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炸了。砖头瓦块下雨似的往下掉。我抱头蹲在墙角，灰土簌簌往脖领子里灌。
呛得直咳嗽。外面一片鬼哭狼嚎。“掌柜的！丹房塌了半边！”“炉子！我的紫金丹炉！
刚花大价钱淘换的！”“快跑啊！库房要着了！”我扒拉开脸上的灰，心口疼得直抽抽。
紫金丹炉？那是我压箱底的老本！库房？那里面堆着刚炼出来的三千份“清心明目丸”，
后天就得发货！完了。全完了。我叫韩听雪。在修真界开网店，卖丹药。
店名很朴实：“听雪小铺”。主打一个便宜量大，包邮，七天无理由退货。
修真界的老古板们，开始根本瞧不上这玩意儿。丹药？那得是丹师爷爷们，
在灵气充沛的洞府，用着天材地宝，小心翼翼炼上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出一炉的宝贝！
你搁这当糖丸卖？可架不住便宜啊。一颗下品灵石，能买十颗“清心明目丸”。效果嘛，
比不上丹塔出品的高级货，但熬夜看话本子眼睛发涩？来两颗，管够。修炼久了脑子发懵？
磕一颗，提神醒脑。关键是，真便宜。再加上我搞活动。买十送一。
满一百颗包邮飞剑传送，加急另算。新客首单立减半颗灵石。生意，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火了。火得一塌糊涂。订单像雪花片似的飞来。我那点微末修为，
炼个百八十颗还行，几千上万？把我榨干了也炼不出来。砸锅卖铁，又借了一屁股债，
才从黑市淘换来这个二手紫金丹炉，又雇了七八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当临时工，
三班倒地烧炉子。眼看就要回本，眼看就要暴富。炉子炸了。库房也着了。我冲出去，
一脚踹开冒烟的库房门。里面浓烟滚滚，
几个临时工正手忙脚乱地往外抢还没烧着的丹药盒子。盒子是特制的，防火防潮，
暂时顶住了。“别管盒子！先救丹药！”我嗓子都劈了。那些小瓷瓶可不禁烧。
一阵鸡飞狗跳。火总算扑灭了。损失惨重。丹炉彻底报废，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库房烧了小半，至少一千份丹药化成了灰。剩下的两千份，盒子熏得黢黑，
里面的瓷瓶不知道碎了多少。我瘫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狼藉。临时工们个个灰头土脸，
眼巴巴看着我。工钱还没结呢。心在滴血。刚看到暴富的曙光，就被一脚踹回了赤贫线以下，
还倒欠一屁股债。债主是城西的“快活林”，放印子钱的，心黑手狠。
“掌柜的……”一个叫小六子的临时工怯生生凑过来，
“炉子……好像是因为我们灵力输出不稳，加上连续运转过热……”我摆摆手，
嗓子发干：“不怪你们。”是我太贪心，压榨得太狠。这破炉子本来就不稳当。现在怎么办？
订单怎么办？后天发不出去货，光是违约金就能让我卖身给“快活林”一百年。
还有这些临时工的工钱，材料商的尾款……头快炸了。“掌柜的！掌柜的！
”负责跑腿的小王连滚爬爬冲进来，手里捏着一片玉符，脸白得像纸，“出……出大事了！
”“还能有比炸炉更大事？”我有气无力。“是……是投诉！丹塔！丹塔的投诉函！
直接发到万界通识玉符的‘百晓生’平台了！”小王把玉符塞给我，手都在抖。
万界通识玉符，修真界版互联网。百晓生平台，修真界版淘宝+大众点评+微博。
所有修士人手一个玉符，信息流通贼快。我心一沉，神识探入玉符。果然，
在“百晓生”的“诸天商铺”板块，“听雪小铺”的评论区，
被一条置顶加粗、闪着金光、盖着丹塔徽记的帖子炸了锅。标题触目惊心：“惊！
黑心商贩‘听雪小铺’售卖劣质毒丹，致我丹塔弟子修为受损！严厉谴责！要求封店！赔偿！
”下面洋洋洒洒几百字。大意是：丹塔一位前途无量的核心弟子，贪图便宜，
在我店里购买了“清心明目丸”。服用后，非但未清心明目，反而灵力紊乱，道基动摇，
修为大跌！经丹塔长老鉴定，此丹药掺杂不明劣质材料，炼制手法粗劣不堪，蕴含丹毒，
危害巨大！要求平台立刻封禁“听雪小铺”，店主韩听雪必须公开道歉，
赔偿该弟子全部损失包括但不限于天材地宝、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并自废修为，
以儆效尤！帖子最后，附上了一张盖着丹塔朱红大印的鉴定书影印图，
还有一张病床上躺着个脸色惨白年轻人的留影图。评论区已经疯了。“我的天！
丹塔都下场了！实锤了！”“黑店！我就说那么便宜没好货！退钱！”“吓死我了，
