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程雅今天又请韩峰来餐厅吃饭了。我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

她却在包厢里和前男友有说有笑。服务员小李偷偷跑来告诉我："方主厨，

老板和那个韩总又在聊以前的事，还说什么'当年我们在法国那家米其林餐厅'。

"我擦了擦手上的油渍，没说话。三年了，从程雅接手这家餐厅开始，

我就一直是这里的主厨。当初她什么都不懂，是我手把手教她认识各种食材，

告诉她成本控制，帮她设计菜单。现在餐厅生意红火，在本市小有名气，

她却总是在客人面前说是韩峰给她的建议才有今天的成就。"方主厨，程老板叫你过去一趟。

"小李又跑来了。我摘下围裙，整理了一下厨师服。包厢里，程雅和韩峰坐在一起，

桌上摆着我刚做好的招牌菜。"辰哥，坐。"程雅指了指对面的位子，

"韩峰想投资我们餐厅，你觉得怎么样？"韩峰放下筷子，

笑着说："方师傅的手艺确实不错，不过如果要做连锁的话，这些菜品还需要标准化，

降低成本。"我皱了皱眉："降低成本？""对啊，比如这道松鼠桂鱼，

用冷冻鱼块代替新鲜桂鱼，调料包统一配送，这样每家分店都能做出一样的味道，

成本还能降一半。"程雅点头："韩峰说得有道理，我们确实该考虑扩张了。

"我忍不住开口："我们餐厅的招牌就是新鲜食材和手工制作，如果用冷冻品和调料包，

那和快餐店有什么区别？"韩峰的笑容有些勉强："方师傅，餐饮业现在竞争激烈，

不标准化就没法做大。""那做不大就做不大，至少我们的招牌不会砸。

"程雅脸色沉了下来："方辰，你别这么固执。韩峰是专业的投资人，他的建议很有价值。

"我看着她，想起三年前她刚接手餐厅时，哭着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我帮她的样子。

"程雅，你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吗？要做最地道的本帮菜，

要让每个客人都能尝到家的味道。"她避开我的目光："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

现在不一样了。"韩峰接过话："方师傅，时代在变，我们也要跟上时代。

雅雅现在眼光更开阔了，不像以前那么局限。"雅雅？我注意到这个称呼，

程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你们聊，我去后厨看看。"我站起身。"等等。"程雅叫住我，

"明天晚上餐饮协会有个聚会，你跟我一起去。"我点点头，转身离开包厢。

刚走到后厨门口，就听到韩峰压低声音说："雅雅，你这个主厨脾气太倔了，以后不好管理。

"程雅轻笑："他就这样，习惯就好。""我觉得等餐厅扩张后，

你该考虑换个更听话的主厨。现在会做菜的人很多，没必要惯着他。"我停在门口，

等着程雅的回答。"这个... 以后再说吧。"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后厨。

第二天的餐饮协会聚会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办。程雅穿了一件黑色晚礼服，

化了精致的妆容。"辰哥，今天可能会遇到很多同行，你别像昨天那样冲动。

"她在车上提醒我。我点点头，没说话。到了酒店，程雅很快就和其他餐厅老板聊开了。

我站在一边，偶尔有人过来和我聊几句菜品的事。韩峰也来了，一进门就直奔程雅而去。

"雅雅，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他揽着程雅的腰，向一群人走去。我远远看着，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方师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转头，

看到王磊正端着酒杯向我走来。王磊是我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只是后来他家开了连锁餐饮集团，我们联系就少了。"磊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爸最近在考察本市的餐饮市场，想开几家分店。"王磊拍拍我的肩膀，

"听说你在雅苑餐厅当主厨？那家店我听说过，生意挺不错的。"我点点头："还行。

""改天带我去尝尝你的手艺。对了，我们集团正在找主厨，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谢了，我现在挺好的。"我打断了他的话。

王磊看了看不远处的程雅，若有所思："那个就是你们老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程雅正和韩峰站在一起，有说有笑。"对。""看起来和那个男的关系不错啊。"我没接话。

这时，主持人宣布开始祝酒环节。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程雅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辰哥，

