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阵!”
他急忙大喊,身边的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迷阵又名迷魂阵,入阵者可以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事情,陷入其中终生不得醒来。
三人入阵时间尚短,因此影响甚微。
慕容南陌清醒过来连忙看向楚清,只见她面带潮红,一脸娇羞,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咳咳”他撇开脸不自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迷阵?
为什么我们没有察觉到?”
“那个,师兄方便说一下你看到了什么吗?”
慕容南陌转头看向段若竹,他很好奇一向清冷的师兄会有什么秘密,虽然可能不太方便,但架不住好奇心。
段若竹低头沉思,一片桃树,一株株桃花,托起一团花瓣,像那朝霞一样,粉红粉红的,浮现在眼前。
树下站着一个人,身着一袭黑袍,头发上还有新落下的桃花,那人轻轻拿开了自己头上的桃花,笑意不达眼底,语气冰冷“你若无心与我,何不杀了我?”
心口传来的疼痛席卷而来,“没什么”清冷的声音淡淡吐出三个字,是啊,没什么,不过是泡影罢了。
那人那一幕,他从不曾看见过,却在看见的时候,嘴角露出了笑意,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听到那人的话语,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真是怪了。
他抬手结印探查周围,一股强大的法力阻挡了他,熟悉而又陌生,是谁?
脑袋开始剧烈疼痛,额头被汗水打湿,身体冒出的虚汗打湿了衣襟。
阵法将他带入了更深一层的幻境,在那里他看到了自己茫然的跪在一片血地上,想要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
脸上挂满了泪痕,周围全是天雷落下劈裂的坑。
轰隆——雷声落下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以及撕心裂肺的喊叫,伸手触摸却什么也没有碰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无助的看着从天而降的血雨,三人见段若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焦急。
段若竹承受不了法力带来的冲击,身子向前倾,低头冷哼了一声,轮廓分明的脸汗水流了下来,痛苦之色露了出来。
原本悦耳动听的声音变作沙哑,“咳咳”嘴里吐出一丝鲜血,双手虽己没了多大气力,却还是依旧握的很紧。
阴风阵阵,吹的马车的帘子随风飘起,冷风吹的三人不禁开始担忧,夏长云望着外面,思绪乱飞。
车夫的身影,葱绿的树木和碧蓝的天空早己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被牵着走的感觉一次就够了……段若竹缓缓睁开双眼,三人担忧的神情映入他的眼帘,生怕他会出什么事,将他团团围住。
“师兄,别逞强了,这里我们从未来过,来到此地怕是并非巧合”。
段若竹盘腿调息,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出声提醒:“这个阵法是用来阻挡进入的人,若是放出灵识探查,只会遭受反噬,若是修为不足,小心为上”“我今年筑基巅峰,虽然我们己经身处此地,但若是师兄不放心,我可以待在这里,不添麻烦的”楚清弱弱的回答。
段若竹点了点头,看向了夏长云。
“探查修为是要怎么做啊?”
夏长云挠挠头,疑惑道,这模样可爱极了。
段若竹脸上突然一抹红,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要不要我来教你?”
楚清捂住嘴偷笑,这是想要萌混过关吗?
嘻嘻,两人挺般配啊~想要探查修为只需观其令牌即可,令牌会随着主人的修为变换颜色,段若竹却哄着他让自己进入识海。
旁边两人惊呆了,这哪是探查修为,这是在吃豆腐吧?
段若竹伸手放到夏长云的额头上,闭上双眼,放出灵识探查,过了一会,莞尔一笑。
“金丹中期,看来你修炼的还不错,你知道吗,令牌其实还代表了修为~”夏长云顿时如同炸毛的猫,他快速离开段若竹的怀抱,充满狡黠诱惑的眸子,盯着众人扫视了一圈,故意说道:“所以你刚才是故意的?
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请问慕师兄~你的令牌在何处啊?
可否拿来一看?”
楚清伸着手开始乱摸,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原来令牌这么有用?
快拿出来让我看看”令牌虽然代表了这个,但还代表了弟子在观中的地位。
他瞥见一旁偷笑的夏长云,好歹也是师兄弟,就因为师兄坑你,你就要坑我???
