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我以卧底特工的身份潜入A市最大走私集团,在即将成功之际,却被同门师妹出卖,
身份暴露,最终被凌虐致死。她冒领我的功劳,谎称是我卖主求荣,背叛组织。
探得的情报确实是由师妹发出,组织围剿时集团头目和我早已不见踪影。
众人因此相信了师妹的说辞。父母对我大失所望,扬言陈家没有这个“叛徒女儿。
”未婚夫黎渠当即与我解除婚约。整个组织将我视为耻辱,恨之入骨。直到多年后,
走私集团头目无尾蛇落网,组织派了小队再次前往当年的现场。1“那无尾蛇还没招供呢,
起哥这么着急过来干什么?真是晦气。”什么声音?我茫然地睁开眼,四周却一片黑暗。哦,
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六年了。被封上水泥活活闷死的。“就是说啊,
那陈瑛反叛跟着无尾蛇逃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求证什么啊。”“这不是抓到无尾蛇,
但没抓到她吗?”啊?我什么时候成叛徒了!我满脸不可置信。
陈小雪撺掇无尾蛇对我用酷刑,我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可是我到死都没有说出其他特务的信息!最后竟然轻飘飘地以一个“叛徒”结束我的一生。
迟到六年的愤恨和委屈汇聚到眼角,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泪。死人是不会流泪的。
“多亏小雪姐及时传递情报,咱们的人才没遭殃。”听到这话,我又稍稍安心下来,
还好我的兄弟们没有因为我牺牲。接受了自己死亡又突然有了意识的事实,
我开始捋刚才他们说的话。他们刚才说的起哥,是他吗?还没来得及细想,
一道低沉的声音如雷贯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搜啊。”是程起,他还活着!
我顿时激动地要从水泥地里蹦出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又突然消失,
我不存在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我在这里啊!一阵窸窸窣窣过后,程起的声音响起,“走吧。
”声音隐隐透着失望。众人又窃窃私语起来,“你看我就说没什么线索吧,
那畜生肯定早逃了。”是啊,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逍遥法外的叛徒,活该千刀万剐,
又怎么会想到我就在他们脚下呢?心里又传来阵阵钝痛,
我的意识随着他们的离去渐渐消散了。2再睁开眼时,我附身到了程起的项链上。
这还是当年我送他的,原来他一直戴着。我看了看周边的情况,他们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
程起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小起啊,今晚过来吃顿饭吧。”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是父亲!父亲的声音更苍老了,不知道这几年来他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按时吃降压药。父母就只有我一个女儿,没有我他们肯定很孤独。
知道我死后他们一定很痛心吧,六年了,希望他们已经走出来了。这一刻,
想见至亲的念头到达顶峰。我的父亲是协调处的主任,隶属情报局,程起曾在他手下干过。
因此程起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一打开门,我养的小狗耶耶迅速扑了上来。
一个年轻的男人笑着迎接,“奇怪,这狗谁都不理,怎么就跟你这么亲近。”我定睛一看,
这不是我的未婚夫黎渠吗,他怎么在这?按说我死后他就跟陈家没关系了吧。正想着,
一个娴静又不失俏丽的女子挽上他的胳膊,“程起来了啊,真是的,阿渠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是陈小雪,我的堂妹。也是让我死不瞑目的罪魁祸首。亲密的称呼不难看出两人的关系。
恶心。真恶心。陈小雪不仅暴露我,污蔑我,甚至还抢走了我的未婚夫。
我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这个虚伪的女人,将她做过的混账事一桩桩、一件件暴露在阳光下!
让她也尝尝被开水烫眼睛,被钉子扎穿手指的滋味!也许是我的情绪过于激动,
项链竟微微发烫。程起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冰凉的手指摩挲了起来。我竟奇异地缓和了情绪。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啊!”父亲和母亲走进客厅。父亲的头发更白了,
母亲的脸上也添了很多皱纹。爸妈,不孝女回来看你们了。“都坐都坐。
”父亲招呼着大家坐下。“现在小起可了不得了,年纪轻轻都升到副处长了。”“运气罢了。
”“听说当年那个走私集团的头目被总局抓了?”父亲装作不经意地问出,众人却皆是一震。
反应最大的当属陈小雪,脸直接白了一个度。“什么时候的事啊伯父?
