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穿成了都市爽文里的倒霉蛋总裁。情节里,真千金女儿刚被我从乡下接回来。
假千金哭着说:“爸爸,我会把一切还给妹妹,只求别赶我走……”妻子冷眼旁观,
亲戚们窃窃私语,都在等我表态。按照原著,我会心疼养女,冷落亲女,
最终公司被假千金和女婿吞并,死在疗养院。我一把搂过缩在角落、浑身是刺的真女儿,
擦掉她脸上的灰。“还?当然要还。”“从今天起,你名下的股份、基金、不动产,
全部过户给妹妹。”看着假千金瞬间惨白的脸,我微笑补充:“但户口本上,永远有你一页。
”“爸爸的‘爱’,够不够分量?”---脑袋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过,嗡嗡作响,
太阳穴突突地跳。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花了半天才聚焦。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薰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适的紧张感。
我坐在一张触感冰凉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是波斯地毯,花纹繁复得让人头晕。
我会把一切都还给妹妹的……我只求您别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做……”带着哭腔的女声,
娇柔,哀切,表演痕迹恰到好处。我循声看去。
一个穿着精致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跪坐在地毯上,梨花带雨,仰头望着我。那张脸很漂亮,
带着被娇养出来的柔润光泽,此刻挂满泪痕,真是我见犹怜。林薇薇。我的养女,或者说,
这本都市虐文里的假千金。记忆碎片猛地涌入脑海,疼得我吸了口凉气。我,穿书了。
成了这本《假千金她是万人迷》里的炮灰总裁老爸,林国栋。情节里,
我就是个被假眼泪蒙蔽了双眼的蠢货,为了这个养女,不断委屈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最后公司被她和她的野男人联手掏空,我则被扔进疗养院自生自灭,死得无声无息。而此刻,
正是情节的关键点——我刚把真千金女儿从乡下接回来的第一天。
林薇薇正在上演她的经典保留曲目:以退为进,巩固地位。我目光扫过四周。
沙发上坐着我的现任妻子,苏曼,林薇薇的生物学母亲这事我现在本该不知情。
她端着咖啡杯,眼神冷淡,事不关己。几个亲戚模样的男女坐在旁边,眼神交换,窃窃私语,
毫不掩饰看戏的兴奋。而最角落的阴影里,站着那个女孩。瘦瘦小小,
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头发枯黄,像只受惊的小兽,低着头,
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浑身散发着抗拒和不安。林晚。我的亲女儿。在乡下吃了十八年的苦,
刚被接回这个对她来说如同龙潭虎穴的“家”。按照原著,接下来我会心疼地扶起林薇薇,
温言安慰,然后冷淡地瞥一眼林晚,责怪她不懂事,一回来就惹姐姐伤心,
甚至可能直接让她给林薇薇道歉。然后,林晚那颗本就冰冷的心,会彻底沉入谷底。
去他妈的原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知道是宿醉还是被这烂情节恶心的。我撑着沙发扶手,
慢慢站起身。可能是我脸色太难看,客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林薇薇的哭声都顿了一下,怯生生地看着我,眼泪要掉不掉。我没理她,一步步走向角落。
脚步声在地毯上闷响。那女孩似乎察觉到我靠近,身体绷得更紧,头垂得更低,
几乎要缩进墙壁里。我在她面前站定。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一丝尘土气。
我尽量放缓声音,但还是带着刚穿来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抬头。
”女孩身体一僵,迟疑着,极其缓慢地抬起头。一张小脸瘦得脱形,面色蜡黄,
唯有一双眼睛,极大,黑白分明,此刻盛满了惊惶、警惕,还有一层厚厚的、冰冷的隔膜。
她脸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大概是来时路上蹭的。我心里猛地一抽。这特么是我女儿!
亲生的!我伸出手。她吓得猛地闭眼,肩膀缩起,像是习惯性地要迎接打骂。
这反应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的手顿在半空,然后缓缓落下,不是打她,而是用指腹,
极其轻柔地,擦掉她脸颊那点灰痕。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睁开眼,看着我,
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我能想象身后那些人惊掉下巴的表情。
尤其是林薇薇,她脸上的泪恐怕都忘了流。我转过身,目光落在还跪坐在地上的林薇薇身上。
她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快要挂不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疑惑。我走过去,
没有扶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薇薇,”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响彻客厅,
“你刚才说,要把一切都还给妹妹?”林薇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
她下意识地点头,语气更加柔弱:“是,是的爸爸……只要妹妹能开心,
我什么都愿意……”“好。”我打断她,语气平静无波,“有这份心就好。”我抬眼,
看向站在餐厅入口处、仿佛背景板一样的管家福伯。“福伯,通知李律师和张会计师,
现在立刻来一趟。”福伯显然也愣住了,但专业素养让他立刻躬身:“是,先生。
”林薇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彻底慌了:“爸……爸爸?
