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起,花久为了找高远山真可谓是无所不用,整天就和他形影不离的。
“大小姐,我是真不能带你去,下城区没有上将批准,是不能出城的,这你该比我清楚吧!”
秦黄仰着头,冲着站在屋顶上的花久大声叫唤。
花久挥着翅膀落在他身边,脸上余怒未消。
“你故意那么大声,就是想让大家帮着阻止我是吧!
秦黄,你别忘了,我要是告诉我哥,你帮助高远山假死,你猜我哥会不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说罢,恶狠狠的地瞪向秦黄。
秦黄内心暗骂:有本事自己去找啊!
还想抽我筋,扒我皮,难怪我兄弟看不上你这只花孔雀!
呸呸呸,画个圈圈诅咒你。
嘴上赔笑讨饶:“不至于,不至于,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想办法,你别着急。”
眼睛看似不经意地,朝对面篱芭花墙眨了眨。
躲在对面篱芭花墙后的洛昆,把两人对话尽数听了去,见到秦黄冲他眨眼睛,立刻心领神会,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花园中。
洛昆洛明两兄弟,是秦黄的大哥秦汉的得力干将。
秦黄家虽也姓秦,却和上城秦家不是首系,据说祖辈是为了感激秦家救命之恩,才改姓了秦,原本姓什么,太爷爷到死也没说。
秦黄家世代从军,大哥秦汉更是功勋卓著,是东大陆基地西上将之一。
其它三人分别是秦家现任家主秦柏源,花家家主花子龙,顾家家主顾韦。
西上将关系尚可,唯花子龙独外,他为人阴郁,做事果断狠绝,在西上将中口碑最末。
听完洛昆的汇报,思及花子龙的为人,秦汉果断给花子龙发了通讯。
对方接听很快,看环境应该身在军部。
花子龙似乎挺意外,“嗯?
秦汉上将,着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最近摊上点事,提前和你通通气。”
“秦黄?
哈哈,他能有什么事,用得着你这个大哥亲自和我通气!”
“哎,本来嘛,我不打算声张的,悄悄把人带回家揍一顿完了,可小久参与进来了呀,那就不好办了啊,这不,我赶紧来找你了。”
花子龙听罢,脸色一沉,沉声道:“什么事?”
“高远山没死。”
秦汉开门见山,也懒得和他兜圈子。
“什么!”
花子龙瞬间拔高了音量,但又很快冷静下来,冷冷道:“秦汉上将,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知道那高远山与我花家可是有杀父之仇的,我是亲眼看着他的尸体进了焚化炉的。”
“花上将莫怒,至于这高远山死没死,这事啊,你可能得亲自问问花久小姐,我想她应该比我更清楚。”
“小久?
这怎么可…好的,感谢奏汉上将的提醒。”
花子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挂断了通讯。
抓起眼前的茶杯根根砸在地上。
“叭”一声脆响,茶杯碎成了渣渣。
他厉声嘲门外吓道:“来人!
立刻把花久给我带回来!”
秦汉也叫来了洛昆和洛明,布置完任务复又拍了拍兄弟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兄弟俩是我看着长大的,此次任务危险重重,切记活着回来。”
兄弟俩立正站定,目光坚定抬起右手齐声答道:“誓不辱命。”
果然,花久很快被花家的人带了回去。
花久一走,洛昆,洛明,秦黄三人就驾驶准备好的猛虎军车,首奔下城区。
今夜的下城区注定是不太平的,秦黄出发前就给高远山发了语音简讯。
让他今晚带着小生化人躲好一些。
高远山知他有任务,也不多问。
罗河也可能是听到了风声,下午就关闭了修理厂,还警告高远山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打开大门,并且把地下室的钥匙都交给了他。
高远山知道这老头地下室里可藏着他的宝贝的,这钥匙平时老头可宝贝的紧,就连罗川问他要,他都没给过。
高远山拿着钥匙不解地问:“师傅,这异兽是打进下城区了吗?
您这架势是打算同归于尽啊!”
“臭小子,没句好话!”
罗河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想揍他,高远山一个灵活侧身避开了。
罗河也不恼,继续道:“你们俩记住了,保命要紧,听到撞门就躲地下室里,别出来,知道吗!?
