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淮确诊尿毒症那天,我毫不犹豫签了捐献协议。他说,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手术后,
我拖着剧痛的身体醒来,却只看到一份离婚协议。沈清淮站在床边,神情冰冷:“你的肾,
很配晚晚。”他的白月光林晚晚,就站在他身后,笑靥如花。“江晚吟,谢谢你的礼物。
清淮说了,一个肾,换你滚出我们的人生,你赚了。”我才明白,所谓尿毒症,
不过是一场骗局。沈清淮看着我惨白的脸,轻蔑一笑:“别装了,你不就是图我的钱?可惜,
你一分都拿不到。”我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院长的电话。“王院长,我是江晚吟。
”“我决定,永久撤回对贵院‘神之手’专项医学基金的所有资助。”“哦对了,
林晚晚后续的排异治疗,也在资助范围内吧?”1.电话那头,王院长的呼吸猛地一滞。
沈清淮脸上的轻蔑笑容僵住了,林晚晚得意的表情也凝固在嘴角。“江小姐,
您……您不是在开玩笑吧?”王院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神之手”基金是他们医院近年来能引进顶尖专家、购买先进设备的最大依仗。
每年九位数的资金注入,几乎撑起了他们半个高端医疗部。而林晚晚,
作为基金的“特级”资助对象,享受着最好的病房、最好的药物和24小时的顶级护理。
这一切,都将因为我的一句话,化为泡影。我腹部的伤口疼得像被火烧,冷汗浸湿了病号服,
但我只是平静地对着手机说:“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王院长,五分钟内,
我不想在我的病房里,看到任何不相干的人。”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沈清淮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离婚协议,撕得粉碎。“江晚吟,
你发什么疯!”他低吼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以为你是谁?你认识王院长?
就凭你一个孤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林晚晚也跟着尖声叫道:“就是!清淮,
她肯定是受不了***胡言乱语!一个穷酸,还资助医院,笑死人了!”她依偎在沈清淮怀里,
柔弱地咳嗽了两声:“清淮,我好怕,她会不会伤害我?”沈清淮立刻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
对我怒目而视:“江晚吟,马上向晚晚道歉!否则,我让你连这家医院的门都出不去!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忽然觉得很可笑。三年的婚姻,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活成了他最喜欢的温顺模样。我以为他家道中落,陪他住出租屋,
吃糠咽咽菜,却不知道他在外面给林晚晚买的包,一个就抵得上我们一年的生活费。
我以为他是尿毒症,毫不犹豫地躺上手术台。到头来,只是为他的白月光做了嫁衣。我的肾,
安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体里。而他,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
只用“你不就是图我的钱”来定义我们的一切。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王院长带着两个副院长和几个科室主任,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他看都没看沈清淮和林晚晚,
径直走到我的病床前,九十度鞠躬,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江小姐,对不起!
是我们医院管理不善,惊扰了您休养!我马上处理!”说完,他猛地转身,
脸色铁青地指着沈清淮和林晚晚,厉声喝道:“保安呢!把这两个人给我轰出去!
从现在开始,我们医院,永久性拉黑他们!”沈清淮和林晚晚彻底傻眼了。2.“王院长,
你搞错了!该被轰出去的是她!”沈清淮指着我,急切地辩解,“我才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
她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林晚晚也哭哭啼啼:“王院长,
我的主治医生就是您请来的专家,您不能这样对我……”王院长看他们的眼神,
像在看两个***。“沈氏集团?很了不起吗?”他冷笑一声,“江小姐一句话,
就能让你们整个沈氏集团从这个城市消失!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江小姐面前放肆?
”保安们已经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沈清淮。沈清淮还在疯狂挣扎:“江晚吟!
