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替实习生背了个锅,我跟了三年的项目被新来的总监换掉了。总监在部门例会上,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没争辩,当场就笑了,平静地办了交接。从那天起,
我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到点就走。至于我亲手在项目里埋下的那几个致命bug,
我一个字都没提。导语我叫江念,是个程序员,俗称码农。我跟了三年的项目,
被新来的总监傅谨言换掉了。原因是我为新来的实习生林薇薇背了个锅。部门例会上,
傅谨言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烂泥扶不上墙。林薇薇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衣角:“傅总监,
你别怪念姐,都是我的错。”傅谨言却把她护在身后,对我冷笑:“你但凡有她一半努力,
也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我没争辩,当场就笑了,平静地办了交接。从那天起,
我严格执行八小时工作制,到点就走。至于我亲手在项目里埋下的那几个致命bug,
我一个字都没提。它们是我送给傅谨言和林薇薇,一份拆封即炸的礼物。
1会议室的空气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傅谨言的声音还在回响:“烂泥扶不上墙。”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英俊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他身旁的林薇薇,那个我带了三个月的实习生,
正抓着他的手臂,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傅总监,真的不怪念姐,
”她声音发颤,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是我太笨了,没领会您的意思,
才把数据搞错了。念姐是为了保护我才……”“保护你?”傅谨言打断她,声音更冷了,
“她这是无能!一个高级工程师,连这点风险都预见不到,留着做什么?”他转向林薇薇时,
声线瞬间柔和下来:“你不用替她说话。你刚来,犯错是难免的,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
不像有些人,占着位置不作为。”周围的同事们,有的低头假装看文件,
有的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我看着这对男女一唱一和,突然觉得很可笑。
于是我真的笑了出来。“你笑什么?”傅谨言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没什么,”我站起身,
椅子在地面上划出轻微的声响,“傅总监说得对,我的能力确实配不上这个项目。
我申请交接。”我的平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傅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用辞职威胁我?”“不是辞职,”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交接。
既然您认为林薇薇比我更合适,那就让她接手。我服从公司安排。
”林薇薇惊慌地摆手:“不,不行的,念姐,我怎么能行……”“你行的,”我打断她,
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傅总监都说你有潜力了。加油。”说完,
我不再看傅谨言铁青的脸,径直走出会议室。交接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我将三年来积累的所有文档、代码权限、服务器密码,一项项列在清单上,
然后让林薇薇签字。她拿着笔,手抖得厉害:“念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帮她把笔扶正,“以后这就是你的项目了。”她签完字,我便收拾东西,
五点整,准时打卡下班。走出公司大门,傍晚的风吹在脸上,我从未觉得如此轻松。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谨言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充满命令的口吻。“晚上回来加班,
有个模块的兼容性测试出了问题。”我瞥了一眼,直接将手机揣回兜里。回到家,
我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到一半,傅谨言的电话打了过来。我按了免提,放在一边,
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面。“江念,你人呢?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他不耐烦的质问从听筒里传来。“下班了。”我回答。“我让你回来加班!你没看到?
”“看到了,”我咽下一口面,平静地说,“但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傅总监。按照劳动法,
我没有义务无偿加班。如果您需要我处理,请先提交加班申请,并保证按三倍时薪支付报酬。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错愕又愤怒的表情。过了几秒,
他压着火气说:“别跟我耍这套。那个模块是你写的,除了你没人能马上解决。现在,立刻,
滚回公司。”“不好意思,交接文档第73页,附录B,第3.4.1条,
详细写明了该模块的测试流程和常见问题解决方案。”我淡淡地说,
“请林薇薇小姐严格按照文档操作即可。”“江念!”他终于爆发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傅谨言。”我叫了他的全名。
“你……”“这个项目现在是你的,也是林薇薇的。出了问题,请你们自己解决。我,
已经下班了。”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我吃完最后一口面,把碗洗干净。
手机再次亮起,不是电话,是一条彩信。点开,是一张照片。
傅谨言和林薇薇在办公室的休息区,面前摆着精致的宵夜。傅谨言侧着头,
似乎在听林薇薇说什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照片下附着一行字。“念姐,谢谢你的项目!
