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凛发现苏晚给初恋江临买了块三十万的表,就在他们婚期前一周。
他笑着替她戴上订婚戒指,转头冻结了她所有信用卡。
“喜欢养男人?”他截断她偷卖珠宝的渠道,“我教你什么叫真正的圈养。”
当苏晚在直播镜头前哭诉他家暴时,厉承凛甩出她给江临转账的百万记录。
“厉太太,”他对着全网镜头轻笑,“你情夫刚用你的钱买了钻戒向别人求婚。”
江临的公司被厉承凛收购那晚,苏晚跪在暴雨里求他放过。
厉承凛晃着红酒杯俯视她:“痛吗?不及你们背叛我的万分之一。”
厉承凛推开书房厚重的实木门,里面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书桌一角。苏晚背对着他,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暗暗。她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专注。
“还没睡?”厉承凛的声音不高,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放松。她没回头,声音带着点被打扰的慵懒:“嗯,处理点邮件。你应酬结束了?”
“嗯。”厉承凛走近,目光随意扫过桌面。一个深蓝色的丝绒表盒半开着,斜斜地搁在几份文件上,里面空空如也。盒盖上烫金的品牌Logo在昏暗光线下依旧刺眼——一个以复杂机芯和天文数字价格闻名的瑞士牌子。
他的视线在那个空盒子上停留了半秒,然后移开,落在苏晚身上。她今天穿了件新买的真丝睡裙,柔滑的料子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她似乎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湿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她常用的那款昂贵香氛的味道。
“今天是你生日,”苏晚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条形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厉承凛接过,拆开。里面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质感不错,是某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价格大概在五位数。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谢谢,有心了。”
苏晚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喜欢就好。我挑了好久呢。”
厉承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的眼睛很亮,带着笑意,但仔细看,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腰带,一个她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对了,”苏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我下午去恒隆逛了逛,看到个包,特别配我那条新裙子,就买了。”她指了指衣帽间的方向,那里确实放着一个崭新的、印着巨大Logo的购物袋。
厉承凛的目光再次掠过那个空着的、价值远超她所谓“新包”几十倍的腕表盒子,最后落回她脸上。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几乎算不上是笑的表情。
“嗯,喜欢就买。”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刷我的副卡就行。”
“知道啦。”苏晚的声音轻快起来,带着一种任务完成的松弛感,“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你先睡。”厉承凛把玩着那条新领带,语气平淡,“我还有点事处理。”
苏晚没再坚持,说了声“别太晚”,便转身走向卧室,脚步轻快。
书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厉承凛脸上的那点淡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个深蓝色的空表盒。指尖拂过丝绒表面,触感细腻冰凉。他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内衬上压出的腕表形状的凹痕清晰可见。
他拿出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秒后,他调出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是几张照片,拍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照片的主角是苏晚。地点是市中心那家会员制的高端商场。她不是一个人。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江临。
照片里,苏晚正侧着头对江临说话,脸上是厉承凛许久未曾见过的、毫无防备的明媚笑容,眼睛弯弯的,带着光。江临微微低头看着她,眼神专注,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他们靠得很近,姿态亲昵自然。
其中一张照片,清晰地拍到了苏晚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递给江临。正是此刻厉承凛手中拿着的这个品牌。另一张照片,则拍到了江临手腕上戴着的一块崭新的、表盘设计繁复的机械腕表,在商场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昂贵的光泽。
厉承凛的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江临手腕的那块表上。他认得那个型号。基础款,公价三十万。
他放下手机,拿起那个空表盒,手指用力,坚硬的丝绒盒角硌着掌心。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流动的星河。玻璃映出他模糊的身影,面无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厉总。”电话那头传来助理周岩沉稳的声音。
厉承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苏晚名下所有的信用卡,包括我的副卡,全部冻结。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指令感到意外,但周岩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回应:“明白,厉总。立刻执行。需要通知银行方面特殊处理吗?”
“不用通知她。”厉承凛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远处某个虚无的点上,“让她自己发现。”
“好的,厉总。”周岩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
“还有,”厉承凛顿了顿,补充道,“查清楚她最近三个月所有大额支出,特别是珠宝、艺术品、古董这类容易变现的。所有她可能接触到的、能快速套现的渠道,给我盯死。”
“明白。”周岩的回答简洁有力。
厉承凛挂断电话。书房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窗外无声流淌的繁华夜景。他低头,看着手中那个空荡荡的、价值三十万的表盒,然后,五指猛地收紧。
坚硬的丝绒盒面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瞬间被捏得变了形。
他松开手,变形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在昂贵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厉承凛的脸上,终于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不是笑,是猛兽锁定猎物后,露出的森然利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