我昨天刚下单！赶紧退了！”“@百晓生官方 封店！封店！”“人渣！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支持丹塔！严惩黑心店主！”“自废修为都是轻的！应该送去挖矿！”“我吃了好多！
我不会也中毒了吧？救命！”我的“听雪小铺”评分，肉眼可见地从四星半，
哗啦啦掉到了一星半。后台的订单取消提示音，叮叮咚咚响成一片，像催命符。手脚冰凉。
丹塔。修真界炼丹师的圣地。地位超然。他们说你的丹药有毒，那就是有毒。没人会怀疑。
也根本不会有人听我辩解。这根本不是投诉。这是绝杀。是冲着让我彻底完蛋来的。
我一个小小网店店主，怎么可能得罪丹塔？唯一的可能，就是我挡了别人的财路。
我卖的便宜丹药，触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掌柜的，怎么办啊？”小王快哭了，
“后台订单全在退！催货的也在骂！还有好多人在平台举报我们！
”我盯着玉符里那张“受害者”的留影图。那年轻人脸色苍白，闭着眼，看着挺惨。
但我总觉得有点眼熟。在哪见过？脑子飞速转动。炸炉，火灾，丹塔投诉……太巧了。
巧得像是安排好的。债主“快活林”的掌柜，前几天还笑眯眯问我生意怎么样，
能不能提前还点利息。城东最大的丹药铺子“百草堂”，老板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太友善。
还有……我猛地想起一个人。前些天有个穿着体面的修士，鬼鬼祟祟在我铺子外面转悠，
还试图高价挖我雇的一个临时工小丹师，打听我的丹方和炼制手法。被我撞见，
那家伙跑得飞快。难道是“百草堂”？他们嫌我抢生意？可他们怎么请得动丹塔出手？
丹塔那种庞然大物，会为了一个城东的小丹药铺子下场？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小王！
”我猛地站起来，脸上灰土都顾不上擦，“去！立刻！马上去‘回春堂’，找坐堂的孙老！
就说我韩听雪快死了，求他救命！请他务必亲自来一趟！带上他压箱底的‘溯影回光镜’！
灵石不是问题！”孙老是我老乡，一个医术不错但脾气古怪的老散修，
在城东开了个小医馆“回春堂”。他那面“溯影回光镜”是个残破法宝，
能回溯很短时间内的影像，时灵时不灵，但眼下，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小王愣了一下：“掌柜的，孙老那镜子……不是经常失灵吗？而且请他出手，
诊金……”“别管！快去！就说我给他双倍！不，三倍！跑着去！”我吼道。
小王吓得一哆嗦，拔腿就跑。我又看向其他几个惊魂未定的临时工：“你们几个，别愣着！
把库房里没烧坏的丹药，全部搬出来！一瓶一瓶检查！但凡瓶子有裂纹的，丹药颜色不对的，
哪怕有一点点瑕疵，都给我挑出来，单独放！一颗都不能混进去！”“小六子！你跟我来！
”我带着那个有点炼药底子的小六子冲进勉强没塌的半边丹房。里面一片焦黑，
到处是炉子碎片和药渣。“找！仔细找！把所有炉子爆炸后的残渣，
还有之前清理出来的药渣，尤其是最近几炉的，都给我收集起来！一点都不能漏！
”小六子虽然不明白我要干嘛，但看我脸色铁青，也不敢多问，立刻埋头苦找。
我则在废墟里翻找。丹炉的核心部件，控制火力的阵盘……哪怕烧焦了，炸碎了，
也得找出来。我需要证据。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秒都像刀子割肉。
后台的取消订单提示音渐渐少了，不是因为不退了，而是因为……快退完了。
店铺评分已经掉到一星。百晓生平台的官方警告消息也弹了出来，
限我十二个时辰内到平台处理此投诉，否则将冻结店铺资金，强制封店。
债主“快活林”那边，也发来了措辞严厉的催款玉符，末尾还“贴心”地提醒我，
他们那里还缺几个挖矿的力工。汗水混着灰土流进眼睛，又涩又疼。但我顾不上。
手指在滚烫的碎片和灰烬里扒拉，被烫出几个水泡也浑然不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掌柜的！
孙老来了！”小王气喘吁吁地拉着一个胡子拉碴、穿着油腻道袍的老头冲了进来。
孙老一进门就被烟呛得直咳嗽：“咳咳咳……韩丫头！你这是炸了茅房还是咋地？
要死要活的！”他嘴上不饶人，但眼神扫过一片狼藉，眉头也皱了起来。“孙老！救命！
”我一把抓住他胳膊，语速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丹塔说我们的丹药有毒！我不信！
我的丹药我自己清楚，用的就是最普通的清心草、明目花、凝露水，加一点点提神的薄荷精！
流程也简单，控火诀都是最基础的！怎么可能有毒？更不可能让人道基动摇！