傅总监说我很有潜力,特地买宵夜给我庆祝呢。你别生我们的气呀。”2我看着那张照片,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寒冷。我随手将照片删除,然后拉黑了林薇薇。
做完这一切,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我闭上眼,
三年前的记忆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那是在大学的编程竞赛上,我第一次见到傅谨言。
他是计算机系的风云人物,英俊,自信,站在台上讲解他的项目时,眼里闪着光。而我,
是台下最不起眼的一个,戴着厚厚的眼镜,整天泡在图书馆和机房里。我们的相识,
源于一个合作项目。他负责构想和展示,我负责实现和编码。我们配合默契,
拿下了那年的金奖。庆功宴上,他喝了很多酒,在众人起哄声中,他走到我面前。“江念,
做我女朋友吧。”周围一片沸腾。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心脏跳得飞快,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我们在一起了。他会带我去吃遍学校附近的小吃,会在冬天把我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
会在我熬夜写代码时给我送来热牛奶。我以为,我遇到了爱情。毕业后,
我们一起进了这家公司。他凭借出色的交际能力和那份我们共同完成的项目履历,一路高升。
而我,则继续做我擅长的技术工作。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结婚,生子。
直到三个月前,林薇薇的出现。她是傅谨言亲自招进来的实习生,清纯可爱,嘴又甜,
一口一个“念姐”,一口一个“傅总监好厉害”。傅谨言让我带她。
他说:“薇薇是名校毕业,很有灵气,你多教教她。”我毫无防备地,
将自己所有的经验和心得,都教给了她。我教她如何优化算法,
教她如何看懂复杂的底层架构,甚至把我为了项目方便,
写的一些未公开的快捷脚本都分享给了她。我把她当成妹妹,当成过去的自己。直到这次,
项目在向总公司汇报的关键节点上,出现了致命的数据泄露。而泄露的源头,
正是我给林薇薇的那个快捷脚本的某个漏洞被恶意利用。傅谨言成了新任总监,第一件事,
就是拿我开刀。水声停止。我擦干身体,走出浴室。第二天回到公司,气氛有些诡异。
林薇薇的工位上堆满了零食和奶茶,几个同事正围着她,叽叽喳喳地恭喜她。“薇薇,
你太厉害了!昨晚那么大的问题,你一个人就搞定了!”“就是啊,傅总监都夸你了,
说你临危不乱,比某些老员工强多了。”林薇薇羞涩地笑:“没有啦,都是念姐以前教得好。
而且傅总监也一直在旁边指导我。”她看到我,立刻站起来,端着一杯奶茶走过来。“念姐,
你来啦。昨晚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写的文档那么详细,我肯定就抓瞎了。”她把奶茶递给我,
姿态放得很低。我没接。“不客气,”我说,“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下午,傅谨言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这是他升任总监后,第一次单独叫我。“江念,
”他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十指交叉,“公司决定,由你来带林薇薇,
正式负责‘天穹’项目。”我以为我听错了。“让我带她?负责我被踢出来的项目?
