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笑我是玄霄剑尊最忠心的狗,却不知每夜我都在他榻上被抽尽灵力。
“先天道体的滋味尚可,”他漫不经心地把玩我的命牌,“待本尊助阿雪突破元婴,
便放你自由。”命牌出现裂痕那日,他心爱的大弟子撒娇要取我心头血炼剑,
为元婴渡劫做准备。玄霄扣着我的后颈,将我按在炼器鼎边,锁灵钉刺入丹田,
冰蚕丝勒进腕骨,从我心口抽出血色光晕。“别咬,”他掰开我染血的牙关,
“阿雪要的是纯净道血。”后来九天雷劫遮天蔽日,命牌破碎,
他发疯般剖出金丹修复命牌:“回来!本尊不许你死!”我站在九重天上,拒绝回***唤。
1情事方歇,我抖着身子跪在玄霄脚边,为他系上玉带。暖阳玉蒸腾的雾气裹住周身,
却化不开腕间千年玄铁的寒。昨夜取灵后残留的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指尖稍动便渗出血珠。。余光瞥见玄霄白皙的手指拂过命牌上暗红的“云舒”二字,
似有片刻凝滞。。我鬼使神差攀上他的膝头,颤声唤了句“剑尊”。
先天道体对灵力的饥渴烧得五脏生疼,攥着他衣摆的指节青白。
玄霄抚摸我后颈的手突然收紧:“放肆。”他沉声呵斥,如惩罚般,
磅礴灵力灌入丹田的刹那又被生生抽离。骤然的剧痛让我咬破舌尖,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
玄霄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我汗湿的长发:“这般耐不住?先天道体果然是绝佳的聚灵体。
”“昨日抽取的灵力质量上乘,阿雪不日应该就能突破元婴了吧。”殿外银铃乍响,
玄霄心爱的大弟子司如雪提着鹅黄裙裾翩然而至。她扫过我凌乱的衣襟,
眼底妒色转瞬化作天真:“师尊又在指点云舒姐姐修炼?”玄霄广袖一挥将我掀倒,
喉间腥甜翻涌。他任由司如雪扑进怀中,声线是我从未听过的温软:“说过多少次,
不可莽撞。”“可是这是师尊的寝殿呀!” 少女娇嗔,“我不能随意进出吗?
云舒姐姐都能……”“她不过是洒扫仆役。”玄霄指尖掠过司如雪发间玉簪,“你若要来,
随时都可。”我死死咬唇。修真界人人皆知,玄霄剑尊的柔情只予司家明珠。
当年若非司如雪先天不足无法自行吸纳灵力,玄霄又怎会从魔窟救下我这蝼蚁?
“桄榔”一声,看着被玄霄随意扔至眼前的我的命牌,我定了定神,强撑起身子拿起。
“自己去找些药服用,然后去后山修炼,不得懈怠。”玄霄冷冷地抛下命令,
牵起司如雪的手,去履行带她前往凡间吃小吃的约定。余音散在渐远的脚步声里,
我盯着命牌上蜿蜒的纹路苦笑。整个剑宗谁不知晓?我这无名无分的炉鼎,
连药阁最劣等的伤药都求不到。旁人不会相信玄霄剑尊会过问此事,帮我撑腰。事实也如此。
我抹掉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踉踉跄跄地前往后山。2“你若再这般糟践自己,
纵有通天之能,本座也留不住你三魂七魄!”晏暄撤回渡来的灵力,
白玉般的手指悬在半空微颤,忽然屈指狠狠叩击我的额心:“先天道体也经不起这般消磨!