您这是……”苏曼也放下了咖啡杯,皱起眉头:“国栋,你干什么?刚回来就闹得鸡飞狗跳!
薇薇也是好心……”“好心?”我扯了扯嘴角,目光扫过苏曼,
这个联合情夫算计我、调换我女儿的女人,“既然是好心,我们当然要成全。
”我没再理会他们,走到主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客厅里气氛凝滞,
没人再说话,只有林薇薇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律师和会计师来得很快,
大概就在附近待命。“李律师,”我直接开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立刻准备文件,
团百分之三的股份、‘星辰’基金的全部份额、以及西郊那套别墅、市中心两套公寓的产权,
全部无条件过户到林晚小姐名下。”“林国栋!”苏曼猛地站起来,失态地尖叫,“你疯了!
那是……”“那是什么?”我冷冷看向她,“那本来就不该是她的。不是吗?
”苏曼被我的眼神慑住,一时语塞。林薇薇则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些东西,
是她这些年精心谋划、撒娇卖痴才从我这里弄到手的,是她在林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我没看她,继续对张会计师说:“张会计,
同步清查林薇薇小姐的所有银行账户、信用卡副卡。除了她自己工资卡,
其余由我主卡授权的附属账户,全部冻结。额度清零。”“爸爸!不要!
”林薇薇终于反应过来,崩溃地哭喊起来,扑过来想抱我的腿,“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要离开这个家!我不要……”我微微侧身,避开她的触碰。
目光扫过角落里那个依旧僵硬着身体、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的亲女儿林晚。最后,
我看向地上哭得毫无形象的林薇薇,脸上露出一丝堪称温和的,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股份、基金、房子,这些身外物,你还给妹妹。”“但是,”我顿了顿,
成功看到林薇薇抬起泪眼,里面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冀。“户口本上,永远有你一页。
你还是我林国栋法律意义上的女儿。”“怎么样?”我微微俯身,看着她瞬间变幻的脸色,
声音轻柔却如冰锥,“爸爸给你的这份‘爱’,分量够不够?”林薇薇彻底僵住,
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比哭还难看。够。太够了。够她恶心一辈子,
也够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来道德绑架。我直起身,不再看任何人,
走到依旧呆愣的林晚面前,放缓了声音。“走吧,带你看看你的房间。”我伸出手。这一次,
她没有立刻躲开。只是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警惕又茫然地看着我,
像是在分辨一个极其复杂难懂的谜题。我没催促。良久。她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
伸出冰凉的小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我的指尖。像受惊的蝴蝶,一触即离。但足够了。
我压下鼻尖的酸涩,尽量自然地收回手,转身。“福伯,带路。”“是,先生。
”脚步声响起。我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震惊、怨毒、难以置信的目光,如芒在背。
但更多的是,一种挣脱了既定命运的、劫后余生的冰凉快意。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的好女儿,好妻子,好亲戚们。二楼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福伯躬身在前面引路,背影恭敬却僵硬。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细微的、迟疑的脚步声,像只受惊的小猫,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更后面,是楼下客厅里隐约传来的、压抑不住的啜泣和苏曼拔高音调的争执,
被厚重的房门隔绝,变得模糊不清。“先生,就是这间。”福伯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
声音平稳,眼神却不敢与我对视,“按照您的吩咐,重新布置过了。”我推开门。很大。
朝南。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家具是崭新的,
风格简洁温馨,梳妆台上甚至摆着未拆封的护肤品和几件精致首饰。
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新款,标签都没拆。
和楼下林薇薇那间堆满奢侈品、公主风泛滥的房间完全不同。林晚站在门口,不动了。
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一切,不是惊喜,而是更深的警惕和茫然。她瘦小的身体绷得紧紧的,
像是踏进去就会踩中什么陷阱。“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
“看看还缺什么,跟福伯说。”她猛地抬头看我,黑沉沉的眼睛里全是戒备,
嘴唇抿得死死的。福伯适时地低声开口:“小姐,这些都是先生亲自挑的。
”林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依旧没说话,也没动。我知道,信任不是一天能建立的。
尤其是对一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我没逼她,转而问福伯:“家庭医生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路上了,先生。”“嗯。”我点头,“让医生给小姐做个全面检查。
重点看看手上的伤,”我目光扫过她那双粗糙红肿、布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手,
