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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泥泞中的微光深秋的傍晚,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被一块脏了的抹布擦过。

写字楼里涌出疲惫的人潮,苏晚意裹紧了身上那件穿了三年、洗得有些发白的大衣,

逆着人流快步走向公交站。她必须快一点。幼儿园五点关门,

晚一分钟都要看那个生活老师不耐烦的脸色。更重要的是,晚一分钟,

就要多交一块钱的延时托管费。一块钱,可以给儿子乐乐买两个馒头当明天的早饭。

公交车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各种气味混杂。苏晚意被挤在一个角落,手紧紧抓着栏杆,

指尖冻得有些发红。她微微侧身,护住挎包,里面装着今天刚发的工资,四千块,

厚厚的几叠零票,被她用手帕仔细包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着“爸爸”两个字。苏晚意的心下意识地一紧,深吸了一口气,才接起来。“喂,

爸。”“发工资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硬邦邦的,没有任何问候,直接切入主题,

“这个月家里开销大,你妈那天去医院拿药又花了五百多。你明天打两千块钱回来。

”不是商量,是通知。苏晚意喉咙发干,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枝桠,低声说:“爸,

乐乐下个月要交绘本费了,还有……”“还有什么?”父亲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惯有的不耐烦和训斥,“哪个孩子像他那么费钱?读个幼儿园而已,哪来那么多名堂?

跟你说过多少遍,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个拖油瓶!你一个人能挣几个钱?自己没本事,

还净瞎折腾!两千,明天必须打到卡上!”电话啪嗒一声挂断了,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她。

周围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被隔绝,苏晚意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辣的,

即使隔着电话线,父亲那鄙夷和指责的目光也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默默地把手机放回口袋,低下头,努力把眼眶里那点酸涩逼回去。不能哭,

哭了待会儿接乐乐的时候会被看出来。她习惯了。从小到大,父亲永远是这样。

考了第二名是“没用的东西”,选了不喜欢的专业是“自作主张迟早后悔”,

嫁错了人是“眼瞎活该”,离了婚是“丢人现眼”。她的人生似乎从来没有让他满意过,

哪怕一点点。而母亲,永远只会在电话那头小声劝她:“晚意,你爸就这脾气,

你让着他点……他也是为你好……”为她好?苏晚意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这种“好”,

她宁愿不要。终于到站,她几乎是冲下了公交车,一路小跑赶到幼儿园。果然,

整个园里只剩下乐乐一个小朋友,正孤零零地坐在小椅子上,摆弄着一个缺了角的积木。

“妈妈!”看到苏晚意,乐乐眼睛一亮,扔下积木扑过来。“对不起,宝贝,妈妈来晚了。

”苏晚意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他冰凉的小脸,心里满是愧疚。

生活老师在一旁阴阳怪气:“乐乐妈妈,下次早点啊,我们也是要下班的。”“对不起,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苏晚意连声道歉,抱着儿子快步离开。回家的路,是另一个战场。

她们租住在一个老旧小区的一室一厅,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时好时坏。打开门,

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很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是苏晚意唯一能为自己和儿子维持的体面。“妈妈,我饿了。”乐乐小声说。“乖,

妈妈马上做饭。”苏晚意放下包,系上围裙,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小把青菜,几个鸡蛋,

还有半根火腿肠。她心里飞快地计算着:明天要给家里打两千,

房租一千五再过十天也要交了,乐乐绘本费三百,水电煤气……这四千块钱,就像漏水的桶,

哪里都等着这点水去填补。最终,她煮了两碗清汤面,卧了一个荷包蛋,

全部夹到了乐乐碗里。“妈妈,你也吃蛋。”乐乐眨着大眼睛看她。“妈妈不饿,宝贝快吃。

”苏晚意笑着摇摇头,低头吃着自己那碗没有一点油星的面条。胃里是空的,心里更是空的。

吃完饭,收拾妥当,给乐乐洗完澡,讲故事哄他睡觉。看着儿子熟睡的恬静面容,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盖在眼睑上,苏晚意的心才终于有了一丝柔软的着落。

