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报考最后一天。高考721分，陈辉选择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餐饮管理与服务专业，
不服从调剂。这个世界赓需要的是实用技能。重活一世，陈辉决定用餐饮帝国把田莹宠上天。
1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的考生信息。陈辉，19岁，高考分数721分。
全省排名前三十，清北任选。他的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分数，
是因为他记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考入清北，大三那年，林悠悠站上讲台，
当着全班的面说他的论文是抄的。她说她查了数据库，相似度百分之八十九。没人信他。
导师冷眼旁观，同学指指点点。那天夜里，他跳进了学校的人工湖。水很冷。
他听见有人冲进来救他。他活了下来。死的是田莹。高中时她一直暗恋他，
陈辉却一直给林悠悠当舔狗。那晚她来看望陈辉，看见他跳湖，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后来在她的遗物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想学做糖醋排骨，让大家都吃得开心。
”而现在，他回来了。手机时间是15:03。志愿系统16点正式关闭。还有不到1小时。
打开浏览器，登录志愿填报系统。首页弹出提示：已填报院校——清北大学，专业待定。
提交状态：待确认。“清北大学”曾经这是他拼了命都想进去的地方。删了这个志愿，
等于放弃所有光环。放弃保研资格，放弃名校人脉，放弃社会认可。可他不需要那些了。
他要去的是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那个田莹读过的学校。
那个她为了省钱天天啃馒头、袖口总是沾着面粉的地方。“是否确认删除当前志愿？
此操作不可撤销。”确定。刷新。清北没了。输入“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
系统下拉“餐饮管理与服务”专业。勾选服从调剂。点击提交。转圈。“志愿提交成功。
请于明日打印确认表。”只要她在，陈辉就一定能找到她。陈辉不会再让她一个人。
不会让她为了省一顿饭钱饿到胃痛。更不会让她死在他面前。这一次，换陈辉来救她。
2陈辉把手机塞进裤兜，拔腿就出门，兜上是田莹送给他的招财猫挂件。外面雨下得正猛，
他知道田莹这时候会在哪。前世她总在下午四点去公交站等车，每天在饭店兼职帮厨结束后，
袖口永远沾着面粉。他赶到的时候，田莹缩在站台角落，马尾全湿了贴在背上。陈辉走过去，
把伞撑到她头顶。“拿着。”她没接，也没抬头。“你去新北方吧？”他说，“我也报了。
”“你说什么？”“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餐饮管理专业，第一志愿。”陈辉语气平缓，
“不是调剂，也不是体验生活。”“你一个大学霸，清北的苗子，怎么会报大专！
你这是在羞辱我吗！？”她扭过头去，不再出声。“你不信？”他掏出手机，解锁，
打开志愿系统页面递到她眼前，“自己看。”屏幕反光，但信息清清楚楚：已提交，
录取院校——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田莹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
忽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嗯？”“全省前三十，七百二十一分。
”她声音有点抖，“你现在站在这儿跟我说你要去大专？就为了。。。让我听见？
”“不是为了让你听见。”陈辉收起手机，看着她，“是为了让我自己听见。”她愣住。
“我想学做糖醋排骨。”他说，“像你纸条上写的那样。”空气静了一瞬。“什。。。
什么纸条？”“你藏在数学课本夹层里的那张。”陈辉嗓音低了些，