”“这是公司的决定,”他面无表情,“林薇薇虽然有潜力,但经验不足。
你是项目最初的构建者,没有人比你更熟悉它。有你带着,我放心。”“傅总监,
”我气笑了,“你这是在羞辱我吗?”“我是在给你机会,”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带着一股压迫感,“别不识抬举。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职场不是你闹情绪的地方。
把项目做好,对你,对公司,都有好处。别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他这是在PUA我。
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根本不甜的枣。“我的工作职责是高级开发工程师,
”我迎上他的目光,“不是项目经理,更不是保姆。带新人可以,
但让我去给抢了我项目的人当副手,傅谨言,你觉得可能吗?”“没什么不可能的,
”他冷冷地说,“这是命令。你要么接受,要么就自己去人事部。”“好啊。”我说。
他大概以为我服软了。我却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然后清晰地复述了一遍。“傅总监,
我确认一下。您的意思是,您命令我,去辅助林薇薇,完成‘天穹’项目。如果我拒绝,
就让我主动离职,是吗?”傅谨言的脸色变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林薇薇端着一杯咖啡进来:“傅总监,您的咖啡。啊,念姐你也在啊。”她把咖啡放下,
很自然地站到傅谨言身边,担忧地看着我。傅谨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
眼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他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你先出去。”我关掉录音,
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听到林薇薇柔柔的声音响起。“傅总监,你别生念姐的气了。
她肯定是一时想不开,不像我,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医院发来的短信。“江念女士您好,提醒您明天上午九点,
到我院进行肾源移植术前最终体检,请务必准时。”3我攥着手机,指节发白。这条短信,
像一把淬了毒的钥匙,打开了另一个被我尘封的秘密。傅谨言的母亲,患有严重的尿毒症,
唯一的生路就是换肾。而我,在半年前的体检中,被发现与她配型成功。是傅谨言求我的。
那天,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了眼泪,这个向来骄傲的男人,抓着我的手,
反反复复地说:“念念,救救我妈,求你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只要你肯救她,
我这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我爱他,爱了他整整七年。我怎么可能拒绝。我瞒着我的家人,
签下了一系列的捐赠协议。手术日期,就定在下周。而明天,是最后一次术前检查。第二天,
我请了假,准时来到医院。讽刺的是,我在肾脏科的走廊里,看到了傅谨言。他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还站着林薇薇。林薇薇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妇人,
柔声细语地说着什么。那位妇人,正是傅谨言的母亲。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念念……你怎么来了?”“阿姨,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来做个检查。”“哦,哦,这样啊。”她局促地应着,
眼神躲闪。林薇薇则表现得落落大方,她冲我甜甜一笑:“念姐,好巧啊。
我陪傅总监带阿姨来复查。医生说阿姨恢复得不错,就等下周手术了。”她那亲昵的姿态,
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傅谨言从我出现开始,就一直皱着眉。他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你来干什么?不是说了医院这边有我吗?”“我来做检查,
”我重复了一遍,“最后一次术前检查。”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被不耐烦所取代。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特地跑一趟,搞得好像在跟我妈邀功一样。我会处理好的。
”邀功?我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傅谨言,”我的声音很轻,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不然呢?”他反问,“江念,我妈的病不是你拿捏我的筹码。
你安安分分把手术做了,我傅谨言念你这份情。你要是想借此提什么过分的要求,那就免谈。
”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爱,我的牺牲,
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场交易,一个可以拿来讨价还价的筹码。“傅总监,”我改了称呼,
学着他公事公办的口吻,“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履行我作为捐赠者的义务。跟您,
跟您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就在这时,
病房里传来林薇薇一声惊呼。“阿姨!阿姨你怎么了!”我们冲进病房,
只见傅母脸色惨白地倒在床上,呼吸急促。林薇薇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
哭着说:“我……我就是给阿姨削了个苹果,她突然就……就晕倒了!
”傅谨言立刻冲过去按响了紧急呼叫铃,他抱着自己的母亲,眼睛通红,
冲着林薇薇嘶吼:“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林薇薇哭得梨花带雨。
医生和护士很快冲了进来,开始急救。场面一片混乱。傅谨言抱着头,蹲在墙角,
像一头绝望的困兽。林薇薇哭哭啼啼地凑过去,想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和不耐,
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乞求。他站起来,一步步向我走来。“江念,”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念念……算我求你。”我冷冷地看着他。急救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护士焦急地跑出来。
“谁是江念?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必须马上手术!家属和捐赠者,快去签手术同意书!
”4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跳动。
傅谨言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烙铁,死死地钉在我身上。“江念……”他朝我伸出手,
声音颤抖,“签了它。”他的身后,林薇薇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我,
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怨毒。但下一秒,
她又变回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念姐,
我求求你了……求你救救阿姨……只要你肯救她,我……我再也不见傅总监了,我马上就走,
我把他还给你,好不好?”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什么叫“还给我”?