这是她全部的希望,也是她沉重的枷锁。为了乐乐,她必须坚持下去。夜深人静,

她拿出那个用手帕包着的工资,仔细数了又数,然后在记账本上一笔一笔地规划它们的去处。

父亲的两千,雷打不动。房租一千五,必须留出来。乐乐的费用……最后剩下不到三百,

是她和乐乐这个月的生活费。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疲惫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每一天,都像是在泥泞里跋涉,看不到尽头。

逃离了那段噩梦般的婚姻,却仿佛又陷入了另一个无形的牢笼。

原生家庭像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无论她跑多远,父亲的声音总能轻易地把她打回原形。

第二天是周末,阳光难得的好。乐乐摇着她的手臂:“妈妈,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

小朋友们都说公园有新的滑滑梯。”苏晚意看着儿子渴望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算了算,去公园坐公交来回四块钱,带水壶,不吃零食,应该……可以吧?“好,

妈妈带你去。”公园里果然很热闹,孩子们的笑声此起彼伏。乐乐像只出笼的小鸟,

飞快地跑向儿童乐园。苏晚意找了个长椅坐下,目光紧紧跟随着儿子,不敢有丝毫放松。

就在这时,一个小皮球滚到了她的脚边。紧接着,

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像个小团子似的小女孩哒哒哒地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球。

苏晚意弯腰捡起球,递给小女孩,温柔地笑了笑:“给你。”“谢谢阿姨!

”小女孩声音甜甜的。“圆圆,不可以乱跑。”一个温和的男声传来。苏晚意抬头,

看到一个穿着深色大衣的男人快步走来,身形高大,气质沉稳。他先是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然后看向苏晚意,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没关系。

”苏晚意摇摇头,下意识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

目光却看向了苏晚意身后,笑了笑:“那是你儿子?很可爱。”苏晚意回头,

看到乐乐正从滑梯上滑下来,咯咯地笑。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嗯。”巧合的是,

乐乐和那个叫圆圆的小女孩居然滑到了同一个滑梯口,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很快便玩到了一起。男人很自然地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眉目舒朗,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沉稳气质。“我女儿有点内向,

难得看到她主动和小朋友玩得这么开心。”他看着孩子们,语气里带着为人父的温和。

“我儿子也是。”苏晚意轻声回应。她有些拘谨,很少和陌生的异性这样自然地交谈。

“我叫陈默。”男人很自然地介绍自己,“安静的默。”“苏晚意。”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更多的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话题围绕着孩子,安全又不至于冷场。

苏晚意得知陈默也是一个人带孩子,女儿圆圆比乐乐小半岁。“周末一个人带孩子出来玩,

挺辛苦的吧?”陈默很自然地问道,语气里没有打探,只有理解。苏晚意的心微微一动,

这种被理解的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含糊地“嗯”了一声,没有多说家里的情况。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孩子们玩得满头大汗,跑过来要水喝。

陈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壶,先给圆圆倒了一杯,然后又拿出一个纸杯,

很自然地给乐乐也倒了一杯温水,甚至还细心地试了试温度才递过去。“谢谢叔叔。

”乐乐小声说,怯生生地看着他。“不客气。”陈默笑着摸了摸乐乐的头。这个细微的动作,

让苏晚意心里某根紧绷的弦轻轻松动了一下。她已经很久很久,

没有感受到来自异性的、如此自然又不带目的的善意了。玩了一会儿,到了中午,

孩子们都饿了。“我知道附近有家亲子餐厅,味道不错,环境也适合孩子。

”陈默很自然地向苏晚意发出邀请,“一起吧?让孩子们再玩会儿。”苏晚意立刻警觉起来,

下意识地想要拒绝。陌生人,餐厅,消费……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她感到不安。

“不了不了,我们带吃的了。”她连忙摆手,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白煮蛋和馒头。

陈默看了一眼,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什么,但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或怜悯,

