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裴昭,穿进修仙界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一条合格的咸鱼。
每天晒晒灵气,种种草,修炼是什么?能吃吗?
可宗门里总有那么一个圣母大师姐,叫柳如茵。
她看不得我清闲,今天劝我把千年灵芝让给“有需要”的师弟,明天让我去给魔兽喂招,锻炼“实战经验”。
她身边还有个跟屁虫,叫赵衡,总觉得大师姐说的都对,我是宗门败类。
他们以为我脾气好,是个软柿子。
他们不知道,我这把用来遮太阳的油纸伞,捅人比剑快。
他们更不知道,我这咸鱼的身份背后,藏着另一个秘密。
别跟我讲大道理,我的道理,就在我的剑气里。
惹我?
我不仅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还让你知道骨灰为什么能扬得这么远。
我叫裴昭,青云宗一个平平无奇的内门弟子。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长,那就是懒。
别人闭关,我睡觉。别人练剑,我晒太阳。别人下山历练,我研究后山哪棵果子树的果子最甜。
我的院子里,没种什么打打杀杀的剑草,全是些花里胡哨的灵植,大部分都快被我养成菜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正躺在摇椅上,琢'磨着中午是清蒸赤焰鱼,还是红烧铁甲兔。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脚步声很轻,带着一股子常年萦绕的丹药香。是柳如茵,我们青云宗的大师姐,宗门里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圣母的化身。
她身后还跟着个闷葫芦,赵衡,她最忠实的跟屁虫。
“裴师妹,又在歇息呢?”柳如茵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像三月的春风,但我听着就犯困。
我“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她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走到我院子那片药圃前,看着我刚催生出来的一株千年血灵芝,眼睛里闪着光。
“师妹这株血灵芝,品相真好。”
“还行。”我闭着眼说,“中午下面条的时候,准备切两片当浇头。”
空气安静了一瞬。
赵衡的声音响了起来,又冲又硬:“暴殄天物!裴昭,你知道这血灵芝有多珍贵吗?关键时刻能救命的!”
我终于睁开了眼,瞥了他一下。
一个字都懒得说。
柳如茵赶紧打圆场,拉了拉赵衡的袖子,柔声说:“赵师弟,别这么说。裴师妹只是……比较随性。”
她转向我,脸上带着那种悲天悯人的表情,看得我牙酸。
“裴师妹,是这样的。赵师弟前几日为了保护同门,受了些内伤,根基有损。我寻遍了宗门,也只有你这株千年血灵芝能完美地修复他的伤势。所以……”
她顿了顿,好像在等我主动开口。
我没开口,就那么看着她。
等了半天,她只好自己说下去:“所以,师妹可否割爱,将这株血灵芝让给赵师弟?宗门会记你一件大功的。”
我坐直了身子,拿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让。”
两个字,干净利落。
柳如茵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拒绝得这么干脆。
赵衡直接炸了:“裴昭!你太自私了!大师姐为了我的伤跑前跑后,你倒好,守着救命的灵药,居然只想拿来下面条?”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赵师弟,你伤了,关我屁事?你保护同门,是你乐意,是你的功劳,找我一个外人要医药费,什么道理?”
“你……我们是同门!理应互相帮助!”他气得脸都红了。
“哦。”我点点头,“互相帮助。那我前几天缺钱,想找你借一百块灵石,你怎么说的?你说你灵石要留着给大师姐买驻颜丹。现在你需要帮助了,就想起我们是同门了?”
赵衡的脸,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
柳如茵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圣洁的模样。
“裴师妹,话不能这么说。赵师弟的伤,关系到我们青云宗的未来。你也是宗门的一份子,理应为宗门着想。一株灵植而已,没了可以再种,可一位天才弟子的前途要是耽误了,那才是宗门巨大的损失。”
好大一顶帽子。
我站起身,走到药圃边,轻轻摸了摸那株血灵芝的菌盖。
“大师姐,你说得都对。”
柳如茵和赵衡脸上都露出了喜色,以为我被说动了。
我话锋一转:“但我的灵芝,它有自己的想法。”
“什么?”柳如茵愣住了。
“它说,它宁愿被我切片当浇头,也不想被一个傻子吃了,拉低自己的档次。”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赵衡气得拔剑。
剑气森然。
我没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赵师弟,你想干什么?”我幽幽地问,“抢?”
柳如茵也反应过来,赶紧按住赵衡的手:“赵师弟,别冲动!快把剑收起来!”
赵衡咬着牙,死死瞪着我,剑尖还在发颤。
我叹了口气,慢悠悠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油纸伞,撑开。伞面上画着几笔写意的山水,看起来就是一把普通的雨具。
“赵师弟,我给你个建议。”我用伞尖轻轻点了点地面,“现在,立刻,带着你的大师姐,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不然,我不保证你那点内伤,会不会变成致命伤。”
我的声音很轻,跟平时一样懒洋洋的。
但赵衡的脸白了。
柳如茵的瞳孔也缩了一下。
他们好像才第一次认识我。一个只会晒太阳的咸鱼,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让他们汗毛倒竖的气息?
赵衡不信邪,或者说,在心上人面前,他不能怂。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手腕一抖,剑光化作一道匹练,朝我劈了过来。
柳如茵惊呼:“不要!”
晚了。
我甚至都没动地方。
只是手里的油纸伞,轻轻往前一送。
伞尖精准地点在了他的剑身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清脆的“叮”。
赵衡手里的长剑,从中断成了两截。
后半截还握在他手里,前半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从伞尖传过去,涌进他的经脉。
他“噗”地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如纸,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一***坐在地上。
内伤加重了。
整个院子,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叶子的声音。
柳如茵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又看看地上的赵衡和断剑,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收回油纸伞,重新合上,在手里颠了颠。
“你看,我就说吧。”我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赵衡,“好好说话不听,非要动手。现在好了,医药费得加倍了。”
我蹲下身,拍了拍赵衡的脸。
“记住,以后别来惹我。我的耐心,比你的剑,脆多了。”
然后,我站起身,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回了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院子里,一个傻了,一个废了。
至于那株血灵芝,我后来还真就切了两片下面条了。
味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