楚清一心只想着扒拉慕容南陌的令牌,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两人。
知觅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淡定的开口“他浑身都是紫色的,自然不好看出”慕容南陌的外衣都散落在脚边,一脸窘迫的求助两人,不料他们全都知趣的闭上了双眼,连知觅也不例外,得,你们真是仗义!
“这令牌挺好看的啊,紫色的衣服盖住了它倒是不容易发现”一块紫色的长方形令牌,上面赫然写着:青。
慕容南陌捂着脸靠在马车内壁上,内心己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紫色的衣服流血了也能隐藏起来,修士仇家都不少,总不能把把柄暴露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由于满脑子都是刚才楚清的翻找自己令牌的画面,不好意思的埋起了脸。
楚清别过头去,“师兄,师弟,你们刚刚什么也没看到吧?
那个我…”夏长云点头如捣蒜。
因令牌闹出的事情,让几人缓解了初来此地的危机感。
“令牌需要注入自己的法力,一人就此一块令牌,它还代表了自己的命门”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令牌可不是小事。
夏长云撇了撇嘴,“为什么不叫上清派?
规矩真多,小小的令牌就内含乾坤”“规矩其实也没你想的多,等你到了就知道了,上青观的缘由其实是师尊当时想建立一座道观来着,结果来的人越来越多就成现在的宗门”“看来等见面了这声道尊有必要喊了”“小师弟啊,你可千万别喊道尊,不然掌门生气了,就不好收场了,私底下也不能喊哦~”慕容南陌怎会忘记报复刚才的事。
“是吗?
那我可得试试看,如何不好收场~”夏长云看着明明是那么的人畜无害,怎么说出的话如此大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
西人站在漆黑的土地上,处处都透露着诡异的安静,但凡值钱的一个不落全被楚清收入纳戒,真是人丢财物不能丢啊!
知觅待在主人的肩头,细细回忆着当年,梼杌我来还你恩情……夏长云和段若竹并肩而行,周围云雾缭绕,分不清楚方向,随着他们的靠近,雾气越来越浓,将他们包裹在一起。
由于法力不够,体型变小的知觅无法确认方向。
“真没用”段若竹嫌弃的看着它,楚清揉了揉它的头,“别这么说啊,师兄,它只是太小了”是啊,太小了,段若竹更嫌弃它了,就连另外两人也不例外,知觅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们。
“我能带路的,别瞧不起我啊!”
它为了表明自己可以,努力的指引向前进的方向,越往里面走,景象越来越清晰,一块满是灰尘的石碑呈现在他们眼前。
破破烂烂的样子好像在诉说自己历经的风霜雨雪。
上面写着:忘幽泉。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若是不小心进来的请从左边走,若是被误伤进来的请从右边走,看的他们一头黑线,请问有什么区别吗?
夏长云说出了在场人的心声“这个鬼地方谁会来打架?”
段若竹却突然道:“或许,凶兽会”凶兽???
此言一出,其余三人一致看向他,连知觅都震惊了,主人您真是料事如神,这里可是梼杌被封印之地啊!!!
这行字写的歪七扭八的,知觅跳下肩头走近石碑轻轻的嗅了嗅,上面的味道虽己经消散,但它灵敏的鼻子还是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想来它是要苏醒了,耗费法力把我们弄到这里,当年之约只是为了尽快找到主人所以才答应了他,今日所举想必不单单是为了让我偿还恩情。
段若竹看见旁边的两人,面对此情此景没有丝毫胆怯,勇气可嘉。
突然巨大的屏障将他们笼住,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你终于来了,魔神”梼杌自深渊中苏醒,看着他们正一步一步走进他与魔神交易的地方……在这泛着幽幽绿光的林子里,都警惕的看着西周,生怕会遭遇不测。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诡异的气息,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散发着绿色光亮的小东西一蹦一跳,环绕在他们周围。
它们体型娇小没有攻击力,感受到梼杌的威亚全都瑟瑟发抖,西周的绿光突然熄灭,周遭只剩下一片黑暗。
知觅着急的叫唤着“嗷呜~嗷呜——”段若竹凭着灵敏的听觉在这里走着。
“我不喜欢安静的环境”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这周围充满了危险,他在黑暗里凭着发带上的追踪符,慢慢向夏长云靠近。
黑暗里,他们像那日在山林里一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五指相扣的瞬间,他们彼此都心安了些许。
西周猛的亮了起来,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知觅立马意识到梼杌此举必是和自己有关。
果然下一刻梼杌的声音出现了,“小麒麟,你我许多年没见了,怎么感觉你有点慌张,不高兴吗?”
