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谨言养了七年的金丝雀。今天他却在我们的家里,为他的白月光叶青青办生日派对。
叶青青端着蛋糕,笑得天真烂漫:“温姐姐,你别老站着呀,搞得像个保姆似的,快坐下。
”傅谨言随即皱眉,“温言,听见青青的话没?别总摆着一张臭脸,影响大家心情。
”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胃里翻江倒海。叶青青忽然“哎呀”一声,
将一抹奶油精准地抹在我刚画好的眉毛上。“温姐姐,你看你脸色这么差,我帮你补补光,
嘻嘻。”傅谨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温言,青青跟你开玩笑呢,你别这么小气。
”我擦掉脸上的奶油,平静地看着他。“傅谨言,你知道什么是垃圾分类吗?”他愣住,
而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和她,在我眼里,都是有害垃圾。”第1章我的话音落下,
客厅里瞬间死寂。傅谨言的脸色从错愕转为铁青。“温言,你发什么疯?
”他身边的叶青青眼眶立刻就红了,抓住傅谨言的胳膊,怯生生地说。“谨言哥哥,
你别怪温姐姐,都怪我,是我不该跟姐姐开玩笑的。”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
“我……我只是看姐姐一个人站着,想让她也开心一点,我不知道姐姐会这么讨厌我。
”宾客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充满了探究和鄙夷。一个穿着浮夸的富家千金嗤笑一声。
“哟,这是哪来的怨妇啊?正主面前,还敢撒野?”“就是,自己没本事留住男人,
就在这发疯,丢人现眼。”傅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觉得我在他的朋友面前折了他的面子。
“温言,马上给青青道歉。”他的声音淬了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七年像一场漫长又滑稽的笑话。我没有动。叶青青见状,哭得更厉害了,
她挣开傅谨言的手,朝我跑过来。“温姐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能消气,
怎么样都行!求你不要生谨言哥哥的气!”她像是脚下拌蒜,直直地朝我身后的墙壁撞过来。
那面墙上,挂着我耗费三个月心血才修复好的一幅古画。我下意识地侧身。叶青青没撞到我,
却“砰”地一声,整个人撞在了那幅画上。她尖叫一声,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而她手里一直端着的红酒,不偏不倚,尽数泼在了画卷上。鲜红的酒液,顺着泛黄的画纸,
蜿蜒流下,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啊!”叶青青捂着额头,惊恐地看着那幅被毁掉的画。
“对不起!对不起!温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哭着转向傅谨言,
满脸都是无辜和恐惧。“谨言哥哥……我……我把画弄坏了……这幅画一定很贵吧?
怎么办……”傅谨言快步走过去,甚至没看那幅画一眼,而是紧张地扶起叶青青。“青青,
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疼不疼?”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的额头,那份紧张和关切,
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待遇。“我没事……”叶青青摇着头,眼泪汪汪地指着那幅画,
“可是画……温姐姐她……”傅谨言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怒火和厌恶。
“温言!你满意了?”我看着他,不解地问:“我满意什么?
”“如果不是你在这里阴阳怪气,青青会撞到吗?如果不是你故意躲开,画会被弄脏吗?
”他每说一句,就向我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现在,立刻,
给青青道歉!”周围的宾客也开始帮腔。“就是啊,一个巴掌拍不响,
人家小姑娘都吓成那样了。”“一幅画而已,傅总还赔不起吗?可别把人家青青吓坏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嫉妒呗。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连呼吸都带着痛。我看着傅谨言,
一字一句地问。“傅谨言,在你眼里,我是不是连一幅画都不如?”他冷笑一声,眼神轻蔑。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一幅画比?”“温言,别再作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片清明。“好,我道歉。”所有人都以为我服软了。
傅谨言的脸色也缓和了些。我走到叶青青面前,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然后,
我举起了手。“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得客厅再次陷入死寂。叶青青捂着脸,
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傅谨言也彻底愣住了。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对着叶青青,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这一巴掌,是教你,手贱是要付出代价的。”然后,我转向傅谨言,
平静地开口。“傅谨言,这幅画,你赔不起。”第2章傅谨言的怒吼在我身后炸开。“温言!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口。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怎么就赔不起了?
