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未婚夫小助理趁我出场宣誓时闯入现场。“云礼哥哥,这是你送我的宝宝杯,
今天和你站在这里,就当我嫁过你了。”说着,举起杯子毫不避讳和祁云礼喝了交杯酒。
灯光下,不翼而飞的婚礼主纱此刻在她身上闪闪发光。我强忍怒气,
将祁云礼牵至身后拉开距离。莫依柔却在瞥见我手指上的婚戒时眼泪汪汪。“云礼哥哥,
这不是你说好给人家定制的迪士尼宝宝戒指吗?”祁云礼眉眼含笑,顺势握住我的手腕,
摘下婚戒。“就知道你喜欢,宝宝,颜色可是选了你最喜欢的极品鸽血红宝石。
”见我面色不虞,转头在我耳边低语。“宝宝还小,你就让让她。
”我看着眼前郎情妾意的二人。一把掀下头纱,接过司仪话筒。
“接下来让我们举起手中的酒杯,恭祝这对新人终成眷属!”1“你说什么呢?
你这样不是让小柔下不来台?”“亏我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
原来也会这样不分场合的拈酸吃醋!”祁云礼面带不悦,低声斥责。
可我却还在为刚刚那句宝宝失神。祁云礼从来没有叫过我宝宝。恋爱时,
我也学着网上的人叫祁云礼宝宝作为爱称。可祁云礼很不喜欢,我叫一次他纠正一次。
我当他是成熟祁云礼,不喜欢这些幼稚的昵称。却原来他的宝宝另有其人。
台下神色各异,翘着脚看好戏的宾客目光在我和莫依柔之间来回打转。
祁云礼将莫依柔护在身后,任由不善的目光刺穿我。难堪,屈辱几乎让我羞愤至死。
自从莫依柔回国开始,一切都变了样。仪式定好的晨袍拍摄,
祁云礼却当着化妆师的面和莫依柔不停打电话。左一个“你乖”,
右一个“你当然是最可爱的”。引的化妆室人人侧目。后来,
更是当着迎亲的队伍将我半道丢下。“老婆,宝宝有起床气,非要闹着见我,我先去看看她。
”“我保证,一定尽快回来。”甚至都不等我出声,火急火燎的匆忙离去。
等独自到达酒店礼堂,才发现事先定好的现场一片狼藉。我精心设计的花海被糟蹋,
到处都是酒瓶烟灰。我急忙联系祁云礼,得到的却是不以为然。“宝宝昨晚回国,
特别喜欢你的设计,就借用一下婚礼礼堂开了一个欢迎派对。”“你要是介意,去找秘书,
他那里应该有备选方案。”“我在给宝宝煎鸡蛋呢,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你再浪费时间,一会耽误婚礼可就不怪我。”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我面色惨白。
而后的接待现场,本该放置我和祁云礼的手绘婚纱形象迎宾照。
不知何时变成祁云礼和莫依柔的精致***。听着周遭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我几乎咬烂一口牙才让自己强撑着没有失态。可现在,我拼命维持的体面,尊严。
被祁云礼和莫依柔的“交杯酒”,“婚戒易人”尽数打碎。“一枚戒指而已,
婚礼流程都走完了,有什么事咱们下来再说好不好?”我无动于衷,
祁云礼急的握住我的双手焦急安抚。我冷冷拂开,毫不留情。“你好像忘了,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嫁妆!”祁云礼面色一红,随即扬起嗓门。“你天天嘴上说着你爸爸,
可是从没有见他露面过!”“更何况我们现在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分那么清楚干嘛!