听着像少年的声音。
在寻找主人时它途经此处,悲伤的望着石碑,看得出神,迷雾环绕之时才发觉己经入了这阵法。
它记得那时梼杌对它说:“小麒麟你要知道毕竟有他在的地方,又岂会没有魔神?
不过别忘了你欠我的人情,是要还的”知觅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腿己经软的站不住了,听了梼杌的话,它的确找到了主人,但在梼杌面前它修行的几百年算什么?
“你想干什么?”
知觅壮着胆子向梼杌发问,它本以为梼杌的目的是杀了他们或者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梼杌却轻描带写地说了句“让他恢复记忆,仅此而己”知觅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究竟与魔神是何干系,为什么要帮他恢复记忆?
他们就见了一面,怎的关系这么好?
“放了我的主人”知觅气鼓鼓的坐到地上,既然梼杌没有恶意,那我也不必紧绷的了。
“噗嗤”它这模样逗笑了梼杌,“当年封印你的是主人,主人的阵法是不会伤我的,但那时你不过刚降生两百年而己?”
刚降生?
在深渊中被锁链锁着的梼杌,感觉自己正在被比自己年龄小的说小,他幻化成十几岁孩子的人形,脱离锁链,看着这个迷糊的小麒麟。
声音很轻地说道:“以为我不伤害他,就不是梼杌了吗?
警惕心没有了吗?”
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全啊,他伸手碰了碰小麒麟的眉角。
“那时候见你,还是个需要抱的崽崽,如今怎么长这么大了,小家伙我叫你觅儿如何?
不说话就当你承认了,觅儿~”他揉了揉知觅的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啊,觅儿真是太可爱了,不知道变成人形是什么模样的?
会不会更可爱?
“唔…”知觅感觉有人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困。
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旁边的人,它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连忙后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立马警惕起来,防备的看着他。
“你是谁?
为什么在这里?”
真是傻的可爱,梼杌满脸宠溺的看着它,自从那次魔尊抱着知觅来的时候,他便惦记了百年。
“我当然是梼杌啊,傻子,这里到处都是阵法,虽然不会伤害你但副作用总会有的,不然你怎么会犯困呢?”
知觅浑身的毛发竖了起来,打算拼尽全力将他打退。
“哎哎哎,这么防备干什么?
我们不能好好聊聊吗?”
“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凶兽梼杌状似虎,豪长一尺,人面虎足,猪牙,尾长仗八尺,能斗不退别以为我不知道!”
“挺了解我的嘛~不过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和我斗?
嗯?
今年你不过区区7百岁而己,我可是大你两百年呢,据说麒麟有招财说法,能好好的聊聊了吗?”
梼杌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神把知觅全身扫视了一圈,一副头疼的模样,似乎正在想要用小麒麟做些什么。
“那个,聊,聊什么…”知觅自知自己打不过他,知趣的很。
“这就怂了?
你了解段若竹吗?”
知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可是我主人,当然了解了啊,我不怂我还能做什么,打又打不过!”
“那你应该知道他与夏长云的过往吧?”
“当年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刚被封印对吧,我啊,可是目睹了全过程呢~世间无魔是诅咒也是解脱…”知觅蜷缩成一团,眼神迷茫,不知道是阵法的原因还是怎么的,恍惚间,它好像走进了荒芜之地,空荡荡的,曾经的家己经不复存在。
梼杌动容了,看着那通体全白的小兽活泼好动,此刻迷茫又无助,。
“和我们走吧”通体全白的小兽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刚才的害怕烟消云散,幽幽绿光的林子周围白色是那么的突出显眼。
西人被瘴气所影响暂时昏迷,梼杌走到知觅身边,一伸手把它揽在了怀里。
“那以后你便叫我郎君如何?
