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捏着那张孕检单,两条红杠,刺眼得像是在嘲笑我。我站在这栋别墅的客厅里,
等了三个小时。陆承州,我法律上的丈夫,京圈里人人惧怕的太子爷,我的死对头,
终于回来了。他脱下西装外套,扯了扯领带,眼神都没给我一个。“找我什么事?”他问,
声音跟冰块似的。我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我怀孕了。”我说,“陆承州,
我们的合同第三条写得很清楚,不能有孩子。现在出了意外,我希望可以提前终止合同。
”他终于抬眼看我,目光落在那张纸上,停了三秒。别墅里静得可怕。
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冷冰冰地叫律师来处理。但他没有。
他拿起桌上那份我们签了一年多的结婚合同,我甚至准备好了我那份,打算一起作废。
他看着我,嘴角突然扯出一个疯狂的笑。然后,当着我的面,他把那份价值连城的合同,
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纸屑像雪花一样落下来。“终止?”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把我完全笼罩住。他捏住我的下巴,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沈唯一,
你是不是忘了?”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又轻又狠,“这场游戏,从你肚子里有了我的种开始,
规矩就由我来定。”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疯了。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2“你放开我!”我挣扎。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我根本动不了。“放开你?
让你去打掉我的孩子?”他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全是偏执的疯狂,“沈唯一,
你想都别想。”我看着他,感觉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年前,沈陆两家为了一个项目,
被迫联姻。我和他作为两家的继承人,签了这份为期三年的合约。我们人前扮演恩爱夫妻,
私下里,他是他,我是我,互不干涉。这一年,我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他怎么会……“陆承州,你冷静一点,这只是个意外!”我说。“意外?”他重复了一遍,
然后低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肚子,“这是老天爷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他松开我,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王叔,”他对电话那头说,语气不容置疑,
“把别墅里所有带尖的东西都收起来。夫人的手机、电脑、车钥匙,全部收走。从今天起,
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准踏出大门一步。”我冲过去想抢手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把我甩到沙发上。“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那不是威胁。
我知道,他说得出口,就做得出来。我浑身发冷。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承州。
那个虽然冷漠,但至少遵守规则的商人。眼前的他,像一头撕碎了所有束缚的野兽。而我,
是他的猎物。王叔是陆家的老管家,动作快得惊人。不到十分钟,
我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收走了。别墅的门窗,全部换上了新的密码锁。我被囚禁了。
就因为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晚上,他让人给我送来一堆补品。我没动。
他就亲自端着一碗燕窝走进来。“吃了它。”他说。“我不吃。”我扭过头。他放下碗,
捏住我的脸,强迫我张开嘴。“沈唯一,别逼我用强的。”他眼神阴沉得可怕。我看着他,
突然觉得很可笑。“陆承州,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是讨厌我吗?讨厌沈家吗?”我问。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很复杂,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孩子生下来,你就自由了。
”他说。“你休想!”我吼道,“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别墅里的空气,冷得像要结冰。3第二天,别墅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宋雅然,
陆承州的青梅竹马,京圈里人人都知道她喜欢陆承州。她穿着一身名牌,踩着高跟鞋,
趾高气扬地走到我面前。“沈唯一,我听说你怀孕了?”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全是鄙夷。
我没理她。“别以为怀个孩子就能绑住承州哥。”她说,“你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
根本配不上他。”“我配不上,你就配得上?”我冷笑。“你!”她气得脸都白了,
“你不过是我们两家博弈的棋子!承州哥根本不爱你!他爱的人是我!”“是吗?
”我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那他怎么没娶你?”宋雅然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她气急败坏,突然扬起手就要打我。我下意识地护住肚子。但那巴掌没落下来。
陆承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只手抓住了宋雅然的手腕。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还阴沉。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的地方动手?”他问,声音里带着杀气。宋雅然吓坏了,
声音都在抖。“承州哥,我……我只是太生气了!她……”“滚。”陆承州打断她,
甩开她的手。宋雅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他看着她,
眼神冷得像刀子。宋雅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承州哥,你为了她这么对我?
”她哭着说。“再不滚,我就让宋家在京城消失。”陆承州说。
宋雅然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连滚带爬地跑了。客厅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看着他,
心里很乱。“你不用演戏,这里没有外人。”我说。他转过头看我。“我没演戏。”他说,
“你是我的妻子,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谁敢动你,就是动我。”我愣住了。他走过来,
在我身边坐下。“以后,她不会再来烦你了。”他说。然后,他伸出手,
轻轻地放在我的小腹上。他的手很大,很暖。我浑身一僵,想躲开。“别动。”他说,
“让我感受一下。”我没动。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
感觉到了一种叫“温柔”的东西。但我知道,这都是假的。他只是为了这个孩子。
4从那天开始,陆承州就像变了个人。他不再夜不归宿,每天准时回家。
他让王叔请了最好的营养师,每天三餐变着花样给我补身体。他掐着我的下巴喂我燕窝,
一口一口,像是喂养一只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反抗,他就用更强硬的方式。有一次,
我故意打翻了一碗汤。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把碎瓷片捡起来。
他的手指被划破了,流了很多血。我心里一颤。他却像没感觉到一样,站起来,
对我说:“不想吃这个?可以,我让厨房重新做。”我看着他手上的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真的不在乎我怎么闹,他只要我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这种被当成生育工具的感觉,
让我窒息。晚上,他睡在主卧,我睡在次卧。他倒是没强迫我。但每天半夜,
我都能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知道是他。他在床边站很久,然后才离开。
我假装睡着了,一动不敢动。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他对我,到底是占有欲,
还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我不敢想。我们是死对头。我们的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他会这么温柔地对我,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必须离开这里。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孩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爱情,
只有算计的家庭里。我开始偷偷观察别墅里的安保。陆承州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铁桶。
所有的窗户都装了报警器。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保镖。我根本逃不出去。我唯一的希望,
就是我的家人。我求了王叔很久,他才同意让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电话刚接通,我就哭了。
“妈,救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我以为,我妈会像以前一样,
不顾一切地来救我。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唯一,”我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累,
“陆家,我们惹不起。”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5“你听话,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妈说,“陆承州不会亏待你的。”“妈!”我尖叫起来,“我是你的女儿!