“还有营养不良的问题。”林晚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这时,
一个女佣端着托盘小心翼翼上来,上面放着热牛奶和几样精致点心。“先生,小姐一路辛苦,
先用些点心吧?”我示意她放下。女佣放下托盘,飞快地瞥了一眼林晚,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和好奇。林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
差点撞到门框。“拿走。”我声音冷了下来,“谁让你送来的?”女佣吓了一跳,
脸色发白:“是……是夫人吩咐的……”“倒掉。”我盯着她,“以后小姐的饮食,
由你单独负责,出了任何问题,我唯你是问。
”我指向旁边另一个一直沉默低头、年纪稍长的女佣。后者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惊诧,
随即立刻躬身:“是,先生!”先前那个女佣脸一阵红一阵白,端着托盘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我没再多说。敲打,要一下一下来。“你先休息。医生到了会叫你。”我对林晚说完,
转身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瞥见她依旧僵硬地站在房间中央,
阳光勾勒出她单薄得可怜的轮廓,像一棵被风雨摧残得快要折断的小草。* * *书房。
李律师和张会计师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地站在办公桌前。“老板,过户手续已经在办,
但需要一点时间。只是……”李律师迟疑了一下,“薇薇小姐名下的星辰基金,
其中一部分投资标的,最近波动很大,强行平仓转移的话,损失可能会不小。”“另外,
”张会计师补充,“冻结附属卡和账户需要银行流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全部办完。
而且……夫人那边,刚刚以紧急家用为由,提走了一笔大额现金。”我靠在椅背上,
手指敲着桌面。苏曼果然坐不住了。开始给她自己和她那个好女儿留后路了。“损失多少,
照办。”我声音没有起伏,“至于那笔现金,记下来。以后一并算。”两人对视一眼,
眼底都有惊诧,但不敢多问,点头应下。“还有,”我叫住准备离开的李律师,
“私下找两个靠谱的私家侦探。一个盯紧苏曼,我要知道她每天见了谁,去了哪,
动了哪些账户。另一个,”我顿了顿,“去查林晚过去十八年所有的经历,收养她的那家人,
邻居,学校……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李律师瞳孔微缩,立刻低头:“明白,老板。
”打发走他们,我揉了揉眉心。脑子里属于原主的记忆还在不断融合,
带来一阵阵钝痛和纷乱的情绪碎片。对林薇薇毫无原则的溺爱,对苏曼美貌的迷恋,
对公司事务的疏忽……简直是个行走的冤大头。但也有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
公司几个老股东最近小动作不断。又比如,苏曼那个远在海外“深造”的侄子,苏哲,
似乎快回来了——原著里,他就是林薇薇的官配,联手吞并林氏的关键人物。风暴正在酝酿。
但这一次,猎人和猎物的位置,该换换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薇薇发来的短信。爸爸,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好害怕。您能来看看我吗?就一会儿……后面跟着一个哭泣的表情。
我看着那条短信,仿佛能看到她躲在房间里,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发消息的样子。
演技倒是持之以恒。我直接划掉,没回。几分钟后,电话响了。是苏曼。我任由它响了几声,
才慢条斯理地接起。“国栋!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曼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优雅,
带着气急败坏的尖锐,“薇薇哭得晕过去两次了!医生刚给她打了镇定剂!
她好歹叫了你十八年爸爸!你就这么狠心?!”“晕了?”我语气平淡,“那就好好休息。
需要的话,我可以联系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你!”苏曼被噎得喘不上气,
声音陡然变得阴冷,“林国栋,你别忘了!公司明年的几个大项目,
还需要我舅舅那边的关系……”“哦?”我打断她,声音冷了下来,“所以,
你是在用这个威胁我?”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苏曼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苏曼,”我缓缓叫她的名字,每个字都像淬着冰,
“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冠的是我林家的姓。”“安分守己,你还是林太太。
否则……”我没说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世界清静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们绝不会坐以待毙。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陪她们慢慢玩。看看最后,
是谁先把谁,玩死。家庭医生给林晚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检查。我坐在书房,
听着福伯低声汇报。“……营养不良,贫血,还有些陈旧的软组织挫伤。
手上的伤是长期干粗活留下的,已经开了药膏。心理方面,医生建议循序渐进,避免刺激,
说孩子防备心很重,有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我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收紧,钢笔在文件上洇开一小团墨迹。“知道了。”我打断他,
