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风波起我给秦总当了五年助理，第一次见有人能把霸总小说情节演得这么认真。
白月光回国第三天，指着刘秘书的鼻子说：“你不过是个替身。
”刘秘书翻着白眼给我发微信：“她是不是脑子有坑？
”秦总皱眉甩开白月光的手：“李小姐，我的员工不是用来陪你玩替身游戏的。
”他转头向我：“给刘秘书办理调职手续，让她去周总公司任职——升职加薪。
”最后白月光哭着问为什么不要她，秦总亮出劳动合同法：“首先，尊重我的员工；其次，
遵守劳动法；最后，少看那些没营养的小说。”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连中央空调那微弱的送风声都变得格外清晰可闻。
我站在秦总侧后方半步的位置，目光不经意间扫向李薇。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此刻正交织着委屈、指控和一种笃定得近乎戏剧性的表情。她纤细的手指，
涂着精致的裸色甲油，此刻却毫不客气地指向坐在外间办公区的刘秘书。
刘秘书手里还拿着一份待签字的文件，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毫无准备，整个人愣在原地，
眼中满是懵懂与无措。“秦深哥哥，我知道我离开这么多年，你心里有气，怪我。
”李薇的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一丝颤音，
却又足够让这一片开放式办公区的几个助理和秘书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你也没必要……没必要找一个这么像我的替身放在身边，天天看着，你自己不难受吗？
你开除她，好不好？”“替身”这两个字，像两颗冰珠子一般，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清脆而又荒谬。我眼皮猛地跳了一下。给秦总当了五年零三个月的贴身助理，
我见过商业谈判的刀光剑影，经历过董事会上的暗流汹涌，甚至应付过不少奇葩客户，
但眼前这种场面，活生生像是从霸总小说里抠出来的情节，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下意识地瞟向秦总。秦深，我们的老板，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
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那双总是锐利冷静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浅淡的难以置信。他没看李薇，
反而先扫了一眼外间的刘秘书。刘秘书这会儿终于从“天降横锅”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嘴角抽动了一下，大概是想保持职业微笑，却没成功，
最终化为了一个极其微妙的、近乎扭曲的表情。她迅速低下头，
手指在桌下的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戳着。几乎同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不用看我也能猜到是谁发来的消息。李薇见秦深不语，似乎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
往前又凑了半步，想去拉秦深的衣袖，声音更软了几分，带着哭腔：“秦深哥哥，我回来了，
以后我都陪着你。这个替身，她真的没必要存在了，
你看见她不会想起我们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吗？你……”“李小姐。”秦深终于开口，
声音不高，平稳如常，却像一块冷铁，骤然切断了李薇那精心排练过的台词。
他手腕微微一抬，避开了李薇伸过来的手，动作不大，但拒绝的意味清晰无比。
李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委屈瞬间凝固，掺杂进一丝愕然。“首先，
”秦深的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她脸上，没什么温度，公事公办的口吻，“刘秘书是我的员工，
毕业于常青藤名校，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素养，经过正规面试流程获得这个职位。
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的指控是对她职业身份的侮辱。”他顿了顿，视线转向外间，
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确保那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人都能听见：“刘秘书，抱歉。
请继续你的工作。”刘秘书猛地抬头，脸上还有点残余的尴尬，赶紧应了一声：“好的秦总！
”说完立刻埋头工作，假装自己是一株不需要光合作用的办公室绿植。
李薇的脸颊一点点涨红：“秦深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秦深没给她继续“只是”的机会，继续道：“其次，基于毫无根据的个人臆想，
要求我无端开除一名恪尽职守、并无任何过错的员工，
这违背了基本的商业伦理和……”他稍微停顿，似乎在挑选一个能让对方理解的词，
“……做人的道理。”李薇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无法理解自己听到的话。
她可能预设过秦深的种种反应——冷嘲热讽、旧情难忘，甚至霸道强横，
但绝不包括眼前这种……普法现场。我看见刘秘书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笑憋的。我的手机又连续震了好几下。秦深像是完成了某种必要的澄清，