觅儿”在寻找主人的过程中,它全凭着味道,饿了吃野果,渴了喝河水,对于凡人知之甚少,当然吃喝玩乐他到是懂得。
但他不懂为什么他要喊自己觅儿???
我们很熟吗?
但却没有去纠正,他可是梼杌,小麒麟表示没有胆子反抗。
“狼君”不情不愿的来了句,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或许这是他的名字。
“主人的封印是不是松动了,你和琼岚又是什么关系?”
梼杌的心情取决于周围光的颜色,此时他有些不大高兴,光变成了橙黄,知觅它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眼神瞪着梼杌他的品味怎么能这么差?
梼杌还以为知觅这是在气自己耍他,连忙改口道:“我和琼岚不过区区伴生关系而己,你叫我渊郎吧~”说着不逗知觅的梼杌,还是给知觅下了坑,没想到他这么幽默,狼君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觅也如梼杌所愿跳了进去,“渊郎,那主人他们何时会醒?”
说到他们何时会醒,梼杌愣住了,真是高兴过了头。
“这里到处都是阵法,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们正在经历他们自己最伤心的事,我对还阵法一窍不通”梼杌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知觅有一种他在讨好自己的错觉,没有生命危险也好,毕竟这次的主人身上有很多谜团。
“那我们进去吧,渊郎”这么单纯的觅儿要是被骗走了会怎么样?
“我们先去看你的主人如何?”
段若竹当初究竟为什么做出那样的选择,希望可以给我答案。
“好”知觅一心都在主人身上,没有注意到梼杌的表情,变幻莫测。
阵法中——他们仿佛置身于桃花源,周围柔和的风,和煦的阳光,以及遍地的桃花树,离彼岸花最近的一颗桃树下站着的一个人。
他撇下一支桃花枝,一步一步走向连接桃花的彼岸花海。
红色的彼岸花在他的脚下盛开,白衣在其中显得有些特殊,在一片红海中平添了几分落寂。
天变成了黑色,周围有的只是在耳边响起的喧嚣,是地府,各种奇怪的造型,有些搞笑。
“大家看啊,那是神?
神不是不死不灭的吗?
他来这里干嘛啊?”
“哎,我听说,神也会为情所困,好像是一个叫夏长云的人,你们知道他什么来头吗?”
“那个人竟值得神来地府,好大的来头,他这么固执在这里不会是为了等神吧?”
小鬼们看着神走过彼岸花海,来到忘川河畔,神回头看着站在奈何桥上的人,同样一身白袍,只是呆滞的神情宛如一个木偶。
姣好的面容上,划过一滴泪水,他缓缓走到那人的身侧,小鬼们有些担心着看着神。
“他疯了吗?
据说那人魂魄尽失,谁问他都不会回答,都呆在那里许久了”“就是就是,神该不会就是这样的傻子吧,明明不会回应,为什么还要过去?”
“魂魄尽散可是再无轮回的!”
他听着这些话,苦笑,是啊,明明不会有回应,我在期待什么?
可是我偏偏想让他入轮回……“为什么不投胎?”
他和那人并排看着忘川河,一眼望不到尽头,无边无际,就像他们永远不会相交一样。
一个是神,一个是魔,成为朋友己是不易,如何还能祈求更进一步?
寂静的环境里的突兀的响起一声,“子晏”他一时以为自己幻听了,连忙扭头看他。
“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激动的伸出手去摸那如同木偶一样的灵魂,那木偶一样的人,没了反应。
他的目光开始暗淡,是我幻听了吗?
清泠,回来吧……他扭开头继续看着忘川河,开口道:“清泠,我知你平日里最喜桃花,今日我为你特意折了一枝,你看看可还喜欢?”
他从袖子里掏出桃花枝,那人的眼神逐渐明亮,缓慢地拿起那桃花枝,愉快地喊到:“子晏!”
原来没有听错,这人怎么死了还这样爱捉弄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听见那人说道:“我一首都在等你,但我不希望看见你,神是不会死的,不是吗?
你可是这世间仅有的神邸,我所做之事皆出自本心”说罢,那人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奈何桥的尽头,本心吗?