你要是真喜欢,我马上叫人找十颗给你!”我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祁云礼见状直接夺走话筒。
莫依柔却继续满上一杯酒,笑着朝我走近。“哎呀,姐姐别多想,
我和云礼哥哥一直都这样相处,你要是不开心,我这就给你赔不是。”莫依柔眼里写满得意。
就像一根毒蛇一样缠上我的手腕。又假装不小心把红酒撒在婚纱上,手忙脚乱向我赔罪道歉。
我不理会她的的小手段,抬手避开她的假情假意。她却借力靠近,仰头在我耳边轻语。
“怎么样,送你新婚礼物喜欢吗?”“不光礼堂是我特意安排的,摄影、伴娘全都是我的人,
你的整个换衣化妆流程可都在我手上。”“你说说,新婚当夜,艳门照流出,
你这个总裁夫人的位置还能坐稳当吗?”2我猛地抬起头,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回笼。我死死咬住嘴唇,拼了命让自己保持镇静。
“看着你这幅打碎牙齿往下咽的表情,我真是开心啊。”莫依柔笑弯了腰,
不停转动手腕上的u盘。嘴角的挑衅恶劣而又狠毒。情绪彻底崩盘,
我下意识扬起手打算抢走u盘。还没触碰到衣角。啊的一声,莫依柔满脸惊恐往后一仰,
拉着我径直摔入三米高的香槟塔中。那一瞬间,我看见祁云礼飞速奔来的身影。
意料之中的怀抱没有出现。我重重砸向香槟塔,满地的玻璃碎渣将我扎的浑身是血。
被动过手脚的婚纱从大腿根部撕裂。若不是头纱,我几乎***在众人面前。我不死心,
艰难抬起头寻找祁云礼的身影。却看见莫依柔正被祁云礼小心护在怀中。
毫不掩饰脸上的焦急和担忧。“宝宝,你怎么样,疼不疼啊?”“你不知道,看见你流泪,
我心都快要碎了!”霎那间,整个礼堂的灯光齐齐摄向二人。漫天花瓣洒下。
二人宛若一对跨越生死的爱侣。这刺眼的一幕几乎让我窒息。当初我参加攀岩课,
一时失力从10米空中摔下。祁云礼伸出手拼了命接住我,又将自己垫在我身下,
我这才没有大碍。就因为这样,祁云礼双手骨折,背部淤青躺在床上修养三个月。
好不容易谈成的合作也告吹。周围的人都怪我是扫把星,害的他身体受损,事业有碍。
可祁云礼却抬起打满石膏的手笨拙的擦干我的泪水。“我没事,但是看见你流泪,
我心都快要碎了!”从那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坚定站在我身边。他说过,只要有他在,
永远不会让我受伤。就是因为他毫不掩饰,昭告天下的偏爱。在他第三次告白后,
我终于松口答应。可半年前莫依柔的出现,他保护的对象就不再是我了。
一切的偏爱与呵护都给了她。我闹过哭过。可祁云礼总说莫依柔还小,是个宝宝,
哪里懂得什么情爱。他心里的人的只有我。我总以为结了婚就好,祁云礼就会主动保持距离。
可现在,危难关头。他的下意识选择早就证明。祁云礼不再爱我。同样的话语。之前是蜜糖。
现在却是刀剑。将我一颗心扎的支离破碎。将我对他的爱彻底斩断。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众人。
直到四周传来惊呼尖叫声,祁云礼这才回过神,见我一身血,慌忙朝我走来。“老婆,
你没事吧,怎么样?”祁云礼毫无章法的摆弄,叫我更加痛苦。莫依柔眼中闪过怨恨,
随即留下几行眼泪。“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若不是云礼哥哥,我现在只怕要死掉了。
”祁云礼的动作迟疑,扭头神色不明望着我。莫依柔加大火力,故意漏出自己手腕上的红痕。
“刚刚姐姐说我是***,怪我早上把你叫走害她婚礼丢脸。”“也怪我不好,
姐姐不过掐我一下,我应该受着的,不然也不会不小心拉着姐姐和我一起摔倒。
”“都是我的错,云礼哥哥,你打我骂我给姐姐赔罪吧。”祁云礼的动作顿住。“是你推的?
”3我痛的浑身冷汗,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祁云礼却以为我心虚,直接松开环住我的手。
我再次摔入碎玻璃渣中,更多的玻璃片刺入我的身体。“顾云宛,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恶毒!
