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涅槃归来，惊鸿一瞥香槟塔的碎光淌过水晶灯，

空气里飘着高级香水混着雪茄的醇厚气。巴黎丽兹酒店的宴会厅里，

全球顶尖艺术颁奖礼正到***——镁光灯织成亮网，晚礼服裙摆扫过地毯时带起细碎声响，

这里是名利场的聚光灯中心，也是藏着暗刺的修罗场。苏晚穿一袭墨绿丝绒长裙，

缓步穿过人群。垂坠的料子裹出流畅的腰线，衬得露在外面的肩颈白得快发光。

裙摆开衩到大腿，每走一步，纤细脚踝上的碎钻凉鞋就闪一下微光，不刻意抢镜，

却让周遭的华贵都失了几分锋芒。她唇角噙着浅淡却笃定的笑，走到舞台中央时，

连台下原本交头接耳的宾客，都下意识静了静。“感谢评委会对‘涅槃’系列的认可，

”流利的法语从她唇间漫出来，声音清润却有劲儿，“这份荣誉，

该给所有信‘碎了还能重生’的创作者。”台下贵宾席，顾宸手里的高脚杯猛地一晃。

琥珀色的红酒顺着杯壁泼出来，在他定制西装的真丝衬里晕开深色酒渍——他压根没察觉，

只死死盯着台上那道身影，瞳孔一下子缩紧，眼里满是不敢信的震惊。怎么会是她？

那个三年前被他摔在雨里、哭得浑身发抖的苏小晚？

昔日总扎着紧绷马尾、连说话都不敢抬眼的青涩姑娘，如今竟让海藻卷松松搭在肩头，

发梢沾着细碎的舞台光，慵懒得像栖息在夜里的猫。曾经怯懦躲闪的眼神，此刻亮得惊人，

顾盼间掠过的风情，比宴会厅里任何一盏水晶灯都晃眼。“顾总？”身旁的林薇薇柔声提醒，

指尖悄悄收紧，攥住顾宸的袖口。她今天特意挑了条墨绿连衣裙，

连卷发的弧度都照着顾宸以前提过的“喜欢”来弄，可此刻跟台上的苏晚一比，

她那身廉价丝绒泛着僵硬的反光，开衩的角度透着刻意，连妆容都显俗艳，

像件粗制滥造的仿品。顾宸没听见她的话，目光还粘在苏晚身上。

主持人的声音清清楚楚飘过来，每个字都像耳光，

狠狠扇在他脸上：“苏晚女士是近年冒头的新锐华裔设计师，

她的《重生》系列已经进了卢浮宫装饰艺术博物馆，这次获奖后，

她要正式回国发展了……”“接下来要拍卖的，是苏晚女士的最新作品——‘涅槃’胸针！

”拍卖师的声音拔高，大屏幕上立刻亮起胸针的特写：凤凰羽翼用珍珠贝母层层叠嵌，

每一片都透着温润的珠光，眼眸是两颗切割得正好的祖母绿，在灯光下泛着深幽幽的光泽，

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出屏幕。“起拍价，五十万欧元。”竞价牌此起彼伏，

数字一路往上跳。最后胸针以一百二十万欧元落槌时，满场都是低低的惊叹。

顾宸的指节在酒杯柄上掐出红印，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撞进脑子里——苏晚攥着几张设计草图，

眼睛亮闪闪地凑到他跟前，说“宸哥，我以后想当顶尖设计师”，

可他当时嗤笑着把草图扔在桌上，说“你那点天赋，不如早点回家生孩子”。

林薇薇见他脸色难看，忙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发嗲：“宸哥，我也喜欢珠宝设计呀，

你之前不是说要投资给我开工作室吗？”顾宸猛地抽回手，力道大得让林薇薇踉跄了一下。

“别闹。”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还追着从台上走下来的苏晚——她正被几位收藏家围着，

