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又跟女助理回了我家。他们在我精心布置的房间里意乱情迷,肆意谈论我,
随意践踏我的东西。阮总等会回来又要闹了!女助理娇嗔的说。老公烦躁的挥了挥手,
别提她,烦死了!以后我也不会闹了,不会烦人了。因为我已经死了。1没有等来配型,
我最后死在了冰冷的病床上。如此与过去种种了断,也算是解脱了。
可是再睁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原来的家里。正在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时,
门从外面打开。是林湛醉醺醺的被助理姜青黎扶了进来。姜青黎的吊带裙领口都歪了。
我恨不得给她提正。两个人一起歪倒在沙发上,林湛还揽着她细滑白嫩的肩头。
昏黄的暖光灯下,林湛潮红的脸颊显得迷离而沉醉。林总,我去给您倒杯水醒醒酒。
她登堂入室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掉落在林湛西服口袋里的满钻耳环被我发现。
我还给她的时候警告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当时我是径直闯进办公室找她。
结果林湛愤恨的说,阮羽你别闹了!能不能学会尊重别人!长久的相互折磨,
让他早就没有了对我的容忍和耐心。可是现在看着她扭着纤细的腰,有模有样的照顾林湛,
我就知道我当时想的还是太少。可是我已经管不了他了,甚至只想逃离。当我游荡了一圈,
却发现我不能离开这个屋子。
难道我只能守着看他们两个最后突破防线?2姜青黎开始给林湛脱外套,
但是醉酒的他并没有那么好摆布。我看着她逐渐失去耐心,但是还是拼命压抑。阮阮,
阮阮,胃难受!林湛嘴里嘟囔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我了。感情好的时候,
每次醉酒都是我为他擦脸,煮醒酒茶,我知道他在为我们的将来努力。
他说他喝的每一口酒都是家里的一块砖,多喝才能多得。可是我的得到了那些冰冷的东西,
却渐渐失去了他。总是不同的人送他回来,总是出现各种各样不属于我的东西。
明明是宣誓主权却被理解成无理取闹。现在我闹不了了,你也解脱了。林总,我是青黎。
她轻柔的在林湛耳边吐气,是我在照顾你。她直起身,在房间里信步游走,
好像不是来送人,倒似视察领地。她边看边摸,自言自语,
阮总?阮总可能正躲在哪个医院等死吧!我震惊的看着她。生病的事很少人知道,
我的后事也交代给了好朋友。
那姜青黎是怎么知道的?那林湛知道吗?3我在想林湛知道的可能性。毕竟因为配型的事,
我去找过我爸爸。你爸爸一把年纪怎么能捐呢?听说这个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他后娶的女人尖锐的说着。他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好像不是在救我的命,
反而是我要他们的命。你弟弟上重点高中需要钱,你爸爸还德留着好身体打工呢,
不然你出二十万。我没有出钱,也没有让他去配型,不是因为我没有钱,
而是我觉得我们已经形同陌路。我去看了一眼我妈,她在做饭,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炸酱面。
可是她只是给她的老公孩子做。我局促的像个外人。我甚至都没有提配型的事情。
直到走出门,我妈才追出来,说我脸色不好,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自此,
我在这个世间孤身一人。如果不是他们,
那姜青黎为什么要说这个呢?这让我想起来她给我说的那句话,阮总,我大学是专科,
专业是宝玉石鉴定与加工。当时我还想她是在炫耀自己被林湛重用,学历并不重要。
我还因为林湛**熏心而气愤,现在看来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宝玉石?是我想的那个宝玉石吗?是我整天佩戴的那个宝玉石吗?4我有一串宝石手串,
是林湛出差带回来的。什么材质我也不太懂,但是是他送的,我便整天戴着。
也就半年多的时间。我是从来都没有怀疑的。每次跟林湛生完气,看看手腕上的这一串石头,
想想从前他的好,也就忍了。算算姜青黎来公司也有半年多了。
出状况?如果她知道出状况的原因?甚至如果她可以让我的身体出状况?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只有她吗?林湛知情?甚至帮凶?更甚主谋?我已经不能直视房间里的两个人了。
我现在只想赶紧逃走,哪怕灰飞烟灭。姜青黎俯身亲吻林湛,可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林湛已经睡着了。她帮他脱鞋,把腿放在沙发上。还想把他的西服挂起来。
这时有个什么东西从兜里滑出来掉在地板上。她捡起来又惊吓的丢在一旁。我定睛一看,
居然是那个手串。我前几天把他用快递的方式还给了林湛。看姜青黎的反应,
这个手串问题很大。可是林湛居然随身携带,又好像不知道有问题的样子。5她装作不知情,
把东西放回原位,把衣服挂的远远的。
早上林湛醒来看到做了一桌早餐的姜青黎有点惊讶,你昨晚没回去?
