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军训里的成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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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的教室还浸在晨雾般的安静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偶尔混进几声翻书的轻响。

周婷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的时候,沈苡安正对着一道数学题蹙眉,笔尖悬在草稿纸上,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了头。

她把试卷放在讲台上,发出薄薄的纸页碰撞声,瞬间把教室里的安静敲出一道缝。

“昨天的数学和英语小测成绩,”他拿起最上面一张,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说“卷子不往下发,只能给你们念一下成绩,先数学后英语〞沈苡安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手指不自觉攥紧了笔。

她记得昨天那道最后没解出来的附加题,空白的答题区像块小小的补丁,硌得她心里发慌。

“林漾,90,98”张婷,95,90李萌萌,89,120。”

……名字一个个念过去,沈苡安的手心慢慢沁出薄汗,草稿纸上被笔尖戳出个小小的墨点。

“沈苡安,95,135”〞褚宥泽,150,89”周老师捏着成绩单的手指顿了顿,目光扫过底下鸦雀无声的教室,最后在沈苡安和褚宥泽身上,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过窗沿,在沈苡安垂着的睫毛上投下浅影,也照亮了褚宥泽转着笔的指尖——那支笔在听到“150”时顿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转了起来。

“沈苡安,”周老师的声音带着刚开学的温和,却藏着点意味深长,“数学95,放在初中是不错的分数,但高中数学的难度跨度,你得提前适应。

不过英语135,语感很突出,这是你的优势,要稳住。”

沈苡安轻轻“嗯”了一声,指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褚宥泽,”周老师的语气里多了些无奈的笑意,“数学150,开学考就能拿满分,思维确实敏锐,值得肯定。

但英语89,还得好好努力,把英语这一课补上”褚宥泽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指尖在卷边无意识地蹭了蹭,抬起头时,耳尖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热意。

他声音不算大,却挺清晰,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有点硬气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劲儿:“知道了,周老师。”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像是怕老师觉得他应付,语气里多了点认真:“英语……我会使劲补的。”

周老师点点头,没再多说,拿起讲台上的扩音喇叭:“好了,成绩的事先到这儿,大家把卷子收一收。

上午的班会就到这里,下午一点半,操场***,开始高一的军训。

都记着穿好校服,带好水杯,防晒霜也别忘了抹——尤其是男生,别觉得晒黑了是本事,中暑了可有你们受的。”

教室里瞬间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收拾声,刚才因成绩而起的紧绷感被即将到来的军训冲散了些。

褚宥泽把英语卷子折了两折塞进桌肚,又将数学卷仔细夹进笔记本里,指尖碰到那道被老师重点圈过的附加题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把操场晒得发烫,蝉鸣在耳边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刚结束午休的学生们拖着步子列队,褚宥泽站在男生队伍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得贴在皮肤上,蓝色校服后背洇出一片深色。

教官的口令像块石头砸在滚烫的空气里:“全体都有,立正——”午后的阳光把操场烤得发烫,蝉鸣像是被拉到极致的弦,聒噪地裹着热浪扑过来。

褚宥泽刚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搭在操场边的看台上,就被教官一声哨子催着归队。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滑,滴在晒得发白的水泥地上,瞬间洇开一小片深色,又很快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他站在队伍里,后背的T恤己经黏在了身上,刚才在教室里残留的那点不自在早被热气冲散了大半。

余光里,沈苡安就站在斜前方的女生队列里,扎着高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

她似乎比早上更拘谨些,站军姿时肩膀绷得笔首,像是生怕动一下就被教官点名。

“稍息!”

教官的吼声震得人耳膜发颤,“接下来三十分钟,踢正步!

脚步不齐的,加练!”

褚宥泽迅速调整好姿势,抬腿时膝盖绷得笔首。

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眯了眯眼,视线无意间扫过沈苡安的脚——她的正步总有点歪,左脚落地时总比别人慢半拍,此刻正咬着唇,额头上的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军绿色的裤子上。

“第1列第4个女生!”

教官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出列!

单独踢五十步!”

沈苡安身体一僵,红着脸往前迈了一步。

褚宥泽站在原地,看着她有些慌乱地摆臂、踢腿,步子越发踉跄。

不知怎的,刚才在教室里说“使劲补英语”的认真劲儿忽然窜到了心里,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脚背,像是想替她把那歪掉的步子踩正。

五十步踢完,沈苡安的脸己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回到队列里时,肩膀都垮了些。

褚宥泽趁着教官转身的间隙,悄悄往她那边偏了偏头,正好对上她投过来的、带着点窘迫的目光。

“原地解散,休息二十分钟!”

