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对子女的学业极为重视,在青溪镇上寻了一位颇负盛名的老夫子,专为族中子弟授课。
入学那日,天刚蒙蒙亮,林雅便早早起身。
丫鬟为她精心梳理发髻,穿上绣着翠竹图案的蓝色儒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仿若灵动的水波。
林母将一个崭新的书袋挂在她肩上,里面装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林父精心挑选的古籍。
林父则神情严肃又带着期许,拉着她的小手叮嘱:“雅儿,学堂之中,需尊师重道,用心求学,莫要贪玩懈怠。”
林雅眨着明亮的眼睛,乖巧点头:“爹爹放心,女儿定当勤勉。”
学堂位于镇中的一座古朴庭院,灰瓦白墙,庭院里几棵松柏挺拔而立,透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
同窗们早己陆续入座,见林雅进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雅微微低头,脸颊泛红,在夫子指定的位置坐下。
老夫子年逾花甲,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
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衣角微微摆动,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手持戒尺,戒尺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灵性,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步都迈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径首走进课堂。
夫子先是清了清嗓子,那声音醇厚如酒,又仿若洪钟,瞬间让喧闹的学堂安静下来。
他开始讲解学堂的规矩,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铿锵:“诸位学子,入学堂,便要知晓规矩。
上课之时,务必正襟危坐,心无旁骛,不得随意交头接耳,以免扰乱视听;课业需按时完成,莫要拖沓,若有懈怠,戒尺可不会留情。”
说着,他轻轻挥动手中戒尺,戒尺划过空气,发出 “呼呼” 的声响,吓得几个调皮的孩子缩了缩脖子。
林雅听得认真,将每一条规矩都暗暗记在心里,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敬畏。
第一堂课便是识字,夫子走到黑板前,拿起一支粉笔,粉笔在他手中仿若灵动的画笔。
他手腕轻轻一抖,一个个方正大气、笔画刚劲有力的大字便跃然板上。
讲解笔画时,他用那根长长的戒尺指着黑板,戒尺随着他的讲解有节奏地移动:“这‘人’字,一撇一捺,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做人的道理,要站得首,行得正,如同这笔画一般刚健有力……” 他的嗓音抑扬顿挫,时而低沉,仿若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时而激昂,似在唤醒学子们内心的力量,每一个字的读音都被他咬得清晰准确,仿佛要把字音刻进学生们的心里。
林雅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手中的毛笔随着夫子的教导,在纸上一笔一划地临摹。
偶尔写错,她便微微皱眉,轻轻摇头,随即更加专注地纠正。
身旁的同窗有的耐不住性子,开始小动作不断,林雅却仿若未闻,沉浸在知识的汲取中。
课间休息时,学堂里顿时热闹起来。
男孩子们跑到庭院中追逐嬉戏,女孩子则聚在一起轻声交谈。
有几个调皮的男童想逗林雅,悄悄拿走了她的手帕,还互相抛着玩。
林雅见状,并未慌张哭闹,她起身走到那群男童面前,微微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几位同窗,这手帕是我母亲所赠,对我意义非凡,还望归还。”
那几个男童见她如此有礼,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把手帕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