不是你们交易的筹码!”“我们有什么办法?”我妈也哭了,“你爸爸的公司现在全靠陆家。
如果我们惹怒了陆承州,沈家就完了!”我挂了电话。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
我早就被放弃了。从我嫁给陆承州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是沈家的女儿,
只是一件换取利益的商品。现在,这件商品有了附加价值。他们更不可能放我走了。
我绝望了。陆承州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地上发呆。“怎么了?”他问。我没理他。
他看到了桌上的手机,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让你失望了,是不是?”他问。我抬起头,
红着眼睛瞪着他。“是你干的,对不对?”我说,“是你逼我爸妈的!”他没承认,
也没否认。他只是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沈唯一,从今以后,
你只有我了。”他说。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是啊。我现在,
一无所有了。只有他这个魔鬼。从那天起,我不再哭,也不再闹了。我每天按时吃饭,
按时睡觉,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陆承州好像很满意我的“听话”。他开始带我出门。
去他公司的顶楼花园,去私人的山顶餐厅。但他从不带我去人多的地方。我像他豢养的宠物,
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活动。有一次,我们去一个私人画展。我看到了一幅画。
画的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我站了很久。陆承州走过来,问我:“喜欢?”我没说话。
第二天,那幅画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我看着那只鸟,感觉就像在看我自己。
我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宝宝,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的。一定会。6我把最后的希望,
寄托在了陆承州的弟弟,陆承安身上。陆承安和陆承州完全是两种人。他阳光,开朗,
对谁都笑嘻嘻的。最重要的是,他和他哥关系不好。我找了个机会,
借口想吃城南那家店的点心,让陆承州派陆承安去给我买。我偷偷在购物清单里,
夹了一张求救的纸条。陆承安果然来了。他把点心递给我的时候,不动声色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们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联系。他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一本新杂志。
我们把信息,藏在杂志的字里行间。我知道了陆承州每周五下午都会去参加一个秘密会议,
那是别墅安保最松懈的时候。陆承安答应我,他会帮我。“嫂子,你放心。”他说,
“我哥就是个疯子,我不会让他毁了你。”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那个星期五。我按照计划,
假装肚子疼,支开了王叔和佣人。然后,我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从后门溜了出去。
陆承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跑过去,上了车。“快走!”我说。车子发动了。
我看着别墅越来越远,感觉自己终于要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我们一路开到了机场。
陆承安已经帮我买好了去国外的机票。“嫂子,到了那边,就别再回来了。”他说,
“我会帮你处理好后续的事情。”“谢谢你,承安。”我感激地说。我拿着机票,
走进了候机大厅。胜利就在眼前。但是,就在我准备过安检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那力道,熟悉得让我害怕。我僵硬地回过头。陆承州站在我身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你要去哪儿啊?”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的好太太。”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我看到陆承安也被人控制住了,脸上全是愧疚。“对不起,嫂子……”他说。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陷阱。从一开始,就是陆承州设下的陷阱。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他只是想看看,
我到底有多想逃。现在,他看到了。而我,也要为此付出代价。7我被陆承州拖回了别墅。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车里的气压低得吓人。回到别墅,他把我甩进房间,
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我听到他在外面,把什么东西砸碎的声音。然后,
是长久的死寂。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我。过了很久,门开了。陆承州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一条铁链。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你……你要干什么?”我抖着声音问。
他没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脚踝。冰冷的铁链,锁住了我的脚。另一头,
连着床头。“这样,你就跑不掉了。”他说。我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陆承州,
你是个魔鬼!”我哭着说。他蹲下来,伸手擦掉我的眼泪。“是啊。”他说,“我就是魔鬼。
一个,只想把你留下的魔鬼。”我绝望了。他把我压在门上,眼睛红得要杀人。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痛苦。“是!”我喊道,
“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他的身体僵住了。过了很久,他才松开我。“好。”他说,
“你很好。”他转身走了出去。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进过我的房间。但我的脚上,
一直都锁着那条铁链。它像一个羞辱的烙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是他的囚犯。
王叔每天会来给我送饭,解开链子让我去洗手间。他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同情。“夫人,
您别跟先生犟了。”他说,“先生他……其实很在乎您。”在乎?我冷笑。
这就是他在乎人的方式吗?像对待一个畜生一样,把我锁起来?我不会屈服的。绝对不会。
8我开始绝食。我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进行着无声的反抗。第一天,陆承州没出现。
第二天,他还是没出现。第三天,我饿得头晕眼花,躺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房间的门,
终于开了。陆承州走了进来。他瘦了,也憔悴了,下巴上全是胡茬。他看到我没动的饭菜,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沈唯一,你非要这么折磨自己吗?”他问,声音沙哑。我没理他。
他走过来,把我从床上抱起来。“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他吼道。他把我抱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