只是笑了笑:“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他带着圆圆离开时,

圆圆还依依不舍地跟乐乐挥手告别。苏晚意看着他们父女的背影,

心里莫名地有一丝极淡的羡慕。看起来,那是一个很可靠的父亲。之后的好几个周末,

他们竟然都在公园遇到了。陈默每次都会主动打招呼,孩子们也成了固定的玩伴。

他依旧温和有礼,保持着让人舒适的距离,但又会体贴地准备好孩子们的点心和温水,

每次都会自然地承担起所有的小额开销,比如买门票、坐摇摇车,

理由总是充分又让人无法拒绝:“圆圆想玩,正好让乐乐陪她一起”、“我已经买了,

别浪费”。苏晚意心中的戒备,在他持之以恒的温和面前,一点点软化。

他甚至在她接着电话,被父亲训斥得脸色发白时,适时地带着孩子们走开,避免了她的难堪。

等她挂掉电话,他只是递过来一张纸巾,什么也没问,只是说:“孩子们想去那边看鸽子,

要一起去吗?”那种被尊重、被体贴的感觉,像微弱的火苗,

在她冰冷的心底悄悄点燃了一小簇。这天下午,天色突然阴沉下来,紧接着就飘起了雨丝。

雨不大,但很密,带着深秋的寒意。“哎呀,下雨了。”苏晚意有些着急,她没带伞。

“我带了。”陈默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很大的黑伞,自然地撑开,罩住了他们和两个小朋友,

“我的车就在附近,送你们回去吧。”“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们坐公交就好。

”苏晚意连忙拒绝。“雨不小,孩子容易感冒。顺路的事,不麻烦。

”陈默的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他已经抱起了圆圆,又看向乐乐,“来,叔叔抱好不好?

”乐乐居然没有抗拒,向他伸出了手。苏晚意看着这一幕,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边,走在伞下。伞很大,很好地遮蔽了风雨,他的身影挡在外面,

仿佛也隔绝了那些冰冷的寒意。一路上,他们没怎么说话。到了小区楼下,雨还在下。

“谢谢您,陈先生。”苏晚意抱着乐乐,诚恳地道谢。“别客气。”陈默收起伞,

头发和肩头沾了些细小的雨珠。他看着苏晚意,目光落在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围巾上,

忽然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几乎没有碰到她的皮肤,

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温暖和关切。“天气冷,早点带孩子上去吧。”他声音低沉温和。

苏晚意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脏像是被那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猛地漏跳了一拍。

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热意。“嗯……好……谢谢……”她有些语无伦次,

慌忙抱着儿子转身跑进楼道。直到跑上楼,打开门,她的心还在砰砰直跳。窗外,

雨丝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走到窗边,悄悄向下望去。

那辆黑色的轿车还停在楼下,陈默靠在车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点了一支烟,

微弱的火星在雨雾中明明灭灭。他似乎抬头望了一眼她的窗口。

苏晚意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缩回头,背靠着墙壁,心跳如鼓。

那种久违的、被细心呵护的感觉,像一缕微光,顽强地穿透了她生活中厚重阴沉的云层。

她摸了摸脖子上被他整理过的围巾,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点陌生的、属于男性的温和气息。

这一刻,她冰封已久的心湖,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冰裂的轻响。也许……这一次,会不一样呢?

2 幻梦与陷阱自那日雨中一别,陈默的身影就像一颗投入苏晚意死寂心湖的石子,

漾开的涟漪久久未能平息。她时常会下意识地抚摸那条他帮忙整理过的围巾,

指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刻短暂的、令人心悸的温暖。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像陈默那样看起来事业有成、温和稳重的男人,

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拖着孩子、一身债务、生活拮据的单亲妈妈真正感兴趣呢?那次的体贴,

或许只是他良好的教养使然。然而,陈默的联络却并未停止。

他会在微信上发来一些孩子们玩耍时的可爱照片,

会在她发了一条关于“加班好累”的朋友圈后,私信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接一下乐乐。

他的关心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频率和距离,不会过于殷勤让人不安,

又总能在她感到特别疲惫脆弱的时候悄然出现。又一个周末,陈默再次发出邀请,不是公园,

而是一个新开的室内儿童乐园,据说有大型的海洋球池。照片发过来,乐乐一眼看到,

就抱着她的腿哀求:“妈妈,我们去嘛,去嘛!”苏晚意看着那光鲜亮丽的宣传图,

第一反应是拒绝。那种地方的门票,对她而言堪称奢侈。她打字回复:“谢谢陈先生,

不过……”字还没打完,陈默的消息又过来了:“圆圆吵着一定要去,

还说必须和乐乐一起玩才有意思。帮帮忙,满足一下小公主的心愿?票我已经订好了。

”他的话,永远说得那么妥帖,把她的顾虑和自尊都照顾得周全,

将邀请变成了对她的“帮忙”。苏晚意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最终删掉了拒绝的话。

她看着儿子亮晶晶的、充满渴望的眼睛,那句“太贵了”怎么也说不出口。内心深处,

那个渴望光和温暖的自己,也压过了理智的警告。“好吧,那就谢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你肯赏光。”陈默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儿童乐园里欢声震天。

