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能干就干，不干就走，没人拦着你们。”
“来的时候就说好了，干不到开学，一分钱没有。”
“都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江澈笑道，“说得好。
你确定不给是吧？”
书店老板怒道，“确定！
那你走还是不走？”
“钱没到账，走什么走。”
“哼，算你识相。”
老板接了个电话，陪着顾客将书册装了车，瞪了店内几人一眼，便离开了。
陈虹叹道，“小江，何必和她争个高低呢。”
江澈摇了摇头，“这叫整顿职场。”
“哎，下午还有顾客要货，五百多册，干活吧。”
胡建军瞧着没动静的姜澈道，“你来真的啊？”
江澈点点头，“一起走？”
老胡摸了摸脑袋，“她要是真不给咱工资，咋办啊？”
“那你就继续干。”
“好吧。”
“然后我不在了，你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非常爽。”
“草！
老江你别走啊。”
“你求我没用。”
胡建国眼睛转了转，“陈姐，你求求他呗。”
陈虹摊了摊手，“我才不。”
江澈笑道，“建国干不动了，陈虹你也得上手。”
“算姐求你...”“有好处吗？”
“没有！”
“摸个小手也行啊。”
陈虹打掉江澈伸过来的手，“滚！”
“不解风情了啊。”
“小屁孩子，懂什么风情！
干活吧你！”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胡建国还是学生心态，刚接触社会这茬子事，胆子也小。
不是江澈不够意思，路让孩子自己选，摔了碰了疼了，就学着了。
江澈与陈虹调笑两句，就真走了。
08年的同城，具体长什么样，早就湮灭在记忆中了。
眼前烟尘滚滚，满城施工的场景，让记忆如海潮一般铺满在江澈的眼前。
温度虽高，走在树荫下，一点都不热。
偶尔还有微风拂过，神清气爽。
这就是北方的夏天。
天空没后世蓝，高楼也没后世多。
还处在重工业城市边缘的同城，与后世标榜的旅游城市还差得远。
逛到一处工地，有工人师傅扛了几块三合板，似乎是要处理掉。
江澈上前散了支烟，攀谈几句，选了块稍小的，夹在腋下朝图书市场走。
陈虹与江澈蹲在书店门口，有些无奈的捏了捏他的胳膊。
江澈笑道，“别动手动脚啊。”
陈虹叹了口气，“你真觉得这样有用啊？”
“你瞧，那个女的看了我一会，去隔壁那家了。
你猜我早九晚六，每天蹲在这，她这破书店的零售还能不能干下去？”
“我不懂这个...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她是我老姑，我该向着她的。”
江澈点了支烟，“爱上我了？
我也妹说让你站我啊。”
“呛死人了。
咱们不是好朋友嘛。”
江澈非常自然的搂住了陈虹滑腻的肩膀，“好兄弟，在心中。
不用你操心，我求的利益很小，你那老姑知道怎么选。
你现在要做的，是陪我抽完这根烟，给她打电话。”
“说啥啊？”
“就说我在做的事。”
“好吧...”“真滑啊。”
“？？？”
陈虹怔了怔，这才感受到肩上的咸猪手，那种与异性之间触碰的酥麻感顿时席卷了全身。
“爪子拿走！！！”
陈芬一进图书市场，便看到了在自家书店门口抽烟的江澈。
这小子身姿挺拔，长的也算清秀，就是一头黄毛有点辣眼睛。
他身前立着一块木板，上面是用各种颜色的画笔绘成的图案加文字。
还他妈怪有设计感的。
学源书店陈芬！
还我血汗钱！
月薪八百八，还我窝囊费！
拖欠工资！
***至极！
陈芬不是人！
和他小姨子跑路啦！
陈芬脸都憋红了，抑制住微微颤抖的身体，摇晃着朝江澈走去。
“你要干什么？！”
江澈抬了下眼皮，“讨薪啊。”
“小江，你刚出社会，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这招虽然狠，但你一定没见过更狠的。
我陈芬在同城土生土长，你......”江澈打断对方，“怎么？
威胁我？
法治社会啊大妈，你瞧那边，你再瞧那边，你知道现在满世界摄像头吗？
动我一个看看？
现在我只要工资，我要是出点事，八百八的窝囊费怕是解决不了了。”
陈芬深呼吸了好几次，斟酌再三，终于将态度软了下来。
“今天要走是吧？”
“对。”
“进屋，算账！”
江澈展眉一笑，“谢了，陈老板~”经过这一出，陈芬将胡建国一起放了。
就算老胡愿意继续干，赚点窝囊费，她也不敢留啊。
谁知道江澈这个货还有什么损招等着自己呢。
将钱结算给两人，陈芬心中还有气，但总归是将事情解决了。
“小江，耍无赖这事做的多了，会遭报应的。”
“陈老板，现在我不在职了，懒得和你吵。
事业想要做大，需要帮手，别一天天就瞅着那点鸡零狗碎，眼光放长远些。”
陈芬若有所思，点点头，那意思是两人可以滚蛋了。
江澈有些不舍的瞅了瞅陈虹，又道，“陈老板心胸开阔些，本来年纪就不小了，不要气出病来。
虽然咱们合同关系结束了，后面也未必不能合作。”
“合作个屁！”
江澈没搭理老巫婆，简单整理了下自己的东西，拿起陈虹借给自己的VCD，“陈虹，我走啦。”
陈虹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与不舍的情绪来，“你得还我啊。”
江澈搂住黑炭头胡建国的肩膀，没回头，摆了摆手，“看我心情吧。”
望着两名少年离开的背影，陈芬哭笑不得，“什么人呐。”
陈虹叹了口气，心中想的是又要无聊一段日子了。
长得不丑，有趣幽默的小男生，怕是遇不到喽。
江澈站在图书市场门口，呼了口气，大声道，“老胡，闻到空气中的味道了吗？”
胡建国愣了愣，“什么味道？”
“自由的味道。”
“自由是自由了，还有多半个月，咱们做点什么呢？”
“会所嫩模？”
“那是什么？”
“哥的爱好。”
“你的爱好不是上网吧打游戏吗？”
“改了。”
“可别，你改了谁陪我玩啊。”
江澈给了好兄弟脖子一巴掌，“玩！
一天就知道玩！
干他娘一个月，就赚了八百多块钱，你不害臊啊？
有些时候找找自己的原因，混这些年还是这个吊样，有没有认真活着？”
老胡怒道，“道理我都懂，但我没混啊，我上学了。”
“咱俩专科废物，说起上学我脸红。”
“诶，老江，你别哭啊，你抱老子做什么？！
你大爷啊，老子可不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