”“我是今天上午听到的小道消息。”陈小雪勉强挂起微笑,手下意识地捏紧筷子,
“那姐姐……”“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黎渠一脸嫌恶地给她夹菜,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腌臜的事。“我就是心疼姐姐,都怪我当年没有劝阻她,
才让她做了傻事……”说着,陈小雪就低低地啜泣起来。
“可是再怎么样姐姐也要为家里着想啊。”“怎么能怪你呢,
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就是天生的劣根子,我怎么没能就没早点发现,把她废了,
也不至于背叛组织,给我老陈家丢人!”父亲义愤填膺地把筷子一摔,
“我陈家就没有陈瑛这个女儿!”母亲在旁边轻柔地给陈小雪擦眼泪,“别哭了小雪,
在伯母心中,你就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瑛瑛她,唉,自作孽不可活吧。
”陈小雪一头扎进母亲的怀抱,偷偷地舒了一口气。看到这一幕的我犹如五雷轰顶。
原来爸爸妈妈也不相信我了。心脏是被人攥紧似的难受,他们认了我的仇人当女儿,
把我当做仇人。我这才注意到母亲手上的玉镯已经到了陈小雪的手腕上,
她之前明明说是要等我出嫁送给我的。“对了程起,明天就是我和小雪的婚礼了,
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话题绕开了我,桌上的气氛陡然升温。父亲笑得嘴角多了几层褶皱,
“你这小子!娶到我们小雪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一定要好好对她啊!”“哎呀伯父!
”陈小雪又娇羞地搂住父亲的手臂。“还叫什么伯父啊,该叫爸了!”“爸!
”黎渠激动地举起酒杯,“爸,我一定会好好对小雪的,这杯我先喝了!
”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讨论不久后的婚礼,我才发现原来父母并没有在意我的死活,
走不出来的只有我自己。心里像是被扎了千万根刺,比六年前的凌虐还让人难耐。
耶耶看不懂人类之间的弯弯绕绕,只一味地在程起腿边蹭来蹭去,扑到他身上嗅那条项链。
我沉默地看着我的小狗,突然觉得荒唐。世态炎凉,人不如狗。
程起像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过了好久才张口。“老师,这是情报局内部事务,
不能透露过多。”特工的职责让他只能点到为止,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但是请您相信陈瑛。”不等黎渠的冷嘲热讽,程起离开了这个令我窒息的饭局。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流,没想到唯一相信我的竟是被我辜负的初恋。3我和程起是大学同学,
我俩都是那一届的佼佼者,后来又有了我爸这层关系,从认识到恋爱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总会把我冻红的手指攥进大衣口袋,悄悄改成十指相扣。任务执行结束时,
我总是第一时间在对讲机里听到“报告宝宝!目标已制服,本人安全!”最纯爱的那一年,
他在我生日那天送了我一个罐子,里面有一千多只千纸鹤。他说每次想我了折一只,
原来他那么早就暗恋我了。气氛恰到好处,我问他,“在你心里谁是第一?”程起不假思索。
“陈瑛。”“不对!”我佯装生气地摘下生日帽,“身为特工,组织才应该是你的第一位。
”程起笑盈盈地看着我,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和宠溺。“好,瑛瑛说得对,
我们未来一定会成为守护人民的大英雄的!”那些年我们许下的誓言,
年少青葱却又铁骨铮铮。可是好景不长,我的父亲发现了我们在谈恋爱。他不同意。
因为程起就是普通家庭,没有什么背景,他看不上。父亲拿程起的前途威胁我,
我不得不退让。我只能对程起说,我不爱了。程起跪在我家门口淋了一天一夜的雨,
