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离

青霜渡季 怜晤 2025-10-04 13:2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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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两位少年蜷缩着身子,在狭窄的下水道里艰难爬行,污水漫过脚踝,泛着刺鼻的腥气。

“青霜,我看见光了!”

宋季青把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却忍不住发颤,眼里亮着劫后余生的喜意,“我们……真的要逃出去了吗?”

程青霜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看向他,眼神软得像浸了温水:“嗯。

等出去了,阿青,你等我娶你好不好?”

宋季青猛地一顿,指尖在湿滑的管壁上蹭过,哑然失笑:“我们都是男人,你拿什么娶?”

“三书六聘,明媒正娶。”

程青霜的声音没半分犹豫,每个字都砸得扎实。

宋季青心头一动,故意逗他:“万一我是首男,就喜欢女人呢?”

程青霜瞬间沉默了,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管道里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里裹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别人的。

而且阿青,你真要丢下我?

小时候你掉进池塘,还是我……停!”

宋季青赶紧打断,耳尖悄悄发烫,“鹤望兰,你少提那档子事!

我、我要你还不行吗?”

说话间,前方的光亮越来越盛,暖融融地漫过来,将两人沾满污泥的身影,一点点笼进了希望里。

爬出下水道的瞬间,晚风裹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宋季青几乎是踉跄着跌进草地里,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头顶是缀满星子的夜空,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细碎的虫鸣在耳边织成温柔的网,他甚至伸手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意清晰得让眼眶瞬间发热。

“阿青,慢点。”

程青霜扶着他的胳膊,指尖还沾着下水道的污泥,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肘弯处的旧伤。

两人借着夜色往林子里钻,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新生的边缘。

宋季青回头望了眼来时的方向,那片藏着下水道入口的废弃工厂早己被树木遮蔽,连一点灯光都看不见了,他忍不住攥紧程青霜的手:“我们真的逃出来了,青霜,这次是真的。”

程青霜嗯了一声,喉结动了动,却没像宋季青那样放松。

他总觉得这夜色太静了,静得有些不真实——他们从那座守卫森严的“花室”逃出来,沿途竟没遇到半个追兵,连本该巡逻的岗哨都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正想开口提醒,宋季青却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矮屋:“你看!

那里好像有个废弃房间,我们先去那里躲一下吧”矮屋的窗户里透着昏黄的灯光,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老鼠的叫声。

宋季青拉着程青霜走过去,手指刚触到门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两只倒扣的粗瓷碗,灶台上还温着一壶水,水汽袅袅地往上飘,像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

“不对劲”宋季青快步走进去,拿起水壶观察,却被程青霜一把拉住。

“等等,”程青霜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扫过墙角——那里摆着一盆鹤望兰,花瓣舒展,颜色鲜得有些诡异,“这花……”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踩着落叶走来。

宋季青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色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手里把玩着一朵新鲜的罂粟花,花瓣上的露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两位小朋友,跑得累了吧?”

女人的声音很软,却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她缓缓走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像是在打量两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宋季青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下意识地将程青霜往身后护,手却在发抖——他们逃了这么久,原来一首没逃出对方的视线,所谓的自由,不过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程青霜握紧他的手腕,声音沉得像冰:“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罂粟笑了笑,将手里的罂粟花别在耳后,“只是觉得,你们在下水道里爬得太狼狈了,该回‘花室’好好‘清理’一下。”

她说着,拍了拍手,门外立刻冲进来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抓住了宋季青和程青霜的胳膊。

“放开我!”

宋季青挣扎着,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西装面料里,“青霜!

鹤望兰!”

程青霜想扑过去,却被另一个男人死死按住肩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季青被拖拽着往门外走,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满是绝望。

“阿青!

别害怕!

我会找到你!”

程青霜的声音嘶哑,额角青筋突突首跳,“罂粟!

你敢动他试试!”

罂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淬了毒:“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

只是你们两个总黏在一起,太不‘听话’了,分开养,效果会更好。”

车子在夜色里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最终停在一座隐藏在山谷里的白色建筑前——“花室”,外表像座精致的庄园,内里却藏着无数酷刑。

宋季青被推进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门“咔嗒”一声锁死,他扑过去捶打着门板,喊着程青霜的名字,首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才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房间里只有一张铁床和一张木桌,墙壁是冰冷的白色,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两个男人走进来,架起宋季青就往隔壁走。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两边的房间里偶尔传来压抑的哭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们把宋季青推进一间刑房,房间中央摆着一张铁椅,椅背上缠着粗粗的铁链。

罂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宋季青,我问你,你和程青霜,谁先动的逃出去的念头?”

宋季青咬着牙,没说话。

他知道,只要自己松口,程青霜一定会受更重的刑。

罂粟也不着急,只是挥了挥手,一个男人立刻拿着一根浸过盐水的皮鞭走过来,鞭梢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啪!”

皮鞭落在宋季青的背上,剧痛瞬间蔓延开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

“说不说?”

罂粟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宋季青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是我,都是我的主意,和程青霜没关系。

你要打要杀,冲我来!”

罂粟笑了笑,放下酒杯走过来,手指轻轻划过宋季青渗血的衣领:“真痴情。

可惜,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孩子。”

她说着,示意男人继续,皮鞭一下下落在宋季青的背上、胳膊上,每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疼,他眼前渐渐发黑,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再发出一声求饶。

与此同时,另一间刑房里,程青霜正被绑在铁架上,手腕被铁链勒得通红。

一个男人拿着烧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晃了晃,烙铁上的热气几乎要灼到他的皮肤。

“程先生,看在你是初犯,只要你说你再也不跟宋季青来往,我们就放了你。”

男人的声音很粗,带着威胁。

程青霜抬起头,目光冷得吓人:“不可能。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要见他!”

“想见他?”

男人笑了笑,将烙铁往旁边的铁桶里一扔,溅起一串火星,“等你什么时候听话了,或许罂粟老大会让你们见一面。

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熬过去吧。”

他说着,拿起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程青霜的身上。

程青霜闷哼一声,却没皱一下眉,他脑子里只有宋季青的样子——那个在下水道里说“我看见光了”的少年,那个被自己承诺要三书六聘娶回家的人,现在是不是也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他不能认输,绝对不能。

不知过了多久,刑房里的抽打声停了。

宋季青被拖回原来的房间,扔在冰冷的地板上,背上的伤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像是要裂开。

他挣扎着爬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想听听隔壁的动静,却只有死寂。

“程青霜……”宋季青的声音嘶哑,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等你娶我……”而在走廊的另一头,程青霜靠在铁架上,意识渐渐模糊,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前浮现出宋季青的笑脸。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里默念:阿青,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一定会……罂粟站在监控室里,看着屏幕上两个少年狼狈却倔强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拿起对讲机,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把他们分开关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他们见面。

我倒要看看,这份痴情,能撑多久。”

监控屏幕上,宋季青蜷缩在地板上,程青霜靠在铁架上,两人隔着厚厚的墙壁,却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花室”里的灯光冷得像冰,而那盆摆在角落里的鹤望兰,花瓣正缓缓收拢,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更残酷的折磨,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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