”孙老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丹塔的鉴定书？”我立刻调出玉符里的影印图给他看。
孙老眯着眼看了半天，嗤笑一声：“哼，朱砂印倒是真的。措辞……够狠。道基动摇？啧，
这帽子扣得大。”他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向我，“你要我做什么？
”“用您的溯影回光镜！回溯一下！”我指向库房门口，“库房门口有留影石！
虽然被烟熏了，但说不定还能用！我要看火灾前，库房里的情况！尤其是那些丹药！
集起来的两堆东西：一堆是挑出来的、包装完好无损的丹药瓷瓶；另一堆是爆炸炉渣和药渣。
“还有这些！炉渣，药渣，还有这些没开封的丹药！麻烦您老，用您的本事，帮我验！
仔仔细细地验！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不明劣质材料’和‘丹毒’！我要铁证！
”孙老捋了捋胡子，看看我，又看看那堆东西，最后目光落在我满是水泡和黑灰的手上，
叹了口气：“丫头，你这是惹上大麻烦了。丹塔……不好惹啊。”“我知道不好惹！
”我眼睛发红，声音嘶哑，“但我不能就这么认了！我的铺子，我的心血，
还有这些跟着我干的伙计！我不能让他们背黑锅！
更不能让那些躲在暗处使绊子的王八蛋得逞！孙老，求您了！诊金我砸锅卖铁也付！
”孙老沉默了片刻，从他那脏兮兮的储物袋里，
掏出了一面巴掌大、布满铜绿和裂纹的破旧小铜镜。“先说好，这镜子时灵时不灵，
回溯的影像也模糊不清，跟水里看月亮似的。而且回溯的时间越近越清楚，远了就一团糊。
只能试试。”他把铜镜递给我，“对着你想看的地方，集中精神想那个时间点。成败在天。
”我接过那面冰凉沉重的破镜子，手都在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到库房门口，那里原本镶嵌的留影石果然被熏黑了，但应该还能记录下最后一点影像。
我集中全部精神，对着那黑乎乎的留影石位置，心里拼命想着：“火灾前！丹药入库后！
库房里面！”铜镜毫无反应。我的心沉了下去。“集中！丫头！别慌！”孙老低喝一声。
我闭上眼睛，
里所有嘈杂的声音——催债的、谩骂的、订单取消的提示音……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真相！
就在火灾前！库房里的丹药！嗡……手中的铜镜，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镜面上，
铜绿和裂纹之间，艰难地泛起一丝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涟漪。有戏！我死死盯着镜面。
那涟漪荡开，像浑浊的水面，渐渐显露出极其模糊、扭曲晃动的影像。是库房内部！
一排排架子，上面堆满了统一的白色丹药盒子！正是我定制的包装！影像非常不稳定，
颜色失真，像蒙着一层厚厚的黄绿色油污。勉强能看到架子前，似乎有个人影在快速移动！
那人影动作很快，在架子间穿梭，似乎在……往架子上放东西？还是……在动盒子？
我拼命集中精神，想把影像看得更清楚些。铜镜的震动加剧，镜面的涟漪剧烈波动，
影像更加扭曲破碎。只能看到那人影穿着深色的衣服，动作鬼祟。他走到一个架子前，
好像快速打开了几个盒子，往里塞了什么东西？然后……他似乎抬头看了一眼库房顶？
接着影像就剧烈晃动，一片刺眼的红光和烟雾猛地爆开——是火灾爆发了！影像戛然而止。
铜镜“啪嗒”一声，彻底暗淡下去，镜面上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咳……咳咳……”孙老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脸色有点发白，
“不行了……老骨头撑不住了……就这点东西……”“孙老！”我赶紧扶住他，又急又愧。
“没事……死不了。”孙老摆摆手，喘了口气，看向我，“看到什么了？”“有人！
”我声音发颤，“火灾前！有人在库房里动了手脚！他往我的丹药盒子里塞了东西！
然后……火就起来了！”虽然影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那人具体样貌，
但足以证明一点：火灾是人为的！有人在丹药里动了手脚！“果然有鬼！
”孙老眼中厉色一闪，“丫头，你得罪的人，心思够毒啊。先纵火毁你货物，
再勾结丹塔泼脏水，要你永世不得翻身！”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愤怒和恐惧交织。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这是要我的命！“孙老！还有这些！”我指向那两堆东西，