”我嘿嘿笑着。后山这缕幽魂总爱用“蠢货”称呼我,却会教我法术,为我疗愈,
织就结界将企图夺舍的恶灵挡在寒潭之外。“你啊你,”他见我无动于衷,广袖拍在我发顶,
“当年血淋淋爬到本座跟前,好赖话说尽了逼着本座救你。”“对玄霄倒是乖顺,
任他拿你当聚灵盆和活炉鼎!"“他不过是救了你,甚至不愿收你为徒,拿你当个杂役丫头。
”“整整八年磋磨,天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嗯。”我垂下眼,
过往的悸动早几年就被我打散,“剑尊说了,等司如雪突破元婴就放我自由。
”“届时你若敢回头——”“我要去江南。”我忽然打断他,
望着惊飞的鸟群轻声道:“去看三月烟柳,腊月红梅。幼时被魔族掳走,
对故乡的记忆早已模糊。”玄霄总说那些俗景污浊道心,可他带司如雪看过三十六洞天。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怀中拨浪鼓的裂纹。这是他给司如雪买多了的小玩意,随手赏了我。
即便我悉心保存,到底也是留不住。话音未落,司如雪浴着月光闯入结界。
玄霄为她置办的新裙缀满鲛珠,衬得我缝缝补补的粗麻布衣愈发灰败。“后山很好,对吧?
”司如雪脸上是从未在玄霄面前展现的冷酷——当然,于我而言是时常见的。
“整个门派灵气最浓郁的地方,只有几位师叔,还有核心弟子能进来修炼,我却不能。
”我眼睫一颤,又是来抱怨自己先天不足。然而有玄霄在,她愁什么呢。我闭目不语。
司如雪却不像以往继续念叨灵气的事,话锋一转:“姐姐伺候人的功夫,是在魔窟里学的?
”“学的真好啊,连师尊都沉迷了。”指节深深嵌入掌心,旧伤未愈的皮肉绽开细痕。
司如雪只知我与玄霄有染,却不知起因为何。那夜,玄霄得知司如雪身有婚约,
特意找了能灌醉自己的酒,我打扫宫殿路过时,被他一把拽过。那是我的初夜,
对方却只顾发泄。“既如此,就当本尊的炉鼎吧,于你而言也算滋补。”“不得告诉任何人。
”隐藏许久的情意难得溢出,又被强硬打散。心中的痛残存至今,我睁开眼,
看向还在念叨的司如雪:“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突然微笑起来:“今日外出,
我和师尊说了要为元婴渡劫做准备。”司如雪手指轻抚过腰间玄霄送她,
但还未淬炼认主的本命剑。“三日后取心头血。”她忽然逼近,发间冷香刺痛鼻腔,
“要足足七盏呢——师尊特意为我寻的淬剑古方。
”她染血的指尖点上我心口:“姐姐这副身子,总算能派些正经用场。
”3司如雪见我面色难看,眉一挑,满意离去。晏暄缓缓现身,望着司如雪离去的背影,
广袖猛然震起一片湖水:“他当心头血是晨露么?七盏——那是要剜空整颗心脏!
”我蜷缩在寒潭边,玄铁锁链随颤抖哗啦作响。后山风雪灌进单薄衣领,
却比不过丹田处空洞的寒意。“或许……他终归不忍。"我摩挲着拨浪鼓,声音轻如尘埃,
“他说了,要放我自由。”难以言喻的疲惫涌上心头,晏暄见状喟叹一声,用灵力暖了周围。
我合上眼,渐渐沉入梦乡。梦回初遇时,玄霄如天神降临,剑尖挑断我腕间魔族锁链,
霜雪般的眉眼映着冲天火光:“从今往后,你归本尊。”醒来后我一如往常,
像是司如雪从没和我说过般,继续打理玄霄的寝殿,去后山修炼,被抽取灵力,
偶尔和玄霄一夜春宵的生活。我期待着他亲口告知此事,可他没有。他只是脚不沾地,
四海八荒地给司如雪寻找渡劫的宝物。也许,我不用死。看着他找来的几把稀世神兵,
我暗喜。惊雷劈开夜幕,我应玄霄要求,殿内等候,九九八十一道禁制突然封死洞府。
玄霄踏着满地符文走来,月白锦袍上还沾着司如雪惯用的冷梅香。他指尖凝出冰刃,
阵法腾起的金光如铁箍将我钉在祭坛中央。锁灵钉刺入丹田的瞬间,
