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现场大反转司仪正用他抑扬顿挫、能去诗朗诵的腔调，深情发问：“陆沉舟先生，
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且慢！
”我中气十足的一声吼，直接把他后半截“疾病”给噎回了嗓子眼。
整个教堂安静得能听见几百号人集体屏住呼吸的抽气声。头顶的水晶吊灯都仿佛晃了晃。
我单手拎起身上那件因为坐地铁挤得有点皱、淘宝998还包邮的婚纱裙摆，
另一只手从同样廉价的亮片手拿包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鲜红色的扩音喇叭。
“滋滋——”试了试音，喇叭质量不错，声音洪亮还带点破锣嗓儿的回声，
完美打破了现场演奏到一半卡壳的《婚礼进行曲》所带来的尴尬沉寂。满座宾客的表情，
堪称世界名画。前排那位珠光宝气的阿姨，嘴巴张得能塞进我陪嫁的那个咸鸭蛋。
旁边她老公，一位看起来就很企业家的伯伯，手里的雪茄掉了，
烫在了他据说六位数的西装裤上，都没顾得上拍一下。我很满意这个开场效果。
调整了一下喇叭角度，我清了清嗓子，
目光精准投向身边穿着意大利高定西装、人模狗样得跟拍财经杂志封面似的新郎——陆沉舟。
“陆总，”我声音透过喇叭，传遍教堂每一个角落，
务必让最后一排吃席的远房二大爷的司机都听得清清楚楚，“趁着还没礼成，
我最后确认一下哈。
”“您那位放在心尖尖上、爱得死去活来、目前正躺在市中心医院ICU里，
一天光呼吸机加各种特效药就得花八万块的白月光前女友，”我顿了顿，
欣赏了一下他波澜不惊的侧脸，继续输出，“您确定、肯定以及一定要舍弃她，
娶我这种——月薪五千，税前，加班费还得跟财务扯皮半小时才能报销的普通社畜？
”“哗——”台下终于忍不住了，窃窃私语声海啸般炸开。
震惊、疑惑、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及“这女人是不是疯了”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
司仪的手抖得像触电，话筒在他手里跳起了踢踏舞，差点一脱手飞出去砸中主婚人。
摄影师镜头都快怼到我脸上了，估计是觉得明天的头条新闻有着落了。陆沉舟终于动了。
他微微偏过头，那双价值千亿的桃花眼终于落在我脸上，里面没半点被冒犯的怒意，
反而像是……在看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抬手，
动作优雅地从我手里接过了那只骚包的红色喇叭。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我的手背，有点凉。
至颇为考究地用手指弹了弹话筒部位——虽然那里并没有灰——然后才慢条斯理地举到唇边。
“每天八万？”他开口，声音透过喇叭放大，依旧低沉悦耳，
带着一种该死的、商业谈判式的冷静，“正好。”“你月薪五千，按每月22个工作日算，
日薪约227块3毛。”他甚至还心算了一下，“娶你，
每天能省下七万九千七百七十二块七。”台下静了一瞬，估计都在按计算器。
我特么……数学不好真是对不起啊！“所以，”他下了结论，逻辑缜密得令人发指，
“这是一项收益率极高的投资。”我差点被他这通鬼扯带沟里去，
幸好我意志坚定：“不是……陆总，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您的真爱还在ICU……”“至于ICU那位——”他忽然截断我的话，
尾音微微拖长，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玩味。下一秒，他毫无预兆地伸手，揽住了我的腰。
我穿着淘宝婚纱的腰身，猛地撞进他昂贵西装的怀里，一股清冽好闻的雪松味瞬间把我裹紧。
我手一抖，喇叭差点脱手。他俯下身，英俊得毫无死角的脸在我眼前放大，
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过我的睫毛。教堂落针可闻，只有他通过喇叭放大后的低沉轻笑，
清晰钻进我和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老婆，”他叫得自然又亲昵，我汗毛倒竖。
“你要不要看看，”他压低了声音，像情人间的耳语，
却让每个字都充满了该死的、无处可逃的戏剧张力，
“你那个ID叫‘今天也是想暴富的甜甜’的抖音小号，昨天凌晨一点半，
点赞了哪个猛男视频？”我：“……啊？”啥玩意儿？！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被一道天雷精准劈中了天灵盖。抖音……小号？猛男视频？不是，等等！
这话题跳跃度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我们现在讨论的难道不是他那个烧钱如烧纸的白月光吗？
怎么突然就查岗我的抖音点赞记录了？还有！
他怎么会知道我那个用来网上冲浪、发疯、舔屏的小号？！我连我闺蜜都没告诉！
ID我明明取得很隐蔽啊！“今天也是想暴富的甜甜”——这他都能扒出来？！
陆沉舟你是个总裁还是黑客？！我的表情一定凝固得相当精彩，
瞳孔地震估计能震到后排宾客。腰间，他手掌的温度隔着廉价的婚纱布料透进来，有点烫。
他看着我目瞪口呆的傻样，眼底那点笑意更深了，像是终于逗弄够了猎物，满意地准备收网。
满堂宾客的表情，已经从震惊看戏，进化到了茫然吃瓜——这瓜的走向，
好像有点扑朔迷离且不按套路出牌了啊！司仪手里的话筒，这回是真的“哐当”一声，
掉地上了。我脑子里那点关于白月光、关于八万块、关于这场荒谬婚姻的慷慨陈词，
