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宫墙困影,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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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怀揣着血海深仇,一路辗转,听闻宫中遴选宫女,当下便做了决定——混入皇宫。

宫墙高耸,朱门紧闭,于旁人而言,那是荣华富贵的登云梯;于她,却是凶险叵测的龙潭虎穴。

可爹娘的惨死如噩梦萦绕,挥之不去,那神秘信函、黑衣人的狠辣,桩桩件件都催促着她,唯有进宫,借这宫廷的消息网、眼线多的优势,才有望揪出幕后黑手。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孤身闯上一闯。

遴选那日,日光惨白,一众女子在宫门外排起长队,神色各异,或紧张,或期待。

叶澜身着粗布衣衫,洗尽铅华,眉眼间的哀愁却藏不住,反倒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韵致。

负责甄选的老嬷嬷目光如炬,来回审视,挑剔地捏起姑娘们的下巴、查看手脚,稍有瑕疵便挥手淘汰。

轮到叶澜时,嬷嬷上下打量,见她身姿纤细柔弱却脊背挺首,心生几分满意,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可识字?”

叶澜垂眸,轻声答:“民女阿澜,略通文墨。”

嬷嬷微微颔首,记下名字,命她一旁候着。

一番甄别后,叶澜侥幸入选。

入宫伊始,便是严苛的规矩训练。

储秀宫偏殿成了她们的“炼狱”,天还未亮就得起身,跟着嬷嬷学请安、走路、侍奉茶水等繁文缛节。

叶澜生性聪慧,动作学得快,可仍难逃嬷嬷的刁难。

一次奉茶练习,只因茶水温度稍低,嬷嬷的戒尺便重重落在她手背上,瞬间红肿,疼得她眼眶泛红。

叶澜紧咬下唇,将泪意憋回眼眶,满心屈辱与不甘。

“凭什么?

爹娘在世时,连重话都不舍得对我说一句,如今却要受这无端打骂!”

可念头一转,她又攥紧拳头,暗暗告诫自己:“叶澜,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查到真相,便是千刀万剐你也得受着!”

同住的宫女,有的心生怜悯,偷偷递来药膏;有的则嫉妒她模样出挑,暗地使绊子,趁她整理床铺时扯乱床褥,引得嬷嬷责骂。

夜里,宫灯昏暗,叶澜独坐角落,轻抚爹娘留下的玉佩,泪水无声滑落,思念如潮水般将她淹没:“爹,娘,你们放心,澜儿定会找出真相。”

这深宫孤寂冰冷,她像无根的浮萍,往昔阖家欢乐的画面成了唯一的慰藉,却也衬得如今处境越发凄凉。

时日稍久,上头分派任务,叶澜被派去御膳房打下手。

御膳房烟火缭绕,大厨们脾气火爆,动辄吆喝、责骂。

她每日天不亮便去洗菜、切菜,双手泡得发白、布满伤口,还得小心应对旁人的刁难。

偶然间,食材遭人偷换,御膳出了岔子,大厨们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叶澜失职,罚她跪在烈日下,首至晕厥。

待叶澜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雅致厢房,床边守着个面容和善的姑姑。

姑姑轻声道:“姑娘醒了?

你也是个苦命人,往后行事得多个心眼,莫要再被人算计。”

叶澜谢过姑姑,心中疑惑更深,却也知晓宫中人心复杂,不宜多问。

不久后,宫中筹备盛宴,各宫都忙着筹备节目。

叶澜所在的宫室缺个抚琴之人,管事姑姑听闻她略通琴艺,便让她试试。

叶澜坐在旧琴前,轻拨琴弦,一曲《思无邪》流淌而出,如泣如诉,饱含思念与哀伤,正巧被路过的贵妃娘娘听见。

贵妃命人将叶澜唤至跟前,见她眉眼清冷、气质不凡,当下便留下她在寝宫伺候。

叶澜俯身谢恩,心中却五味杂陈:“进了这贵妃寝宫,眼线更多,机密也多,是离真相近了,可危险也呈数倍增长。

但爹娘冤魂未散,我不能退!”

抬眸间,她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既己踏入这宫闱棋局,便只能步步为营,以柔弱之躯,在暗流涌动间寻出复仇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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