我望见他眼底跳动的离火——淬剑需用的天下第一烈火。冰蚕丝勒进腕骨时,
我终于痛呼出声。玄霄甚至体贴地拭去我眼尾血泪:“莫咬,阿雪要的是纯净道血。
”“为什么……不是寻来九把灵剑了吗……”被压着脖颈按在炼器鼎边,我艰难出声。
“你竟知晓?”玄霄擦拭的动作温柔得像在擦拭司如雪的剑穗,“我也不想如此,但,
只有用你的道体练剑,才最为保险。”“我不会让你死,也会遵守之前的承诺。”“乖,
且忍七日。”第一盏血离体时,命牌发出细微裂响。我望着他袖口金线绣的雪莲,突然发笑。
昨夜晏暄预感不妙,要带我走,我竟摇头拒绝。他骂我“蠢货”还真是骂对了。此后七日,
我被绑在在原地,竟是五年来第一次天天得见玄霄。
我也是第一次从玄霄眼中窥见他对我的感情。只是愧疚,并不影响他取血的干净利落。
他不知道,我的命牌已布满裂痕,轻轻一碰,白玉碎屑便簌簌掉落。第七日朝阳初升,
冰蚕丝绞碎最后半寸心脉。司如雪的本命剑在炉中长吟,玄霄取出后头也不回地奔赴雷劫台。
“你给她治疗一下。”他随口吩咐道。侍从草草包扎我胸前的血洞:“真晦气,
耽误我看司师姐破婴。”我在黑暗中呜咽,终不敌剧痛,昏迷过去。再醒来,
是在满室喧哗中被人用冰水泼醒。4“快快!司师姐那边情况很紧张!” 恍惚间,
我从旁人紧绷的语句中得知,原来司如雪迎来百年难遇的雷劫。她底子弱撑不住,
玄霄也被法则限制不得助力,想我先天道体,最受天道青睐,定能应付过去。可我心里清楚,
他取走最后一盏血后,我亏空多年,早已被伤及根骨的道体就破了,如何能应付?
众人奔波间,我手指一松。破浪鼓从怀中掉落,四分五裂。九重天雷撕开云层,
我替司如雪挡下了最后一道雷击。玄霄在雷光中瞳孔骤缩——本该与天道共鸣的先天道体,
此刻正渗出凡人才有的污血。命牌应声而碎,碎片混着血雨坠下。“云舒!
”他竟震开突破元婴成功,喜悦扑来的司如雪,徒手去捞四散的魂光。
我看见星子倒映在他眼底,像极那夜他醉后呢喃着“阿雪”时,眼里的茫然孤寂。这次,
他终于叫对了我。可我不稀罕了。身体早在雷劫中支离破碎,但心中的不甘与怒火熊熊燃烧。
我拿出挣扎在魔窟中的斗志,拼命汲取雷劫后洒下的灵雨。不知过去多久,我重新能视物时,
晏暄一袭华服立在云海间。“恭喜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指尖点向我眉心,
磅礴神威涤尽凡尘:“吾乃涟阳仙君,你的师尊。”我望着仙界翻涌的云海低笑出声。
涟阳仙君——剑宗开山祖师。如今我成了玄霄的......祖宗?神魂骤然被撕扯。
我疑惑地看向晏暄,他一挑眉,挥手召出灵镜。我定睛一看,玄霄正不顾阻拦,
发疯般剖出自己的金丹,用离火烧融,要拼好我的命牌。“若你还未成仙,
这法子也许能留你魂魄。”晏暄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换而言之,
此时玄霄在用千年修为徒做无用功。“但你也可以回应他。”晏暄话锋一转,
似笑非笑看着我。我抹去自己与命牌最后一丝联系,“司如雪已突破元婴,
我与玄霄的因果已了。”“那日我便和你说过,我不回头。”勉强完璧的命牌在玄霄手中,
骤然碎裂。5“不,不!”玄霄红着眼,徒劳地接着命牌碎屑。司如雪见他不顾重伤,
尖泣穿透云层:“师尊为何要救那炉鼎!你的千年修为不比她重要!”“我答应过,
待你突破元婴,便放她自由。”玄霄眼神空洞:“我承诺她,绝不会让她死。”“救不了她,
我要这千年修为有什么用!”玄霄嘶吼着,挥散围着他的众人,踉踉跄跄地奔向藏书阁。
司如雪第一次被玄霄凶,愣在原地,突破元婴的喜悦荡然无存。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