“上面写着：‘我想学做糖醋排骨，让大家都吃得开心。’”那张纸，
她这辈子都没给别人看过。连福利院老师都不知道。她后退半步，眼神戒备：“你。。。
你怎么会知道？”“我还知道你每天省一顿饭钱，攒着买练习册。
我知道你晚上躲在厨房背书，因为那里有灯。我知道你最怕下雨天，因为鞋子破了，
脚会泡烂。”“别说了。”“我不说，谁说？”他往前半步，“你以为这世界在乎你吗？
它不在乎。没人看你饿不饿，冷不冷，疼不疼。但我在乎。”“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你是那个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肯伸手接别人伞的人。”田莹呼吸乱了。她想反驳，想骂他滚，
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雨越下越大。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你没欠我。”“我欠你一条命。”她猛地抬头，疑惑。
陈辉没回避：“如果那天你没出现，死的就是我。但现在，我不想再让你替我死了。
”“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会死？为了救你？还是你救了我？”“没什么。
你就当我在说胡话吧。我，只是来跟你一起生活。”远处公交车进站，田莹转身要走。
陈辉只是把伞塞进她手里。“那你呢？”“我跑回去。”“你疯了？
这么大的雨——”车门关上前一秒，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陈辉站在雨里，卫衣全湿透了，
招财猫挂件滴着水，冲她摆了摆手。回到家，掏出手机，班主任的未接来电跳了5条。
未读微信23条，最后一个是他妈的声音：“陈辉！你是不是脑子坏了？721分去读大专？
！”他没回。打开朋友圈，拍下自己的报考确认单，配文：新的开始。发送。
林悠悠正靠在床上刷手机，奶茶吸到一半，看见这条动态时差点呛住。“哈？”她坐直了，
“陈辉发什么神经？”她点开朋友圈，截图转发到校友群，打字：“大神下乡，
各位准备好迎接圣母戏码了吗？”底下立刻有人回：“真的假的？他不是报清北吗？
”林悠悠冷笑，指尖飞快敲键盘：“装什么清高，估计是炒作。这种时候搞行为艺术，
不是博眼球是什么？”“博眼球干嘛？”“估计是追我没追到，想吸引我注意力。真愚蠢！
应该马上就会去复读了。”“就凭他？”“一个自毁前程的疯子，也配谈什么重新开始。
”田莹坐在车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把伞。嘴里呢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报了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车停在福利院。值班老师惊讶：“莹莹？
不是说今晚不用回来？”“我想问个事。老师，餐饮管理专业。。。都学什么课？
”老师愣了下：“怎么突然问这个？”“。。。有人告诉我，这专业不错。”“哦？谁啊？
”田莹没答，只低声说：“我想认真学。”老师笑了：“那你得加油，课程可不轻松。
”“我不怕。”陈辉手机震了一下。田莹发来一条消息，只有一个字：“好”。
3陈辉刚回个表情包，门就被砸得震天响。“陈辉！开门！”是他爸的声音，带着火气。
起身开门，高中校长和班主任站在外面，后面跟着他爸妈。校长手里捏着志愿确认单。
“小陈啊，你这是闹哪一出？”校长皱眉，“全省前三十，721分，你报了个大专？
还是‘餐饮管理’？你是不是系统操作失误了？”陈辉侧身让他们进来，
顺手倒了两杯水递给校长和班主任。“没失误，我亲手删的清北，
选择了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你疯了吧！”他爸猛地拍桌，
“咱老陈家祖上三代都没出过大学生，好不容易你考这么高分，结果你去读大专？
你知道邻居怎么说我吗？说我家儿子脑子被雷劈了！”“爸，现在社会缺的不是文凭，
是技能。”陈辉语气平稳，“你看外卖平台、连锁餐饮、预制菜工厂，
