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叮——"微波炉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林美芬戴着隔热手套端出最后一道菜,清蒸鲈鱼的香气混着厨房里的油烟味,在九十平米的老房子里氤氲成一片温暖的雾气。

她望着墙上电子钟显示18:30,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忽然听见玄关传来密码锁的声响。

"妈,我把小杰接回来了!"大女儿林晓雯推开门,五岁的外孙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进来,书包甩在沙发上就开始翻电视遥控器。

"外婆我要看奥特曼!""看什么奥特曼,先洗手吃饭。

"二儿子林晓峰提着两箱进口牛奶挤进来,领带歪在锁骨处,"爸当年要是有奥特曼这么能打,也不至于......""咳!"三妹林晓芸猛咳一声,高跟鞋在瓷砖地上发出急促的脆响。

她怀里抱着刚满月的女儿,粉色襁褓上别着个显眼的Gucci胸针,"二哥你那张嘴能不能消停会儿?今天可是中秋节。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电视机里传出奥特曼发射光波的音效。

林美芬解围裙的手顿了顿,围裙系带在腰间勒出深深的褶皱。

十年了,那个名字依然是这个家的禁忌。

门铃就在这时突然响起。

当林美芬打开门时,手指还沾着鲈鱼的酱汁。

楼道感应灯忽明忽暗,映出个佝偻的身影。

老人穿着褪色中山装,左手拎着印有"夕阳红养老院"字样的塑料袋,右脸有道蜈蚣状的疤痕从眉骨蜿蜒到嘴角。

"阿芬。

"沙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石板。

林美芬手里的围裙掉在地上。

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晓峰失手打翻了威士忌。

电视机里奥特曼正在发出胜利的欢呼,小杰突然指着来人大叫:"是照片里那个外公!""各位,我是陈律师。

"跟着老人进来的西装青年推了推金丝眼镜,公文包上烫金的律所标志在吊灯下反着光,"林建国先生委托我宣读遗嘱。

"遗嘱是写在养老院宣传单背面的,钢笔字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蜈蚣。

陈律师清了清嗓子:"第一条,三个子女需在72小时内完成指定任务,才能获得遗产继承权。

"晓峰嗤笑出声,手指转着玛莎拉蒂钥匙圈:"老头能有几个钱?当年卷走家里三十万跑路,现在......""晓峰!"林美芬突然厉声喝止。

众人都愣住了,记忆中母亲从未对子女说过重话。

她背对着众人收拾地上的玻璃碴,白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听律师说完。

""任务一:晓雯要找到二十年前失踪的婚戒。

"陈律师话音刚落,晓雯正在剥虾的手猛地抖了下,虾头在酱油碟里溅起褐色水花。

那枚金戒指是她婚礼当天被醉酒的丈夫弄丢的。

"任务二:晓峰必须向初恋女友当面道歉。

"晓峰手里的车钥匙"当啷"掉在餐桌上。

2008年雪夜,他把怀孕的女友锁在宿舍外的场景突然在眼前闪回。

"任务三......"陈律师顿了顿,看向正在哺乳的晓芸,"晓芸要承认孩子生父的真实身份。

"婴儿突然放声大哭。

晓芸拍哄的动作僵在半空,Gucci胸针的金属边缘在领口划出红痕。

林美芬转身时碰到了醋瓶,深色液体在米色桌布上晕开,像道正在溃烂的伤疤。

"遗嘱最后注明,"陈律师提高音量压过婴儿啼哭,"若72小时内未完成,所有遗产将捐赠给养老院。

"老式挂钟当当敲响七下。

窗外月亮正圆,晓峰突然揪住陈律师的领带:"你们他妈合伙诈骗吧?这老头十年前就......""DNA报告在这里。

"陈律师从容地从公文包抽出文件,"林先生三年前查出阿尔茨海默症,最近才恢复部分记忆。

顺便说,"他转头看向浑身发抖的林美芬,"养老院费用是林太太每月匿名支付的。

"晓雯手里的虾仁掉回盘子。

她想起母亲总说去跳广场舞的夜晚,玄关鞋柜底层那双沾着郊外泥土的运动鞋。

晓芸突然抓起手机冲进卫生间,哺乳内衣的搭扣都忘了系。

婴儿哭声里混着急促的微信语音提示:"张总,三年前您说会处理干净的......"此时没人注意到,小杰正蹲在茶几旁摆弄老人的塑料袋。

印着夕阳红的塑料袋突然裂开,滚出十几个药瓶,最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CT报告单。