瞬间被“猛男视频”四个字炸得灰飞烟灭。CPU干烧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温，
估计能煎熟一个荷包蛋。“你…你调查我？！”我声音都劈叉了，差点忘了腰还被他搂着，
姿势暧昧得能当场再举行一次婚礼。“合法背调，陆太太。”他挑眉，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理直气壮，“毕竟，即将共享配偶栏。
”“……”我竟无言以对。台下几百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聚焦在我们俩身上，
尤其是陆沉舟搂在我腰上的那只手。窃窃私语声又起来了，这次充满了“这是什么展开？
”“新型秀恩爱方式？”“所以ICU那个是烟雾弹？”的猜测。司仪手忙脚乱地捡起话筒，
吹了两下，试图挽救局面：“啊哈哈，看来新郎新娘有一些……嗯，
独特的恋爱小秘密要分享！真是感情深厚，别具一格！
”我深度怀疑司仪是陆沉舟花钱请的托儿。陆沉舟终于松开了我的腰，但那只手顺势下滑，
极其自然地牵住了我的手，十指紧扣。他掌心干燥温热，力道不容拒绝。
他重新举起了那个罪魁祸首的红色喇叭，面向全体宾客，
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商业并购成功般的微笑。“一点夫妻间的情趣，让大家见笑了。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仪式继续。”继续你个溜溜球啊！我试图抽手，
未果。他手指扣得死紧。司仪如蒙大赦，赶紧用他抖得不行的声音，
把刚才被我打断的流程捡起来：“那么，陆沉舟先生，你是否愿意……”“我不愿意！
”这几个字不是我喊的。是从教堂门口传来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破音的凄厉。全体目光，
包括我和陆沉舟，唰一下转向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病号服，
外面潦草地罩着一件外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只手还捂着胸口，气喘吁吁，
一副刚从ICU爬出来、历经千辛万苦赶来抢亲的架势。我瞳孔地震x2。还真有白月光？！
还真的从ICU爬出来了？！剧本这么写的吗？！宾客们彻底疯了，交头接耳，
手机拍照的咔嚓声此起彼伏，估计朋友圈都快发爆了。
我明显感觉到陆沉舟握着我手的力道紧了一下。他侧头看向门口，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不再是刚才那副游刃有余的玩味。那女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
指着陆沉舟，眼泪说来就来：“沉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娶别人！你说过只爱我的！
”然后她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姐们儿，戏挺好，但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你这台词有点古早味了哈。
我下意识地看向陆沉舟，用眼神询问：这你安排的？附加剧目？加钱吗？陆沉舟没看我，
他只看着那个突然闯入的女人，声音冷得能掉冰碴：“李小姐，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我不接受！没有你，我治好又有什么用！
”李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摇摇欲坠，“是因为她吗？因为她比我年轻？
比我……”她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那件淘宝婚纱上停留片刻，露出一丝轻蔑。我这暴脾气。
我一把抢回陆沉舟手里的喇叭——这次他居然没拦着。“喂喂，”我试了试音，
成功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我身上，包括那位戏很多的李小姐。“这位……李小姐是吧？
”我看着她，尽量让语气显得和蔼可亲，“首先，纠正一下，我不是比你年轻，
我是比你便宜。”台下有人没憋住，“噗”一声笑了出来。李小姐的脸更白了。
我继续：“其次，据我所知，陆总前女友的ICU费用一天八万，
你这中气十足能跑来婚礼现场骂街的体格子，看起来不像一天烧八万的主啊？
医保报销比例这么高了吗？分享一下？”李小姐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陆沉舟侧头看我，眼底那点冷意散了，又染上点似笑非笑的意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小姐色厉内荏。“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没数？”我举着喇叭，
感觉自己像个无情的拆台机器，“或者，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抖音小号——哦不对，
你可能没有——你上周朋友圈晒的在马尔代夫潜水的照片，坐标定位好像不是ICU啊？
”我纯属瞎蒙诈她。毕竟，能干出冒充白月光来婚礼闹场这种事的人，
