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失效，我只剩三日活头。唯一的生路，
是身下这个传闻中不良于行、厌恶女人的废人王爷——萧煜。体内的寒髓引逼得我理智尽失，
我颤抖着手，扯开他寝衣的腰带，准备趁他熟睡先行“自助”续命。
冰凉的指尖刚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猛地攥住我的手腕，
轮椅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墨眸在黑暗中燃着火。“需要本王……帮你吗？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玩味的残忍。01“王妃，王爷的药，该您亲自喂了。
”管家那张老树皮似的脸凑过来，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我叫沈月浅，三天前，
还是天牢里的死囚之女。三天后，我成了煜王府的冲喜王妃。我的夫君，萧煜。
曾经是大梁国最惊才绝艳的战神，如今，只是个双腿尽废，靠汤药吊命的废人。而我，
身中“寒髓引”奇毒，每月发作一次，若无至刚至阳的龙气续命，便会全身僵冻，
七窍流血而死。可笑的是，这桩荒唐的婚事，竟成了我唯一的生路。因为萧煜，
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身负最精纯的龙气。我端着漆黑的药碗，
一步步走向那个坐在窗边，身影被月光拉得孤寂修长的男人。他即便坐在轮椅上，
那身矜贵与压迫感也未曾削减半分。“王爷，喝药了。”我柔声开口，
学着话本里贤惠妻子的模样。他没回头，声音比窗外的冬雪还冷：“滚。
”体内的寒气又开始作祟，我的指尖泛起青白。不行，不能再等了。我心一横，
端着药碗的手“不慎”一抖，滚烫的药汁大半泼在了他的腿上。“呀！”我惊呼一声，
连忙掏出帕子去擦拭他被浸湿的衣袍，“妾身该死！”我的指尖借着擦拭的动作，
急切地触碰他的肌肤，渴望汲取一丝能救命的龙气。“拿开你的脏手。”萧煜的声音淬了冰，
他猛地挥手，将我连人带碗扫开。我狼狈地摔在地上，瓷碗碎裂，手心被划破，鲜血直流。
可我顾不上疼，因为体内那股寒意，已经开始啃噬我的五脏六腑。“王爷，
妾身……”“沈月浅，”他终于转过头，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凤眸里满是厌恶，“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你那罪臣父亲在打什么主意。
想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死了这条心吧。”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我的心，连同身体，一起沉入了冰窖。距离毒发，只剩不到两个时辰。
02深夜，我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纱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萧煜的寝殿。既然软的不行，
那就来硬的。我爹教过我，男人嘛，嘴上说不要，身体可诚实得很。
寝殿内只留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萧煜大约是喝了安神汤，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熟睡。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脏怦怦直跳。体内的寒气如跗骨之蛆，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催促着我快一点。一步，两步……我靠近他的床榻，
那张脸在昏黄的光线下，少了几分白日的冷厉，多了几分蛊惑。我颤抖着手，
解开自己的衣带，纱衣顺着肩头滑落。然后，我俯下身，慢慢地，去解他的腰带。
只要能有肌肤之亲，哪怕只是一瞬，我也能撑过今晚。腰带的结扣有些复杂，我越是心急，
指尖越是不听使唤。冷汗从我额角滑落，滴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就在我快要成功的那一刻，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清醒得可怕的眼睛。“王爷，你……”他没睡！萧煜缓缓坐起身，
他明明没有动用丝毫力气，可我却感觉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沈月浅，你好大的胆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子，寸寸剐着我的神经。“我……我只是看王爷睡得不安稳，
想给您掖掖被子。”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狡辩。“哦？是吗？
”他另一只手抬起，冰凉的指腹划过我的脸颊，最后停在我的脖颈上，缓缓收紧，
“那本王是不是该‘感谢’王妃的体贴？”窒息感传来，我惊恐地瞪大双眼。“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体内的寒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他雪白的寝衣上，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他。也是，谁会喜欢一个图谋不轨还吐了自己一身血的女人呢。
03我没死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偏殿的床上，手腕上还搭着一根金丝线。“王妃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转头，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宫里的御医张院判。
“张院判，我……”“王妃不必多言。”张院判收回金丝线，捋了捋胡须，
“王爷已经将事情都告知老夫了。王妃所中之毒，乃是西域奇毒‘寒髓引’，此毒阴寒至极，
确实……需要至阳龙气方能压制。”我愣住了。萧煜他……竟然没有杀我，还找了御医来？
“王爷还说，”张院判顿了顿，表情有些古怪，“让王妃您……好好‘伺候’。
只要您安分守己，王爷自会保您性命。”“伺候？”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当成解闷的玩意儿，还是……药罐子？身体的寒毒暂时被压制住了，
应该是昨夜昏迷时，与他有了接触。我起身下床，走到主殿，萧煜正坐在书案后看书，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王爷。”我低声唤道。他头也不抬，