一遍一遍地乞求再给他一次机会。我坐在二楼看着他的身影泪流满面,最后哭到昏厥。
再醒来时就得到了他已经外派的消息。我顺从又麻木地接受了父亲安排的婚事。和黎渠,
A市有名的商业巨鳄。我和黎渠并没有感情基础,本着互不打扰的原则,
在一起后也没见过几面。直到我为了救下被绑架的他,肩膀处挨了一枪。他将我抱在怀中,
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承诺要一辈子对我好。但我告诉他,
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挡枪,因为这是我的职责。从那以后,黎渠就像变了个人,
每天送我礼物,一有时间就和我约会,同事们都打趣我钓到了一个金龟婿。
虽然我对黎渠没有爱情的冲动,但父母对他很是满意,他对我又温馨体贴,
日子这样过下去也算不错。我也学着对黎渠好,虽然偶尔还是会想起程起。
陈小雪的到来打破了我对未来生活的幻想。我的叔叔婶婶车祸去世,堂妹借住到了我们家。
父亲说年轻的时候叔叔对他有恩,让我们多照顾照顾陈小雪。因此我每次一回家,
总能看到她和母亲上演母女情深。陈小雪毕业后靠着裙带关系去了父亲手下,
父亲总对她赞不绝口,将我对比得一无是处。更糟心的是黎渠对陈小雪一见钟情。
坚贞不屈的小白花,能在外面独当一面,却只在你面前展示柔弱的内心。
黎渠陷进去便一发不可收拾。无数次我和他因为过于暧昧的行为吵架,
他总是不耐烦地揉着眉心。“那是你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和她有什么?
”“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只是帮她整理了一下内衣。”“小雪没了父母心里本来就难受,
我抱着安慰一下她怎么了?”“陈瑛,你别仗着对我有救命之恩就无理取闹!
”如果一段婚姻没有感情也没有信任,那它还有维持的必要吗?我当机立断与黎渠解除婚约,
可遭到了父亲的极力反对。“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穷小子?我告诉你,程起的命握在我手上,
只要你一天不跟黎渠结婚。”他话锋一转,“一个小特务出任务牺牲是很正常的事吧?
”父亲温厚的手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却只觉得毛骨悚然。解除婚约就此作罢。
陈小雪想去历练,央求父亲动用关系让她和我一起出卧底任务。潜伏不是小事,
纵使父亲由于愧疚对她百般纵容也没能答应。行动前,我偶然听到了程起遇难,
凶多吉少的信息,积累多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
我躲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哭了一场。外界的阻挠在生死面前再也挡不住两颗互相吸引的心。
如果这次任务成功,我就去给他扫墓。如果任务失败,我心里苦笑,正好下去陪他。
我从走私集团的最基层做起,被殴打过,被猥亵过,被注射过。
一直花了半年时间才做到集团头目的副手。就当我以为这次任务就要圆满成功时,
却看到了陈小雪的身影。4我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手段混进来的,现在的她是无尾蛇的情妇。
那是一个看不见星星的夜晚,无尾蛇召集了所有人取餐,庆祝刚干了一票大的。
这是一个围剿的绝妙时机。我像往常一样,在一众走私犯里吆五喝六,
偷偷地把情报塞到端茶倒水的小弟那里,接着又去对无尾蛇阿谀奉承。马屁还没拍到一半,
陈小雪就扭着腰肢坐到了他的怀里,“历哥哥,人家想看跳舞。
”无尾蛇看着一向清冷的美人突然这么主动,一时眼热得找不着北,随手挥了挥身边的我,
“阿橙,你去跳个助助兴。”不知道陈小雪又要作什么,但在这个节骨眼我不敢轻举妄动。
我站在大厅中央,正要伸开手臂,陈小雪突然又开口,“把衣服脱了吧。”她定定地盯着我,
露出挑衅的笑。我刚想做点小动作,陈小雪却亲自来给我脱,直到上身只剩一个胸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