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蛮族部落，初现锋芒
没有坠落感，也没有撕裂痛，他只是出现在一片潮湿的泥土上，双脚稳稳踩入松软的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燃烧兽脂与腐叶混合的气息。
篝火余烬未冷，几根断裂的木柴歪斜地摊在灰堆旁。
十步外，一座由粗木和兽皮搭成的帐篷边缘垂着风干的肉条，轻微晃动。
他的出现没有引发震动，却立刻被察觉。
三名手持骨矛的战士从侧翼包抄而来，脚步沉稳，矛尖呈三角锁定。
他们***的上身涂满赭石色图腾，肌肉虬结，目光死死盯住秦渊的黑发与青瞳。
一名年长者站在稍远处，披着狼皮斗篷，左耳挂着三枚刻有螺旋纹路的骨环。
语言不通，但敌意清晰。
秦渊不动。
他感知着周围气流的细微偏移，判断出另有七人正从后方合围。
这些人的战力层次极低，体内气血运行紊乱，连基础凝气都未掌握。
原始部落，尚未开化。
第一根骨矛刺来，首取咽喉。
他在出手前己扫描完毕：对方发力依赖肩胛带动，收腹滞后半息，破绽明显。
但他不打算用蛮力破解。
右手抬起，指节轻敲腰间虚空三下。
嗡——一道漆黑刃影自虚空中凝现，仅寸许长，却让空气发出金属般的震颤。
下一瞬，刃光暴涨十丈，如弧月横切。
数十柄石斧、骨矛齐齐断裂，断口光滑如镜面打磨。
碎石飞溅中，战士们踉跄后退，有人跪倒在地，手掌被反震之力撕裂。
没有人敢再上前。
秦渊收手，噬魂刃隐没于无形。
他目光扫过人群，声音不高，却穿透嘈杂：“我要见能说话的。”
话音落下，空气中泛起微弱波纹。
这不是语言，而是愿力震荡模拟出的可理解音节频率——源自前世通晓万界语的本能。
蛮族战士虽听不懂词汇，却能感知其中的指令性含义。
人群分开。
披狼皮斗篷的老者缓步走出，脚步稳健，每一步落地都刻意加重右脚。
他停在五步之外，眯眼打量秦渊，视线最终落在其腰间。
那里虽无实体兵刃，但空间残留着割裂痕迹，像被无形利刃划过。
“外乡人。”
老者开口，嗓音沙哑，“你的剑……有血的味道。”
秦渊未答。
他知道这句话背后的仪式意义。
在这类原始信仰中，“血息”并非实指杀戮，而是武器曾斩断神圣之物的象征。
唯有屠神者或灭族者，才会被认定携带此种气息。
他选择不否认。
“它饮过的，远不止你们所知的血。”
他说。
老者瞳孔微缩。
这不是回应，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宣告。
他沉默片刻，抬手示意战士退后。
人群缓缓散开，但仍保持警戒距离。
“我是卡丹，部落长老。”
他说，“你若无意冒犯苍蓝之灵，可暂留寨中。
但不得靠近祭坛，不得触碰圣火。”
秦渊点头。
他不需要立刻掌控全局，只需立足。
卡丹转身欲走，袖袍微动。
那一瞬间，秦渊捕捉到一丝异常波动——从对方小臂经脉中掠过的紫色能量残流，极其微弱，却与系统内部的数据带同源。
不是修炼产物，更像是接触过高位文明遗留物后的残留污染。
他还注意到，卡丹的目光三次扫向村寨深处那座石砌祭坛。
祭坛顶部嵌着一块暗紫色晶石，表面布满裂纹，正以极慢频率闪烁。
危险尚未解除，但形式己变。
秦渊退后一步，做出妥协姿态：“我暂居此地，不扰祭祀，不夺资源。”
卡丹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点头允诺。
就在他转身离去时，秦渊眉心金痕一闪，将对方眼中掠过的那一抹神色收入心底——不是敬畏，不是忌惮，而是计算，是贪婪，是某种等待时机的谋划。
他知道，这具少年躯体看似普通，但在满级灵魂驾驭下，任何位面规则都无法压制他的本质。
刚才那一击并未耗力，甚至未动用真正修为，仅是借噬魂刃虚影释放千分之一的切割法则。
真正的战斗，从来不在表面。
夜幕降临前，部落重新燃起篝火。
食物被分配，伤者得到处理。
秦渊被安排在边缘营帐，远离中心区域。
没人靠近他，也没人完全放松警惕。
他坐在帐外一块平整岩石上，指尖轻轻抚过腰间虚空。
那里，噬魂刃随时可出。
他不需要磨刀，不需要热身，只需要一个理由。
火光跳动，映照着他青瞳中的冷意。
卡丹站在祭坛阴影里，手中握着一枚龟甲，正用骨针在其表面刻画符号。
每划一笔，那块暗紫色晶石就闪烁一次。
他低声念诵着什么，语调规律，像是某种咒印节奏。
秦渊没有看过去，但灵魂感知始终锁定那片区域。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酝酿。
那枚晶石不是自然生成，而是人工植入的能量节点。
它与系统存在共鸣，虽微弱，却真实。
而卡丹的行为，绝非单纯的巫术仪式。
更深层的结构正在浮现。
他回忆起系统激活时的数据洪流。
那些信息带中，有一条始终无法解析的加密路径，标记为“观测点-7”。
当时他以为那是随机乱码，现在想来，或许正是此类位面节点的坐标索引。
卡丹不是偶然接触高位能量。
他是被选中的传递者。
或者，本身就是实验的一部分。
秦渊依旧***。
手指再次轻敲腰间三下，动作几乎难以察觉。
这一次，噬魂刃未显形，但在地下三尺处，一道无形刃痕悄然延伸，切断了连接祭坛与营地水源的一段木质导管。
不会立即暴露，但会在明日清晨造成水流中断。
那时，恐慌将先于怀疑升起。
他要逼对方主动行动。
火势渐弱，人群陆续回帐。
只有守夜人轮流值守，每隔一炷香更换一次。
秦渊闭目假寐，实则以灵魂扫描整个村寨布局：十二座帐篷，三处武器存放点，祭坛下方有空腔结构，疑似密室。
卡丹最后一次离开祭坛时，脚步比白天沉重。
他经过秦渊所在位置，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前行。
那一瞬，秦渊感知到对方体内紫色残流剧烈震荡，仿佛接收到某种反馈信号。
凌晨寅时，第一声鸟鸣划破寂静。
水源中断的消息传开时，秦渊正起身整理衣襟。
几名战士冲向导管检查，很快发现断裂处。
那不是腐蚀或动物啃咬，而是整齐切口，如同被极薄刀刃瞬间割断。
卡丹赶到现场，脸色阴沉。
他蹲下查看断面，手指抚过边缘，随即猛然抬头，望向秦渊的方向。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卡丹开口：“昨夜，你去过这里？”
秦渊摇头：“我没动过水道。”
“但只有你能做到这种切割。”
卡丹逼近一步，“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秦渊迎视对方目光，语气平静：“我不是任何人派来的。
但我警告你——别试探我的底线。”
卡丹眼神微变。
他张嘴欲言，忽然察觉身后异样。
那块嵌在祭坛上的暗紫色晶石，正在剧烈闪烁，频率紊乱，表面裂纹迅速扩张。
一股低频震动自地底传来，持续两秒后消失。
秦渊嘴角微动。
他知道，那个隐藏通道己经被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