诊断结果栏赫然写着:肺癌晚期。

第三天清晨,养老院301病房。

晓峰把宝马X6横在禁止停车标志下,轮胎在水泥地面擦出刺耳声响。

他扯松领带冲进病房,却见晓雯正跪在父亲床前,手里举着枚沾满泥土的金戒指。

"我翻遍了大学城所有当铺,"晓雯的声音带着哭腔,"最后在老家院子的桂花树下......"她突然转头瞪着晓峰,"你呢?跟那个被你害得终身不孕的女人道歉了吗?"晓峰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移动输液架。

盐水袋剧烈摇晃,在晨光中投下破碎的影子。

昨夜那女人把整杯热咖啡泼在他定制西装上时,猩红的眼睛和二十年前雪地里的一样。

卫生间传来抽水声。

晓芸边涂口红边走出来,手机屏幕还亮着亲子鉴定报告的PDF文件。

"DNA相似度99.99%,"她冷笑,"但张总说他根本没碰过我。

除非......"话音未落,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陈律师举着手机冲进来,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养老院监控显示,林先生昨晚偷偷出院!"众人奔到护士站时,小杰正踮脚够柜台上的棒棒糖。

监控画面里,凌晨两点十七分,老人扶着墙根摸进值班室,从陈律师的公文包里抽走某份文件。

晨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画面,文件抬头隐约可见"遗嘱公证"字样。

"那是伪造的!"陈律师突然揪住自己头发,"其实我是养老院护工!林先生说只要假扮律师,就告诉我亲生父母的消息......"晓芸的口红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晓峰一拳砸在护士台,震得血压仪哐当倒地。

晓雯突然抓起陈律师的左手,婚戒在无名指闪着微光:"这枚戒指内侧刻着W&F,是我爸妈的姓名缩写!"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林美芬。

老人正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

1992年的全家福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年轻时的林建国穿着警服,右脸还没有那道疤。

急救车的鸣笛就在这时撕裂晨雾。

护士尖叫着冲进来举着病危通知书:"谁是林建国家属?病人突然大咯血!"ICU的玻璃墙泛着冷蓝的光。

林建国躺在仪器包围中,氧气面罩上凝结着细密水珠。

他手指动了动,晓峰突然发现父亲掌心的老茧——这不是养尊处优的手,是建筑工人才有的茧。

陈护工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林叔是为了给我凑大学学费,连续三年在工地搬砖......"他扯开衬衫,胸口文着模糊的"林家"二字,"我是他在孤儿院领养的,但他说不配让我姓林......"晓雯的珍珠耳环突然断开,滚进仪器底部。

她想起二十年前婚礼前夜,父亲说要去取定制的戒指。

那天暴雨,新闻里报道西郊建筑工地坍塌,有工人被钢筋贯穿脸颊。

"其实......"林美芬的手按在玻璃上,留下雾蒙蒙的掌印,"每个月去养老院,我都看见他在写遗嘱。

阿尔茨海默症让他记不清子女的名字,但永远记得晓雯喜欢桂花,晓峰爱喝巧克力奶,晓芸......"晓芸怀里的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抓向玻璃墙。

林建国浑浊的眼睛倏地睁大,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他用尽最后力气扯掉氧气罩,手机从病号服口袋滑落,自动播放出投影视频。

1998年的画面在病房白墙上抖动。

年轻时的林建国满脸是血地抱着个襁褓:"阿芬,卧底任务暴露了,黑帮在追杀我。

你带孩子走,永远别回来......"视频突然切换,是***视角。

三天前的深夜,林美芬在养老院往丈夫输液瓶里加药:"按你说的,让孩子们以为你快死了。

可这针强心剂......"哭声与警报声交织的混乱中,小杰突然指着监测仪屏幕:"外公在笑!"心电图剧烈波动着,竟真的呈现出一个笑脸波形。

林建国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工突然哭着喊出来:"他说...对...不...起..."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林美芬从丈夫中山装内袋摸出个日记本,1998年9月30日写着:"今天见到阿芬和孩子们了,在游乐场。

晓雯想吃棉花糖,晓峰抱着玩具枪不撒手,晓芸还在襁褓里。

不能相认,但足矣。

"晓芸突然把Gucci胸针扯下来砸在地上:"我故意说是富豪私生子,就怕你们看不起单亲妈妈......"晓峰扯开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