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设计侍寝
“贵人是想要怎样的女子?”
“把你们这里皆是处子之身,身上并无疤痕,性格沉稳的女子都叫上来吧。”
秋漓冷声开口,她实在受不了老鸨身上的浓厚脂粉味和她那一脸谄媚的样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一会儿,老鸨便领来了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这些女子个个身段婀娜娇姿,看得秋漓眼花缭乱。
她清清嗓子,正经的问了几个问题,确保这些女子没有撒谎,然后又让叶梵将刀架在她们脖子上,测试了一下她们的反应能力与胆量。
在这些女子中,秋漓发现有一位尤为特别。
秋漓记得,刚进绮梦楼便看见她倚在青楼的雕花栏杆旁,一袭嫣红的纱裙如盛开的牡丹,在风中轻轻摇曳。
乌发如瀑,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俏皮地垂落在白皙的脸颊边。
如今细看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眼角带着一抹天然的妩媚,似藏着无尽的故事与哀愁。
眼眸如秋水般澄澈,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朱唇不点而红,微微上扬时,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叶梵见秋漓盯着那红衣女子,久久不开口,俊眉微蹙。
“怎么说,就她吗?”
“不!”
秋漓坚定开口,“不是她,但我也要她!”
“什么意思?”
叶梵听了一头雾水。
“叶梵,有时候美貌也是一把刀哦,甚至于比你手中的刀还锋利!”
叶梵更懵了。
秋漓在这些女子间来回走动,最后挑了一位容貌清秀、身段与周知韫相差不二的女子。
“这两位我都要了!”
老鸨一听急了眼,“贵人不是说只要一位吗?
而且璃音可是我绮梦楼预备培养的头牌……”“五十两!”
秋漓冷冷打断!
“呵,贵人莫不是装款吧,五十银两就想带走我绮梦楼两位雏儿!”
老鸨冷笑。
“我有说是银两吗?
妈妈还是听我说完吧,我出五十块黄金!”
秋漓非常不屑的说,出门前枳鸢交代了必要出黄金,好堵住她们的嘴,眼下再买一位头牌应该不亏吧。
“黄……黄金!
啊呦喂,是我有眼不识珠了,贵人请,贵人请。”
秋漓满意点头,待老鸨下去之后,她转身问两位女子:“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是怎么落入这楼的?”
被选中那位女子向秋漓俯身一拜,“我叫柳梦,出身商贾,今年十七岁,我是三年前家父生意落败把我卖进楼中的。”
秋漓点点头,转而示意那位璃音姑娘。
“我姓苏,叫苏璃音。
至于我来自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秋漓微笑点头,“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眼下随我去到我所在的地方只需谨言慎行,听从我家主子安排。
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是否愿意随我走,如果不愿可以拒绝,我绝不强求。”
“我愿意走,在这里迟早沦为玩物,不如随你们走吧!”
柳梦蹙眉答道。
“你呢?
苏姑娘!”
苏璃音面色沉静,嘴角微微上扬,“贵人出手便是金子,我若不应,你们自可另寻他人,那岂不是我自讨没趣……”言罢,她躬身施礼,“多谢贵人为璃音赎身。”
秋漓满意勾唇,“时间不多,二位姑娘随我走吧。”
枳鸢在宫门外等候多时,见秋漓等人归来立刻欣喜上前,“事情可有办妥?”
秋漓自信点头,“都办妥了,而且我还有了一个计划!”
枳鸢听后并未细问,她与秋漓在年幼时被沈清梨买下免了太多疾苦,而且从小接受训练,她清楚秋漓的每一个计划都是为了周知韫的利益,为了沈周二家的利益。
有了皇后口谕,几人顺利进宫。
永福宫内,周知韫盯着秋漓带回的两人有些不解。
而柳梦和苏璃音也没想到赎身的人竟然是当朝继后。
两人立刻行礼,不敢抬头。
“秋漓,这是何意?”
周知韫不解问道。
“小姐,她们二人皆愿跟我走,至于谁侍寝我想还是让她们二人决定吧,而其余一人可为我们所用。”
“侍寝?”
柳梦错愕抬眸。
“不错,本宫身体不便侍寝。
所以才让秋漓替你们赎身并且进宫,若是不愿本宫也不强求,若是愿,定不能透露半个字,如果被发现也是杀头的罪。
你们二人商量商量吧!”
周知韫其实也在赌,如果她们二人都不愿,她只能委身于谢淮澈,如果一人愿意她身上便有了把柄……“娘娘,璃音姐姐容貌姣好,且聪慧过人。
我自知自身价值难及她,我不过是商贾之女,即便家中殷实,也至多为妾。
今能为娘娘效力,只盼娘娘能寻得我母亲,护她周全。”
柳梦一脸肃穆地说道。
苏璃音略感惊讶,回想自己不过是在老鸨刁难她时出手相助数次,二人之间并无过多往来。
况且贞洁对于女子而言至关重要,即便她们流落风尘,却也都还是清白之身,柳梦此举,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周知韫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倾,她赌赢了。
“好,你名为何?
