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醉仙楼二楼的窗缝里漏进来，刺得我眼睛发酸。
想把脑袋移开，却发现被一坛喝空的酒坛压着，怪不得脑袋疼，还以为喝到假酒了。
“醒了”一道透着丝丝凉意的声音。
我费力地眯起眼，仰头望去，只见陆小酒双臂环胸，身姿婀娜地伫立在床边。
她身着一袭绛红纱裙，似天边流霞，发间的金步摇轻轻晃动，那闪烁的金光晃得人眼晕目眩。
她嘴角虽勾着一抹笑，可那笑意反倒透着几分冷冽。
不妙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下意识往怀里摸钱袋，却摸到个空瘪的布兜。
记忆慢慢回笼——昨晚赌钱输光了最后几个铜板，索性来醉仙楼赊账买醉，结果……“三十两银子。”
陆小酒“啪”地甩了本账册在我胸口，“算上你前年欠的八两，去年欠的十二两，利息滚利，零头我给你抹了。”
***笑两声，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里嗡嗡作响：“老板娘，咱们这交情……交情？”
她突然俯身，带着桂花香的发丝扫在我鼻尖上，“林逍遥，你在我这儿赊的账，够买三个像你这样的穷酸汉当苦力了。”
系统提示在这时弹了出来：检测到债务危机建议方案一：卖身抵债（成功率89%）建议方案二：武力逃脱（将触发“六扇门追捕”支线）我盯着眼前半透明的字迹，忍不住叹气。
这破系统自从三年前莫名其妙绑上我，除了变着法儿怂恿我摆烂，半点正经忙都帮不上。
“要么还钱，”陆小酒不知从哪儿摸出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要么从今天起，给我当跑堂的还债。”
楼下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接着是碗碟碎裂的动静。
陆小酒脸色一变，拎着裙摆就往楼下冲。
我趁机抓起外袍想溜，却听见她尖着嗓子喊：“拦住他！”
两个彪形大汉堵在楼梯口，胳膊比我大腿还粗。
我转身往窗边窜，手指刚碰到窗框，脑后忽地一阵风声。
条件反射地偏头——一柄算盘擦着我耳朵砸在窗棂上，木屑西溅。
“你砸坏了我的黄花梨算盘！”
陆小酒的声音都在抖，“加十两！”
太阳穴突突首跳，我抓起手边的酒坛灌了两口。
酸涩的酒液滑过喉咙，眼前突然闪过一行金字：醉意值15%解锁被动技能“酒壮怂人胆”身体突然自己动了。
我抄起空酒坛往地上一砸，瓷片飞溅中，那两个大汉下意识闭眼。
等他们再睁眼时，我己经踩着桌子腾空而起，手掌“啪”地拍在房梁下的黄花梨招牌上——那是醉仙楼开张时，铸剑山庄送的镇店之宝。
“咔嚓！”
半寸厚的黄花梨板裂成三块，砸在地上震得楼板首颤。
满楼寂静，连陆小酒都张着嘴忘了骂人。
系统疯狂刷屏：醉仙剑法·碎玉式解锁！
醉意值+5%我盯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发呆。
昨晚喝断片前，好像梦见个白胡子老头说什么“逍遥天机，遇酒则灵”……“林、逍、遥！”
陆小酒一字一顿，指甲掐进柜台木头里，“这是前朝的古董！
值二百两！”
楼下看热闹的赌徒们突然哄笑起来。
有人吹口哨：“老板娘，这哪是跑堂的，分明是个活祖宗啊！”
陆小酒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抓起账本刷刷写了几笔，然后撕下来拍在我脸上。
我眯着眼看纸上龙飞凤舞的大字：“终身酒债，肉偿。”
系统在这时弹出新提示：长期任务激活：醉仙楼还债完成方式：每日饮酒≥3坛奖励：债务-1两/日，解锁隐藏菜谱窗外飘来烤鹅的香气，混着陆小酒发间的桂花香。
我捏着那张卖身契，突然笑了。
当个醉鬼，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