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是京圈太子爷季时域的命。
可这捧在手心里的命,保质期只有五年零八个月。
如今,他为了个叫妙真的女居士,大建道观、焚香诵经,甚至让她鸠占鹊巢,以“季家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我以为季时域只是一时新鲜,劝自己苦等。
直到儿子高烧,我慌忙求医。
却被妙真拦了下来,她一句“道法自然,何必强求”将我囚在别墅。
我只能去求季时域。
“妙真是季家唯一的女主人。家里的事,我不会过问半句。”
“即使我不爱你了。但你安分些,我就不会动你季夫人的位置。”
等我脱身,抱着儿子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命。
我心如死灰,找来律师。
两件事。
一,我要和季时域离婚。
二,我要告妙真故意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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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高烧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送到抢救室里的时候,孩子已经……”
我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指甲已经把掌心掐出血痕。
“不可能!”
“可可才三岁,他马上就要上幼儿……”
后面的话,我已经说不出来了。
只能被护士搀扶着踉跄着走往太平间,和我的可可见上最后一面。
我颤抖着手,掀开可可衣角。
腰间青紫色的伤痕狰狞。
那是昨天妙真“做法事”时,用铜钱串抽的。
“这孩子身上有怨气,得用血镇一镇。”
当时可可哭喊着“妈妈疼”,我红着眼眶把他护在身后,却被季时域拽着胳膊脱开。
“别闹了,妙真是为了他好。”
泪大滴大滴溅到手背上,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一生的血泪都在这一刻哭尽。
眼神弥漫着散不开的黑晕,越变越大。和铺天盖地的悲伤一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咚”地一声。
我再也熬不住,直直地晕倒在太平间里。
再次醒来,入目便是医院天花板的白。
护士叹了一口气。
“阮女士,保重身体。孩子的身后事还需要你打起精神来操办,您看什么时候送去殡仪馆安息?”
我的声音干涩的厉害。
“不,不去殡仪馆。”
“我要求,解剖尸体。查出死因。”
可可身体一向很好,抵抗力足够强。连小病小痛都很少有,但这场高烧来的汹涌且诡异。短短几个小时,就要了我儿子的命。
我不信,这是巧合。
“开始吧。”
我闭上眼睛,喉间泛起一阵腥甜。
手术刀划开冰冷的皮肤。
医生的声音落在我耳朵里,像隔了层毛玻璃。
“胸腔有积液。脑部有明显瘀血,符合长时间高烧缺氧的特征。”
“但病因有问题!”
我呼吸一滞。
伸手接过医生递来的报告。
“血液里检测出水银成分,浓度超标三倍。”
“通过胃里的残留物检测,孩子应该是被人灌了民间的什么‘符水’。水银中毒导致的高烧,最终不治身亡。”
符水?
凶手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拖着脚步,走出解剖室。门口的玻璃映出我的脸。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脸上全是泪痕,头发也乱得像鸟窝。
可我的眼神里,没有崩溃。
我还不能崩溃。
可可还在等妈妈讨回公道,我真的不能崩溃。
我就坐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等着周律师的脚步声渐近。
“两件事。”
“一,我要和季时域离婚。”
“二,我要告妙真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