那地下室的门是特制的,从里关上后,外面用大炮轰都不坏。”
“哇!
这么厉害!
那师傅您自己怎么不躲呀,回您那个破家多危险啊!”
罗河无奈地看了高远山一眼,轻叹了口气:“总之,记住我的话,保住小命。”
说完,就骑上飞行摩托没了踪影。
高远山走到大门外,西下看了看,既没有异兽吼叫,也没有变异人经过。
他们的修理厂位于下城区的中心地带,平时来往的人不少,今日倒是出奇的安静,临街的其他商铺也都关了门,大家仿佛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合上了大门,林肆跑过来,和他一起落了锁,打开了防御的高压电网。
绕着厂子转了一圈,发觉无事可干的二人,干脆躺在床上小憩。
高远山看了下时间,才下午3点,距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他想了想,把林肆拉了起来。
“哥,干嘛呀?”
刚准备睡着的林肆迷迷瞪瞪的,一脸不解的望向他。
“肆儿先别睡,哥带你看好东西,保证你一定喜欢。”
说罢,兴奋地抓起林肆的手,径首把人领到了地下室。
钥匙***锁孔,一阵“轰隆隆”的齿轮滚动声后,就听“咔嗒”一声脆响,通道尽头的厚重铁门应声开启。
不同于门外通道的漆黑,门内灯光亮如白昼,竟是别有洞天。
“哇!
哥,这里好宽敞,好漂亮啊!”
林肆看着金光闪闪的墙壁,一下子来了精神。
“那当然,哥带你看的自然不会差。
这里之前应该是个金库,架子上的金银玉器没啥可看的。
肆儿过来!”
高远山把林肆带到墙边的立柜下,利落地按了几下密码界面,柜门“咔啦啦”的全都自动打开了,通顶的大柜子等分成了几十个方形的小柜子,每个柜子里都放着一把镭射枪。
高远山就近拿起一把,放在林肆怀里。
林肆抱着枪有点不知所措。
“拿好了。”
说罢,高远山自己也拿了一把,弯着嘴角揉了一把林肆的头发:“走,上去,哥教你用它。”
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林肆回过神,抱着枪一路小跑追上他。
喘着气,还是忍不住赞叹:“哥,你好厉害,你怎么知道里头有枪的!”
高气山看着他,“嘿嘿嘿”的笑,故做高深地答道:“我是神仙!
自然什么都知道。”
“神仙是什么?
哥真厉害!
什么都懂!”
不得不说,林肆的无脑夸真是让高远山美上了天。
地下室和镭射枪都是高远山无意中听到罗河与人谈及的。
罗河在那次通讯中还谈及了秦家的第二任家主,秦长天。
罗河对终端那头的人说:“秦长天妄想长生不死,呵呵,做梦,他也不想想,350 岁的寿命是谁定下的,要不是他言而无信,我罗河又何至于此。”
对面安慰道:“罗河兄不必动怒,现在的上城区早己不是一心向着秦家了。
秦柏源这个没有异能的秦家主,早晚会让秦家从神坛跌落,罗河兄就等着着好戏吧!”
语罢,传来二人大笑声。
长生不死,哼!
高远山不屑,他今年刚好步入成熟期,结束了自己一百年的成长期。
成长期虽然漫长,但每一天对于他来说都是有意义的,万物都有终结,没必要贪恋无尽的年岁,再说了 350岁也不算短了,纯种人类寿命都不过百来年。
“握住这里,手指放在这,看好了。”
说罢,扣下扳机,一道耀眼红光自枪口迸射而出,首接击穿了厚重的金属板。
林肆跑过去,围着那个洞又摸又看,赞叹道:“哇!
打中了黑点,哥好棒!
好厉害!”
“嗯哼,别看了,快过来。
哥教你!
快快快。”
高远山真怕自己迟早会在林肆的一声声夸赞中迷失自我。
心想:自己这是捡了个什么绝世小可爱。
以后的以后,高远山终于知道这不仅是个绝世小可爱,还是个暴力金手指。
教学很有成效,林肆没一会就掌握了镭射枪的用法。
“这种高频镭射枪,咱们一共有西十支,每支可以连续射击 20 分钟,也就是说敌人数量不占优势时,我们就是优势的一方。
还有点时间,你在好好练习一下,争取百发百中。”
过了一会儿,天黑透了,高远山看了看时间,16:40, 今天的天黑得有点早了。
“怎么了?”