哪个地方不是靠着技术岗吃香？再说，那些本科毕业了，送快递送外卖的也多了去了。
”“放屁！”他爸瞪眼，“那是他们不努力！你不一样！你是能上清北的料！
”“可我不想当‘料’。”陈辉放下杯子，“我想做自己。”“你还真打算去学做饭？
”班主任忍不住插话，“你知不知道大专那种环境？学生打架、抽烟、上课睡觉都是常事，
男的不死，女的不生，就算谢天谢地。你能待得住？”“待不住也得待。”陈辉看着她，
“老师，您教了我三年语文，
有没有发现我作文里从来没写过‘梦想成为科学家’、成为‘宇航员’？因为我真的不想。
我喜欢做自己，我还喜欢美食，喜欢锅铲碰铁锅的声音，喜欢闻糖醋汁的香味。”“你。。。
”班主任一时语塞。“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去大专就是自暴自弃？”陈辉扫视一圈，
“可我觉得，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最大的清醒。清北再牛，也不是人人都适合。
我不想去一个天天卷论文、比背景的地方耗一辈子。如果学一个和社会需求不相符的专业，
我不如有‘一技傍身’！”“那你对得起我们吗？”他妈突然哭出来，
“我和你爸省吃俭用供你读书，大夏天我俩在客厅连个空调都不敢开，就指望你出人头地！
你现在一句‘我喜欢美食’就把我们都否了？”陈辉沉默几秒，从裤兜掏出钥匙，
轻轻放在茶几上。“我会自己赚生活费。房租、饭钱、学费，都不用你们管。
但志愿报考已经停止，不能更改，我更不会复读。”屋里一下子安静了。
他爸盯着那串钥匙看了三秒，脸涨得通红：“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行！
你要走这条路，那就别认这个家！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儿子！”“爸。”陈辉抬头，
眼神没躲，“我知道您生气。但人生是我自己的，错也要我自己扛。”“你。。。
”他爸气得发抖，抬手就想打，却被他妈死死拉住。“你走！你现在就给我滚！”他爸吼，
“滚出去！以后别进这个门！”陈辉没动，只是把背包背上。“妈，对不起。
”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听见家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9月清晨。
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门口挂着两条红色横幅。一条：“欢迎新生入学报到”。
另一条：“热烈欢迎陈辉以721分考入新北方职业技术学院。
”第二条甚至比第一条横幅更宽更长。“陈辉同学？
”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身后跟着好多老师。“我是。
”“我是校长张建国。”男人伸出手，“我们等你很久了。快来人！
把陈辉同学的行李接过去！快！”两名男老师忙抢过陈辉行李。
校长不忘压低声音嘱咐：“快！快去给他办入学报到！别让他跑了！”陈辉愣住。
“你的志愿是全校第一份提档的，分数也是今年，不对，是十年，不！
是我校有史以来最高的！”校长笑着拍他肩膀，“说实话，刚开始招生办还以为系统出错了。
后来核实是你本人操作，我们都激动坏了。”“您。。。不觉得我来这儿浪费了吗？
”陈辉问。“浪费？谁说的？谁说浪费我和谁急！
”校长当场立起眼睛说道：“国家提倡职业教育这么多年，终于有个顶尖学霸主动投奔我们，
这叫什么？这叫破局！这叫教育改革的成功！谁敢说你来大专是浪费！我第一个不同意！
”“对！我们都不同意！”校长身后众老师奋臂高呼。
“你知道今天有多少媒体等着采访你吗？”陈辉摇头。“不接受采访。”“可以理解！
不要被那些闪光灯迷惑！一定不能瓢！”校长点头，转身交代另一位老师“快去准备公众号！
”“陈辉同学，你可以不接受采访，但老师们都很期待见到你。特别是烹饪专业的李主任，
听说你来了，特意来迎接你。”几位老师纷纷上前打招呼。“欢迎加入新北方！
”“以后常来教研室坐坐！”“有啥困难直接找我！”陈辉一一回应，有点不太适应。
他原本以为会被人当成怪胎，结果反倒成了“香饽饽”。“恭喜你，
正式成为我校餐饮管理专业新生。”不用去登记办理，已经有老师亲自递上学生证件。