一起敬个酒吧。"她脸上带着笑意。我正要举杯，韩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雅雅，

刚才那个王总说要和你交杯酒，你敢不敢？"程雅一愣："交杯酒？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交杯酒！交杯酒！"我看着程雅，等待她的反应。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她总是会拒绝，或者看我一眼，等我开口阻止。但这次，

她只是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笑着说："那就交杯酒吧。"我的手停在半空中。

程雅和韩峰缠着手臂，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周围响起掌声和口哨声。"方师傅，

你脸色不太好。"王磊在我耳边说。我放下酒杯，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有点累。

"但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第二章聚会结束后，程雅和韩峰一起离开了。"程老板，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在停车场追上他们。"不用了，韩峰送我就行。

"程雅头也不回地说。韩峰拉开副驾驶的门，程雅自然地坐了进去。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夜色中。王磊拍了拍我的肩膀："辰子，走吧，我送你回去。"在车上，

王磊突然开口："你喜欢她？"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她知道吗？

""应该... 不知道吧。"我苦笑，"我从来没说过。""为什么不说？""她是老板，

我是员工。而且..."我停顿了一下，"我配不上她。"王磊摇了摇头："兄弟，

你这想法有问题。什么配不上？你的手艺在整个市里都是顶尖的，人品也没得说。

""但她家有钱，我只是个厨师。""那又怎样？现在这个时代，只要有能力，

什么都不是问题。"王磊停下车，"对了，我之前说的那个主厨职位，你真的不考虑？

"我摇摇头："算了，我走了程雅怎么办？""她都要和别人喝交杯酒了，你还担心她？

"我无话可说。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餐厅准备食材。程雅比平时晚了两个小时才到，

脸上还带着昨夜未散的酒意。"昨晚回去很晚？"我忍不住问。"和韩峰聊投资的事，

聊到很晚。"她避开我的目光，"对了，他今天中午还要来，你准备一桌好菜。"我点点头，

转身去了后厨。中午，韩峰准时到达。这次他还带了一个女人，介绍说是他的投资伙伴。

"这位是林小姐，专门负责餐饮项目。"韩峰说。林小姐看起来三十出头，穿着职业套装，

举止干练。"程老板，我看过你们餐厅的财务报表，确实很不错。"林小姐说，

"不过如果要做连锁，现在的模式需要大幅调整。"程雅点头："您说。""首先，

菜品要标准化。我们可以建立中央厨房，统一配送半成品，这样既能保证口味一致，

又能控制成本。"我在一旁听着，心里越来越不舒服。"其次，人员配置要优化。

现在你们这种手工制作的模式，对厨师的依赖性太强。我们需要培训一批技术工人，

能快速上手标准化操作。""那现在的厨师怎么办？"程雅问。"可以留几个骨干做培训师，

其他的..."林小姐看了我一眼，"其他的就没必要了。"我终于忍不住了："林小姐，

餐厅的灵魂是什么？是冰冷的标准化生产线，还是厨师的匠心？

"林小姐微微一笑："方师傅，我理解你的想法。但商业就是商业，情怀不能当饭吃。

""那为什么麦当劳、肯德基能做到全世界标准化，而我们的中餐就不行？"韩峰接过话。

"因为我们做的不是快餐！"我的声音提高了，"我们做的是有温度的菜，

是能让人想起家的味道的菜！"程雅皱了皱眉："方辰，你别激动。""我没激动，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看着她，"程雅，你还记得三年前你接手这家餐厅时的想法吗？

"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那时候我们经验不足。""经验不足？"我苦笑，"那时候你说，

要做最好吃的本帮菜，要让每个客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家的感觉。现在你说那是经验不足？

""时代在变，我们也要变。""那好，既然要变，那我也该变了。"我脱下围裙，

"我辞职。"程雅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辞职。"我把围裙放在桌上，

"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可以用标准化生产线了，不用担心对厨师的依赖。

"韩峰和林小姐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方辰，你别闹。"程雅站起来，"坐下，

我们好好谈。""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会把今天的菜做完，

算是最后一次为雅苑餐厅服务。""方辰！"程雅在我身后喊。我没回头。第三章回到后厨，

我开始准备今天最后一次的午餐。小李偷偷跑过来："方主厨，你真的要走？"我点点头，

继续切菜。"那我们怎么办？没有你，这里就不是雅苑了。""会有新的主厨来的。

"我头也不抬。"可是...""去忙你的吧。"我打断了他。下午，程雅走进后厨。

我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辰哥，你真的要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嗯。