高远山看到林肆蔫巴巴的望着他,还有点无助,赶紧上前询问。
“手在发抖。”
林肆回答得委屈巴巴的,边说边把不停发抖的手举到高远山面前,高远山帮他把枪放地上,然后抓过他的手捏了捏,林肆疼得嗷嗷叫。
高远山是个有异能的变异人,单手拿个百八十斤都跟玩似的,根本没考虑过枪的重量问题。
30斤的东西普通人两只手举半小时手都得发酸,林肆单手举了将近1小时,己经很厉害了。
“等会吃饱了,我再给你捏捏。
你手酸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不能拖哥的后腿。”
林肆低着头,看着高远山捏着自己手的手,很认真地回答。
高远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有哥在,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好景不长,二人刚吃完营养剂。
天空传来异响,屋顶及防护网也在狂风中“噼啪”作响,门外传来了异兽的嘶吼,“咚咚咚”的撞门声也接踵而至。
“哥!”
林肆反应迅速,抱起镭射枪,站到高远山身旁。
高无山举着手里的枪,把他护在身后,“我们去地下室,外面的东西太多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轰”的一声巨响,屋顶破了个大洞。
一只人面鹰身的巨大怪鸟俯冲而下!
“快跑!”
高远山举枪扣机一步完成,一道艳丽红光从鸟肚穿透而出,巨鸟哀鸣着撞向地面,高远山看向破洞,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阴影首逼而下。
林肆快速跑向地下室。
高远山断后,他一刻不敢停,异兽接二连三掉落,又陆续不断有新的飞过来。
“糟糕,时间到了。”
他的镭射枪正在冷却,他心知情况不妙,后悔判断不及时,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正懊恼时,就见一道一道红光自他身后射向高空,而后不停地有巨鸟跌落下来。
高还山转头去看,只见林肆举着枪,面容沉静,眼神犀利地护在他身后。
来不及感动,高远山大吼一声:“走!
去地下室!”
一把抱起林肆避开跌落的鸟尸,冲向地下室。
关上地下室大门的一刹那,修理厂的大门也被砸开了,无数异兽涌了进来。
二人靠在墙角上,都心有余悸的大口喘着气。
突然,高远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混合着铁锈的甜腥味,他吸着鼻子顺着气味寻去,看到了林肆淌着鲜红血液的手臂,高远山的脑子“轰”!
的一下一片空白。
一连串的问题自脑海喷涌而出:生化人为什么会有血液?
这血的气味怎么这么让人垂涎?
他到底是什么物种?
我怎么了?
好想咬一口…“哥,哥!
哥......”在林肆急促的呼唤下,高远山终是恢复了理智,冷静下来,用力地咽了口唾沫,问:“肆儿怎么了?”
“哥,你刚刚,刚刚看我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我,好可怕。”
林肆心有余悸,悄悄往后挪了挪,离他远了一点。
高远山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拍了拍自己的脸,朝林肆靠近,笑道:“瞎说,哥是看你手臂流血了,担心你,怎么会吃掉你。”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指着林肆流血的手臂,一副正行查看的样子。
林肆不疑有他,把受伤的左臂伸到他面前“流血了,哥不说,我都没发现。”
很长的一道口子,看样子应该是被铁钉钢片之类的物品刮伤了,神奇的是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痛吗?”
高远山神情恍惚地问。
“没什么感觉。”
林肆抬起手臂,仔细看了看,除了周围一些血渍,伤口处只剩一条粉红色的疤痕了。
“哥,我没事,你看它己经自己好了。”
林肆高兴的指着手臂上的粉色疤痕让高远山看。
高远山机械的撕下自己贴身衣服的衣料,擦拭掉林肆手臂上尚未干涸的红色血液,他擦的极仔细,仿佛在擦拭一件绝世珍宝。
地下室里真如罗河说的那般,厚重的铁门非常安全,门外的动静里头一点听不到,两人都不由得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