“按医生说的做。她的饮食起居,你亲自盯。”“是,先生。”福伯退下后,我闭上眼,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原主那些混乱的记忆和情绪还在时不时窜出来干扰,
尤其是对林薇薇那份无脑的溺爱,像跗骨之蛆,让人恶心。必须尽快清除这些隐患。
我拿起内部电话,直接拨给安保主管。“调一下主宅最近三个月,
尤其是林薇薇房间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拷贝一份送到我书房。要快,保密。”“是,老板。
”等待监控录像的时候,我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原主虽然蠢,但公司底子还在,
几个核心项目利润可观,这也是苏曼母女迟迟不肯撕破脸的原因。录像很快送来。
硬盘插上电脑,画面快速闪烁。我重点查看林薇薇房间门外的走廊、以及书房外的监控。
快进,浏览。大部分时间风平浪静。女佣打扫,林薇薇进出,
苏曼偶尔端着牛奶进去“关怀”……直到半个月前的一个深夜。画面显示,凌晨一点左右,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穿着睡衣的身影快速闪了进去,几分钟后出来,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很快塞进睡衣口袋。身影很小心,低着头,
但走廊壁灯的光线足够清晰照出那张脸——林薇薇。我的心沉了下去。继续翻看。
几天后的晚上,又是类似的时间。这次,她进去的时间更长一些。出来时,
手里拿着的像是一份文件,对着走廊的光快速用手机拍了照。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怒火一点点窜起,烧得我指尖发冷。好,真好。吃我的穿我的,背地里就是这么回报的。
我拷贝下这几段关键录像,加密存好。这只是开胃菜。傍晚,餐厅。长桌上摆满了精致菜肴,
却只有我和林晚两个人。苏曼借口头疼,没下来。林薇薇更是闭门不出。林晚坐在我对面,
隔得很远。她换上了新衣服,头发也梳洗过,露出清秀却苍白的五官。她吃得很少,
几乎只碰面前那盘青菜,而且吃得极快,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眼神始终低垂着,不敢看我。
“不合胃口?”我问。她猛地摇头,筷子差点掉桌上。“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我尽量让语气缓和,“以后想吃什么,直接告诉厨房。”她含糊地“嗯”了一声,
头垂得更低。一顿饭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吃完。她几乎是立刻就想逃回房间。“等一下。
”我叫住她。她身体一僵,停在原地,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我走过去,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手机,递给她。“拿着。里面存了我的号码,还有福伯和医生的。
有事可以直接打电话。”她看着那部手机,像是看着什么烫手山芋,手缩在身后,不敢接。
“防身的。”我把手机塞进她手里,触感冰凉,“记住,在这个家里,你不需要怕任何人。
”她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情绪复杂,最终还是低下头,
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了句:“……谢谢。”然后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上了楼。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 * *深夜。书房灯还亮着。
我面前摊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第一份关于林晚过去十八年的简报。文字冰冷,却字字戳心。
收养她的那对夫妻嗜赌酗酒,动辄打骂。她从小做尽苦活,稍有不顺非打即骂。
学校记录显示她多次因“家庭困难”辍学,成绩却意外地优异。
邻居证词里提到经常听到哭喊和殴打,
孩子瘦得可怜……最后附着一张偷拍的照片:破旧的院子里,
瘦小的女孩正费力地搓洗着一大盆衣服,寒冬腊月,手冻得通红开裂。砰!
我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笔筒乱跳。
胸腔里翻涌着暴戾的怒火和一种尖锐的、属于原主的迟来的悔恨与心痛。难怪她那么怕人,
那么警惕。这十八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那个冒牌货,却在我的娇惯下,
锦衣玉食,甚至算计着我的家产!手机屏幕亮起。是李律师发来的加密邮件。老板,
薇薇小姐名下部分资产转移遇到阻力。夫人通过其舅父施压,银行那边有些迟疑。另,
查到夫人近日频繁与其一位私人理财顾问会面,资金流向可疑。苏哲已于昨日秘密回国,
目前行踪不明。阻力?施压?我冷笑。正好。杀鸡儆猴,总得挑只肥的。我拿起手机,
拨通一个很少动用的号码。那边很快接起,声音沉稳:“林先生?”“老邢,帮我做件事。
”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查一下城建局刘副局长的外甥,
开的那家建材公司。尤其是税务和工程质量方面。给你24小时,我要最详细的东西。
”老邢,私家侦探里的头牌,专接硬茬,收费高昂,但效率惊人。“明白。
”那边干脆利落地应下。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夜色浓稠,城市灯火璀璨,
却照不透人心鬼蜮。苏曼,你最好祈祷你和你弟弟手脚干净。
否则……我不介意亲手给你们铺一条路。直通地狱。第二天早餐时分,气氛比昨天更加凝滞。
长桌上依旧只有我和林晚。她似乎没睡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吃东西时更加小心翼翼,
像只时刻警惕周围风吹草动的幼兽。餐厅墙上的嵌入式电视正播放着早间财经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语调平稳,直到一条突发新闻插播进来。“……最新消息,
本市知名企业‘宏远建材’日前被爆出严重税务问题及工程质量隐患,据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