拉长的糖丝,缓慢得令人心焦。
就在那份紧绷的期待几乎要再次被沉重的失望取代时——极其轻微的、硬物摩擦过柔软地毯的“沙”的一声传来!
非常非常轻,轻到几乎会被忽略。
但那绝对不是无意识的挪动!
是那架被我送出去之后,便无声无息跌落在地毯上的纸飞机!
有一只小小的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巨大的好奇,极其谨慎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它!
那一刻,仿佛有亿万朵烟花无声地在灵魂深处炸开!
所有的紧张、焦虑、挫败都被这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触碰瞬间驱散!
成了!
强烈的激动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我的自制力。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想要捕捉黑暗中那微小却无比珍贵的互动。
就是这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打破了刚刚建立的脆弱平衡!
“呜——!”
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几乎变了调的短促尖叫猛地从墙角炸开!
紧接着是更加混乱、更加慌乱的摩擦声!
那个小小的身影像是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猛地向后弹开,拼命蜷缩起来,剧烈地颤抖着,发出急促到几乎窒息的抽噎!
“不!
对不起!
对不起晨晨!
阿姨不动!
阿姨不动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巨大的懊悔和自责如同冰水灌顶,声音因为急切和恐慌而拔高,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轻柔,“你别怕!
阿姨就在这里,不动!
再也不动了!”
我迅速收回所有动作,像一尊瞬间凝固的石像,死死地钉在原地,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最缓。
晚了。
那道刚刚被艰难撬开一丝缝隙的心门,在我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下,砰然关闭,甚至关得更紧、更死。
空气中只剩下那个孩子陷入巨大惊恐和绝望之中、无法抑制的剧烈喘息和破碎呜咽。
那声音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我的心上。
黑暗再次变得冰冷粘稠,沉甸甸地压在身上,比之前更加令人窒息。
失败了吗?
好不容易建立的一丝联系,就这样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三个月……系统的警告如同丧钟在脑中回响。
就在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快要勒紧心脏的时候——“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雷,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厚重的雨幕,仿佛就在头顶炸开!
整栋豪宅似乎都在这狂暴的自然威力下微微震动了一下!
巨大而狰狞的闪电光芒瞬间穿透了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一片惨白!
惨白的光线如同冰冷的刀刃,瞬间刺透了黑暗!
墙角那个小小的、蜷缩的身影,在骤然降临的强光巨响声中被彻底摧毁了最后一丝防线!
“啊——!!!!!!”
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嘶哑的尖叫猛地冲破喉咙!
那不是孩子的哭声,更像是濒死小兽被利刃贯穿时发出的惨嚎!
那声音里蕴含的纯粹恐惧和痛苦,足以让任何听到的人灵魂震颤!
他整个人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疯狂地弹跳起来,随即又重重摔倒在地毯上!
小小的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痉挛,手脚完全失控地乱蹬乱抓,每一次抽搐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的头拼命地向后仰,狠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撞向冰冷的墙壁!
“咚!
咚!
咚!”
沉闷而可怕的撞击声,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我的心上!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糟了!
彻底的感官过载!
比预想的严重百倍!
“晨晨!
晨晨不要!”
我再也顾不得任何“保持距离”、“不能靠近”的警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阻止他伤害自己!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猛地朝着墙角那个在恐惧中疯狂自残的小小身影扑了过去!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疯狂颤抖的肩膀的刹那——“砰!!!”
一声更加巨大、带着滔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