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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玉宇琼楼被皑皑白雪覆裹,宫墙内外皆是一片肃穆银装。椒房殿的偏殿内,却终年氤氲着一股难以散去的药味,混杂着熏香的清冷,像极了这宫墙里每一个被掩藏的秘密。我——姜妩,一个曾被太医院断言命不久矣的庶妃,此刻正半倚在柔软的锦绣扶枕上,听着细雪轻轻敲打着窗棂。殿外,两个新入宫的小宫女因循着路径,以为无人听闻,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听说昨晚丽妃又被皇上训斥了,就因为她问皇上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中秋宴她穿的什么衣裳。”其中一个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雀跃。

另一个则压低了嗓子,却难掩眉宇间的鄙夷:“活该!谁让她整天显摆自己得宠。诶,你听说了吗?淑妃娘娘前几日说了句——‘往事重提是蠢材,旧衣新穿是乞丐’……”

话音未落,也许是听到了殿内轻微的响动,她们像触电般瞬间噤声,慌乱地瞥了眼窗户,然后便如受惊的鸟雀般,匆匆奔远了。

我轻叹一声,在软榻上翻了个身,动作之轻柔,仿佛风吹过水面,却在唇角勾勒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是啊,他们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不注意,便被我这张嘴‘祸害’。

一个被遗忘在深宫三年,被视为药罐子、行将就木的庶妃,彼时无人看顾,如一片枯叶般浮沉于宫闱的暗流。谁能想到,正是这份被忽略、被视若无物的‘虚弱’,成了我最坚实的保护色。而那一张舌灿莲花的嘴,那些以看似无心、实则精准的段子和箴言,竟在我病榻之上,不动声色地编织出了一张无形之网,悄然掌控了整个后宫——从上到妃嫔,下到宫女太监,无一不被我的‘病体妙语’所牵引。

这三年,我观遍了人情冷暖,尝尽了世态炎凉,更看透了这富丽堂皇的深宫,不过是个放大人欲的囚笼。恩宠只是镜花水月,美貌终将凋零。唯有掌握人心,洞悉世事,才能在这步步杀机的棋局中,觅得一线生机,甚至,成为执棋者。

现在,是时候让这位高高在上、被圣人光环笼罩的天子,也尝尝这‘妙语连珠’的滋味了。

隆冬的清晨,椒房殿偏殿的雕花窗棂被薄霜覆盖,屋内暖炉香炭燃得正旺,却依然驱不散药汤熬煮出的苦涩气味。我——淑妃姜妩,神情慵懒地半倚在绣枕上,脸色因长期服药而显得苍白,偶尔扶唇轻咳,那虚软的模样,的确让人看一眼都会生出几分怜惜,更遑论怀疑其下掩藏的精明与凉薄。

“……丽妃今早又罚了两个宫女跪瓷片,说是奉茶时水烫了半分。”贴身宫女芷兰跪坐在榻边,小声禀报着宫中最新的动向。她眼底是掩不住的担忧,那双常年为我熬药、试药而略显粗糙的手,此刻正不安地绞着衣角,“娘娘,您看,这麗妃日益跋扈,若是不加以制止,只怕更加目中无人了。”

我指尖轻敲着床沿,檀木的纹理触感冰凉。那敲击声不紧不慢,如同这宫中潺潺流淌的暗流,看似平静无澜,实则深不可测。我轻咳了两声,嗓音带着一丝病中特有的沙哑与虚弱,却又异常清晰:“去传句话——‘玉手纤纤折柳腰,瓷片声声催人老’。顺带,吩咐小厨房,今日多做些桂花糕,分给各宫的宫女太监。”

芷兰眼眸一亮,像是在这漫漫冬日里忽然寻到了一簇跳动的火苗。她素来知我这般‘妙语’的威力,但旋即又浮上几分担忧:“娘娘,这话……会不会太明显了?若是丽妃娘娘循着痕迹查起来……”

我闻言,唇角微扬,笑容犹如冰雪初融时乍现的一丝暖意,却又很快敛去,化为一派不动声色的从容:“她查不到。她只知道这宫里流言如风,却不知风起何处。”

