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武侠得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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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残红勉强扒着云层边缘,却抵不过秋风卷来的冷雨。

雨丝不算密,却带着股钻骨的凉意,斜斜织成一片灰蒙蒙的幕布,把整座城都罩得没了精神。

风裹着湿气打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

不多时,西边的晚霞总算挣出些空隙,将急雨赶得没了影踪。

只剩路旁黄叶还挂着水珠,风一吹便晃晃悠悠,“滴答、滴答”砸在青石板上,倒似谁在低声数着时辰。

这城说不上是南是北,秋意却比别处来得更实在些。

满城的叶子早被染透了,黄的、褐的,堆在路边墙角,踩上去“沙沙”作响。

寒意也顺着季节的门缝往里钻,叫人下意识缩紧脖子。

“要饭的!

滚远点!

别挡着道!”

大户人家的后门“吱呀”开了条缝,一个穿短打的家丁探出头,手里的枣木棍毫不客气往前戳。

眉头拧成疙瘩,唾沫星子随着骂声溅出来。

那乞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破衣烂衫遮不住嶙峋肩膀。

听见骂声,眼皮都没抬,膝盖一弯就“咚”地砸在湿漉漉的地上,动作快得像练过千百遍。

“大人行行好!

积德行善,老天保佑您发大财啊——”额头“砰砰”往地上磕,泥水混着不知是汗是雨的东西往下淌,每一声都闷响闷响,像是要把地砖磕出坑来。

家丁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枣木棍又往前狠狠一捅:“少废话!

再不走我放狗咬你了!”

木棍刚碰到乞丐胳膊,那看似干枯的手突然像铁钳似的缠了上来,死死攥住棍梢。

家丁一愣,使劲往回拽,可那棍子就跟长在乞丐手里似的,纹丝不动。

奇了怪了!

家丁瞪圆了眼,自己顿顿荤腥不缺,手上力气不算小,怎还拽不过个风一吹就倒的叫花子?

他涨红了脸,嘴里骂骂咧咧地较劲,胳膊上青筋都鼓了起来。

纠缠的动静闹了好一会儿,后门里又探出个脑袋。

是个丫鬟,穿半旧青布裙,头发梳得整齐,脸上还算干净。

她皱着眉瞥了一眼,没言语,从怀里摸出两个白胖馒头,“啪”地扔在乞丐面前的泥水里。

“拿着快走。”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嫌恶。

乞丐连忙松了棍子,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小心翼翼捡起馒头,衣襟在馒头上蹭了又蹭,嘴里不停念叨“谢谢姑娘”,磕了两个头,才一瘸一拐挪远了。

入夜,城郊破庙。

篝火己烧得没了脾气,木头芯子泛着白,偶尔“噼啪”爆个火星。

火上架的瓦罐里,热水还在不知疲倦地翻滚,“咕噜噜”的声响在空荡的庙里荡来荡去。

张有志就着跳动的火光,低头看手里的馒头。

他抬起胳膊,用袖口在馒头上反复擦拭,那袖口黑得发亮,不知攒了多少日子的灰。

这馒头是真不错。

他用指尖捏了捏,软乎乎的还带着弹性,凑到鼻尖闻闻,隐约有股面香。

掰开一小块塞进嘴里,慢慢嚼着,竟还尝出点淡淡的回甘。

这可是他这两个月来,吃过最精细的东西了。

等瓦罐里的水滚得没那么沸了,张有志才伸手提下,放在地上晾着。

他把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手伸进罐口,沾点温水搓搓,又撩起些水抹了把脸,这才抱起瓦罐,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热水滑过喉咙,带着点暖意淌进肚子,把一路的寒气驱散了些。

“我几岁来着了?”

张有志放下瓦罐,用袖子抹了把嘴,又低头摸摸自己的小腿。

裤子破了个洞,露出的皮肤皱巴巴,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

他伸出枯瘦手指,一个一个数着,指尖划过疤痕时,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一道,两道……一百五十二道。

对着一百五十二个春秋。

张有志轻轻叹了口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上辈子,他叫什么早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来自一个叫蓝星的地方,后来不知怎么就穿越了,投生到大约国一个郎中家里。

那时,他是家里独苗,爹娘把他宠得跟眼珠子似的。

他也怕爹娘寒心,学得格外刻苦。

油灯下熬夜背医书,药炉边守着熬汤药,把脉问诊的手法练得比谁都熟,十里八乡都知道老张家有个懂事的好儿子,是那“别人家的孩子”。

可十岁之后,张有志突然就变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说,老张家的儿子怕是中了邪,好好的神童成了懒汉。

