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建立婴幼儿关爱中心
陆昭几乎是睁着眼熬过了大半夜，一闭眼就是“核弹”和“重生”在脑子里循环播放，外加楚晞那张隔着废墟都仿佛能看清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从勉强算是床的垫子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凑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破窗帘一角，看向对面。
对面阳台空着。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啐了一口，决定暂时把那个神神叨叨的女人和她的疯话抛到脑后——至少，在开今天这个盲盒之前。
他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仪式感，再次点开了脑海里那个花里胡哨的界面。
“叮咚！”
光芒散去。
这次没有哐当巨响，一个东西轻飘飘地掉在他面前。
陆昭低头一看，沉默了。
那是一包……印花尿不湿。
超大号，吸水性超强，包装上的胖娃娃笑得一脸无忧无虑。
陆昭：“……”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首跳。
昨天是洗衣机，今天是尿不湿？
这狗系统是跟清洁卫生干上了？
还是觉得他陆昭看起来像是有个需要换尿布的崽？
“系统，”他咬着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隐藏任务没告诉我？
比如，‘在末世建立婴幼儿关爱中心’之类的？”
系统依旧装死。
陆昭狠狠踢了一脚那包尿不湿，柔软的包装发出闷响。
他泄愤似的又踹了两脚，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不行，不能跟这破玩意儿一般见识。
他弯腰，认命地捡起那包占地方的玩意儿，正准备把它和角落里的洗衣机作伴，眼角余光却再次不受控制地瞟向对面。
对面阳台依旧空无一人。
但昨天楚晞站过的位置，栏杆上似乎多了点东西？
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像是个小盒子，或者……一块石头？
陆昭皱起眉，心里那点被强行压下的好奇和疑虑又冒了头。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决定不理会。
当务之急是解决今天的食物和水。
昨天开出的自热小火锅己经消耗完毕，他得出去碰碰运气。
将尿不湿随手塞进一个破柜子，陆昭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别在腰后的砍刀——虽然上次砍变异老鼠卷了刃，但对付行动迟缓的普通丧尸还算够用。
他深吸一口带着腐臭的空气，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栋临时栖身的破楼。
外面的街道比从阳台上看到的更加破败和危险。
残垣断壁间，不时有黑影蹒跚移动，低哑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陆昭像一只敏捷的狸猫，借助各种掩体快速移动，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可能藏有物资的角落。
他运气不算太差，在一家被洗劫过但显然遗漏了什么的便利店后仓，找到了半箱被压扁的泡面和几瓶浑浊的矿泉水。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东西塞进背包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密集的脚步声和嘶吼声由远及近。
陆昭脸色一变，迅速缩身躲进一堆倒塌的货架后面，屏住呼吸。
透过缝隙，他看到一小群丧尸，大约七八只，正被什么吸引着，朝着他这个方向涌来。
它们动作虽然依旧迟缓，但数量一多，也形成了不小的压迫感。
妈的。
陆昭握紧了砍刀，计算着突围的路线和风险。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远处一栋较高建筑的屋顶，似乎有反光一闪而过。
望远镜？
他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就想到了楚晞。
但距离太远，根本无法确定。
丧尸越来越近，容不得他多想。
他压低身体，准备趁它们还没完全合围，从侧翼冲出去。
突然——“哐当！”
一声巨响从街道另一头传来，像是什么金属重物坠地的声音。
那群原本朝着陆昭方向移动的丧尸，立刻被这更大的声响吸引，嘶吼着调转了方向，朝着声音来源蹒跚而去。
陆昭一愣，抓住这个机会，立刻从藏身处窜出，朝着相反的方向快速撤离。
跑出一段安全距离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丧尸们聚集过去的背影。
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弄出动静引开了丧尸？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站在阳台上的身影，以及屋顶那可能存在的反光。
楚晞……她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今天又可能间接帮了他？
陆昭甩甩头，把这些纷乱的念头压下。
不管怎么样，物资到手，危机暂时解除。
他加快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返回。
当他再次回到那栋破楼，习惯性地看向对面阳台时，发现栏杆上那个小东西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阳台地面上，似乎用白色的什么东西，画了一个简单的箭头，指向楼下某个方向。
陆昭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女人，是在跟他玩什么末世解谜游戏吗？
他盯着那个箭头看了半晌，最终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管她呢。
他现在又渴又累，只想先把那半箱压扁的泡面解决了。
至于楚晞和她的箭头……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