朋友圈大概率不会太低调。果然，李小姐的脸色彻底变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宾客们恍然大悟，看她的眼神顿时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看笑话。“保安。”陆沉舟淡淡开口，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大哥立刻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一左一右“请”住了那位戏精李小姐。
“沉舟！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她的哭喊声逐渐远去，被拖离了现场。一场闹剧，
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教堂里再次恢复安静，但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大家看我和陆沉舟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探究和……一丝敬畏？司仪拿着话筒，
“这……这……”陆沉舟再次从我手里拿过喇叭——这玩意儿今天使用率真高——面向众人，
语气平静无波：“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各位见谅。婚礼继续。”司仪赶紧抓住救命稻草，
用最快的语速念完了剩下的台词。“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伴郎战战兢兢地递上戒指盒。陆沉舟取出那枚鸽子蛋，执起我的手。我看着他低头，
认真地将戒指套进我的无名指，冰凉的触感。然后是我给他戴，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很好看。“礼成！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陆沉舟抬起头，看向我。
我全身细胞都在尖叫：达咩！协议里没写这一条！加钱！必须加钱！他俯身靠近，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他的动作停住，然后极轻地笑了一下，
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抖音点赞的事，晚上再算。”说完，他侧过头，
温热的唇瓣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很轻，一触即分。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夹杂着起哄和口哨声。我僵在原地，脸上被亲过的地方像点了把火，烧得我头晕目眩。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完了。今晚不止要算ICU和白月光的账。
还要算猛男视频的账。这婚结的……血亏！2 豪门婚礼的幕后真相掌声和起哄声还在持续，
司仪激动得声音都在飘，宣布礼成，我们是合法夫妻了。我像个被推上戏台的木偶，
被陆沉舟牵着转身，
面向台下那一张张写满“这瓜真好吃”“陆家果然不缺新闻”“这女的有点东西”的脸。
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还在发烫，脑子里循环播放着“晚上再算”四个大字，
配上陆沉舟那张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得能淹死人的脸，效果堪比恐怖片预告。接下来的流程，
我全程梦游。扔捧花——我机械地往后一抛，听见一片娇呼和一个陌生男人的惨叫，
没回头看。开香槟——陆沉舟动作优雅，瓶塞“砰”地一声飞出去，
差点砸中刚才掉话筒的司仪。切蛋糕——九层高的巨型蛋糕，
每一层都散发着金钱的甜美气息。陆沉舟握着我的手，一起切下第一刀。
他手掌的温度隔着我的手背传来，稳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力。
我盯着蛋糕上精致的翻糖小人，脑子里想的是：这够我买多少包辣条？敬酒环节更是灾难。
我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拎着裙摆，跟在陆沉舟身边，像个被遥控的机器人。
他倒是游刃有余，应对着各方来客，滴水不漏。
称呼从“张总”“李董”到“姑妈”“二叔”，切换自如。
轮到一桌看起来就是他商业伙伴的中年男人时，其中一个啤酒肚笑眯眯地举杯：“陆总，
恭喜恭喜！新娘子真是……呃，个性十足啊！刚才可把我们吓一跳，哈哈！
”陆沉舟面不改色地与我碰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比较活泼。
”我：“……”活泼你大爷。另一个秃顶男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
带着点审视：“陆太太真是……年轻有为？不知在哪家高就？”我张嘴，
还没发出“月薪五千”的音节，陆沉舟已经淡然接话：“她暂时帮我打理一些私人事务。
”私人事务？比如点赞猛男视频吗？我内心疯狂吐槽。“哦哦！贤内助，贤内助！
”秃顶男一副“懂了”的表情，连连点头。我挤出一个假笑，心里翻了一百个白眼。
一圈下来，我的脸都快笑僵了。趁着一个空隙，我扯了扯陆沉舟的袖子，压低声音：“陆总，
协议里没说要陪笑这么久吧？这算加班吗？时薪怎么算？”他侧过头，垂下眼看我，
嘴角似乎勾了一下：“陆太太，你现在身价不同往日了，还在乎这点时薪？”“废话！
资本家的钱不赚白不赚！”我理直气壮，“而且我现在很饿！”那九层蛋糕只能看不能吃，