""为什么？就因为投资的事？我们可以再商量。"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程雅，

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我..."她咬了咬唇，"我知道你对标准化有意见，

但这真的是大势所趋。""我没有意见。"我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我们的理念不合，

没必要勉强。""什么理念不合？我们一起经营这家餐厅三年了，一直配合得很好。

""是吗？"我拿起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她去年生日时送我的打火机，"那你告诉我，

昨晚你和韩峰去哪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们就是聊投资的事。""聊到凌晨两点？

""你..."她瞪大眼睛，"你查我？""我没查你。

小李昨晚加班看到你们从酒店出来的。"我把打火机放回盒子里，"程雅，我们认识三年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查你的人吗？"她沉默了。"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直视她的眼睛，"是合作伙伴，还是...""当然是合作伙伴。"她的回答很快，

快到让我心凉。"那就好。"我点点头，"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分道扬镳也很正常。

""方辰，你别这样。"她上前一步，"我们...""程老板。"我故意用了正式的称呼，

"麻烦你让财务把这个月的工资结清一下，我明天就不来了。

"她的眼眶有些红："你一定要这样吗？""嗯。"我拎起装着个人物品的纸箱，

向门口走去。"方辰！"她在我身后喊，"你如果现在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我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离开雅苑餐厅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江边。

坐在江边的石阶上，我点了一支烟。三年了，我从一个普通的厨师成为雅苑的招牌，

所有的心血都在那里。但是值得吗？我想起刚才程雅说的话："当然是合作伙伴。

"原来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自作多情。手机响了，是王磊打来的。"辰子，听说你辞职了？

""消息这么快？""餐饮圈就这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传开了。"王磊说，

"想好下一步怎么办了吗？"我吸了一口烟："还没想好。""那就来我们集团吧。

我可以安排你当分店的主厨，待遇比雅苑好三倍。""三倍？""对，而且还有股份分红。

我们集团准备在本市开五家分店，你可以选择其中任何一家。

"我沉默了一会儿："我考虑一下。""别考虑了，明天就来上班。"王磊笑道，

"正好给那些瞧不起我们的人看看，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挂了电话，

我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回家。第二天早上，我接到程雅的电话。"辰哥，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她的声音很低。"不回了。""那... 祝你好运。"我挂了电话，

换上最好的衣服，前往王磊的集团总部。第四章王磊的餐饮集团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总部大楼有三十层，我坐电梯到达二十五楼的时候，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景色，办公区域装修得简约而大气。员工们穿着统一的制服，

步伐匆忙但有序。"辰子，欢迎加入。"王磊迎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高管。

"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们提到的方辰，我们的新任主厨总监。"王磊介绍道。主厨总监？

我有些意外，以为只是普通的分店主厨。"方师傅，久仰大名。"一个中年男人伸出手，

"我是集团的运营总监张华。"我握了握手："您好。""方师傅，

你在雅苑餐厅的表现我们都听说了。本帮菜做得非常地道，这正是我们集团需要的。

"张华说。王磊拍拍我的肩膀："走，我带你看看你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在二十六楼，

虽然不大，但设施齐全，还有一个小小的会议区。"怎么样？比雅苑的那个后厨强多了吧？

"王磊笑道。我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三天前我还在雅苑的后厨里切菜洗碗，

三天后就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对了，还有一件事。"王磊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你的聘任合同，底薪十万，加上绩效和分红，一年下来至少三十万。"我接过合同，

仔细看了一遍。条件确实很优厚，比在雅苑的待遇好了不止三倍。"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随时可以。我们在市中心新开了一家分店，叫'食尚汇'，主打精品本帮菜。

