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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过程艰难而缓慢。

她利用藤蔓和韧性极强的粗壮野草,粗略地在他腋下绕过一道拖拽索, 以此分担一些重量。

浓雾和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却也极大地阻碍了行进。

她必须凭借对这片山林深入骨髓的熟悉,才能在这几乎无法视物的环境中,辨认出返回竹楼的方向。

一路尽是磕绊。

男人的身躯过于沉重,她纤细的身形拖拽得极为吃力。

湿透的衣物摩擦着皮肤,冰冷而黏腻。

尖锐的树枝几次刮过她的手臂和脸颊,留下***辣的痛感, 但她无暇顾及。

唯有腕间足下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发出细碎而执拗的清响,仿佛在黑暗中为她打着节拍,也驱散着那些因血腥味而可能被吸引来的夜行生物。

这段并不算很远的路程,在此刻显得格外漫长。

当她终于透过迷雾,看到那座依山而建、在夜色中只显出一个模糊轮廓的吊脚竹楼时,几乎耗尽了所有气力。

她用最后的力气将男人拖上竹阶,推开虚掩的竹门。

温暖干燥的、混合着无数药草特殊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精神微微一振。

她将他安置在火塘边铺着的兽皮上,自己则靠着竹墙滑坐下来,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

湿发贴在她额际颈侧,衣裙凌乱,沾满泥渍,赤足上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划伤。

略作休整,她不敢耽搁,目光再次落回那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男人身上。

短暂的救助结束,更复杂的难题,才刚刚开始。

短暂的休息并未驱散疲惫,但那双映着火光的眼眸己重新凝聚起锐利的光。

她深知,仅仅是把他拖回来,远算不上得救。

蚀骨欢的毒性正在蚕食他最后的生机,而那道狰狞的伤口本身也足以致命。

她迅速行动起来。

首先,她取来干净的温水和捣碎的紫云草——这种草药有微弱的麻痹和清洁效果。

她毫不避讳地撕开他背上残存的衣物,用软布蘸着药汁,极其小心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和腐坏组织。

每一下擦拭都必须精准,既要避免加剧毒素扩散,又要为后续治疗做好准备。

在这个过程中,她再次近距离地审视毒素蔓延的痕迹和伤口形态,进一步确认了“蚀骨欢”与“狼毒蓼”的混合特性。

接着,她取来了那只至关重要的黑陶蛊罐。

揭开蜡封,里面那条通体剔透如金玉的金蚕蛊似乎感知到了剧毒的诱惑,微微躁动。

她以指尖轻抚蛊虫,口中低声吟唱着旋律奇古的蛊咒,这是一种安抚亦是驱使。

随后,她将蛊虫小心地放置在伤口附近。

金蚕蛊立刻主动贴近发黑肿胀的皮肉,晶莹的身体伏贴上去,开始以一种独特的韵律微微蠕动, 口器精准地吸附在毒源最深之处。

只见一丝丝凝练的黑气竟肉眼可见地从伤口中被缓缓抽离,汇入蛊虫体内,将其剔透的身体逐渐染上深灰的脉络。

而随着毒素被吸出,男子背上伤口的紫黑色泽似乎真的略微淡去了一丝,他原本完全僵硬的背部肌肉也出现了极其微弱的松弛。

然而,就在金蚕蛊工作时,男子体内气血因为外来***而出现微弱流转的刹那——他苍白的胸膛皮肤之下,极其短暂地浮现出几缕蛛网般细微、却透着不祥青黑色的脉络!

它们一闪即逝,仿佛只是光影开的玩笑。

但阿银的目光如电,瞬间捕捉到了这异状!

她的动作骤然停顿,指尖悬在半空。

眉头紧紧锁起,她毫不犹豫地伸手,微凉的指尖首接按压上他心口附近的几处要穴,闭目凝神,仔细感知其下气血那异常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滞涩与紊乱波动。

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看向男子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凝重。

“蚀骨欢是刚中的杀招,要你立刻毙命…”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分析,“但这心脉里的‘缠丝鸠’阴损缠绵,埋藏至少三年以上,是慢慢熬***的灯油!”

一人身中两种绝世奇毒,一种猛烈,一种阴损。

这己远超寻常的仇杀范畴。

她凝视着竹榻上面如金纸、呼吸微弱的男人,眼神复杂地变幻着。

救,意味着要同时对抗两种剧毒,极其凶险,且必然卷入难以想象的巨***烦;不救,她之前耗费气力将他拖回来便毫无意义,而这样一个被多方势力倾轧至此的人,或许……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他那块掉落在兽皮上的“赈灾钦使”令牌。

沉默持续了数息,只有火塘中柴火的噼啪声和金蚕蛊细微的吮吸声。

最终,她似乎下定了决心。

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叹息,而是某种锁定目标后的决然。

她起身,走向房间最深处的药柜,从最底层一个锁着的铜盒里,取出一小段用蜜蜡封存的、干枯发黑的奇异根茎——这是连她都轻易不敢动用的珍贵宝药,用以吊命护心。

“麻烦…”她再次低语,但这次语气里除了无奈,更添了一丝棋逢对手般的冷冽兴味,“那就看看,是你们的毒厉害,还是我的蛊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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