简直反人类！他像是被我逗乐了，极低地笑了一声，
从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拿了一小块精致的慕斯蛋糕，递到我嘴边。“先垫垫。”我愣了一下。
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呢。他这动作自然得好像我们真是恩爱夫妻一样。行，演戏是吧？
谁怕谁！我张嘴，一口咬下去，差点把他手指一起啃了。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他手指微微一顿，收了回去，眼神在我沾了点奶油的嘴角停留了一瞬，
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向另一边继续应酬。我舔了舔嘴角，心里有点莫名的得意。哼。
敬酒终于接近尾声，我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最后来到主桌，
一位看起来就很威严的老太太坐在主位，那是陆沉舟的奶奶。
老太太戴着翡翠戒指的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抬眼打量我，目光锐利。“沉舟，
”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自带气场，“这场戏，唱得可还满意？”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姜还是老的辣，人家门儿清。陆沉舟神色不变，替我拉开椅子：“奶奶，这是苏蔓，我妻子。
”老太太“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我身上：“苏小姐，今天很出风头。”我头皮发麻，
赶紧把喇叭藏到身后，挤出最乖巧的笑容：“奶奶好，我叫苏蔓。那个……情况特殊，
您多包涵。”老太太看了我几秒，忽然笑了笑，脸上的严厉淡去些许：“胆子倒是不小。
也好，总比那些唯唯诺诺的强。”我：“？？？”这算是……表扬？“行了，
折腾一上午也累了，回去歇着吧。”老太太挥挥手，“沉舟，照顾好你……妻子。”“是，
奶奶。”陆沉舟颔首。我如蒙大赦，赶紧跟着他溜了。总算坐进婚车后座，车门一关，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我立刻踢掉那双刑具般的高跟鞋，毫无形象地瘫在真皮座椅里，
长出一口气。“累死了……”我小声嘟囔，感觉身体被掏空。陆沉舟坐在另一边，
松了松领带，侧头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没说话。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安静得诡异。
我偷瞄他。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绷着，看不出情绪。他在想什么？想那个闹场的李小姐？
想ICU里的那位？还是想……晚上怎么跟我算账？我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发制人：“陆总，
现在没外人了，咱们聊聊？”他转回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示意我说下去。“第一，
刚才那个李小姐，真是你前女友？”“不算。”他答得干脆，“接触过几次，她单方面纠缠。
”“哦——”我拉长声音，“那您这‘白月光在ICU一天八万’的设定，
是照着谁为原型编的？方便透露一下吗？我好精准配合演出。”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必要背景信息，你知道越少越好。”切，还搞神秘。“行吧。
”我撇撇嘴，“那第二，你怎么知道我抖音小号的？！”这点我必须问清楚！
这关乎我的隐私和……尊严！他终于正眼看向我，眼神里带了点看傻子的意味：“苏小姐，
你用公司电脑登录，后台有记录。IT部门例行安全检查时发现的。”我：“！！！”社死！
真正的社死！我居然忘了这茬！我用摸鱼的时间刷抖音，还特么用的是公司的破电脑！
我还点赞猛男！我的脸瞬间爆红，恨不得当场跳车。他看着我五彩纷呈的脸色，
慢悠悠地补充：“而且，你点赞的那个博主，是我一个表弟的同学。
”我：“……………………”毁灭吧，赶紧的。累了。这地球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我瘫在座椅里，生无可恋。车子里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为什么答应？
”我没反应过来：“啊？答应什么？”“结婚。”他看向我，“五十万，买你一年婚姻自由。
不像你会做的买卖。”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嘴：“谁说的？五十万呢！
我得吭哧吭哧打工快十年才能攒到！一年换十年，血赚好吗！”他眼神深邃：“只是为钱？
”“不然呢？”我莫名其妙，“难道还是为你陆总的绝世美颜？”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故作镇定的外壳，看到我内心深处那点连自己都不太愿意承认的东西。
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移开视线，
小声嘀咕：“有钱不赚王八蛋……”车子平稳地驶入一个顶级小区，
停在一栋一看就贵得离谱的别墅前。“下车。”陆沉舟率先打开车门。我磨磨蹭蹭地穿上鞋，