”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暴怒,他无法容忍我的挑衅和失控。“一幅破画,一百万?一千万?
你开个价。”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破画?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傅谨言时,
他正在一场拍卖会上,与人争夺这幅残破的古画。那时的他,清冷又骄傲,坐在角落,
对周围的喧嚣毫不在意,眼里只有台上的那件拍品。我对他一见钟情。后来我才知道,
这幅画是他母亲最喜欢的画家的遗作,可惜在流传中断代,损毁严重。他拍下它,
只是为了一个念想。我花了整整三年时间,拜访了国内所有顶尖的古画修复师,
学习修复技术。又花了三年,日日夜夜,对着这幅画,用最精细的笔触,一点一点,
将它复原。我以为,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他,他会很高兴。
我甚至想象过他惊喜的表情。原来,一切都是我可笑的独角戏。记忆的甜,反衬出现实的苦,
苦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温言,你哑巴了?”傅谨言见我不说话,更加不耐烦。
“你到底在闹什么?不就是因为我给青青办了个生日派对吗?你至于吗?”“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心中有我,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怨妇。他用这两个字,给我这七年的付出定了性。
叶青青被旁边的人扶着,还在嘤嘤地哭。“谨言哥哥,你别怪温姐姐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呜呜……”傅谨言听到她的哭声,心疼地皱起眉,
甩开我的手。“温言,我最后说一次,给青青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走向叶青青,
将她护在怀里,柔声安慰。“别哭了,不关你的事,是我没处理好。”那画面,
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笑了。“傅谨言,你凭什么觉得,你还有资格让我算了?”他回过头,
眼神阴鸷。“就凭你这七年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温言,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终于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是啊,在他眼里,
我不过是一个被他圈养的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
”我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傅谨言,我们来算一笔账吧。
”我走到那幅画前,指着上面被红酒污染的地方。“这幅画,名为《秋山晚渡》,
是前朝画圣吴道南的绝笔,真迹早已失传,这是市面上唯一的摹本,但因破损严重,
五年前你拍下它时,花了两百万。”傅谨言冷哼一声:“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我想说,
经过我的修复,它现在是完整的了。就在上个月,苏富比拍卖行对它的估价是,三千万。
”客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幅画,又看看我。
傅谨言也愣住了。他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我继续说:“修复这幅画,我用了六年时间。
我的导师,国家博物馆的首席修复师李教授,他一个小时的工时费是十万块。”“傅谨言,
你算算,我这六年,值多少钱?”“还有,你这栋别墅的设计图,是我画的。
你书房里那套紫檀木家具,是我跑遍了整个东南亚才找来的木料,请了最好的师傅打磨的。
”“你身上这件高定西装的袖扣,是我用我母亲留下的唯一一对蓝宝石,亲手设计的。
”“你每天喝的咖啡,吃的早餐,穿的衬衫,哪一样不是我亲手打理?”我每说一句,
傅谨言的脸色就白一分。“傅谨言,你管这个叫,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我看着他,
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爱意,只剩下冰冷的嘲讽。“你用钱养着我,我用命供着你。现在,
我的命,你不想要了。”“所以,我们两清了。”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
傅谨言站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叶青青在他怀里,小声地开口。
“谨言哥哥……她……她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走到玄关,打开了门。门外,
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第3章门外站着的是陆澈。他是我的大学学长,
如今是国内餐饮界的巨头,一个以挑剔和毒舌闻名的美食家。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看到我时,
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言言?你怎么……”他的目光越过我,
看到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和傅谨言难看的脸色,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收起脸上的惊讶,
将礼盒递给我。“生日快乐。”我接过礼盒,对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谢谢学长,
你怎么来了?”“给你送生日礼物。”陆澈的声音很温和,像春风拂过湖面,“顺便,
接你去个地方。”他的出现,无疑是往傅谨言的怒火上浇了一桶油。傅谨言大步走过来,
