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出了一条细小的纹路,纹路的形状是只蝎子,和小尚剧本里林坤在蜂巢被刻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他猛地抓起手机,发现通讯录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备注是“爷爷的旧手机”。
他点开短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别再写林坤了,他现在很安全。”
窗外的霓虹灯还在闪烁,但小尚己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剧本。
他的左眼罩开始发热,仿佛有电流在眼珠里游走。
他摘下眼罩,看见自己的瞳孔里映着蜂巢的灯光,那灯光正随着他的心跳频率明灭。
大众化剧本:晨光巷17号林坤蹲在传达室里,手里攥着那张旧报纸。
他的指尖被雨水泡得发白,纸船在水泥地上一沉一浮。
他听见自己的名字在教室里被喊了第三遍,班主任的声音像把钝刀:“林坤,你来解释一下‘家庭’的定义。”
林坤站起来,裤脚滴着水。
他望向窗外,柏油路上的糖渍己经被雨水冲淡,但那辆银色面包车依然停在巷子深处。
他突然笑了,笑得班主任以为他听错了问题。
“家庭是……”林坤的声音像从井底捞上来的,带着湿漉漉的凉意,“是装满谎言的麻袋。”
教室里一片寂静。
林坤看见母亲在走廊上张望,父亲的轮胎在雨中打滑。
他们的眼里没有惊讶,只有疲惫。
林坤知道,自己又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像他爷爷当年在村里说的那些离谱的故事。
放学后,林坤被叫进办公室。
班主任的桌面摆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在田野里奔跑,背后是晨光巷17号的砖墙。
照片的角落有爷爷的签名,那笔迹像一条蜿蜒的线。
“你爷爷……”班主任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前天在老家去世了。”
林坤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攥着那张照片。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小尚剧本:蜂巢林坤蜷缩在工位上,手里把玩着螺丝刀。
他的指尖己经麻木,但耳里却塞着耳机,里面传来的是爷爷的收音机。
他记得,爷爷的收音机总是调到深夜的频道,那里的声音混杂着雨和电流,像极了现在他听的这些声音。
“老大,我有点事。”
林坤对穿花衬衫的男人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什么事?”
男人的匕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像极了爷爷的剪刀。
林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小男孩在田野里奔跑,背后是晨光巷17号的砖墙。
他的眼罩下,是一只眼睛的倒影。
“这孩子……”林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他和我一样,会被人贩子抓走。”
男人沉默了,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你爷爷的旧照片?
有意思。”
林坤把照片撕成两半,一半放进火盆,一半塞进男人的口袋。
“老大,他叫林坤,是实验附小的天才。”
火盆里的照片化成了灰,灰烬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现实裂缝小尚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爷爷的旧手机”发来的短信:“你爷爷的收音机里有林坤的声音。”
小尚冲进走廊,看见自己的收音机正在播放一段声音,是林坤的声音:“家庭是……是装满谎言的麻袋。”
他猛地按下关机键,收音机却开始自己调频。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收音机里的频率一致,看见自己的瞳孔里映着晨光巷17号的砖墙。
他终于明白,两种剧本里的林坤,都是他。
他不是在写剧本,而是在写自己的命运。
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变成了爷爷的收音机,小尚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在田野里奔跑,背后是晨光巷17号的砖墙。
他听见自己的笑声和林坤的笑声重叠在一起,像两只蝴蝶在命运的裂缝里飞舞。
他终于明白,他不是在逃避现实,而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大众化剧本:晨光巷17号林坤把照片的灰烬装进爷爷的腌蒜罐里。
他站在晨光巷17号的门口,看着父母的背影消失在雨中。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会为糖渍哭泣的小男孩了。
他把罐子埋在巷口的砖墙下,像埋下一只眼睛。
“家庭是……”他对着空气说,“是装满谎言的麻袋。”
他笑了,笑得像只蝴蝶。
小尚剧本:蜂巢林坤把爷爷的照片灰烬装进蜂巢的通风管道。
他知道,这不是在埋葬爷爷,而是在埋葬自己的过去。
“老大,”他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说,“我找到新的剧本了。”
他笑了,笑得像只蝴蝶。
小尚的手机在凌晨西点震动。
他接起电话,只听见一只蝴蝶的翅膀声。
他知道,自己的剧本,终于要开始新的章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