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我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
他身体一僵。“妾身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可以为您缓解头痛。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顺无害。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指腹隔着发丝与他接触，
一股微弱但温暖的气流顺着我的指尖，缓缓流入体内，舒缓着寒毒带来的不适。原来，
并不需要肌肤之亲，只要有肢体接触就行。我心中一喜，手上的力道越发轻柔。
“就这么想活下去？”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呵，”他轻笑一声，“为了活命，你可以做任何事？
”“是。”“哪怕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我的手顿住了。“怎么，说中了？
”他的语气越发刻薄。我稳了稳心神，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平静无波：“王爷，
在活下去面前，尊严一文不值。您是天之骄子，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在泥潭里挣扎的人，
是如何拼了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他沉默了。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你倒是……诚实。”那天下午，我为他按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头，
直到体内的寒气彻底平复。临走时，他忽然叫住我。“沈月浅，”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记住你的本分。本王能让你活，也能让你……生不如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提醒我，我的命，就捏在他的指尖。04接下来的日子，
我成了萧煜的专属“按摩师”。每天从早到晚，我不是在给他按头，就是在给他捏肩，
或者捶腿。虽然他的腿没有知觉，但我知道，只要接触到他，我就能活命。
王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从鄙夷变成了嫉妒。他们大概觉得，我这个冲喜王妃，
终于得了王爷的“恩宠”。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所谓的“恩宠”背后，是怎样的煎熬。
萧煜把我当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时汲取温暖，却又随时可以丢弃的暖手炉。他心情好时，
会允许我多待一会儿。心情不好时，一个眼神就能让我滚得远远的。他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也从不让我踏入他的床榻半步。我们就这样维持着一种诡异而畸形的关系。这天，
宫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柳侧妃，柳如烟。她是丞相之女，也是萧煜的表妹，从小就爱慕他。
若不是萧煜受伤成了废人，如今的煜王妃，应该是她。柳如烟一进门，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哟，这不是沈姐姐吗？听说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妹妹特地从宫里求来了千年人参，
给姐姐补补身子。”她笑意盈盈地将一个锦盒递给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已经自顾自地打开了锦盒，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合欢香’，最是滋补女子的身体。姐姐可要好生‘享用’啊。
”她特意加重了“享用”二字。我的脸色瞬间变了。合欢香，那不是什么补品，
而是宫中用来催情的烈性药物！“妹妹说笑了，我身子已无大碍，这等贵重之物，
还是妹妹留着用吧。”我强压着怒火，将锦盒推了回去。“姐姐这是瞧不起妹妹？
”柳如烟脸色一沉，随即又笑了起来，直接将锦盒塞进我怀里，“姐姐，
这可是表哥特意嘱咐我送来的。他说，姐姐伺候他辛苦了，该好好‘犒劳’一下。”她说完，
转身就走，留下一个得意的背影。我捧着那滚烫的锦盒，如坠冰窟。
萧煜……他竟如此羞辱我？我冲进书房，将锦盒狠狠地摔在他面前。“萧煜！你什么意思！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吼他。他从书卷中抬起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锦盒，
面无表情地说：“字面意思。”“你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本王早就说过，
”他放下书卷，操纵轮椅向我靠近，眼神冷得像冰，“在本王这里，你没有尊严可言。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怎么，不服气？不服气，就滚出王府。
看你离了本王，能活几天。”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将我凌迟。是啊，
我有什么资格不服气呢？我的命，都握在他手里。我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王爷说的是，
是妾身……不知好歹了。”05我终究还是没有用那盒合欢香。
我将它埋在了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就像埋葬我那所剩无几的尊严。柳如烟见一计不成，
又生一计。这日，她以探望为名，在王府里待了一整天。她故意在我面前，
与萧煜表现得亲密无间。“煜哥哥，你看这画，画得真好。”“煜哥哥，
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煜哥哥……”一声声甜腻的“煜哥哥”，
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萧煜，竟然没有一丝不耐烦。他甚至，对她笑了。
虽然那笑容很淡，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眼睛。原来，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不对我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