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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家时,楼道的感应灯又坏了。

钥匙***锁孔的声音惊动了对门养的泰迪,狗爪子挠门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刺耳。

推开门发现玄关的灯还亮着,就知道她今天又没回来吃晚饭——这是我们搬家后养成的默契,谁最后出门谁负责关灯。

厨房电饭煲的保温指示灯在幽蓝地闪,掀开盖子看到半锅白粥,表面结了一层米膜。

上个月买的压缩饼干还堆在餐边柜第二层,塑料袋上印着“高纤维代餐”的字样已经褪色了。

我舀了勺冷粥塞进嘴里,米粒粘在牙膛上发涩。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起来,掏出来看到是她发的微信。

一张共享定位的截图,金融街那栋玻璃大楼的33层亮着小红点,底下附了句话:“估计得通宵,你早点睡”。

我注意到截图边缘露出半块被咬出月牙形缺口的压缩饼干,包装纸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

“胃不好别老吃那玩意”我在对话框里打字,想了想又删掉,换成“我留了粥”。

拇指悬在发送键上犹豫的时候,沙发缝里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是她的旧手机在震,去年淘汰下来当闹钟用的。

解锁屏幕看到公司内部系统弹窗:“林总,摩根那边要的三季度数据模型还没传”。

浴室的热水器发出嗡鸣,我才意识到自己保持着弯腰打字的姿势太久,后颈的肌肉已经发僵了。

删掉没写完的“在电饭煲”,不小心碰到发送键,半截话就这么孤零零地挂在聊天窗口。

主卧的窗帘没拉严,对面写字楼的LED光带在地板上切出锐利的蓝边。

我瘫在床垫上刷了会儿短视频,健身博主正在演示预防颈椎病的拉伸动作。

收藏夹里还存着她上周转发的《久坐族必备养生茶配方》,点进去显示“该视频已失效”。

枕头上有两根她的长发,在手机屏幕的反光里泛着茶褐色。

上周末去超市买洗发水时,她盯着货架突然说:“我是不是该染回黑色了?

白头发遮不住了。”

当时我正踮脚够最上层的洗衣凝珠,随口应了句“都行”,现在想起来突然不确定她后来到底买没买染发剂。

微信运动弹出提醒,她的步数定格在187步。

这个数字从下午三点就没变过,估计手机一直躺在办公桌上充电。

我点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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