指尖轻碰对方递来的名片，笑得分寸刚好，应对得游刃有余。偶尔跟他的视线撞上，

也只是微微点下头，疏离得像在看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种彻底的无视，

比怒骂和怨恨更让顾宸心头发堵。三年前，城郊破旧公寓楼外的雨夜里。雨砸在水泥地上，

溅起一地碎沫子。苏晚的白T恤贴在背上，膝盖在糙地上磨出了红印子。

她死死攥着顾宸的裤脚，声音发颤：“顾宸，求你信我，

我真的没泄露公司机密……是赵经理他逼我的！”顾宸一把甩开她，

眼神里的嫌恶像在看堆垃圾。“苏小晚，收起你那套装可怜的把戏。证据摆在眼前，

你还想赖别人？”他身后，林薇薇撑着把精致的碎花伞，怯生生地探出头，

手却紧紧挽着顾宸的胳膊：“宸哥，别对晚晚姐这么凶嘛……”话里是劝和，

姿态却满是宣示***的意思。“你就是太心软。”顾宸冷笑，抽出支票本飞快写了个数字，

随手扔在积水里。支票轻飘飘浮在水面，墨迹一下子晕成模糊的色块，像他毫不掩饰的轻蔑，

“看在你跟过我三年的份上，这点钱够你安分一阵子了。拿着钱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苏晚仰起脸，雨水混着眼泪从下巴滴下来。她盯着顾宸冷漠的侧脸，声音轻得像叹气，

却带着淬了毒的锋利：“顾宸，你会后悔的。”顾宸心头莫名一紧，随即被火气盖过。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头：“后悔？我最后悔的，

就是在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身上浪费了三年！”黑色宾利的引擎声划破雨夜，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的污水狠狠泼在苏晚身上。她看着车子消失在雨幕里，

慢慢捡起那张泡烂的支票，指甲几乎要把纸页掐破。颁奖礼后的酒会，

水晶灯的光穿过香槟杯，在地上落了层细碎的光斑。苏晚被一群策展人和收藏家围着，

偶尔侧耳听两句，偶尔点头应一声，举手投足都是从容的气场。顾宸几次想挤过去，

都被上前搭话的人打断，眼里的焦躁越来越重。林薇薇亦步亦趋地跟着，

语气酸溜溜的：“宸哥，这里好闷，我们什么时候走啊？这些搞艺术的，说话都怪怪的。

”顾宸没理她，终于瞅准个空档，端着酒杯快步走到苏晚身边。“苏小姐，恭喜获奖。

”他挤出自以为迷人的笑，特意放缓了语气，“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老熟人，你的变化，

真是让人惊喜。”苏晚转过身，香槟杯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总，

别来无恙。”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应付合作方，连眼神都没多停半秒。

这态度彻底惹毛了顾宸。他以为她会怨恨、会质问，哪怕是哭着骂他，

也比这种“彻底忘了他”的漠视强。“看来出国几年，苏小姐不光眼界开了，

脾气也收了不少。”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裙子，语气带了点轻佻。苏晚晃了晃杯里的香槟，

金色液体在杯壁划着弧线。“人总得往前看，总不能一直困在过去。”她抬眼看向顾宸，

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倒是顾总，品味一如既往——喜欢的风格，从来没变过。

”顾宸愣了一下，还没品出这话里的嘲讽，林薇薇已经贴了上来，故意挽紧他的胳膊，

看向苏晚的眼神带着敌意：“宸哥，这位是？”“苏晚小姐，刚拿了国际大奖的设计师。

”顾宸介绍得干巴巴的，语气里的不自在连他自己都没觉出来。林薇薇立刻露出天真的样子，

眨了眨眼：“苏小姐好厉害呀！不过我听说，设计师这行竞争可大了，我好多学设计的同学，

最后都转去卖保险了呢。”话里的暗讽，像根细针，想扎破苏晚的“光环”。苏晚没生气，

反而往前挪了半步，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裙腰，语气温和得像给后辈提建议，

眼神却没带半分温度：“竞争大不大，其实要看作品有没有底气。

不过审美和细节确实重要——林小姐这条裙子，腰线这儿的线头没剪干净，

腋下好像也有点开线。”她顿了顿，笑容没变，“建议换家裁缝店，好料子别浪费了。

”林薇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下意识抬手捂住腋下，手指慌乱地去扯那截露出来的线头。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顾宸的脸瞬间铁青——林薇薇是他带出来的人，她丢脸，

就等于打他的脸。“苏小姐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顾宸的声音沉了下来。

“实话本来就不太讨喜。”苏晚收回指尖，目光落在顾宸脸上，

“就像当年顾总说我的设计是‘小学生涂鸦’——现在想想，还得谢顾总的‘鞭策’，

不然也没有今天的我。”顾宸被噎得说不出话，喉结滚了几下，竟找不出反驳的话。这时，

几个记者举着话筒围过来，镜头齐刷刷对准苏晚。“苏晚女士，

请问您获奖后下一步有什么计划？会考虑回国发展吗？”“您现在的感情状况方便说一下吗？

以您的条件，追求者应该不少吧？”顾宸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在苏晚身上，

连手心都有点出汗。苏晚对着镜头，

笑容完美得挑不出错：“国内的艺术市场和人才都特别吸引我，我确实有回国发展的计划，

之后会在上海开个人工作室。”她顿了顿，眼尾轻轻扫过顾宸僵硬的脸，

唇角勾出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至于感情……过去的事早就放下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想拿回一些……本来就该属于我的东西。”一语双关，