跟着他走进这栋豪华得像样板间一样的大房子，
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出我穿着廉价婚纱的狼狈样子。“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第二间。
张姨会负责起居。”他扯下领带，随意丢在沙发上，“协议在书房抽屉，晚上我会拿给你签。
”他说完，似乎就打算上楼。“喂！”我叫住他。他停下脚步，回头。我深吸一口气，
问出了那个从婚礼现场就盘旋在心头的问题：“所以……ICU里一天烧八万的那位，
到底是谁？”陆沉舟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窗外夕阳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进来，
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看不真切表情。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声音平静无波：“我母亲。”3 陆总的秘密“我母亲。”这三个字像三颗冰冷的石子，
投入我心里刚刚因为社死而沸腾的尴尬情绪里，瞬间浇灭了一切嘈杂，
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凉。ICU里一天八万的不是什么白月光前女友。是他妈。我张了张嘴，
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脑子里那些关于“替身文学”、“虐恋情深”、“拿钱砸人”的狗血剧本碎了一地，
拼都拼不起来。所以，他需要一个妻子，是为了……他妈？为什么？冲喜吗？
还是需要个孙媳妇给病危的奶奶看？不对，奶奶刚才还在婚礼现场，看起来挺硬朗，
眼神还贼犀利。我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所有准备好的吐槽和讨价还价都卡在了喉咙里。
陆沉舟没有再多解释的意思，转身继续上楼，背影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有些孤直。
“那个……”我下意识地开口，声音有点干涩。他脚步顿住，没回头。“阿姨……不对，
妈……呃，伯母……”我舌头打结，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位一天烧八万的女士，
“她……情况怎么样？”他沉默了几秒，才回答：“不好。”然后，他径直上了楼，
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独自站在奢华却冰冷的大客厅里，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
感觉自己像个闯入了别人悲剧现场的蹩脚演员，刚才在婚礼上那点虚张声势的嚣张气焰，
被现实一巴掌扇得七零八落。五十万，一年婚姻。我以为我赚了。可现在，
这钱拿着有点烫手。保姆张姨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大概早就得到吩咐，
对我这个穿着淘宝婚纱、言行举止跟这栋豪宅格格不入的新晋女主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她帮我拿了拖鞋，又给我倒了杯水，然后领我去了二楼的房间。房间很大，
带独立卫生间和衣帽间，装修是低调的奢华，比我一整租的房子都大。
床上放着崭新的睡衣和几套日常衣物，标签都没拆，一看就价格不菲，尺码居然是我的尺码。
他调查得还真仔细。连我穿什么码都知道。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洗了个澡，
换上柔软的睡衣，倒在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发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闺蜜林薇发来的微信。薇薇安：卧槽！苏蔓你牛逼大发了！
婚礼现场举喇叭逼问总裁？！热搜预定了姐妹！截图截图
后面跟着几张婚礼现场流出的模糊照片，还有朋友圈和微博的讨论截图。
我那句“月薪五千”和陆沉舟的“每天能省七万九”已经被做成了表情包。
我：……我说我是被逼的你信吗？薇薇安：我信你个鬼！快从实招来！
陆沉舟真人是不是帅裂苍穹？身材怎么样？手感如何？
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千万婚床上酝酿人类幼崽？我：……酝酿个锤子。我在独守空房谢谢。
薇薇安：？？？他不举？？我：……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健康的东西！
跟她插科打诨了几句，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我母亲”那三个字，像根刺一样扎着。
晚饭是和张姨一起吃的。陆沉舟没下来。张姨说他一般在书房处理工作到很晚。饭菜很精致，
但我吃得食不知味。“张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陆……沉舟的母亲，
是怎么回事？”张姨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怜悯：“夫人她……病了快一年了。是罕见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