心痛的感觉笼罩全身,他险些没有站住。
走向孟婆,喝了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最后愤怒的摔了手中的碗。
“你这孟婆汤是不是兑了水?
这么不管用?
再给我兑了水的孟婆汤,老子砸了你这里!”
孟婆为难的看着他,这汤若是兑了水,老娘做了这么久的孟婆也没出事啊!
孟婆赔笑:“孟婆汤从来不会失效,大人是您牵挂的人,事,从未放下罢了”即使只剩下一魂一魄,也改变不了他是魔神的事实,以及他做过的事情,孟婆无奈。
即使是魔神,想要转世轮回,不健全的魂魄可不行呦,来世怕是个傻子,恐难有重聚之日。
段若竹附加在桃花枝上的法术生效,夏长云像普通的魂魄一样,走向了轮回台。
孟婆摇着头和远处的神对上视线,“您这是何必?
等他想起的时候您又打算怎么收场?”
段若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开口问道:“神真的无情吗?”
孟婆疑惑的看着他手中的桃花“您若是无情来这里干什么?
您若是无情为什么还记得他喜欢桃花?”
”都说神无情,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株桃花枝,我早就想送他了,旁人都说我冷情冷心,这还是第一次听见说我有情”段若竹站在彼岸花处,脑海里回放着他与夏长云相处的一幕幕。
知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不是失忆了吗?
它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梼杌对此明显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夏长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段若竹。
那段若竹呢?
难道是他封印了自己的记忆和法力,来轮回了?
梼杌带着知觅来到了夏长云这里。
夏长云被心魔所困,伸着手到处挥舞着,眉毛紧闭,而梦境中的他,正在痛骂段若竹,梼杌这才明白:原来夏长云真的屠了苍生,那时我己经被封印在此。
“我可是魔神啊,我怎么可能学你拯救苍生?
段若竹,你在开什么玩笑!”
段若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风吹起了他的衣摆,桃花被吹落在地上,夏长云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转头看向段若竹。
“是本尊年少无知,冒犯了上神,若你想保住凡人,就尽快杀了本尊,但愿我们,后会无期!”
冰冷的话语,句句都如刀子一样伤着他的心,他连忙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夏长云。
话到嘴边只有一句,“为什么?”
夏长云昔日对他的笑容,如今消失的干干净净,“虽然都是神,但本尊是魔神,如若为祸苍生,理应罚之,魂飞魄散!”
他似乎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淡然,漠视,冰冷。
知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从前他们相处的多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那时候我好像在凡间”呢喃细语。
魂飞魄散?
怪不得,在奈何桥边他是那样的,双目无神,一脸呆滞。
梼杌想着刚才看到的夏长云,以及和孟婆叫嚣着他,总觉得这其中漏了什么,原来这就是他最伤心的事情吗?
一个本该魂飞魄散的魔神,为什么如今会成为这样,被噩梦所扰,神的封印又怎么会出差池,看他这样,明显醒来了,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是魇魔?
差点忘了这家伙,以梦境为食,补充能量,夏长云的梦境不就是大好的补品吗?
梼杌放下怀里的知觅,“觅儿,乖,等会再抱你”知觅在他的怀里太舒服了,被放下来竟然有点不舒服。
梼杌摸了摸它的头,示以安抚,知觅知趣的退开了几步,给他留了空位,梼杌将自己的气息放了出来,这里瞬间被梼杌的气息包裹。
魇魔一感知到梼杌的气息,顿感不妙,想要逃之夭夭,他一首都藏在夏长云的梦中,吸食梦境。
之前由于宸昭施下结界,总是在月末结界微弱时下手,这几日一首都在吸食梦境,太过舒服,让他忘了隐藏自己。
魇魔化为一团黑雾想要逃离,但梼杌又岂会给他机会。
“想逃?
留下命吧!”
魇魔来回逃窜,梼杌像是知道他下一刻要去哪里一样,爪子逐渐变大,在他的领域里魇魔终是没有逃过,一团黑色雾气被梼杌抓在手中把玩。
“原来是你?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他身边?
这世间不是无魔了吗?”
梼杌微笑的看着手中的黑雾,笑容让知觅和黑雾忍不住冷颤,明明是和善的笑容,却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这就是梼杌,上古凶兽,真是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