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看向顾宸。记者还想追问“本来该属于您的东西是什么”，

苏晚已经优雅地点点头：“抱歉，失陪一下，我还有位长辈要见。”说完转身就走，

没再看顾宸和林薇薇一眼。顾宸僵在原地，脸色煞白。

胸腔里竟窜起一股莫名的躁动——不是生气，反倒像被冷落了许久的人突然得了点关注，

哪怕是带着敌意的，也让他觉得熟悉。他盯着苏晚的背影，心里冒出个念头：她做这一切，

其实还是为了让他注意到吧？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林薇薇拉着他的衣袖，

声音发颤：“宸哥，她什么意思啊？她是不是还想缠着你？你可不能被她骗了……”“闭嘴！

”顾宸低斥一声，目光还追着苏晚的方向，眼里的烦躁渐渐变成了灼热的征服欲。

酒会散场时，苏晚站在酒店门口等车。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顾宸带着优越感的脸：“去哪？我送你。”他笃定苏晚会受宠若惊，毕竟三年前，

他的车对她来说还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苏晚没说话，只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这时，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稳稳停在迈巴赫旁边，车门被司机拉开，

走下来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秦屿，国内顶尖画廊“屿境”的创始人，

在艺术圈里分量极重。“秦先生？”苏晚略感诧异，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温和。

秦屿笑着点头，姿态谦和却不失气场：“正好在附近谈事，看到新闻说你获奖了，

顺路来接你，算给你庆功。赏脸一起吃个饭？”“我的荣幸。”苏晚嫣然一笑，

自然地把手搭在秦屿的臂弯上，转身走向劳斯莱斯。自始至终，

没再看顾宸和他的迈巴赫一眼。劳斯莱斯的车灯亮起来，缓缓驶离。顾宸僵在车里，

脸色铁青得快滴出水。副驾上的林薇薇小声嘟囔：“装什么清高，

还不是靠攀关系……”“我让你闭嘴！”顾宸猛地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刺耳的喇叭声划破夜空，吓得林薇薇一下子闭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宸的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苏晚搭着秦屿手臂的画面——她看秦屿的眼神，

是熟稔又信任的，那种亲近，是他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的。他们是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了？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一条娱乐新闻推送，

标题格外刺眼：新锐华裔设计师苏晚斩获国际大奖，坦言回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前男友顾宸现身现场，脸色难堪！配图是两张照片：一张是苏晚在台上领奖的惊艳瞬间，

墨绿长裙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另一张是台下的抓拍——顾宸盯着台上，眉头皱得紧紧的，

身旁的林薇薇脸色发白，两人的表情又狼狈又僵硬。评论区早就炸开了：“***！

这不是三年前被顾宸甩了的苏小晚吗？这逆袭也太绝了吧！”“顾渣男脸疼不？

当年说人设计不行，现在人拿国际奖了！”“旁边那个林薇薇也太好笑了吧，

穿得跟苏晚的仿品似的，脸都绿了哈哈！”“姐姐好飒！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是指顾氏集团的股份吧？蹲一个后续！”顾宸狠狠关掉手机，

指节攥得发白。他盯着劳斯莱斯消失的方向，

眼里翻涌着怒火和不甘——苏晚的漠视比三年前的眼泪更让他失控，这种“抓不住”的感觉，

竟让他生出了强烈的征服欲。苏晚，你成功让我记住你了。既然你要玩“欲擒故纵”，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为今天的态度后悔。他完全没意识到，

自己早就一步步踩进了苏晚精心布下的局，而游戏的规则，从她踏上颁奖台的那一刻起，

就再也不由他说了算了。夜风中，劳斯莱斯平稳地往前开。秦屿递过一杯冰镇香槟，

眼里带着笑意：“刚才在酒店门口，顾宸的脸色，比你设计的‘涅槃’胸针还难看。

”苏晚接过香槟，指尖摩挲着冰凉的杯壁，眼里的笑意慢慢褪去，只剩一片清冷的坚定。

“才刚开始呢。”她把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眼底却燃着细碎的光，

“他当年欠我的委屈，我要一点一点，加倍讨回来。”车窗外的霓虹飞快掠过，

映在她的眼眸里，像一场即将拉开帷幕的好戏。顾宸，你等着。第二章：狭路相逢，

替身尴尬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空气闷得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人透不过气。

顾宸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那真丝料子贴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