阮羽没有回来吗?我回来岂不是打扰你们两个的好事?姜青黎说,
不是您说阮总又赌气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确实如此,
每次吵架我都会去海边的别墅住着,住到想他了才回来。这次让他当着助理的面下不来台,
他斥责了我,我确实走了。那是因为我去住院,去等死。他坐了一会,才消化了姜青黎的话。
他们要一起去公司,姜青黎给他递衣服,帮他打理领带。他虽然不适应,有点僵硬,
但是也没有躲开。连我都觉得气氛很暧昧了,很适合接吻。但是并没有。
林湛在路上不停地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他逐渐烦躁。
给阮总打电话吗?说不定还没有睡醒,您先别着急。姜青黎适时插嘴。别提她,
烦死了,她要有你一半善解人意就好了!林湛感慨。我坐在车上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诚然不知道为什么,林湛出门,也把我带出来了。这是什么狗屁设定,
为什么我死了还要被他绑在身上。随便你们整理衣服,亲吻拥抱,上床也好。
我只求你们可以放过我。6林湛把手串拿出来丢在桌子上。我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他赌气的发信息给我,你闹够了没有?我定了你想吃的那家私厨,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电话卡在我还没意识混沌的时候已经拔下来掰折了,没有人可以再收到你的信息。
我确实很喜欢那家的私厨,可是需要提前半个月定。从那次定下来给他过生日,
但是他有事没去成,我就不再预定什么了。但是他去过,账单就在门口的鞋架上。
在我去做骨穿确定病因的那天。小助理还特意发了朋友圈。我都说了,
是睿科的张总没有来,我才跟青黎吃的饭,难道浪费了你就开心了?他气恼的说。
我可以去啊,为什么一定是你们两个,你知道我多想去的!我反驳他。一顿饭而已,
我只是觉得不必特意叫你过去,那下次,下次一定等你过来!他说的并不真心,
只是为了敷衍胡搅蛮缠的我,然后不耐烦的走了。连日的低烧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我跌坐在沙发上。我脸颊泛红,头发凌乱,却实在没有精力打理,当然比不过精致的小助理。
只要他抱抱我,就会发现我异常的体温,会放下手里的工作陪我到医院。但是他没有,
是我自己去的。拿到结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医生问我有没有家属,
说我需要赶紧定下诊治方案。我恍惚听到又没听到,木然的回了家,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天。
这个时候林湛在哪里?沉浸在小助理的软声细语中吧。如果你不来,我可跟青黎去了!
7我当然去不了。可是我又去了。所以三个人在同一张桌子,我觉得十分诡异。
谢谢林总了,托林总的福,我又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私房菜。假模假式的客套。嗯…
他沉吟了一下,把手串拿出来,烦躁的说,阮羽她把上次你替我挑的那个手串还了回来了,
不知道又在闹什么脾气,我是不是得送点别的什么?是吗?看阮总爱不释手整天戴着,
应该是喜欢的吧,不如您先还给阮总,看看阮总什么意思。她眼皮也不抬的说。
以往她恨不得眼里有汪柔情的水,想林湛溺死在里面。现在却看都不敢看,
她又是在抵触什么?谁知道她去哪里了,我现在根本找不到她,就会玩失踪!
林湛懊恼的说。如果真心在意我的情况,又怎么会真的找不到我的踪迹!
