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晚也丝毫没有凉意,整个城市依然被热气笼罩着,像一个巨大的暖炉,让人窒息和沉闷。
晶莹的汗珠顺着刚毅的下巴往下滴,脸上带着急迫,今天工地下班有些晚,不知道妹妹一个人在家害不害怕。
突然,刚才还平静的天空响起几声闷雷,低沉的雷声,像是一头沉睡的巨兽在梦中发出的怒吼,雷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就在头顶炸开一般。
楚清石暗骂一声“不好”,快走的步伐变得更加慌乱,路过一个巷口时,他鬼使神差的往里望了一眼。
只见幽深的巷子深处,有一道微弱的亮光时显时暗,偶尔还会有枯枝被碾压的清脆声响传来。
楚清石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到底是没忍心,骨子里的善良让他脚步一转,一步一步向巷口走去。
这个决定,让他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深陷在懊悔里,如果自己没有一时心软,如果没有望的那一眼,是不是他的命运就截然不同。
越靠近巷口,那道声音就越发明显,伴随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条巷口他每天都会路过,是一个死胡同,里面堆满了垃圾,偶尔会成为流浪猫狗的栖居之地,他想,会不会是没有家的流浪汉在这里躲雨,会不会是他们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看了看包里中午剩下的一个馒头,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往里喊了一声。
“有人吗?”
话音刚落,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有人吗?
谁在那里?”
巷子里无人回应,楚清石的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疑,正踌躇着要不要转身就走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嫩滑白皙的小手,猛的从黑暗中伸出来,死死抓住楚清石的胳膊。
还没等他发出惊呼,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拽进了小巷里。
楚清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双脚在地面慌乱地滑动,指腹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抠住那只抓着他的手。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手臂按住这人的手,下身陡然用力,一个鲤鱼打挺试图将对方反钳住,巷口处朦胧的灯光洒在两人的身上,那人纤细的身影落在楚清石的眼中。
楚清石在心底暗骂一句,不明白这么瘦弱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让他一个每天在工地上搬砖的壮汉子都反抗不了。
他试图和对方说话,嘴里一边说着自己口袋里有钱,一边试图用脚去攻击对方的下盘,可是该死的,这人的下盘比他打的地基还稳,忙活了半天也只有几分颤动。
拖拽着他的人没有任何言语,只闷头把他往巷子深处拖,钳住他的那只手有些不正常的热,渗出的汗将雪白的腕间打湿。
饶是楚清石再愚蠢,都明白这人的目的不是钱财,只怕是想行意图不轨之事......想明白这一点,他更是奋力的挣扎,企图想利用腕间的汗水充当润滑,将自己从这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可不知怎的,被这人按住的那只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这人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想法,干脆将人猛然一拽,掼进怀里死死箍住。
这人比楚清石矮上几分,额头重重磕在他的下巴上,鼻尖瞬间充斥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有淡淡的烟草味,似乎还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似乎是花香,又似乎是果香.....“救命,救命!”
楚清石不顾男人柔软的唇在自己身上西处流连,只梗着脖子往外呼救。
可是,巷口太深了,快要下雨的天气将街上为数不多的人全都冲散,无人给他回应。
楚清石被一把推倒在软处,身下传来垃圾袋的声响,他无暇顾及,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嘴里还试图和对方理论:“我是个男人,男人啊!”
上衣被无情的撕碎,古铜色的胸膛彻底显露,楚清石闭着眼睛,拼命忽略掉胸前的濡湿,手上只死死拽着裤腰,皮带上的金属咯的他掌心生疼,他也不敢松开。
“撕拉”一声,本就老化的布料在男人的用力下,生生从裤腰下方被撕开,他视作救命稻草的皮带,在男人手中形同虚设。
楚清石的双手被那人紧紧勒住,脚后跟用力在地面上往后蹬着,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他妈是男人啊,你要多少钱我给你,我家里还有个妹妹等着我回去,你放过我....”男人对于他的求饶充耳不闻,低头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楚清石在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到耳中,他抬眼看去。
一片莹白如玉的皮肤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眼中,在这黑暗的巷子里,成为了为数不多的一抹亮色。
楚清石脸上露出些灰败,活了二十多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被强迫的一天,关键还是个看起来还不如他壮硕的男人,他竟然还打不过,他脑中不断祈求着上天,渴望男人能察觉不对劲从而放他一马。
可是,想象中的收手并没有等来,男人的手探入腰身,在片刻的怔愣过后,手上的动作更加急迫了,当衣服被撕开的那一刻,楚清石紧紧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全然没了挣扎,只呆愣愣的望着越来越浓稠的天际。
滚了一个多小时的雨,终于舍得落了下来,每一颗雨点都如豆大一般,接连不断的砸在楚清石的脸上,嘴角上,落在睫毛上的雨珠让他眼睛恍惚了一瞬间,然后又争先恐后往他头发里钻。
在努力说服自己,又不是要命的时候,一股不一样的感觉聚集,然后猛的往上窜,一首窜到天灵盖还不见停歇。
他诧异的抬头看去,只见腰间坐着的人高高扬起头颅,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雪白的天鹅颈弯出优美的弧线,那一刻,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开。
短暂的诧异过后,涌上来的原始冲动,让他忘却了此刻身处的环境,被钳制住的大手圈住这人,掌住那瘦白的腰肢,制止住对方的动作,低哑道:“别乱动,这样会受伤的”。
不知什么时候,楚清石彻底掌控了这场被迫的情事.......顾屿白忍受着不断传来的疼痛与火热,努力睁大眼睛,任由雨水冲刷进他的眼睛里,艳红的唇瓣被他咬出鲜血,就像涂了一层漂亮的口脂。
男人粗喘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很热很烫,仿佛要将他那一块的皮肤烧化了一般,撕扯般的痛让顾屿白紧咬着的唇角,终于泄露出一丝哭腔。
楚清石听到声音猛然顿住,心中腹诽道:他妈的我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但他还是半坐起身,粗糙的大掌放在对方因疼痛而不断颤动的背上,轻轻抚摸,一个个吻落在那人紧咬着的唇角,堪称温柔。
顾屿白心里不禁有些好笑,这人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是自己强迫了他,反而转头还安慰起自己了。
从他哭出声的那刻起,楚清石不断用吻来安抚着他,也愈加轻柔,这倒让顾屿白好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