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用一种审视和敌对的目光看着陆澈。“陆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陆澈的目光淡淡地从傅谨言紧抓着我手腕的手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傅总,好久不见。我来接我的朋友,需要跟你报备吗?”“你的朋友?”傅谨言冷笑,
“温言是我的女人,她要去哪,还轮不到你来接。”“是吗?”陆澈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询问。我用力挣开傅谨言的手。“傅谨言,我们已经两清了。”我站到陆澈身边,
与傅谨言划清界限。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傅谨言。“温言!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叶青青此时又柔弱地凑了过来,
拉着傅谨言的衣角。“谨言哥哥,
你别生气了……温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你不要怪她……”她一边劝,
一边用一种挑衅和得意的眼神看着我。“这位先生,您可能不知道,
温姐姐和谨言哥哥的感情很好的,他们只是在吵架而已。您这样,会让温姐姐为难的。
”这番话,说得真是滴水不漏,既彰显了她的“善解人意”,
又坐实了我“无理取闹”的罪名。陆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他只是看着我。“言言,
跟我走吗?”我点点头:“走。”“不准走!”傅谨言再次拦在我们面前,
他的理智似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温言,我们两家三书六聘已经走完,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你想悔婚?你知不知道,这对我们两家的声誉会有多大的影响!
”他开始用家族和名声来压我。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告诉你,这种赌气的话,
以后不要再说了!”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傅谨言,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你求着我爸,让他同意这门婚事的。”“现在,你可以去告诉我爸,我温言,不嫁了。
”傅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大概没想到,我能这么决绝。叶青青在一旁急得快哭了。
“温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和谨言哥哥是天生一对啊!订婚宴的请柬都发出去了,
你现在悔婚,让谨言哥哥怎么办?让傅家的脸往哪搁?”她的话提醒了傅谨言。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冷静了一些。“温言,青青要在这住几天。她最近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你的房间,隔音最好,你先搬去客房。”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直接替我做了决定。多么熟悉的场景。上一次,是他捡回来的流浪猫,因为怕生,
他让我把我的卧室让给那只猫。上上次,是他一个远房表妹来借住,他说我房间的阳光最好,
适合养病。每一次,我都妥协了。但这一次,不会了。“我的房间?”我轻笑一声,
“傅谨言,你搞错了。这栋别墅,从设计到装修,都是我一手操办。房产证上,
写的也是我的名字。所以,不是我搬去客房,而是,请你和你的客人们,
现在就离开我的房子。”傅谨言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大概从未想过,
我会在房产证上写我自己的名字。他一直以为,这栋房子和他名下其他的财产一样,
都属于他傅谨言。“温言,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叶青青更是满脸震惊,
她大概以为自己即将成为这栋豪宅的女主人,却没想到,这房子根本就不是傅谨言的。
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对陆澈说:“学长,我们走吧,这里太脏了。”陆澈点点头,
护着我往外走。傅谨言的咆哮声从身后传来。“温言!你会后悔的!”我没有回头。
坐上陆澈的车,我才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胸口那股被压抑的疼痛,
此刻排山倒海般袭来。我蜷缩在座椅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陆澈察觉到我的不对劲,
立刻停下车。“言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捂着小腹,
大口地喘息。“我……我肚子疼……”陆澈的脸色变了,他立刻调转车头。“别怕,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我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彻底陷入黑暗前,
我仿佛听到了傅谨言的手机***。他正带着叶青青,去参加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而我,
在他身后,像个被丢弃的垃圾,独自沉沦。第4章我的意识在一片白光中浮沉。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冰冷的液体顺着手背的血管流遍全身。耳边是仪器滴滴答答的声响,
和护士们匆忙的脚步声。陆澈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好,病人急性宫外孕破裂,腹腔内大出血,已经休克了。”“什么?
”陆澈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必须马上手术!你是病人家属吗?需要你来签字。
”“我……我是她朋友。她丈夫呢?联系上她丈夫没有?”“打不通,手机关机了。
时间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大人会有生命危险!”宫外孕……我怀孕了?