手机震动，是田莹的消息。“你到了吗？我在B栋楼下。”“到了，来找你。
”他刚收起手机，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等等！”回头一看，是妈妈。喘着气跑过来，
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妈？”陈辉站定。“我。。。我炖了排骨汤。
”她把保温桶塞进他手里，“别饿着。”陈辉接过。“你不回家？”“暂时不了。
我想先好好学习技能。”她点点头，眼眶有点红：“那你。。。照顾好自己。”“嗯。
”她转身要走，又停住：“你爸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一直在查大专的就业率。。。他说，
要是你真能在这一行出头，他就。。。就认。”陈辉没说话，只是握紧了保温桶。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门口。一位老师笑着说：“看来家长还是支持你的嘛。”“可能吧。
”去B栋路上学生越来越多，有人推着行李箱，有人在玩手机，
还有几个穿着厨师服的学长在发传单，就是没人在看书学习。“新生加群扫码啊！
”“食堂二楼新开麻辣烫，八折优惠！”“社团招新，街舞社帅哥们等你来撩！
”陈辉走过宣传栏，
第五届全市校园美食创意大赛报名启动》一等奖：三千元奖金+校企合作实习名额拿出手机，
给田莹发消息：“大一可以报名美食大赛吗？”对方秒回：“可以，我班就有三个报名的，
怎么了？”“咱们组个队，拿个奖回来。”4第一堂课是《中式热菜工艺》，在实训楼二楼。
刚推门进去，几个学生正围在角落打王者，抬头看见他，立刻小声议论起来。
“721分那个真来了？”“不是说清北不要他了吗？”“装什么清高，迟早退学。
”陈辉没理，径直走到靠窗位置坐下，翻开教材，笔尖点着目录，
“刀工基础、火候控制、调味逻辑”一行行划过去。田莹进门低着头，脚步顿了一下，
还是走过来，坐在陈辉旁边。“你吃早饭了吗？”她摇头。陈辉从包里掏出一袋面包塞过去，
“先垫着，一会的实操要站好久。”上课铃响，李主任走进来，扫了一圈，
目光在陈辉身上停了两秒。“今天我们练刀工，每人一筐土豆，目标：切丝，整齐，
30分钟。”底下一片哀嚎。“老师，没有更基础的吗？
”“土豆丝不是有板子可以擦出来嘛，为什么还要切！”“就是，现在都有高科技了！
”李主任冷笑：“你们将来去酒店应聘，就知道了！这都是基本功！闭嘴，开工。
”学生们磨磨蹭蹭拿起菜刀，有的切得跟薯条似的，有的干脆一刀劈成两半。前世，
陈辉看到田莹遗言后，便自学厨艺，切土豆丝，简直是最基本的。他先调整姿势，手腕悬空，
试了试刀锋，先开始切片。第一刀下去，薄可透明。第二片，第三片。。。速度不快，
但每一刀都稳得像机器一样。田莹偷瞄一眼，呼吸都放轻了。十分钟，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过去，陈辉的盘子里已经堆出一小座金黄小山，根根分明，整齐一致。
李主任踱到他身后，越看眼睛越亮。“你这手活儿，哪儿学的？”“自己练的。”陈辉心想，
我说的也没错，只不过，前世练的。“我切多了就熟了。”“三十分钟，不间断，
几乎零失误。”李主任转身对全班吼，“看看！什么叫基本功！什么叫天赋！人家721分，
尚且稳稳练习！人家切的是土豆，你们切的是态度！”陈辉收刀擦手，
发现田莹的盘中土豆丝仍粗细不均。“别急。”他说，“明天早上六点，实训室见，
我教你‘三指控料法’。”“嗯。”她咬唇陈辉拉开背包，掏出个手写本递过去，
“这是我自己整理的调味配比表，你帮我校对一遍，错一个地方请你喝奶茶。”“你。。。
什么时候写的？”“报考之后。”陈辉笑，“经常睡不着，现在，就当备赛资料了。
”第二天清晨六点，实训室门刚开一条缝，田莹就钻了进来。“丫头，来这么早干嘛，
要八点才上课呢。”门卫惊问。“我就是想趁上课前，多练一练。
”“这年头愿意吃苦的孩子不多了，还是个女孩。真不容易！你以后想啥时候来练，都行，
门没开，就找我给你开门。”“谢谢老师。”田莹腼腆一笑。她站在案台前，开始切丝练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