“药渣！炉渣！还有这些没开封的丹药！请您务必帮我验！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加了什么脏东西进去！”孙老点点头，走到那堆挑出来的完好丹药前，
拿起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一颗淡绿色的“清心明目丸”。他凑到鼻子下闻了闻，
又用手指捻开一点粉末，仔细看了看，甚至还舔了一点尝了尝。
“清心草、明目花、凝露水……薄荷精……”他咂咂嘴，“没错，就这些。
炼制手法是粗糙了点，火候有点过，药效会打折扣，但绝对无毒无害。
吃多了顶多拉两天肚子。”他又走到那堆爆炸后的炉渣和药渣前，蹲下身，
用一根银针仔细地拨弄着烧焦发黑的残渣。翻找了好一会儿，
他用银针挑出几片指甲盖大小、烧得焦脆发黑的东西。“丫头，你炼丹用木炭吗？”孙老问。
“不用啊！”我立刻回答，“紫金丹炉用的是下品灵石驱动地火阵盘，根本不需要木炭！
”“那这是什么？”孙老把那几片焦黑的东西放在掌心，
又拿起之前从库房废墟里找到的一块同样焦黑的、类似布片的东西，凑在一起闻了闻，
还用银针刮下一点粉末。他脸色变得极其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怒。“黑鳞粉！
还有……引火棉的残烬！”黑鳞粉？引火棉？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黑鳞粉，
一种极其阴毒的东西！本身无毒，但一旦混入正在炼制的丹药，或者掺入成丹，
被修士服用后，会与修士自身的灵力产生剧烈冲突，轻则灵力紊乱，重则经脉受损！
而且极其隐蔽，常规手段很难检测！
除非用特殊法宝或者像孙老这样经验老道的医者仔细分辨残留物！引火棉，顾名思义，
一点火星就能猛烈燃烧！是炼制低级火系符箓的材料，便宜得很！“王八蛋！
”我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他们先把黑鳞粉掺进我炼好的丹药里！
然后趁我不备，溜进库房，把引火棉塞在架子角落或者丹药盒子里！再制造点火星引发火灾！
既能毁掉大部分证据，又能把掺了毒的丹药被‘烧毁’一部分，死无对证！
剩下的丹药发出去，谁吃了谁倒霉！正好坐实我卖‘毒丹’的罪名！
丹塔的鉴定书……肯定是他们买通了那个‘受害弟子’！甚至买通了丹塔的某些人！
”一环扣一环！狠毒！周密！不仅要我破产，要我身败名裂，
还要我背上“毒害修士”的罪名，被整个修真界唾弃，永无翻身之日！“好手段！
真是好手段！”孙老也气得胡子直翘，“这帮畜生！为了点灵石，心都黑透了！
”“是百草堂！一定是他们！”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鬼鬼祟祟挖人的家伙，
就是百草堂的管事！只有他们有动机，也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勾结上丹塔的人！
“丫头，光凭我们猜不行。”孙老冷静下来，“黑鳞粉的残留，引火棉的灰烬，
还有那模糊的影像，只能证明有人陷害你。但证明不了是谁，更证明不了丹塔的鉴定是假的。
丹塔的权威……太大了。”他说的没错。我手里的证据，太薄弱了。
模糊的影像无法指认凶手。黑鳞粉和引火棉的残渣，只能证明丹药被动了手脚，
却无法直接证明是百草堂干的。至于丹塔的鉴定书……那是座大山！我拿什么推翻？
后台的催命提示音又响了起来。百晓生平台发来最后通牒：距离强制封店，还剩三个时辰。
怎么办？硬刚丹塔？死路一条。认栽？赔得倾家荡产，还要自废修为？不如去死！
一股狠劲冲上脑门。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孙老！您说，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看着孙老，眼睛亮得吓人，“我能证明我的丹药没毒，而且效果……比丹塔的还好呢？
”孙老一愣：“比丹塔的还好？丫头，你烧糊涂了？你那清心丸就是大路货……”“对！
就是大路货！”我打断他，思路越来越清晰，“但大路货怎么了？便宜怎么了？
我用的材料是实打实的！炼制流程是公开透明的！效果是明明白白的！
他丹塔凭什么说我有毒？他们卖一颗清心丹要十颗下品灵石！我卖十颗才一颗灵石！
他们当然恨我入骨！”“你想怎么做？”孙老被我眼里的光慑住了。“直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