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王院长!你这个***!”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远,
直到被彻底拖出病房。林晚晚吓得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江小姐,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她爬到我的床边,想去抓我的手,却被王院长身后的主任医师一把拦住。
“求求你,不要停掉我的治疗……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只觉得无比恶心。当初,就是这张脸,在我面前装作沈清淮的远房表妹,
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转头就和他滚在了一起。现在,她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装着我的器官,却还在用这副嘴脸求我。我扯了扯嘴角,
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你的命,与我何干?”王院长立刻会意,
对着门口的护士长命令道:“把林小姐请到普通病房去,后续的治疗费用,按市价正常结算。
如果交不出钱,就立刻办理出院。”林晚晚的哭声戛然而止,她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
被两个护士拖了出去。病房里终于安静了。王院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额头上全是冷汗:“江小姐,您看……这样处理您还满意吗?”我闭上眼睛,
疲惫地点了点头。腹部的伤口又开始新一轮的剧痛,
提醒着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愚蠢的背叛。王院长不敢再多言,
立刻安排了最好的特护团队过来。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压低声音在外面打电话。“查!
给我查沈清淮和那个林晚晚!还有他们背后的沈氏集团!我要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敢动江小姐!”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一个穿着职业套装,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站在我的床边,恭敬地向我汇报。“江总,我是陈旭,您的私人助理。
”我认识他,他是我父母留下的心腹,也是这些年替我打理所有资产的人。
“沈家和林晚晚的资料都在这里。”他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沈氏集团,
一个做低端建材起家的公司,总资产不到九位数,负债率高达百分之七十。林晚晚,
父母是普通工人,欠了一大笔赌债。”我看着资料上那张沈清淮意气风发的照片,
忽然觉得讽刺。我当初为了配合他“家道中落”的戏码,特意搬出别墅,停掉所有信用卡,
每天挤公交买菜。他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一边嘲笑我傻,
一边用我省下来的钱去养他的白月光。“他以为我是图他的钱?”我轻声问。
陈旭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是的,
他一直以为您是个被某个神秘富豪包养的孤女,想通过和您结婚,搭上您背后的‘金主’。
”原来如此。他不是爱我,也不是图我这个人。他图的,
是我背后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金主”。而这场所谓的“尿毒症”,
不过是他和林晚晚为了拿到我的肾,顺便摆脱我这个“棋子”的骗局。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江总,”陈旭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沈清淮的母亲,沈夫人,现在正在医院楼下闹,
说要见您。”我眼神一冷。沈清淮的母亲,那个从我嫁进沈家第一天起,
就对我百般刁难的老女人。她总说我配不上她的儿子,说我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孤儿。现在,
她又想做什么?“让她上来。”我说。3.沈夫人冲进病房时,眼眶通红,头发凌乱,
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贵妇姿态。她一看到我,就扑了过来,却被陈旭带来的保镖拦住。
“江晚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到底对清淮做了什么?”她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尖叫,
“医院把清淮拉黑了,晚晚也被赶到了普通病房!你是不是存心要逼死他们!”我靠在床头,
冷冷地看着她发疯。“逼死他们?沈夫人,当初是谁逼着我签捐献协议的?”我记得很清楚,
手术前一天,她拉着我的手,哭得老泪纵横。“晚吟啊,我们家清淮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你一定要救救他!只要你肯捐肾,以后你就是我亲女儿!”现在想来,那鳄鱼的眼泪,
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沈夫人被我问得一噎,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那不是应该的吗?
你嫁给了清淮,就是我们沈家的人!为他付出一切都是你的本分!再说了,不就是一颗肾吗?
你还有一颗,死不了!”“可沈清淮不是尿毒症。”我一字一句地戳破她的谎言,“那颗肾,
给了林晚晚。”沈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胡说八道!
晚晚是清淮的表妹,身体不好,顺便一起做了手术而已!你别想挑拨离间!”她还在嘴硬。
我懒得再和她废话,直接对陈旭说:“把东西给她看。”陈旭点点头,
将平板电脑递到沈夫人面前。上面播放的,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
沈清淮和林晚晚在医院的走廊里拥吻,言语间充满了对我的算计和嘲讽。“亲爱的,
江晚吟那个傻子真的签了,我很快就能用上她的肾了!”“还是你厉害,把她骗得团团转。
等拿到肾,我们就离婚,再把她赶出去。”“放心吧,妈那边我也说好了,
她会配合我们演戏的。”沈夫人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视频里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不……这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眼神躲闪。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清楚。”我冷漠地收回视线,“现在,你可以滚了。”“我不滚!
