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踪初现，外门考核
宗门上层很快下达了封口令，对外只宣称是某位长老修炼法术失控所致，严禁弟子再妄加议论。
可空气中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阴冷，与我体内久久未平的本源躁动，都在无声地告诉我：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域外邪魔的阴影，仿佛己悄无声息地蔓延而来。
这份迫近的危机，如鞭笞般驱使我更加疯狂地压榨自己。
白日劳作，我将《基础炼气诀》的运转融入一举一动，尝试“行走坐卧皆修行”，虽收效甚微，却坚信积微成著。
夜晚，则继续忍受经脉灼痛，从废弃丹渣中艰难提炼残存灵能，修为虽缓却稳，逐步朝着炼气三层推进。
同时，我也更留意宗门各类风声。
从王老杂役和偶尔前来收取灵草的外门弟子口中，我得知半年之后，便是三年一度的外门弟子晋升考核。
这是杂役弟子鱼跃龙门最重要的契机！
考核通常包括资质重测、修为验证、心性试炼，及一项随机杂役实务考评。
资质是我无法回避的短板——五行杂灵根注定难获高分。
修为测定方面，若拼尽一切，半年内能否突破至炼气西层？
这是外门弟子的最低门槛。
心性考验尚属未知。
而实务考核，据说将随机抽取一项杂役技能……我的目光落回这片百草园。
这或许是我最大优势所在。
数月以来，凭借那一缕超乎常人的灵气感知与前世零散却高妙的培育理念，我虽不敢张扬，却持续细微调整照料手法。
我所负责区域的灵植，长势与药效始终较它处更胜一筹。
张管事虽看我不甚顺眼，却也因上交灵草品质出众，脸上有光，近月以来对我的刁难竟稍减几分。
我必须将这点优势发挥到极致。
我开始系统梳理前世记忆中有关低阶灵植栽培的残篇，结合百草园实际，摸索出一套更高效的培育法门。
甚至尝试以微弱灵力模拟记忆中一门名为“小云雨诀”的辅助法术，虽仅凝出数滴灵雨，对灵植幼苗的促生之效却出乎意料。
然而麻烦总不期而至。
一日深夜，我正在住处后山隐蔽处提炼废丹，行功至关键时，忽闻不远处草丛簌簌作响。
“谁？”
我立刻散功戒备，灵力暗运于掌。
只见两个同屋杂役——李狗蛋与孙小猴，踉跄自暗处跌出，衣衫破损，浑身带伤，满面惊惶。
“凌…凌霄哥！”
李狗蛋一见我，几乎哭出声来，“救…救命！”
我眉头一紧：“发生何事？
你们不是去后山砍柴么？”
孙小猴喘着粗气，语无伦次：“我们…碰见怪事了！
刚还好好的，突然起了黑雾…里面有鬼影！
会抓人，还吸人的气力！
二麻子他…他被拖进雾里，再没出来！”
我心中剧震。
黑雾？
吸食气力？
这绝非寻常精怪！
“带我去！”
我立即起身。
虽自身难保，但若真是邪祟，绝不能容。
同门遇险，见死不救，更违我道心。
两人却双腿发软，死也不敢再近半步。
我只好问明方位，命他们火速禀报巡山弟子，自己则握紧砍柴刀，潜行而去。
越近那片山林，阴冷之气愈浓。
体内本源躁动如遇天敌。
拨开灌木，眼前景象令我倒吸寒气——一片空地上弥漫稀薄黑灰色雾气，其中一道扭曲模糊、不成形体的黑影，正伏于一具干瘪尸身（应就是二麻子）上，发出令人齿酸的吮吸声。
尸身正飞速枯槁。
黑影蓦地抬头——面无五官，唯有两只空洞眼窝闪烁着嗜血红芒！
“桀桀……”它发出尖厉怪笑，抛下尸体，化一道黑烟首扑而来！
速度极快！
阴秽死寂之气扑面。
炼气二层修为在这压迫前渺若微尘。
生死一瞬，前世百战本能仿佛苏醒。
我下意识侧身翻滚，同时将全身灵力毫无保留灌入手中砍柴刀，奋力劈出！
凡铁柴刀挟带微薄灵光与一缕精纯道韵，竟绽出一道微弱白芒！
“嗤！”
黑烟被白光劈中，发出凄厉惨嚎，形体明显黯淡，攻势一滞。
它似未料到我这“蝼蚁”竟可伤它。
我却心中叫苦：方才一击几乎耗空灵力，却仅将其轻伤！
邪物受创，凶性愈狂，再度扑来，迅若鬼魅！
我己无力闪避。
难道方才重生，便要殒命于此？
我不甘！
死死盯住扑来黑烟，眼中闪过决绝，纵死也要崩其一口牙！
正欲燃烧本源拼死一搏时——“孽障！
安敢在云霞宗行凶！”
一声清叱如雷霆炸响！
一道炽烈炎符自天而降，精准轰中黑烟！
“嗷——！”
黑烟发出凄绝惨嚎，瞬息被纯阳真火吞没，焚为灰烬。
一道身影飘落，正是赵师兄。
他面沉如水，扫过地上残灰与干尸，又落向我一身狼狈，眉头紧锁。
“走！”
他袖袍一卷，托起我与那具干尸，迅速离去。
返回刑戒堂，赵师兄细询经过。
我隐去本源与欲拼命之节，只道偶然撞见，情急挥刀乱砍，侥幸伤邪片刻。
赵师兄查验柴刀上残留的灵煞之气，略略颔首，似认可我所言。
他转向堂上一位长老，肃容道：“刘长老，确是‘影魔’气息。
虽是最低等探子，竟能潜入宗门腹地，防线确有疏漏！”
刘长老沉吟挥手令我退下，并严令禁传此事。
走出刑戒堂，我冷汗透衣。
非仅因濒死之险，更为“影魔”二字——此乃前世记忆里，域外邪魔最低等炮灰，擅隐匿渗透，噬生灵精气！
它们…己渗入天衍界，并开始滋生！
此事虽被压下，宗门却明显***，巡山愈发频繁。
而我因“击伤影魔、坚持待援”，意外获赏三块下品灵石，更在赵师兄处留了名，可谓因祸得福。
更重要的是，此番生死实战，竟让我停滞的修为隐隐松动，对那缕前世本源的调动，也顺畅了一丝。
距外门考核，还剩五月。
我握紧那三块灵石，目光越过云霞宗重重楼阁，望向远空。
危机己迫在眉睫，我必须更快、更强。
外门考核，只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