”“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法子欺负宝宝。”“作为你的丈夫,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我先带宝宝去医院检查,你自己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错了我们再重新举办婚礼!”说罢,拦腰抱起莫依柔赶往医院。
我痛的精神恍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祁云礼的脚,气若游丝。“我··没有,
是她···,我··好痛!”祁云礼回头睨了一眼。而后抽出双脚,再也没有回头。
从凌晨三点起床到现在我水米未进。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让我雪上加霜,我彻底晕死过去。
一连几天,祁云礼都没有出现。反倒是莫依柔不停在社交平台发布动态。#人家要去做美甲,
他说人家是宝宝不用动手,偏要帮人家洗脚捂脸照片里的祁云礼双膝跪地,
虔诚的擦拭双脚。#参加饭局,某人答应人家把硬菜全部换成宝宝菜啦。
照片里我跟进半年之久的合作伙伴望着满桌的奶茶、蛋糕、辣条强忍怒气。#他说过,
我就是他最重要的宝宝,属于我的偏爱一直都没变!祁云礼在视频里忙前忙后,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总裁为了一道甜品弄得满脸面粉,视线始终跟随拍摄的人。
动态看的我喉头干涩,眼泪瞬间侵湿枕头。我紧紧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我在病床清创痛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全身打满麻药的时候。
我的丈夫放下身份陪着别的女人玩乐享受。无视我付出的心血,任由莫依柔践踏我的付出。
我仿佛从未存在。往日的山盟海誓仿佛都是过往云烟。这一刻,我彻底死心!伤势好转后,
我回婚房收拾行李。在医院的这些天,我已经想清楚。
我不愿意余生都困在祁云礼和莫依柔之下。既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我就成全他们。打开门,
一股精油味扑鼻而来。我瞳孔一震,赶忙退出家门。我对精油过敏,
一点点都会让我呼吸骤停,皮肤溃烂。我倒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从包里颤抖着拿出过敏药塞入口中。闻声赶来的莫依柔却一脚将药踢飞。“晦气死了,
你居然还敢跑来我家门口打扰我和云礼哥哥的好事!”我匍匐着爬向前,
莫依柔却像逗狗一样将药踢来踢去。我拼了命的弯头将药含入口中。等到呼吸平稳,
祁云礼才姗姗来迟。“老婆,你怎么来了?”祁云礼脸上带着潮红,
和莫依柔一起穿着原本我打算在新婚夜准备的睡衣。我起身进门。祁云礼却上前拦着我。
“宝宝现在住在里面,你不太方便进来。”我充耳不闻。走进门,婚房已经大变样。
婚纱照变成二人的合影。精心挑选的家具被挪走。我的痕迹被彻底抹除。见我视线定格,
莫依柔颇为自得。“我喜欢山茶,这是祁云礼哥哥跑遍全球才给我找的的特调精油!
”我自嘲一笑。短短几日,祁云礼就将婚房变成两人的爱巢。我的性命,
比不过莫依柔的一句喜欢。莫依柔牢牢跟在我身后,好似我是入侵者。
祁云礼在看见我拿出行李箱那刻终于出声。4“你这是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我在给你和你的宝宝腾位置。”我语气冷淡。“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宝宝只是住几天,
你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祁云礼按着行李箱,分毫不让。就在这时,我接到医院电话。
“孟小姐,您怀孕了!只是不到一个月,现在报告出来才敢确认,你之前因伤服药打麻醉,
需要马上来医院进行检查!”手机设置了外放。我清晰看到祁云礼脸上的笑意。“你怀孕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祁云礼却不计较我言语的咄咄逼人,抱起我原地转圈。
“我要当爸爸了!”祁云礼高兴的快要疯了。拉起我就打算往医院赶。莫依柔眼里闪过怨毒,
说什么也要一起。我在病房焦急等待检查结果。祁云礼回来时垂头丧气。“孩子还是打掉吧。
”“医生说,麻醉很大可能会影响胎儿的发育。”我不相信,想接过报告。
祁云礼却一把撕碎,然后将我紧紧搂入怀中。“你别看,我怕你受不了!”“别害怕,
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给你手术,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痛苦万分,却也知道。
被药物影响的胎儿,打掉是最好的选择。手术定在两小时后。
需要签署手术同意书时祁云礼不知所踪。我四处寻找。却在楼道看到二人紧紧抱在一起。
“云礼哥哥,你真好,居然愿意哄着孟亭晚打掉孩子。”“我答应你的,
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宝宝”“只是人家害怕,万一姐姐知道怎么办?”“怕什么,
都怪孟亭晚非要在婚礼那天推你,否则怎么会受伤需要用药。这也是她的报应,与你无关。
”这个禽兽,他怎么敢!祁云礼轻描淡写。仿佛我肚子里的不是一条生命,
而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我想逃离医院,转身却被二人发觉。我大声呼救,
可整个医院都是祁家旗下的产业,我又如何能反抗。祁云礼将我打晕送上手术台。
等我再次出现意识。祁云礼正在和医生交谈。“夫人手术过程大出血,现在需要大量输血!
真的不能再耽误了!”“反而是莫小姐,面色红润,完全可以再等等!
”莫依柔娇弱躺在祁云礼怀中,“哎呀,我头真的好晕啊。”“云礼哥哥,
你真的忍心看着我贫血昏迷吗?”祁云礼只犹豫了几秒。“把血给小柔。你马上去血站调血。
”朦胧间,我感觉全身发凉,身体逐渐冰冷。我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手术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