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在哪？”我被压着跪在地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抖，却依旧沙哑得可怕。
柳如烟的绣鞋重重碾在我的双手上，轻笑道：“你自己的女儿你都不知道在哪，现在倒来质问起我了。”
“再说了，一个小贱种，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挣开束缚上前给了柳如烟一巴掌。
腰上被人猛地踹了一脚我飞出去，额头撞到柱子鲜血顺着眉尾流了下来。
柳如烟缩在裴砚怀中小声哭泣：
“将军，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和孩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姐姐明明知道我对花生酥过敏，还要将它送来给我，分明就是要害我。”
裴砚眉头紧皱，却盯着我一言不发。
嘴唇张张合合，我终究没有为自己解释，三年了，但凡是和柳如烟有关的，裴砚从不信我。
顾不上额头的鲜血，我跪在裴砚脚边哀求。
“裴砚，求求你告诉我阿紫在哪？”
“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可那是我的孩子啊，她是我们的孩子啊，裴砚。”
我拽着他的裤脚，声音嘶哑难听：
“你忘了吗？裴砚，三年前你重伤落崖，是我……”
“啊！肚子好痛！”柳如烟一声惊呼，裴砚立刻紧张地查看她的肚子。
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怒视着我，眼中翻滚汹涌的怨恨。
“你竟敢跟我提这件事，三年前若不是你们苗疆卑劣，利用我引来父亲借机毒杀，我父亲又怎么会死？”
“你利用完我将我抛弃在林中，若不是如烟路过救了我……”
“不……”我想要大声辩解，却被裴砚死死掐住下巴。
这些年无论我怎么解释，他从未信过我。
“南洛锦，是你将我推开，是你害死了我的父亲，你的全族也是因你而亡！”
“我要你这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与悔恨当中。”他字字珠玑，我无力垂坐在地。
是啊，我悔恨，我后悔。
若是三年前我没在悬崖地救下他，也就不会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全族。
“姐姐，你在哭什么呢？你的好女儿还在湖里等你呢~”
我猛地抬头，对上柳如烟那双充满含笑的眼睛，她笑着将手指指向湖心亭一侧。
我偏过头去，一抹紫透过冰层灼痛我的眼。
顾不上许多，我跳入湖中砸在重重的冰面上。
声音引起早已走到外湖边的裴砚的注意，他眼中流露出惊慌，刚想让下人去将人救上来。
就被后面赶上来的柳如烟挽上手臂。
“将军，姐姐不知是发什么疯，硬是要下湖去找大小姐。”
“这天寒地冻的大小姐早不知去哪里躲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