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断刀与铁条
陆川靠在斑驳的墙根上，看着面前三个明显来意不善的混混，打了个哈欠。
他刚从王老五的铁铺门口捡了根被丢弃的铁条，正掂量着能不能改造成个趁手的痒痒挠——毕竟这具身体的肩颈总有点不得劲。
为首的黄毛混混抖了抖手里的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劣质的寒光。
“小子，面生得很啊。
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不？”
陆川的目光从黄毛的脸滑到他手里的刀，眉头微蹙，像是在研究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嗯……精铁锻打，但杂质没除干净，属于三等品。
淬火的时候估计急着下班，火候差了点，刃口有三道肉眼难辨的微卷。”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真诚的困惑：“你们帮派采购是吃了多少回扣？
这种残次品也敢入库？”
黄毛：“？？？”
旁边两个跟班：“？？？”
空气安静了三秒。
黄毛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侮辱了，而且是被用一种极其专业的口吻侮辱了。
他脸涨得通红，怒吼道：“***说什么？
我看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刀就带着风声劈了过来，目标是陆川的脑袋。
“啧，果然是急脾气。”
陆川叹了口气，懒懒散散地抬起手里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条，随意一横。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在巷子里格外刺耳。
黄毛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僵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手里只剩半截的刀柄，又看了看陆川手里那根毫发无损、甚至锈迹都没掉多少的铁条，眼睛瞪得像铜铃。
陆川抖了抖铁条，上面沾着的几丝木屑慢悠悠地飘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精纯的能量顺着铁条涌入体内——正是来自那把断裂的劣质刀。
万物炼源启动中……检测到报废武器能量……吸收源力0.1……脑海里闪过一丝信息流，陆川挑了挑眉。
哦？
这就有了？
看来“回收”这活儿比想象中简单。
他看向还在发愣的黄毛，语气平淡：“你看，我就说这刀质量不行。”
他晃了晃手里的铁条，补充道：“建议你下次换个地方买。
街口王老五的铁铺虽然也一般，但好歹能保证砍三刀不断。”
黄毛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断刀的屈辱和被嘲讽的愤怒混杂在一起，让他几乎跳脚：“你找死！
给我上！”
旁边两个跟班对视一眼，虽然刚才那一幕有点诡异，但仗着人多，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一个挥着拳头，一个举起了手里的木棍。
陆川侧身躲过拳头，同时手腕一翻，铁条精准地磕在木棍中间最脆弱的节点上。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木棍断成两截，那跟班手里只剩下半截光秃秃的木柄。
陆川甚至没看他，铁条顺势往下一沉，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拍在另一个跟班的膝盖弯。
那跟班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陆川甚至没挪动超过三步，气息都没乱一下。
他看着地上哀嚎的跟班，又看了看手里握着断刀、脸色煞白的黄毛，再次叹气：“都说了，打架很麻烦的。
尤其是跟你们这种装备不合格的，打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而且收益太低，两根破烂加起来才0.15源力，连把像样的螺丝刀都转化不了。
黄毛看着陆川手里那根仿佛有魔力的铁条，又看了看地上断成两截的木棍和自己手里的断刀，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小子不是好惹的。
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陆川把铁条扛在肩上，转身就想走，“就是想告诉你，下次买武器走点心。
别拿着残次品出来晃，影响市容。”
走到巷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黄毛说：“哦对了，你那断刀要是不想要了，可以卖给我。
回收价，一斤铁三个铜板。”
黄毛：“……”看着陆川消失在巷口的背影，黄毛和两个跟班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巷子里只剩下那把断刀和半截木棍，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在无声控诉着自己被“质检不合格”的命运。
而此时的陆川，正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朝着馄饨摊的方向走去。
手里的铁条在刚才吸收了那点源力后，似乎变得更沉了些，表面的锈迹也淡了一点。
“看来这铁条有点潜力。”
他掂量着，心里盘算着，“下次找个机会，让它多‘质检’几把好刀试试。”
寒阳城的夜风吹过，带着馄饨摊的香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味。
陆川的“武器回收”事业，就这么在一根破铁条和一把断刀的碰撞中，不情不愿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