张有志自己却不觉得,他那时候就琢磨:家里日子过得去,也算小康,等爹娘再生个弟弟,自己分点家产,就能出去穷游,多自在。

没想到,爹娘还真给他生了个弟弟。

弟弟五岁那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母亲把他和弟弟叫到里屋,神色严肃得吓人。

“娘其实是某个武学宗门的长女,当年宗门被灭,才跟你爹私奔躲到这里的。”

母亲话音刚落,抬手对着墙上一指。

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坚实的土墙竟被戳出个窟窿,土块簌簌往下掉。

张有志当时就懵了。

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他那会儿正沉迷街头戏法里的幻术,什么隔空取物,什么大变活人,觉得比打打杀杀有意思多了,压根不想学什么武功。

从那天起,家里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比如父亲咳嗽一声,或者弟弟摔个跤,张有志立马“哎哟”一声,“噗通”就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乱爬,嘴里哼哼唧唧,活像只受惊的泥鳅。

次数多了,爹娘看他的眼神从失望变成了无奈,最后叹着气,把他送到深山里一个匠人家里学手艺。

张有志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的幻术那会儿己小有所成,在哪儿都能混。

那匠人是个姓张的大叔,人挺实在。

每天天不亮就喊他起床,手把手教他刨木头、打铁,饭食也不算差,总能见着点油水和盐巴。

只是山里太静,到了晚上就无聊得发慌。

张有志就找些书来看,总想弄明白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他学历不高,就个技校毕业,这辈子有机会,总想听听说书人嘴里的学问。

虽说那些理论比起上辈子差远了,他也能听个乐呵。

可好日子总短得像春梦。

那天,张大叔突然把他叫到跟前,脸色凝重地说,他家里出事了。

弟弟和爹娘复仇失败,全家……被灭门了。

张有志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人用闷棍狠狠打了一下。

然后,铁匠大叔看着他,缓缓说,他教张有志打铁时的呼吸法子,其实是一种内功心法。

如今,他可以出师了。

就这么着,张有志除了一套打铁时练的内功,啥招式都不会,被“扫地出门”了。

之后的日子,无非是疯了似的往家赶,却只看到一片焦土。

然后西处打听仇家的消息,背着个破包袱,在江湖上颠沛流离。

他边走边学,路过一家拳馆,偷偷趴在墙头看了半年,硬是偷学了套真气护体的法门,还有最简单的劈空掌。

三十五岁那年,张有志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和变装把戏,混进了仇人的家里,当了个不起眼的杂役。

也是那时候,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自己好像不会老。

眼角的皱纹长了又消,头上的白发掉了又长出黑的,就算受了重伤,睡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恢复力好得不像凡人。

张有志反倒不急了。

他有的是时间,就跟仇家熬。

白天端茶倒水,装得唯唯诺诺;晚上就躲在柴房里练功,调养身子。

就这么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间,这片江湖上,竟再无人能比得过他的修为了。

八十五岁那年,他觉得火候到了。

那天,他故意佝偻着腰,咳嗽着,装作行将就木的样子,在仇家大宅里杀了个七进七出。

刀光闪过,血溅三尺,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护卫,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似的。

没人敢拦,也没人拦得住。

杀到最后,他红着眼,连厨房角落的鸡蛋都想一个个捏碎,恨不得把这满门的痕迹都从世上抹去。

就在这时,天上“咻咻”飞来几道流光,稳稳落在院子里。

是几个踩着飞剑的仙人,衣袂飘飘,自带一股仙气。

领头的仙人看着他,淡淡开口:“我们是仙门来招弟子的。

张有志停了手,提着刀走上前。

那人扫了他一眼,又说:“你没有灵根,修不了仙。”

张有志当时就炸了。

头发根根倒竖,跟被雷劈了似的。

他兢兢业业在江湖里混了一辈子,打打杀杀,报仇雪恨,结果你告诉我,这世界他妈是能修仙的?

更要命的是,旁边另一个仙人突然指着他,冷冷道:“此獠杀戮过重,且杀的是我宗门血脉。”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就劈了过来,把他狠狠挑飞出去,血洒了一路。

张有志也是急中生智,趁着落地的瞬间施了个障眼法,身上的血污和破烂衣服突然变得更狼狈,整个人缩成一团,跟个真乞丐没两样,借着混乱才勉强逃了出来。

这一逃,就逃到了一百五十二岁。

从大约国逃到了邻国,看着曾经的国家西分五裂,换了一茬又一茬的皇帝。

张有志睁开眼,看着破庙里跳动的篝火,火苗映在他浑浊的眼里,忽明忽暗。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褶皱和污垢,跟个真正的老乞丐没两样。

“呸!”

一声低骂在空庙里回荡,带着无尽的自嘲和疲惫。

“真活成老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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