我和傅谨言的孩子。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却要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得知。
腹部的绞痛一阵阵袭来,像是有无数把刀子在里面搅动。
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傅谨言……他在哪里?哦,对了,他要去参加晚宴。
带着他心爱的叶青青,在镁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和艳羡。他怎么会接我的电话呢?
或许,他接到了,也只会觉得,是我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吧。毕竟,在他眼里,
我就是那么一个“作”的女人。“温言,要不是你作,我或许没在乎叶青青。”这句话,
是他前几天跟我吵架时说的。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感觉自己像一片羽毛,飘向了无尽的深渊。……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傅谨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正与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叶青青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
乖巧地挽着他的手臂,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所有人都夸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傅谨言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许久,他有些不耐烦地拿出来看了一眼。一串陌生号码。
他直接挂断,设置为静音。“谁啊,谨言哥哥?”叶青青体贴地问。“骚扰电话。
”傅谨言淡淡地说,将手机放回口袋。他觉得是温言在闹。从他家里跑出去之后,
她肯定后悔了,现在用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关注。他不会让她得逞的。他要让她知道,
谁才是主导者。过几天,等她冷静下来,自然会乖乖回来求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
叶青青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小声说。“谨言哥哥,你还在生温姐姐的气吗?
她也不是故意的,女孩子嘛,总会有点小脾气。你别跟她计较了。
”傅谨言听着她“懂事”的话,心里对温言的厌烦又多了几分。“她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
我就省心了。”他拍了拍叶青青的手,眼神温柔。就在这时,他的特助林航匆匆走了过来,
脸色有些焦急。“傅总。”“什么事?”傅谨言皱眉。“中心医院那边打了十几个电话过来,
说……说温小姐出事了。”傅谨言的脸色一沉。“她又能出什么事?
无非就是想用这种方法逼我回去。林航,我告诉过你,以后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要来烦我。
”叶青青的眼神闪了闪,拉了拉傅谨言的袖子。“谨言哥哥,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万一温姐姐真的……”“她能有什么事?”傅谨言打断她,“你别管了,
我们去那边跟李董打个招呼。”他拉着叶青青,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林航看着他的背影,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再多说。又过了十几分钟,
林航的私人手机响了。是陆澈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陆澈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
“让傅谨言接电话!”林航吓了一跳,“陆……陆总?
”“我让你叫傅谨言那个***来接电话!温言快不行了!你听见没有!
”林航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他再也顾不上规矩,疯了一样冲到傅谨言面前。“傅总!
不好了!温小姐她……她……”傅谨言正端着酒杯,闻言不悦地蹙眉。“天塌下来了?
”“温小姐她……急性宫外孕破裂,大出血,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哐当!
”傅谨言手中的高脚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一片惨白。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在发抖。林航将手机递到他耳边,
陆澈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傅谨言,你这个畜生!医生说她快不行了!
”“现在需要家属签手术同意书,切除一侧输卵管!***再不滚过来,
就等着来给她收尸吧!”傅谨言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宫外孕……大出血……收尸……这些词,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推开身边的人,疯了一样冲出宴会厅。叶青青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惊慌地喊道。
“谨言哥哥!”可他已经听不见了。他只知道,温言要死了。
那个他以为会永远在原地等他的女人,那个被他视作“作”和“无理取闹”的女人,
快要死了。第5章我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身体的疼痛已经缓解了许多,
只剩下一种被掏空了的虚弱感。我侧过头,看到陆澈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还紧紧皱着。
他眼下有浓重的青黑,看起来一夜没睡。我轻轻动了一下,他立刻就醒了。“言言,你醒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惊喜,随即又变得紧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摇摇头,
嗓子干得发疼。“我……没事。”他连忙倒了一杯温水,扶我起来慢慢喝下。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已经脱离危险了。”陆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后怕,
“就是……孩子没保住。还有,你的一侧输卵管……被切除了。”他说得小心翼翼,
生怕***到我。我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一个我甚至都不知道其存在的孩子。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来了,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
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不是为傅谨言,而是为这个无辜的孩子,也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