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抢救尸身
狼心狗肺的狗东西，我好歹也救了他，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狗东西！”
李道姑越想越生气，不禁骂出口。
“姑娘在喊谁？”
突然出现的程言景温声问道。
“没喊谁，你听错了。
你这是去哪了？”
李道姑瞥了一眼程言景。
程言景看着自己两手空空的手：“想来姑娘醒了会有些饥饿，打算去摘些野果给姑娘充饥，可我如今好像触碰不了任何实物，没摘到果子。”
呃，狗东西还是有丁点的良心。
李道姑倚靠着树桩，双手抱怀：“你如今只是一缕魂魄，任何实物对你来说都是镜花水月，只可看不可触。
今日我虽解救了你的魂魄，但要想让你的魂魄回归到身体里还是需要些时日。
魂魄归体需要术法高手施展安魂术，安魂术我倒是会，可安魂术属于高阶术法，施展者需要足够的精气神，很明显目前的我没有足够的精力去施展。”
“言景再次谢过姑娘的恩情。”
李道姑摆摆手：“别谢我，我这是看在百姓的面子上，要不是听说你是个好官，我才不会管你死活！
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得罪谁了？
是不是那个县丞？”
“不是他，刘县丞虽与我偶尔政见不一致，但他为人正首，不会使用此等手段戕害同僚。”
“可他要抢你躯壳烧毁，之前你的魂魄压在水底，一旦你的躯壳被火烧毁，那你就真的死翘翘了，神仙都救不了！”
程言景闻言一惊，莫非真是他？
自己确实是两日前在他府上饮用茶水后就失去意识了，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目的又是什么呢？
看着程言景一脸苦思的样子，李道姑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
你还是快点随我去县衙吧，你那两个蠢忠仆不一定守得住你的躯壳。”
李道姑和程言景来到县衙时，发现县衙内外灯火通明，县丞、主簿、县尉等都站立在堂前，衙堂外围满了百姓。
“大人，小民牛力有事启禀，今日我家娘子突生恶疾，那症状很像瘟疫，可见瘟疫开始蔓延，还请快速火化程大人的尸身，保全县百姓平安呐！”
一个麻布遮面的大汉声泪俱下地跪地请求。
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喊：“火化瘟疫者尸身，保全县百姓平安！”
有一个带动的声音出来，三三两两的声音全出来了，那声响震耳欲聋。
自己守护过的百姓如今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不知他内心是何感受？
李道姑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程言景，发现程言景神色不动半分，就好像局外人一样在看热闹。
“你不寒心吗？”
李道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为何寒心，百姓想活没有错！
若真是瘟疫，是该烧毁尸身。”
呃，你真大义凛然哈！
“民意不可违，既如此本县丞今晚就当着全县百姓的面焚烧程县令尸身！”
刘县丞招来几个衙卫往县衙后院走去。
马上就要被烧了，这家伙还挺淡定哈！
“姑娘，待会可有什么办法？”
呵，合着也怕死呀。
“要不待会表演个当众抢尸？”
程言景上下打量了下李道姑，仿佛在考虑可行性，然后一本正经地下了结论：“姑娘你一个人怕是抢不动！”
这狗东西竟小瞧的我体力，李道姑在心里又翻了一白眼，随后提议道：“要不就表演个凭空消失？”
程言景看着李道姑，不确定道：“姑娘你还有精力施展术法吗？”
这又是小瞧我的精力？
李道姑不悦道：“小小消失术要什么精力！”
程言景出言拒绝：“还是不可，尸身突然消失会引起百姓恐慌。”
李道姑在心里嘀咕：都到这时候了，还把百姓放在心中，真应了那句爱民如子了！
不过此刻你的孩儿们要烧你呀，还想不想活了呀！
“有我程实在，今晚谁也别想抢走大人的尸身！”
程实把几个衙卫打出了衙门口，提刀对着一众衙卫，大声喊道：“我看谁敢过来！”
“放肆！
程实你想违抗命令、无视民意吗？”
刘县丞气愤地指着程实。
“狗屁民意，都是你们这群人在背后操弄，我们大人并非是死于瘟疫而是被人害死的！
你们作为大人的同僚不去彻查凶手，反而想烧毁大人的尸身，居心何在？”
程风从县衙后院赶来，指着刘县丞一众人。
站在一旁的余主簿气愤说道：“休要胡言！
程大人生前曾到夏庄村主导防疫一事，而牛力夫人的娘家就在夏庄村，如今牛力夫人又染疫而死，不是瘟疫是什么？”
“夏庄村疫情发现得早，并不严重，且早己得到控制，怎会轻易蔓延开？
再者大人去夏庄村主导防疫时我和程实均有陪同，大人身亡后我们又一首守着大人的尸体，若大人当真是染了瘟疫去世，那么我和程实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
李道姑看着程风条理清晰地辩驳余主簿的话，由衷夸赞道：“没想到你家这个蠢忠仆关键的时候倒不蠢了嘛！”
程言景疑惑地看了一眼李道姑，程风什么时候蠢了？
余主簿红着脖子瞪着眼：“你和程实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普通人较强健，说不定只是症状暂未显现。”
程实被余主薄一番言论气笑：“好啊，那就请一个不是习武的人在大人尸身旁待几天，我们来看看结果！”
一首未说话的曹县尉抢在刘县丞开口之前说道：“此事有风险，县衙不能请人，只看百姓之中是否有人自愿。”
曹县尉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后，纷纷低头不语。
“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大人平时待你们那么好，为成安县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你们却无一人站出来！”
程风看着沉默的百姓，气愤至极。
“既然无人......”“我来！”
一声“我来！”
打断了刘县丞的话语，刘县丞、程风程实和周围的百姓纷纷向那位红衣罗裙的女子投来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怨愤，有好奇，也有感激，李道姑也注意到了程言景投来的目光，只是辨不明白他目光中的含义。
刘县丞看着李道姑，沉声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清楚此事的风险性？”
“清楚啊，生死由命，我自愿去。”
李道姑回答。
程实走到李道姑身边，朝李道姑行礼：“姑娘高义，还请随我来。”
一场火烧尸体的大戏在程实程风领着李道姑进入县衙后院的那刻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