不再看李薇青红交错的脸色，侧过头对我吩咐：“张助，联系周总。
以我的名义推荐刘秘书过去任职他总裁办助理一职，级别上调一级，薪资待遇相应提升。
后续调职手续，你亲自跟进，按公司最佳待遇办理，务必顺畅。”“好的，秦总。
”我立刻应下，拿出手机开始记录要点，心里默默给老板点了三百六十个赞。
周总是秦深的铁哥们，两家公司合作紧密，刘秘书这过去明显是升职加薪，
跳出这滩莫名其妙浑水的好去处。老板这处理，漂亮。李薇彻底傻眼了。
她大概以为最多是秦深不答应开除，然后她再软磨硬泡，
上演一番“替身文学”的经典拉扯戏码。万万没想到，对方不按剧本走，
直接给她来了个员工妥善安置、升职加薪的后续。“秦深哥哥！你……你为了她？
”她的声音尖了起来，那点拿捏好的哭腔彻底消失，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尖锐。
秦深终于皱紧了眉头，这次是真的不耐烦了。他抬手，用指尖极其敷衍地按了一下眉心。
“李小姐，”他语气加重，带着明确的疏离，“我想我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最后，
建议你少看那些……”他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了一个极其精准的，
“缺乏营养的幻想小说。现实生活里，人力资源的配置需要遵循市场规律和《劳动合同法》。
”《劳动合同法》五个字出来的时候，我差点没绷住职业助理的表情。
李薇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泪这次是真的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转，
要掉不掉，看着确实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如果忽略掉眼前这荒谬语境的话。“为什么？
秦深，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哽咽着，发出了终极质问。
秦深沉默地看了她两秒，那眼神像是在分析一项漏洞百出的并购方案。然后，
他极其平静地给出了最终答复：“或许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张助，送客。以后李小姐到访，
按普通访客流程预约。”他说完，不再有任何留恋，转身走向自己的总裁办公室，
门咔哒一声轻响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2 白月光泪别李薇一个人站在原地，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眼泪终于啪嗒啪嗒地掉下来，可惜唯一的观众只剩下了我。
我上前一步，露出标准化的职业微笑，伸手引向电梯方向：“李小姐，请这边。
”她猛地抬头瞪我，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剥皮拆骨，又像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认同或安慰。
我维持着笑容，纹丝不动。心里想的却是：姐们儿，戏真的过了。而且，
你耽误我老板开会了。……把那位哭得梨花带雨的白月光送进电梯，
确保她不会想不开跑回来再来一场“电梯拦总裁”的戏码后，我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经过秘书台时，刘秘书立刻抬起头，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里面燃烧着熊熊的八卦之火和劫后余生的兴奋。“张助！张哥！”她压低声音猛朝我招手，
“快过来快过来！”我失笑，走过去靠在她的工位隔断板上：“干嘛？不好好工作，
想被新老板炒鱿鱼？”“炒什么鱿鱼！我这是即将奔赴更光明的钱程！”刘秘书呸呸两声，
然后把手机屏幕几乎要怼到我脸上，“你快看！我像她吗？啊？
我像那个……那个……”她似乎一时想不起李薇的名字，干脆用“那个”代替，
“我大学四年在康奈尔图书馆熬出来的黑眼圈像她？
还是我熬夜做PPT做出的眼角细纹像她？
她是不是高度近视外加散光还得叠加个青光眼白内障？”我被她一连串的吐槽逗乐了，
接过她手机。屏幕上一边是李薇刚发在朋友圈的精修自拍——角度刁钻，滤镜厚重，
确实是个美人。另一边是刘秘书的入职登记照——穿着最标准的黑西装白衬衫，
梳着一丝不乱的马尾，戴着框架眼镜，素面朝天，只有唇色因为熬夜显得有点苍白。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硬要扯共同点，大概都是亚洲女性，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嗯……”我摸着下巴，故作认真地端详，
“可能……发色差不多？”“滚！”刘秘书笑骂着抢回手机，“老娘这是天生丽质没染没烫！
她那个明显漂过好几遍了好吗！什么替身文学中毒脑残患者！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注意措辞，刘秘书。”我忍着笑提醒，“你现在代表的是即将升职加薪的精英形象。
”“形象个屁，我现在只想吐槽！”刘秘书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手指又在手机上噼里啪啦一顿敲，“我必须跟人事部的小姐妹们分享一下今日份的快乐源泉！
‘震惊！总裁白月光竟认错替身，法律先锋秦总在线普法！’这标题怎么样？
”“你不如直接群发邮件给全公司。”我建议。“诶！好主意！
”她还真作势要去点邮箱图标。我赶紧按住她：“姑奶奶，消停点吧。
真想被秦总扔去楼下看大门？”提到秦总，刘秘书总算冷静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