仿佛傅谨言是一件她暂时占有的物品,现在因为有求于我,才大发慈悲地准备物归原主。
我看向傅谨言,他没有反驳林薇薇的话,只是用一种极度压抑的眼神看着我,
默认了这场荒唐的交换。我忽然笑了。发自内心的,觉得荒谬透顶。“傅谨言,”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用林薇薇的离开,
来换你母亲的一颗肾?”他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好啊。”我说。
他眼里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林薇薇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我抽出被她抓住的手臂,一步步走向护士台。那份薄薄的手术同意书,此刻却重若千钧。
我拿起笔。傅谨言的呼吸都屏住了。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我江念,
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了他可以舍弃一切的傻子。他以为,我的爱情,我的尊严,
可以被他如此轻易地践踏和交易。笔尖悬在纸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抬起头,
迎上他紧张又期待的目光,然后,我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傅总监,想让我签字?
”我顿了顿,看着他因为我的话而骤然收缩的瞳孔,继续说。“可以。”“跪下,求我。
”空气瞬间凝固。护士惊愕地看着我。林薇薇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我,
气得说不出话:“你……你疯了!”傅谨言的脸,一寸寸地沉了下去,从狂喜到错愕,
再到屈辱和暴怒。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起。“江念,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说,”我直视着他,
将他所有的狰狞和不堪都收入眼底,“跪下。求我。不然,就让你妈去死。”“你敢!
”他怒吼一声,猛地朝我冲过来,扬起了手。巴掌没有落下。急诊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主治医生一脸凝重地走出来,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落在傅谨言身上。“傅先生,
病人的情况突然恶化,出现了急性排异反应的迹象,已经不适合立刻进行活体移植手术了。
”傅谨言的动作僵在半空。医生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怒火,
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茫然。“不……不适合手术?那怎么办?医生,
我妈她……”“我们已经将病人转入ICU进行紧急透析治疗,”医生叹了口气,
“但是……傅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种情况,我们……也无能为力。
”傅谨言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墙上,整个人都瘫软下去。林薇薇尖叫一声,扑到他身上,
哭喊着:“傅总监!傅总监你别吓我!”而我,站在原地,看着这场闹剧,
手里还拿着那支笔。我慢慢地转过身,看向那个一脸严肃的主治医生。“医生,”我问,
“我拒绝捐赠,需要在这里签字吗?”5医生被我的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推了推眼镜,
公事公办地回答:“捐赠遵循自愿原则。既然您决定终止,我们会将您的决定记录在案。
您不需要签任何东西。”“好的,谢谢。”我把笔放回护士台,转身就走。身后,
是林薇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傅谨言死一般的沉寂。我一步都没有回头。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刺眼。我打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公司。人事部经理看到我,有些惊讶。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递过去。“我要辞职。”经理接过信,看了看,面露难色:“江念,
这……太突然了。傅总监知道吗?”“他很快就会知道了。”我说,“麻烦您尽快办理。
”经理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我毫无转圜余地的表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办完手续,
我回到工位,开始收拾我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周围的同事们投来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
“她真的辞职了?”“肯定是被傅总监逼走的呗,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倒霉撞枪口上了。
”“活该,谁让她那么傲。你看林薇薇,多会做人。”我充耳不闻,
将一个盆栽和一个旧相框放进纸箱。相框里,是大学毕业时我和傅谨言的合影。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灿烂。我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然后把它拿出来,面朝下,放进了箱底。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林薇薇红着眼睛冲了过来。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尖利:“江念!
你还有没有良心!阿姨还在ICU里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辞职!
”我甩开她的手:“我有没有良心,轮不到你来评价。让开。”“我不让!
”她张开双臂拦在我面前,“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医院!跟傅总监道歉!求他原谅你!
”“原谅我?”我笑了,“林薇薇,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你以为你是谁?
傅谨言的代言人吗?”“我……”她被我堵得一窒,随即眼泪又涌了上来,
“我是心疼傅总监!他妈妈都那样了,你还那样***他!你根本就不爱他!
你这个自私恶毒的女人!”“对,”我坦然承认,“我就是自私,就是恶毒。所以,
请你离我远一点,免得被我传染。”我绕过她,抱着纸箱往外走。
她在我身后尖叫:“江念你站住!你把项目里的bug给我说清楚再走!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的脚步顿住。我回头,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脸,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跟这种人,
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她所有的声音。
回到家,我订了一张三天后飞往国外的机票。然后,我打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