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近青山,风景秀丽,这两年搞起了农家乐,倒也热闹了不少。
陈凡沿着山间的小路往下走,脚步轻快。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山民,丝毫看不出是活了几百年的山神。
路上遇到几个背着背篓上山采药的村民,大家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陈老哥,又上山啦?”
“是啊,下来转转。”
陈凡笑着回应。
他在青牛村附近待了几百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但偶尔也会下山跟村民们打交道。
村民们都知道有这么个“陈老哥”,住在山里,本事很大,懂草药,会看风水,偶尔还能帮人解决些稀奇古怪的麻烦。
但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个隐居在山里的奇人。
走到村口,陈凡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饭菜的香味,还有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充满了烟火气。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嘛。”
陈凡心里感慨道。
他先去了王老汉家。
王老汉是村里的老猎户,后来年纪大了,就不再上山打猎,在家里种了点庄稼,养了几头猪。
他家的腊肉和腌菜,是陈凡的最爱。
“王老哥,在家呢?”
陈凡推开虚掩的院门喊道。
王老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吧嗒吧嗒抽着烟,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
听到陈凡的声音,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陈老弟啊,快进来坐。”
陈凡走过去坐下,问道:“老哥,看你愁眉苦脸的,有啥烦心事?”
王老汉叹了口气,磕了磕烟灰:“唉,还不是我家那口子,昨天去后山砍柴,回来就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了?”
陈凡问道。
“说不清楚,”王老汉皱着眉,“就是精神恍惚,老是说胡话,还一个劲地喊冷,盖了两床被子都没用。
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受了风寒,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好。”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
后山那片地方,他记得有个废弃的山神庙,几十年前塌了,里面以前供奉过一个邪神,后来被他镇压了,按理说不该出什么问题。
但王老汉的婆娘去了趟后山就变成这样,多半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去看看?”
陈凡说道。
“那就麻烦陈老弟了!”
王老汉眼睛一亮,连忙起身,“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陈凡跟着王老汉进了屋。
屋里光线有点暗,一个妇人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嘴里时不时嘟囔着什么,听起来含糊不清。
陈凡走到床边,伸出手指,搭在妇人的手腕上。
一股微弱的阴气顺着他的指尖传来,带着点阴冷和戾气。
“是撞邪了,”陈凡松开手,对王老汉说道,“不过不严重,是只刚死没多久的孤魂野鬼,没什么道行,就是有点怨气,附在了她身上。”
王老汉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那……那怎么办啊?
陈老弟,你可得救救她啊!”
“别慌,”陈凡安抚道,“小事一桩。
你去拿碗清水,再找根红绳来。”
王老汉连忙应声,手脚麻利地找来清水和红绳。
陈凡接过碗,用手指蘸了点水,朝着妇人的额头弹了过去。
同时,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那水珠落在妇人额头上,瞬间化作一道淡淡的白气,渗入皮肤。
妇人浑身一颤,嘴里的胡话停了下来,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接着,陈凡拿起红绳,在妇人的手腕上绕了三圈,打了个结。
红绳刚系好,就看到一缕淡淡的黑影从妇人身上飘了出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要逃跑。
陈凡眼神一凝,冷哼一声:“在我面前,也敢放肆?”
他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气劲射向黑影。
黑影惨叫一声,瞬间被打散,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陈凡松了口气。
床上的妇人***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己经清明了许多。
她看着周围,有些茫然地问道:“当家的,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了,没事了!”
王老汉激动地握住她的手,“多亏了陈老弟,你刚才撞邪了。”
妇人这才注意到陈凡,连忙道谢:“多谢陈老弟了。”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陈凡笑了笑,“她就是受了点惊吓,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王老汉千恩万谢,非要留陈凡在家吃饭,还把家里最好的一块腊肉拿了出来。
陈凡推辞不过,只好留下。
吃饭的时候,王老汉一个劲地给陈凡倒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陈老弟,你可真是我们村的福星啊。
要不是有你,我们这日子还不知道要多难熬呢。”
陈凡喝着酒,吃着香喷喷的腊肉,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他本来是想下山当凡人的,可这刚下山,就管了一桩“闲事”。
“看来,想当凡人,也没那么容易啊。”
陈凡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好像有不少人聚集在外面。
王老汉皱了皱眉:“这是咋了?”
他起身出去查看,没过一会儿,又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有些难看:“陈老弟,不好了,村西头的李家出事了!”
陈凡放下酒杯,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什么事了?”
“听说……李家的孩子,掉进井里了!”
王老汉急道,“那口井早就枯了,深不见底,现在人还没捞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