”沈夫人突然发了疯似的,挣脱保镖,冲到我床前,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狠狠砸在我脸上。“这里面有五十万!密码是清淮的生日!拿着钱,马上去跟王院长说,
恢复对晚晚的资助!否则,我今天就跟你拼了!”银行卡尖锐的边角划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辣的疼。我看着她那副施舍的嘴脸,怒极反笑。五十万?她竟然想用五十万,
来买林晚晚的命,来买断我的尊严。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张被她当成巨款的银行卡,
连我名下一只基金每天产生的利息零头都不到。“陈旭。”我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在。
”“通知银行,冻结沈氏集团所有的对公账户和沈家所有人的私人账户。”“另外,
”我顿了顿,看着沈夫人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去查沈氏集团的税务,
我要让他们,一无所有。”4.沈夫人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整个病房的天花板。“江晚吟!
你敢!你凭什么!”她想冲上来撕扯我,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最后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陈旭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半小时,
他就告诉我,沈氏集团的所有账户都已被冻结。同时,
一份详细的税务稽查申请也递交了上去。沈氏集团本就外强中干,
靠着偷税漏税和灰色收入勉强维持,根本经不起查。可以预见,等待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災。
我躺在病床上,腹部的伤口依旧在疼,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只是一个开始。沈清淮,
林晚晚,还有整个沈家,他们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第二天,
沈清淮就找来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他被保镖拦在病房外,只能隔着门对我喊。“江晚吟!你出来!我们谈谈!
”我让保镖放他进来。他冲到我床前,双眼赤红地瞪着我:“公司的账户为什么被冻结了?
税务局的人也来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我淡淡地看着他:“是。
”他似乎没想到我承认得这么干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谁?”是啊,他终于开始好奇这个问题了。
一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孤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我是谁,重要吗?”我反问他,
“重要的是,沈清淮,你和你一家人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他气得扬起了手,
似乎想打我。但看到我身旁面无表情的保镖,他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换上了一副谈判的姿态。“晚吟,我们夫妻一场,
你何必做得这么绝?”他放软了语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晚晚是无辜的,
她身体那么弱,不能没有后续治疗。只要你肯放过沈家,恢复对晚晚的资助,我……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他还在为林晚晚求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心心念念的,
依然是他的白月光。我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三年的付出,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沈清淮,”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说道,“林晚晚的死活,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们沈家,
破产,清算,所有人,都去睡大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江晚吟,
你非要鱼死网破吗?”“鱼会死,”我笑了,“但网,不会破。”说完,
我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保安,把这位先生请出去。以后,别让任何姓沈的,
踏进这栋楼半步。”沈清淮被拖走时,还在不甘心地怒吼。“江晚吟!你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我不会后悔。我只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接下来的几天,
我安心在医院养伤。陈旭每天都会向我汇报沈家的最新情况。税务稽查进行得很顺利,
查出了巨额的偷漏税款,等待沈氏集团的,将是天价罚单和刑事责任。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
好几个合作方听闻风声,立刻终止了和沈家的合作。沈氏集团的股价一泻千里,
短短几天就成了一支垃圾股。沈家别墅、豪车,所有能变卖的资产都被冻结,等待拍卖抵债。
而林晚晚,因为交不起高昂的医疗费,被转到了最差的六人一间普通病房。
据说她术后排异反应很严重,每天都疼得死去活来,但医院只肯给她用最基础的药物。
曾经众星捧月的林家大小姐,如今连最普通的病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这一切,
都像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一点点切除沈家这颗毒瘤。我以为,
事情会就这么顺利地进行下去。直到我出院那天,在医院门口,被一群记者堵住了。
5.闪光灯疯狂地在我眼前闪烁,刺得我眼睛生疼。“江小姐,
请问您就是‘神之手’基金的神秘资助人吗?”“听说您因为私人恩怨,
恶意切断了对沈氏集团的合作,并停止了对林晚晚小姐的医疗资助,请问是真的吗?
”“有传言说您是沈清淮先生的前妻,因爱生恨才进行报复,您对此有何回应?
”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向我砸来。人群中,我看到了沈清淮和他母亲的身影。
沈夫人正对着一个镜头哭诉,声泪俱下。“我儿子和晚晚才是真心相爱!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