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凡手持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割开苏晴肩膀上那件己经被鲜血染红的冲锋衣。
当衣服被撕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他定睛一看，只见苏晴的伤口很深，而伤口边缘的皮肉己经开始泛起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这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吴宇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迅速从急救包里翻出碘伏和纱布，准备给苏晴的伤口进行消毒处理。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的时候，苏晴突然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他的手腕。
“别碰。”
苏瑶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决绝。
吴宇凡愣住了，他不解地看着苏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苏瑶的目光缓缓地移向车厢外，黑暗中似乎还能看到那些若隐若现的晃动的影子。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说道：“我见过被咬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变成那样。”
吴宇凡的动作顿住了。
他想起那个咬人的男人，想起服务区里啃食同伴的黑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你是医生？”
他问。
“不是，我是研究员，学植物学的。”
苏瑶苦笑了一下，接过纱布自己按住伤口，“本来是去南京参加学术会议的……”她的声音低下去，“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小张突然干呕起来，跑到车厢角落对着铁皮干呕。
吴宇凡拍了拍他的背，目光落在苏晴身上——她正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神里没有恐惧，反而有种异样的平静。
“不一定。”
吴宇凡突然开口，“也许……也许只是普通的感染。”
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没说服力，却还是从急救包里翻出抗生素递过去，“先吃了再说。”
苏瑶没接，只是摇了摇头。
“谢谢，不用了。”
她靠在弹药箱上，闭上眼睛，“如果……如果我变成那样，麻烦你们……别说废话！”
吴宇凡打断她，把药塞到她手里，“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
他转身爬到驾驶座，摇下车窗一条缝，冷风吹进来，带着股浓重的血腥味。
外面天己经蒙蒙亮了，树林被染成一片灰蓝色。
林默用望远镜看向公路方向，几辆撞在一起的车还冒着烟，远处的服务区像是被废弃了几个世纪，只有偶尔晃动的黑影，证明那里依然是地狱。
“我们得离开这里。”
他放下望远镜，“卡车目标太大，得找个隐蔽的地方。”
“去哪？”
小张的声音还有点发虚。
“往南走。”
吴宇凡指着地图，“南京有军区，也许那边有军队驻守。”
他顿了顿，看向苏晴，“你知道那个研究所的位置吗？”
苏瑶睁开眼，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如果是危险物泄露，肯定有源头。”
林默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知道源头，也许能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用的。”
苏瑶摇头，“生物研究所的安保级别很高，如果真的是那里出了问题，现在肯定己经……”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吴宇凡沉默了。
他知道苏瑶说得对，但他需要一个目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