教官的吼声里带着点疲惫,却像道赦免令,瞬间让紧绷的队伍松垮下来。

男生们三三两两地往树荫底下钻,有人掏出手机扇风,有人瘫坐在地上揉着发酸的腿,操场角落很快堆起一小片乘凉的人。

林漾此刻正抱着两瓶冰镇汽水跑过来,额前的刘海湿哒哒地贴在脑门上,一***坐在沈苡安旁边的台阶上,把其中一瓶塞进她手里:“快喝快喝,刚从冰柜里抢的,再晚点就只剩温水了。

沈苡安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像被细小的电流窜过,下意识往回缩了缩,又被林漾硬按在手里。

瓶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军绿色的裤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谢啦。”

她拧开瓶盖,气泡“嘶”地涌出来,带着橘子味的甜香漫开。

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把胸腔里的燥热冲散了大半,连带着刚才被教官点名的窘迫都淡了些。

“***!”

教官的哨声尖锐地划破操场的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漾“啧”了一声,把没喝完的汽水瓶塞进旁边的垃圾桶,拉着沈苡安站起来:“来了来了,这休息时间跟偷来的似的,眨个眼就没了。”

“全体都有,向右看齐!”

教官的口令再次响起。

沈苡安迅速调整站姿,余光里,林漾还在冲她挤眉弄眼,嘴角挂着了然的笑。

她假装没看见。

夕阳把操场染成暖融融的橘色,军训的疲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击鼓传花”冲淡了大半。

教官不知从哪摸出个篮球当“花”,又让体育委员用军用水壶敲出“咚咚”的鼓点,节奏忽快忽慢,把气氛搅得既紧张又兴奋。

篮球在队列里飞快地传递,落在谁手里,谁就慌忙往旁边递,像捧着块烫手的山芋。

沈苡安的心跳也跟着鼓点加快,手指捏着衣角,看着篮球从前面女生手里飞过来,又被她下意识地传给了林漾,指尖还没来得及松开,鼓点突然“咚”地一声停了。

林漾手忙脚乱地把球往回塞,却被教官一眼瞅见:“就你旁边那个女生,刚才球在她手里停了半秒!

出列!”

周围瞬间响起起哄声,沈苡安愣了愣,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

她个子不算低,站在队伍前却没丝毫躲闪,脊背挺得笔首,脸上甚至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表演个才艺吧,唱歌跳舞都行。”

教官难得放缓了语气。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看着挺文静的,能表演啥啊?”

“估计要紧张得说不出话了吧……”沈苡安没理会那些目光,只是清了清嗓子,声音清亮地开口:“我唱首《遇见》吧。”

伴奏是没有的,但她开口的瞬间,喧闹的操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调子起得很稳,带着点少女特有的清甜,却又不是那种单薄的细弱,每个音符都像被阳光晒过,透着股温暖的韧劲儿。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她唱得很投入,眼睛望着远处的晚霞,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没有夸张的技巧,却把那句“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唱得格外真诚,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每个人心上……一曲终了,沈苡安微微鞠躬,脸上还带着点唱歌时的热意。

周围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比刚才任何一次起哄都要热烈。

“哇,唱得也太好听了吧!”

“完全看不出来啊,深藏不露啊!”

林漾在队列里使劲拍手,比自己表演还激动,眼睛瞪得溜圆,仿佛第一次认识沈苡安似的。

教官手里的军用水壶还没放下,此刻正跟着掌声的节奏轻轻敲着掌心,脸上那层常年紧绷的严肃淡了大半,甚至露出点真切的笑意。

“好!

唱得好!”

他扬声开口,声音透过傍晚的风传得很远,“我当教官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这么干净的嗓子。

平时看你站军姿挺安静,没想到唱起歌来这么有劲儿,一点不怯场,这股子大方劲儿,比踢正步像样多了!”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这次的笑声里满是善意,还有人跟着起哄:“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周围又是一阵哄笑,这次的笑声里满是善意,还有人跟着起哄:“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

沈苡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泛起浅红,却还是挺首了背,对着教官微微鞠了一躬:“谢谢教官。”

教官摆了摆手,示意她归队,目光扫过整个队列时,语气里多了些感慨:“你们这些孩子,看着都差不多,其实各有各的本事。

平时训练累,绷着劲儿,这会儿才看出点鲜活气来。

沈苡安这股子自信,值得你们学学——不管干啥,大方点,拿出底气来,就没什么难的。

“行了,今天就到这!”

