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我方有新的证据提交。”我的丈夫陈墨站了起来，

递上那份伪造了我的签名的认罪协议。他说这话时没有看我，但我知道，

他亲手杀死了我一次。法槌落下，我从金牌律师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身败名裂。

可他不知道，我从地狱爬回来，还带了一件礼物。我能听见谎言了。陈墨，你的每一次心跳，

都将是审判你的钟声。01.法槌敲响的时候，我的世界也碎了。我正准备做最后的陈词。

稿子就在我手边，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上百次的推敲。这场官司，我志在必得。我的丈夫，

陈墨，就坐在我旁边的律师席上。他是我的搭档，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突然站了起来。

法官问他有什么事。陈墨说：“法官大人，我方有新的证据提交。”他说这话时没有看我。

一份文件被呈了上去。法官看过之后，表情变得很奇怪。文件的复印件传到了我的手上。

是一份认罪协议。上面有我的签名，伪造得天衣无缝。协议承认我为了胜诉，

伪造了关键证据。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看向陈墨。他终于和我对视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方败诉。我的当事人，那个坚称自己无辜的男人，被判处***。

法官当庭宣布，因伪造证据罪，吊销我的律师执照。相机对着我，闪光灯亮成一片。

我看不清东西。在白光里，我只看到一件事。陈墨和对方的律师张薇，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但肯定不是胜利。是交易。是瓜分。巨大的***冲垮了我。

我倒了下去。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世界变得很吵。那一年，

我活在不见底的深渊。丈夫的背叛和事业的崩塌，压得我喘不过气。我躲在出租屋里，

周围所有人的心跳都成了刺耳的噪音，谎言无处不在。卖菜大妈缺斤短两的心虚，

邻居貌合神离的假笑。我看谁都像在演戏，这世界原来这么吵。我试过放弃，

但一想到陈墨和张薇的脸，我就不甘心。这份不甘心，是支撑我活下去的骨头。从此，

我的世界就变了。我能“听”到谎言。每一个谎言，都伴随着一阵不规则的心跳，

像刺耳的蜂鸣。一年后。我租了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在一条旧街上。

牌子上写着“法律咨询”。其实就是打打擦边球，帮人写写合同，处理些邻里纠纷。

我的律师执照没了，名声也臭了。没人敢请我打官司。那天下午，一个女人推门进来。

她看起来很慌张。她说她丈夫杀了人。是梦游的时候杀的。她求我救救她丈夫。

她讲得声泪俱下。说她丈夫是个老实人，平时连鸡都不敢杀。说他们夫妻感情多好，

是所有人眼里的模范夫妻。她哭得很伤心。但我听到的，是平稳的心跳。咚，咚，咚。一下，

又一下，像节拍器一样稳。她的脸上全是泪水，但她的心跳没有一丝波澜。她在说谎。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女人走后，我看见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下，掉了一张折叠的纸。

我捡起来。是半张被撕掉的保险单。我看见了。保险单上的投保人，

是三年前那桩“杀妻案”的死者，而这份保单的受益人，正是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而那桩案子，是我输掉的最后一桩官司。不，是被陈墨从背后捅了刀子的那一桩。

02.我接下了这个案子。女人给了我一笔钱，不多，但够我交三个月房租。

我去了案发现场。一栋老旧的居民楼。警戒线还没撤。一个叫李响的警察负责这个案子。

他看见我，眉头就皱了起来。“苏晴？你来干什么？”“我是她丈夫的法律顾问。”我说。

李响上下打量我。“一个被吊销执照的律师，能当什么顾问？”他的话里带着刺。我没理他。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死者是女人的哥哥。被一把水果刀刺中了心脏。

凶器上只有她丈夫的指纹。邻居说，半夜听到他们家里有争吵声。保安说，

看到她丈夫半夜穿着睡衣在小区里走了一圈，像是梦游。李响的同事在旁边做笔录。

李响走过去，低声问：“有什么发现？”同事摇摇头：“没什么，跟我们之前判断的一样，

就是梦游杀人。”李响听完，拍了拍同事的肩膀。“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他对同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很平稳。但他转身看向我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心跳。

咚咚咚。他撒谎了。他对同事隐瞒了什么。我走到他面前。“李警官，

你刚才对你同事撒谎了。”李响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怪物。

“你发现了什么，但是没告诉他。”我继续说。他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我没有再逼他。

我约了那个女人，我的委托人。我让她把案发当晚的细节再讲一遍。她还是那套说辞，

丈夫梦游，她被惊醒，然后就看到了尸体。我看着她的眼睛。“你丈夫当晚，

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他吃了安眠药。”她说。

就在“安眠药”三个字出口时，我清楚地听见了。她的心跳，像失控的鼓点，

疯狂地敲击起来。咚咚咚咚咚。这是谎言的核心。我知道了。我给李响打了电话，

告诉他我的推测和安眠药这条线索。让他去查她丈夫的购药记录，以及她的网购记录。

半小时后，李响回了电话。查不到她丈夫任何购买安眠药的记录。反倒是在她的网购记录里，

发现了几个月前购买大剂量安眠药的信息。一切都清楚了。我当着李响的面，

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开了免提。“夫人，你丈夫根本没有梦游。”“是你给他下了药，