你可以先去那里熟悉一下。"我点点头："好。"下午，我来到食尚汇。

这是一个装修精致的中餐厅，面积比雅苑大一倍，包厢就有十二个。"方主厨，您好！

"一个年轻的女孩迎了上来，"我是这里的副经理赵琳。""你好。

""我带您参观一下后厨吧。"后厨的设备比雅苑先进太多了。

各种进口的炉灶、烤箱、冷藏设备一应俱全，操作台宽敞明亮，还有专门的食材储存区。

"这里的厨师团队有十五个人，都是从各大酒店挖来的精英。"赵琳介绍道。我点点头，

心里却想起雅苑那个简陋的后厨。程雅总是说要添置新设备，

但每次都以资金紧张为理由推迟。"方主厨，明天有个重要的试营业活动，

市里的几个美食家都会来。您看菜单需要调整吗？"我接过菜单，仔细看了一遍。

菜品种类很丰富，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赵经理，我想加几道菜。""您说。"我拿起笔，

在菜单上写下几道菜名："红烧狮子头、清蒸白水鱼、蟹粉小笼包。

""这几道菜..."赵琳有些犹豫，"成本会不会太高？""好菜从来不便宜。"我说，

"而且这几道是我的招牌菜，明天的试营业需要拿出看家本领。"当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

把明天要用的食材都准备好了。离开餐厅的时候，路过雅苑。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程雅还在里面，正对着一堆账单发愁。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角还有黑眼圈。

我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去。第二天，食尚汇的试营业非常成功。

几个美食家对我做的菜赞不绝口，其中一个还当场表示要在自己的公众号上推荐。"方主厨，

您的手艺真是太棒了！"赵琳兴奋地说，"今天的订座已经排到下周了。"王磊也赶来了，

脸上满是笑意："辰子，你真是我的福星。"正说着，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韩峰。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客户。"韩总，您来了！"赵琳迎了上去。我有些疑惑，

韩峰怎么会来这里？"听说这里新开张，来尝尝味道。"韩峰说，目光在餐厅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方师傅，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工作了。"他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是的。

"我淡淡地回应。"听说雅苑最近生意不太好，程老板一个人忙不过来。"韩峰故意大声说，

"如果不是为了投资的事，我都想帮她找个新主厨了。"周围的客人都听到了，

开始窃窃私语。我没有接话，转身准备回后厨。"方师傅，"韩峰叫住我，

"其实你离开对大家都好。程老板现在更专注于经营，不用为了照顾你的情绪而错失商机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韩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说错了什么？

"韩峰笑道，"你在雅苑三年，拿的工资比市场价低三倍，程老板这不是照顾是什么？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韩总，欢迎光临食尚汇。

希望你用餐愉快。"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后厨。第五章韩峰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拿的工资比市场价低三倍？程雅是在照顾我？我想起这三年来的辛苦付出，

想起每天加班到深夜的日子，想起为了控制成本而精打细算的每一分钱。这就是照顾？

"方主厨，您没事吧？"副厨长刘师傅走过来关心地问。"没事。"我深吸一口气，

"准备晚餐的食材吧。"晚上回到家，我越想越不甘心。拿出手机，

搜索了一下本市主厨的薪资水平。果然，以我的资历和技术，

市场价确实比在雅苑的工资高出不少。但那又怎样？我在雅苑的三年，付出的不只是技术，

还有心血和感情。第二天，王磊来找我。"辰子，昨天听说韩峰来找事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太老实了。"王磊摇摇头，"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

下次他再来，你不用客气。""我有分寸。""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王磊压低声音，

"我爸决定让我接手本市的所有分店，包括正在筹备的几家新店。"我点点头："恭喜。

""这意味着你的职位还会再升。我准备让你当整个本市分区的厨务总监，

管理所有分店的后厨。"厨务总监？我有些意外。"年薪五十万，外加每家分店的盈利分红。

"王磊继续说，"怎么样？"我沉默了一会儿："磊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什么叫对你好？这是你应得的。"王磊拍拍我的肩膀，"再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

我还不了解你的能力？"正说着，赵琳匆匆跑过来："王总，方主厨，出事了！""什么事？

""雅苑餐厅的程老板在门口，说要见方主厨。"我和王磊对视一眼。"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