圆圆和乐乐一进去就尖叫着冲进了海洋球池,瞬间没了踪影。苏晚意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

看着周围衣着光鲜的父母和孩子们,感觉自己格格不入。陈默很自然地办理了手续,

领了手环。“走吧,让他们自己去疯,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他语气熟稔,

仿佛他们是相熟已久的朋友。他找了一个靠窗的咖啡区坐下,很自然地问她:“喝点什么?

摩卡?还是拿铁?”“不用了,白水就行。”苏晚意连忙摆手。陈默笑了笑,没说什么,

起身去柜台,回来时端着一杯拿铁和一杯热牛奶,还有一小碟精致的提拉米苏。“尝尝,

他们都说这里的咖啡还不错。牛奶给孩子的,玩累了喝。”拿铁拉花精致,香气浓郁。

苏晚意已经记不清上次喝咖啡是什么时候了。她小口啜着,温热的液体滑入胃里,

带来一丝虚浮的暖意。他们看着孩子们在里面疯玩。陈默很会聊天,

话题从不涉及她的过去和家庭,只聊孩子,聊一些有趣的见闻,

偶尔也会谈及自己生意上的一些琐事,但都点到即止,显得坦诚又不炫耀。

他提到自己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对他管教很严,希望他做学术,

但他偏偏喜欢做生意,为此没少和家里闹矛盾。“现在呢?他们理解了吗?

”苏晚意忍不住问。陈默苦笑一下,搅拌着咖啡:“谈不上理解吧,只是拿我没办法了。

偶尔回家,还是少不了说教。总觉得我满身铜臭,不够体面。”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我早已独立,无需他们认可”的自信。这番话,精准地击中了苏晚意。

知家庭、严苛的父母、挣脱束缚、独立成功……这一切都与她自己的原生家庭形成鲜明对比,

却又奇异地让她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错觉。看,那么优秀的人,

也会有不被父母理解的烦恼。而他成功做到了挣脱,并且做得很好。这在她眼里,

几乎带上了光环。“你呢?家里……”陈默适时地、略带试探地问了一句。

苏晚意的手指猛地收紧,杯子的热度熨烫着掌心。她垂下眼睫,沉默了几秒,

才低声说:“就……那样吧。”陈默立刻察觉了她的抗拒和难堪,

非常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看,那两个小家伙,玩得多好。”苏晚意暗暗松了口气,

心里对他这份体贴充满了感激。之后,这样的“四人约会”变得频繁起来。有时是去科技馆,

有时是去郊区摘草莓,有时只是简单地在广场喂鸽子。陈默总是安排得妥妥当当,

永远提前订好票,买好水和小零食,不动声色地承担所有费用。

他会在苏晚意下意识拿出钱包时,用一句“早就付过了”或者“下次你再来”轻松带过。

苏晚意的不安和愧疚逐渐被一种依赖和期待所取代。

她开始习惯有他在旁边分担带孩子的疲惫,习惯他温和的谈吐和周全的照顾。

她灰暗单调的生活,因为他和这些外出活动,仿佛被注入了斑斓的色彩和久违的轻松。

她甚至开始偷偷注意自己的穿着,会在出门前特意换上一件颜色更鲜亮些的旧毛衣。

乐乐也越来越喜欢这个“陈叔叔”。他会用乐高搭出奇怪的模型送给陈默,

会骑在陈默的脖子上看得更远,会在玩累时自然地被陈默抱在怀里睡着。

看着儿子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苏晚意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这大概就是她梦想过的生活吧?

