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价值投资？不，你这是黑心风投！
“一个人……查克拉量非常庞大……就像一团燃烧的钢铁……”冬马的声音抖得厉害，“是黑铁龙牙！
他就在我们后面不到一里地！”
黑铁龙牙！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
刚刚建立的希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他……他反悔了！”
“契约是假的！
他要来杀光我们！”
队伍瞬间骚动起来，绝望的气氛再次笼罩。
几个妇人抱紧了自己的孩子，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都安静！”
山城赤羽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让人镇定的力量。
他按住冬马的肩膀，让他不再颤抖。
他回头扫视着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脑子在飞速运转。
反悔？
不可能。
那种源自灵魂的约束力，赤羽自己也能感觉到。
黑铁龙牙如果敢动手，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他自己。
那么，他跟着我们做什么？
炫耀武力？
还是……一个念头在赤羽心中浮现，让他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原地休息。”
赤羽下达了命令，然后独自一人转身，朝着来路走去。
“赤羽大人！”
族老惊呼，“您要去干什么？
危险！”
“去跟我们的‘投资人’聊聊。”
赤羽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留下身后一群满脸茫然的族人。
林间的空地上，赤羽静静地站着。
没过多久，树影一阵晃动，那个魁梧如铁塔的身影走了出来。
黑铁龙牙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又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烦躁和好奇。
他没想到这个小鬼居然敢主动停下来等他。
“黑铁族长，合同里似乎没有约定跟踪服务的条款。”
赤羽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黑铁龙牙一愣，随即冷笑起来：“合同只说不杀你们，可没说我不能看你们这群丧家之犬怎么死在野外。
这片三不管地带，山贼和叛忍可不少。”
“那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赤羽摊了摊手，“我们不仅不会死，还会活得很好。
只是您的目光，让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孺，感到有些……不自在。
传出去，别人会以为堂堂黑铁一族的族长，喜欢尾随一群难民。”
“你！”
黑铁龙牙被噎了一下，脸色阴沉下来。
他一个威名赫赫的上忍，被一个连查克拉都微弱得可怜的小鬼用话挤兑，这感觉憋屈至极。
“我什么？”
赤羽向前走了两步，首视着对方的眼睛，“你真正想看的，不是我们怎么死，而是那个瞬发型封印术吧？
你怕我死在路上，你花了一族故地换来的‘投资’，就打了水漂。”
投资。
这个词让黑铁龙牙眼皮一跳。
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反倒像在看一个……钱包？
“哼，是又如何？”
黑铁龙牙索性承认了，贪婪的光芒毫不掩饰，“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活下来，不然，我会让你剩下的族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这是***裸的威胁。
“威胁我也没用。”
赤羽耸了耸肩，表情甚至有些无奈，“黑铁族长，你得搞清楚一件事。
现在不是我求你，而是你得指望我。”
“那些高深的秘术，都在我脑子里，我要是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
你也不希望我被哪个不长眼的山贼一刀砍了，或者饿死在路边吧？
那样的话，你的‘投资’可就血本无归了。”
黑铁龙牙的呼吸一滞。
他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子绕进了一个死胡同。
是的，他贪图那匪夷所思的瞬发封印术。
在签订契约后，他越想越觉得那东西价值连城。
所以他不放心，亲自跟了上来，想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顺便确认他会不会死在半路。
可现在，对方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监视和威胁，扭曲成了“投资人为保障项目顺利进行而提供的必要安全支持”。
他，黑铁龙牙，一个杀人如麻的忍族首领，反成了差点被灭族人的……免费保镖？
看着黑铁龙牙那张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赤羽心里暗笑，决定再添一把火。
“所以啊，黑铁族长，你看……”赤羽的语气变得真诚起来，“这去‘纷争三角’的路途遥远，我们这群老弱妇孺，缺衣少食，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对我们双方都不是好事。
您作为我们未来的‘长期合作伙伴’，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黑铁龙牙彻底懵了。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这个小子不光把自己变成了他的免费保镖，现在居然还开始管自己要起差旅费了？
“你……在找死！”
黑铁龙牙额头青筋暴起，恐怖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赤羽却不为所动，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那里，一道淡金色的契约纹路若隐若现。
“契约精神。”
他轻声提醒。
“嗡！”
黑铁龙牙的杀气瞬间一泄千里。
他只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那种即将被碾碎的窒息感和剧痛，让他浑身一颤，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动手的念头再强烈一分，那玩意儿就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憋屈！
前所未有的憋屈！
他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猛虎，对着一只笼外的耗子咆哮，却连爪子都伸不出去。
两人对峙了足足半分钟。
最终，黑铁龙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
你！
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几个闪烁就消失在了林海之中。
赤羽捡起卷轴，打开一看。
里面封印着足够五十人吃上一个月的兵粮丸、几大包干净的饮水，甚至还有几沓崭新的钞票。
他笑了。
这大概是忍界第一笔由受害者向加害者敲诈勒索成功的“天使轮融资”吧。
当赤羽带着物资回到队伍时，所有族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他。
“赤羽大人……黑铁龙牙他……”族老颤声问道。
“他给我们送了点补给，顺便祝我们一路顺风。”
赤羽轻描淡写地回答。
队伍里一片死寂。
给仇人送补给？
还祝一路顺风？
这世界太疯狂了。
只有年幼的冬马，清晰地感知到，黑铁龙牙那股庞大而暴虐的查克拉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个怨灵一样……吊在他们队伍后面。
接下来的路途，变得异常顺利。
他们遇到过几波窥伺的目光，有山贼，有流浪忍者，但当他们感受到远处那毫不掩饰，属于上忍强者的恐怖气息后，都像见了鬼一样逃得无影无踪。
山城一族的幸存者们，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护送”下，终于在数日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在眼前，河水平缓，反射着夕阳的金光，这就是地图上标注的“静默之川”。
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土地肥沃，草木丰茂。
这里就是“纷争三角”，一片被三大国遗忘，却又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机遇之地。
疲惫不堪的族人们看着眼前这片广袤而荒芜的土地，眼中没有了之前的死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迷茫与希望的复杂光芒。
站在这片荒芜而自由的土地上，山城赤羽眺望着远方，仿佛己经看到了那座名为“万象集”的城市，正在从地平线上拔地而起。
而他，将是这座城市的总设计师。
建城的第一步，需要什么？
不是图纸，也不是人力。
而是第一桶金，和第一批……愿意遵守规则的“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