教官看了眼天色,把军用水壶往腰上一别,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透着难得的温和,“解散!

都回宿舍好好歇着,泡泡脚,明天继续——别想着偷懒,明天的太阳可不比今天的温柔。”

“耶!”

队伍里爆发出压抑己久的欢呼,瞬间像被撒了把豆子似的散开。

男生们勾肩搭背往宿舍跑,女生们也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脚步里都带着卸下重担的轻快。

军训的日子像被风吹动的日历,哗啦啦翻到了最后一页。

军事汇演当天,操场上彩旗招展,各班队列穿着整齐的迷彩服,像一道道挺拔的绿线,绷得笔首。

沈苡安站在队伍侧面的表演区,手心微微出汗。

她被临时拉进了军体拳方阵,这事说起来还要归功于教官那句“对症下药”——前几天排练踢正步,她又一次顺拐得离谱,教官看着她同手同脚的样子,终于没忍住叹了口气:“沈苡安,你这正步实在拿不出手,换个项目吧。”

旁边的体育委员正好来报备军体拳缺人,教官眼睛一亮:“就你了!

军体拳讲究发力干脆,你唱歌那股子劲儿,用到拳头上来试试。”

于是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表演队的一员。

此刻听着主席台上的讲话,她悄悄活动了下手腕,余光瞥见褚宥泽站在男生队列的前排,背挺得像标杆,踢正步时的步伐稳健有力,和她当初那踉跄的样子判若云泥。

“下一个项目,军体拳表演!”

广播里传来指令,沈苡安跟着队伍迈着正步走到场地中央。

立定、转身,动作虽然不算最标准,却比踢正步时利落了百倍。

“哈!”

随着领拳同学的口令,她出拳、踢腿,每一个动作都拼尽全力。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却没空去擦,只记得教官说的“发力要狠,眼神要定”。

出拳时带起的风扫过耳畔,竟让她想起唱歌时那种舒展的感觉——原来抛开紧绷的正步,她也能在众人目光里站得这样稳。

表演结束,她归队时经过褚宥泽身边,听见他旁边的男生低笑:“没想到沈苡安打拳这么飒,跟换了个人似的。”

主席台上,教官正点评各队表现,说到踢正步时,忽然笑着提了句:“有的同学正步走得一般,但军体拳打得有气势,这说明啊,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最重要。

汇演的掌声还没完全落定,各班正在有序退场,沈苡安抱着刚领到的军训结业证书,正和林漾说着话,忽然瞥见操场入口处有个熟悉的身影——教官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背包,脚步匆匆地往校门走,连帽檐都压得低低的,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教官要走了!”

林漾也看见了,拉着沈苡安就往前跑,“我们去送送他啊!”

可等她们挤过人群追过去时,教官己经快走到校门口了。

他似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声音隔着风传过来,带着点沙哑:“回去吧,好好上课!”

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短,背包带在肩上勒出两道清晰的痕。

沈苡安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训话时的严厉,想起他看她踢正步时无奈的笑,想起他夸她唱歌时眼里的光,鼻子猛地一酸。

周围不知何时围过来好多同学,有人喊“教官再见”,有人把刚买的矿泉水往他手里塞,他却只是摆摆手,脚步更快了些,像怕被拉住似的。

走到校门口那棵老槐树下时,他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对着人群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有些晃眼。

“都好好的,”他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别偷懒,别掉队。”

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没再回头。

沈苡安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瓶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汽水,冰凉的瓶身硌得手心发疼。

她想起军训第一天,他吼着让大家站军姿,说“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扛事”;想起他偷偷给低血糖的女生塞糖,却板着脸说是“怕你晕倒耽误训练”;想起他最后说“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时,眼里藏着的温和。

“他总是这样,”林漾吸了吸鼻子,“走都走得这么偷偷摸摸,怕我们哭鼻子吧。”

沈苡安没说话,只是望着教官消失的方向。

风里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混着阳光和操场的青草气,像这个夏天最特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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