不过姜青黎听了眼里才有点亮,可能是出去散心,或者回父母那儿了…你不知道,
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她是她奶奶带大的,不过前几年她奶奶也去世了。
她说这个世界上她只有我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你是怎么做的?整天和我赌气,
伤我的心!现在这着急的样子做给谁看?阮总是成年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您,
为了工作的事伤神,还要整天顾及阮总…被她一说,我完全就是林湛的累赘。
姜青黎说完就握住了林湛的手。林湛并没有躲开,仿佛迷失的孩子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我想即使我不死,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攻陷。上一个助理也是如此柔情。比起我,
林湛更愿意跟她去谈业务,去出差。我说她目的不单纯,
林湛只以为是我在吃醋在胡闹在发疯。直到她被我逼走,顺带着泄露了那次合同的最低报价,
导致我们损失了一个大订单。即便如此,林湛依然觉得是因为我,对方才不得不反击。
这么久了,林湛还是更愿意相信别人。
8我还以为林湛想离婚的时候才会发现我已经死了这件事。结果隔天,
我的泼辣后妈就找到了公司。阮羽!阮羽你出来!你弟弟上学,你作为姐姐出点钱怎么了?
!她浑厚的嗓子穿透整个楼层。他跟你一个爸爸,他以后出息了也忘不了你!你呢?
白眼狼,你爸爸把你拉扯那么大,你生病了想起你爸爸了!你爸爸不给你配型,
你就恨上他了?!职员都围在那儿看热闹,还是林湛出现才识趣的散开。
后妈被请进总经理办公室。看她虽然有点胆怯但是还是梗着脖子一副欠她的样子。
不知道你刚才说的什么阮羽生病什么配型是什么意思?林湛克制着故作冷静的问。
其实垂在腿边攥紧的手已经出卖了他。她好像得了什么病了吧,看你们这公司这么气派,
她有钱治!你告诉她,她躲也没用,她亲弟弟上学,姐姐别想一分钱不出!
我坐上沙发上看着后妈无能狂怒有点好笑,你能找到我才是真的本事。死丫头心这么狠,
难怪爹妈都不要她!她奶奶教了几年,竟然教出个忤逆父母的混账!
我气的一下子飘到她脸前,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没有人爱我我也认了,
可是奶奶从来舍不得我吃苦,熬着我考了好大学,还没享福就撒手人寰,没有人可以诋毁她!
可是我掐不到她,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体,突然觉得很泄气。
心里暗暗发誓今晚必得入她的梦,吓死她!麻烦你说话注意点,我看到的阮羽是很孝顺的,
你今天先回去吧,钱的事等她回来再说!林湛冷漠的语气有点肃穆。
我那撒泼的后妈竟然真的答应回家等消息。她走后,林湛又开始打电话,依然没有接通。
盲猜是在联系我。估计这两天他拨通我的号码的次数比半年加起来的都多。最后他无计可施,
只能打给裴戈。9裴戈就是那个我可以交代后事的朋友。我和他一起长大,
认识的时间比林湛还长。阮羽是不是找你看过病?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裴戈跟他说了什么,他气的青筋暴起,阮羽是我的老婆,
我当然有权利知道她的行踪,倒是你,她生病了告诉你,居然不告诉我!
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裴戈是三甲医院的医生,难道不比你更有权威?
林湛穿上西装就往外走,我以为我会跟着他,没想到飘到门口就被禁锢住了。
难道我不是因为他才不能往生?我在办公室转悠了几圈,最后目光锁定在办公桌上的石串。
他这次匆忙离开,并没有带走。回想起这几天,我不就是被它牵着鼻子走?
我只在它出现的地方出现。所以它到底有什么问题呢?还有裴戈,见到林湛会怎么说?
每次两个人见面都是剑拔弩张,裴戈是个好人,为什么我死了林湛都不能让我安心?
正在我苦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姜青黎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但是她放下东西并没有走,反而是用笔拨弄了几下石串,阮羽,我打听过了,
你已经死了吧!没想到你发病这么快!这串辐射超标的石头可是我为你精心挑选的!
只要等林湛接受这个事实,早晚会和我在一起的!她说起来那样咬牙切齿却又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