一个可靠的伴侣,一个完整的家,给孩子,也给自己一个坚实的依靠。一个傍晚,

他们刚送玩累的孩子们回家。苏晚意抱着睡着的乐乐下车,陈默帮她拿东西。夜风微凉,

小区路灯昏暗。“晚意,”陈默忽然叫住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自然地省略姓氏叫她,

“下周末我可能不能陪你们出去了。”苏晚意心里莫名地空了一下,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有事吗?”“嗯,生意上有点小麻烦,需要去处理一下。”陈默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资金周转上有点紧张,一个小项目款子迟迟下不来,

弄得有点焦头烂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具体地提及生意上的“麻烦”。

苏晚意的心揪了一下,是出于关心,也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恐慌。“严重吗?

需不需要……”“没事,”陈默立刻打断她,脸上又露出那种令人安心的笑容,“我能处理。

就是跟你念叨一下,别担心。快带孩子上去吧,别着凉了。

”他表现得像个不想让家人担心的丈夫,独自承受着压力。苏晚意点点头,

抱着乐乐转身上楼。走到楼梯拐角,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陈默还站在车边,

没有立刻离开。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甚至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微蹙的眉头。那一刻,苏晚意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是心疼,

是感激,还有一种想要为他做点什么的冲动。他那么好,那么可靠,却也有为难的时候。

而自己,却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好,什么也帮不上。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的是,楼下的陈默,在吸完那支烟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嗯,

铺垫得差不多了……”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声音冷静而平稳,

与方才的疲惫温和判若两人,“……感情上已经依赖了,信任度很高……再巩固一下,

就可以提了……额度?看她能榨出多少吧,这种女人,为了所谓的‘未来’,

会拼命的……”夜风吹散了他低语的话语和淡淡的烟味。楼上,苏晚意轻轻把乐乐放在床上,

盖好被子。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早已空无一人的街道,

心里还萦绕着对陈默那份“小麻烦”的担忧,以及一种模糊的、想要靠近温暖的渴望。

幻梦的泡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却无人察觉,那吹泡泡的人,手里握着的,

究竟是糖水,还是毒药。3 倾尽所有的“赌局”自那日陈默流露出些许“疲惫”后,

苏晚意明显感觉到他联系自己的频率降低了。微信回复变得简短,偶尔通电话,

背景音里也总是传来敲击键盘或者翻阅文件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匆忙。

他不再主动提议周末出游,当苏晚意小心翼翼地问起时,

他也只是抱歉地说:“最近实在抽不开身,项目卡住了,资金链有点吃紧,得尽快解决。

”“资金链”、“吃紧”这些词,像小石子一样砸在苏晚意的心湖里,

漾开一圈圈担忧的涟漪。她不懂生意,但她知道“钱”能逼死人。她想起前夫那些赌债,

想起催债人凶神恶煞的脸,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她不敢过多打扰他,

只能把那份担忧压在心底,每天更加省吃俭用,

甚至开始利用午休时间在网上接一些零散的翻译活,虽然钱少得可怜,

但总能多买几斤排骨给乐乐增加营养。她想着,如果……如果他真的需要,

自己这省下来的几百块钱,能不能帮上一点点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自己否定了。

几百块,对于他那样的大生意,不过是杯水车薪。又过了一周,陈默突然主动打来电话,

声音里带着久违的、却明显压抑着兴奋的语调:“晚意,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苏晚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麻烦解决了吗?

她特意跟同事调了班,提前回家换上了自己最好的一件米色毛衣,甚至还涂了点便宜的口红。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带着一丝久违的亮光,脸颊也因为期待而微微泛红。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环境安静的私房菜馆,格调雅致。陈默早已等在那里,他看起来清瘦了些,

但精神很好,眼神锐利而充满光彩,仿佛之前那个疲惫的男人只是她的错觉。“项目解决了?

”刚落座,苏晚意就迫不及待地问。陈默给她倒了一杯大麦茶,笑容深邃:“不止是解决。

晚意,我抓住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却难掩激动:“之前卡住的那个项目,其实是个障眼法。

真正的大头是一个政府扶持的新能源项目,利润空间极大,但门槛高,竞争激烈。

我托了多少关系,费了多少心血,终于拿到入场券了!”他侃侃而谈,

描绘着一幅宏伟的蓝图:政策倾斜、市场前景、巨额回报……那些陌生的术语和巨大的数字,

像一场华丽而急促的雨点,砸得苏晚意有些晕眩,却又被他的***所感染。“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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