让他昏睡过去。”“然后你杀了你的哥哥，把刀塞到你丈夫手里。

”“你伪造了他梦游的假象。”“因为那份巨额保险，你需要他‘意外’死亡，或者，

成为杀人犯。”电话那头，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我挂了电话。李响看着我，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大概在想，我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这一切的。

女人很快被逮捕了。在警局的走廊上，我跟她擦肩而过。她停下脚步。她看着我，

问：“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她的话没说完。她转而说了一句让我后背发凉的话。

“你斗不过陈墨律师的。”“他会让你再死一次。”03.第二天，

陈墨和张薇就出现在了警局。他们是来给那个女人提供法律援助的。真是讽刺。

陈墨穿着昂贵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张薇挽着他的胳膊，像个胜利者。

他们从我身边走过。陈墨停了下来。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苏晴，

安分点。”“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我听见的，不仅仅是警告。是伴随着谎言的，

冰冷的杀意。我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李响找到了我。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陈墨这个人，我也打过交道。”李响说。“几年前我办一个案子，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富商，最后就是陈墨出面，把所有事都压了下去。”“我因为那个案子，

被调到了现在这个闲职部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跳是平稳的，带着一种沉重的规律。

他在说真话。“我怀疑，好几起悬案，都跟陈墨背后一个叫‘正义基金会’的组织有关。

”“我想请你帮忙。”李响看着我。我想起了那个女人最后说的话。

我想起了陈墨眼里的杀意。我没有退路。“好。”我说。我们联手查的第一个案子，

是“富豪密室失踪案”。一个身价上亿的富豪，在自己装满监控的别墅里，凭空消失了。

我们见了富豪的三个子女。大儿子说，父亲最近精神不好，可能是自己躲起来了。二女儿说，

父亲跟生意上的对手有矛盾，可能是被绑架了。小儿子说，父亲早就想离开这个家，

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们每个人都说得情真意切。但在我的耳朵里，他们的心跳声乱成一团。

他们在撒谎。为了争夺遗产，他们编织了密不透风的谎言。所有线索都指向，

富豪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失踪戏码。连警方也快要这样结案了。我们反复观看别墅的监控录像。

录像显示，富豪在失踪前，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我们问了当天的保安。

保安说，他看到富豪那天傍晚开车离开了别墅。“你确定吗？”李响问。“我确定，

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保安回答。他回答的时候，心跳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出现了一瞬间的失衡。咚……咚咚。他说谎了。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李响。“他撒谎了，

富豪可能根本没离开别墅。”李响根据我的提示，重新调取了保安当晚的全部监控。

我们发现，保安的巡逻路线有一个不正常的偏离。他在书房外的西翼墙角，一个监控死角，

停留了五分钟。我们回到别墅的书房。在那个监控死角对应的室内位置，

我们重新检查了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一个被书柜挡住的墙角，

我们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通风管道口。管道很窄，成年人根本钻不进去。

但如果把尸体分解……我的想法让李响也感到一阵恶寒。他叫来了技术人员。撬开通风管道。

在管道的尽头，我们找到了已经遇害的富豪。他的尸体被塞在里面，已经开始腐烂。

富豪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名片。李响小心翼翼地把名片取出来。上面印着两个字。陈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办公室的邻居打来的。他说我的办公室玻璃被人砸了。

我心里一沉。赶回办公室。地上全是玻璃碎片。墙上，有一个弹孔。04.那颗子弹是警告。

李响把我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是他以前办案用的一个安全屋。他说，

陈墨已经开始用黑道上的手段了。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我们开始深入调查那个“正义基金会”。表面上，这是一个致力于法律援助的慈善组织。

但我们查了它的资金流水，发现了很多问题。基金会的钱，都流向了一些非常奇怪的地方。

他们资助的案子，看起来都很正义。帮农民工讨薪，为受害者***。但这些案子的背后，

都指向一个共同点。案子里的被告，全都是一个叫“天启集团”的商业对手。

“正义基金会”，就是天启集团养的一条狗。陈墨和张薇，就是牵狗的人。

他们披着正义的外衣，在为天启集团清除路上的障碍。

“富豪密室失踪案”的嫌疑人很快被锁定了。是富豪的私人助理。

因为富豪发现了助理和天启集团的秘密交易，所以被灭口。助理的心理防线很强，

什么都不肯说。李响的审讯陷入了僵局。我让他想办法，在审讯室里装一个隐蔽的摄像头。

我要远程指导他。第二天，我坐在安全屋里，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屏幕上是审讯室的画面。助理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无所谓。李响在他对面。

我让李响戴上一个微型耳机。通过视频，我能“看”到助理的心跳。他的心跳很平稳。

这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问他，上周三晚上，他在哪里。”我通过耳机对李响说。

李响照做了。助理回答说，他在家。心跳平稳。“问他，张薇给了他多少钱。”我说。

李响问了。助理的嘴角动了一下。“我不认识什么张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心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咚咚咚。他在撒谎。“告诉他，

我们已经拿到了你和张薇的通话录音。”李响说了。助理的身体明显前倾了一下。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咚咚，咚咚。“告诉他，张薇已经把他卖了，承认是你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