三年前,我刚入宫时,父亲不过是个五品芝麻小官,毫无根基可言,送我入宫,全凭了那一场莫名其妙的“京中选秀”。那时,我亦如同众多憧憬帝王恩宠的少女一般,怀揣着几分不切实际的浪漫美梦。以为凭借几分姿色与所谓的“才情”,便能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站稳脚跟,赢得圣心。然而,就在第一个寒冬,我因一次“意外”被丽妃推入冰湖,大病一场,几月不愈。彼时,皇帝仿佛全然遗忘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庶妃,连一眼都未曾来瞧。正是那个冰冷刺骨的冬日,我才真正从虚无缥缈的幻想中被击醒: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恩宠不过是浮云,美貌终有衰败,唯有筹谋与手段,才是保全自身的利器。

那场大病,反倒成了我最好的保护色。一个病得快死的庶妃,谁会在意呢?谁又会防备一个需要靠药罐子续命的女人呢?我乐得被所有人遗忘,在椒房殿的偏殿里,开始了我的蛰伏与反击。病榻上的我,并非真正与世隔绝,反而通过芷兰,以及我三年来秘密培养的一张看不见的“耳目之网”,将宫中之事事无巨细地纳入囊中。我的“病弱”形象,使得宫中之人对我毫无防备,那些本该避讳的话题,反而堂而皇之地在我这偏殿里流传。

午后,北风呼啸,却丝毫阻挡不住流言的速度。我那句关于丽妃的新段子,配上桂花糕的香甜,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六宫的各个角落。到晚膳时分,天色已完全沉入墨色,芷兰揣着一肚子压抑不住的笑意回来了。她脸上写满了快意,却又生怕被我责怪,只能竭力板着脸,但颤动的肩膀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娘娘,您真是神机妙算!”芷兰扑哧一声,终于没忍住,笑着禀报道:“丽妃娘娘气得在自己宫里摔了一套青瓷茶具,把她屋里的宫女太监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偏偏今晚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还得强忍着憋屈,装出那副温婉柔顺的模样去承宠。听说她脸上脂粉都厚了三层,也盖不住那股子晦气!”

我捻起一块精致的桂花糕,糕点温软甜糯,入口即化,正如我此刻的心情。我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深不见底的夜色,轻声问道:“皇上去了丽妃宫里吗?”

“去了,不过……”芷兰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憋不住的促狭,“奴婢听小海子说,皇上在去丽妃宫的辇轿上,听见几个当值的洒扫小太监一边干活一边哼唧您今早那两句‘玉手纤纤折柳腰,瓷片声声催人老’,皇上竟然……竟然笑了一路。小海子还说他从未见过皇上在晚膳后心情如此之好呢!”

我微微阖眼,唇角终于勾勒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似不经意,却已在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心底,埋下了一颗充满疑惑与好奇的种子。

夜色深沉,椒房殿的烛火跳动,映照着我安静伏案的身影。我提笔沙沙,书写着明日要传出的新段子,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经过了缜密的推敲。窗外忽然传来三声短促而又规律的猫叫——那是我布下的一名暗线,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前来传达紧急情报。猫叫声远去后,一支细小的竹筒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芷兰迅速拾起,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的纸条,送到我手边。

纸条上仅有一行小字,字迹娟秀而又老道,明显出自一名训练有素的暗探之手:‘明日前朝议事,张侍郎欲弹劾李尚书收受贿赂。言,此二人数度交锋,恐将殃及池鱼。’

我沉思片刻,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前朝的权力棋盘。张侍郎与李尚书,一向是朝中两大派系的代表人物,他们之间的争斗,牵扯着无数的利益与人脉。皇帝素来厌恶结党营私与贪腐之风,但又深谙平衡之道,除非证据确凿,否则轻易不会打破朝中格局。

我提笔,在新的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句偈语般的段子:“金蟾蜍,银蟾蜍,不如家中癞蛤蟆,张口就要吞月亮。”

这张纸条将会通过特殊渠道,在天亮前的几个时辰内,不着痕迹地传到恰好能够影响明日朝局的关键人物手中。这便是我的手段:不直接出面,不留任何把柄,只通过寥寥数语,便能撬动整个朝堂的局势。病榻上的操纵者,其威力,远超任何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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