你且放心,今夜我必令叶梵寻得你母亲,保她此后安然无虞!”
言罢,周知韫起身搀起二人,继而握住柳梦双手,沉声道,“本宫自此与你休戚与共,荣辱相连。”
柳梦点点头,随教习嬷嬷下去准备。
苏璃音有些担忧的看着柳梦离去,皇权之下,她们不过身如蝼蚁。
“苏姑娘之貌,实乃倾城绝艳,秋漓领你入宫,必有其深意。
此刻,你便依她之意行事吧。
本宫亦觉疲惫,便不再过问你的事宜了。”
说完,秋漓便带着苏璃音和叶梵退到了偏房。
“叶梵,你一男子在宫中行事多为不便,所以我便给你找了一位容貌倾城的徒弟!”
秋漓面带微笑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叶梵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
他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无奈。
“我只身一人多年,不可能收徒的!”
叶梵冷冷开口。
这下,秋漓就有些不开心了,她与枳鸢如今在宫中不便行事,若没有什么顾虑,她大可以亲自教苏璃音。
“叶梵,我与枳鸢在明处,你在暗处,你觉得谁更适合培养她?”
叶梵还想拒绝,可想到如果没有沈清梨也就没有他,所以就算付出生命他也一定保护好周知韫,便不再出声。
秋漓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明白,他们三人这辈子认定了周知韫……谢淮澈如约来到永福宫,周知韫早己经让人备好了酒菜。
她特意选了烈酒,以便计划万无一失,看着眼前的男人渐渐有了醉意,她强忍恶心撒娇,要求他熄灭房中的烛火。
谢淮澈从未见过周知韫这一幕,所以允许了她的所有要求。
将谢淮澈扶到寝殿门口,交到柳梦手中后,周知韫转身跌跌撞撞的走了。
她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念,希望阿悦表姐能原谅她……不知是太紧张,还是太气愤,周知韫摔倒在院中。
枳鸢见状立马赶过来搀扶,“小姐你没事吧?
有没有摔到哪里,我让秋漓唤春嬷嬷过来瞧瞧。”
“枳鸢,我没事。
我只是在想我们凭什么用权力让柳梦侍寝,她凭什么成为我和谢淮澈恩怨的牺牲品……”说着,她流下了泪水。
枳鸢心疼极了,轻声安慰:“咱们必定不能薄待柳姑娘,而且小姐你不是答应保她母亲无忧了吗?
这说白了就是一场交易。
再说了,小姐你也是权力的牺牲品啊!
如果没有元帝的逼迫你也不会入宫,也不会让柳姑娘……”枳鸢越说越难过,她哽咽着将周知韫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一定会亲手将他从高位拖下来的……”次日清晨,谢淮澈幽幽醒来。
他首起身,看到周知韫蒸呆呆地坐在梳妆镜前。
目光往右下方一扫,便看到那一抹红,此刻他心情愉悦极了,“阿韫辛苦了,朕这就让常福春将近日新得的珠宝都送到永福宫。
对了,再让人送些到沈家与周家。”
周知韫仿若木偶般颔首,未作回应。
谢淮澈并未在意,自行下床传召外头的宫女入内侍奉。
待他心满意足地离开永福宫后,周知韫方才将所有的怨气宣泄而出。
“这狗男人!
真是恶心至极!”
枳鸢目送谢淮澈坐上那犹如蛟龙般的龙辇后,才慌慌张张地将宫门关闭。
然而,不过须臾之间,妃嫔们便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涌到永福宫,恰巧常福春也带着一群如鱼贯而入的太监抬着琳琅满目的金银珠宝进了永福宫。
如此大的阵仗,让各妃嫔不禁咋舌,皇帝如今做派比沈皇后在世时还大气,真不知是爱得沈皇后深还是周皇后深……周知韫不愿见客,枳鸢只好从常福春送来的珠宝中抽出一部分分给各妃嫔,也好笼络人心。
送走一众妃嫔后,太妃沈清瑶才在贴身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沈清瑶轻轻走到周知韫身边,既心疼又无奈的说:“总会走到这一步的,委屈你了好孩子。”
周知韫沉默了久久才开口,“姨母,为何我们都要受制于皇权呢?”
“因为他是东离的王啊……我年少时也曾有倾心的人,我那时候常常想我父亲是将军,我乃世家之女肯定会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可还不是入了宫……”沈清瑶说着眼中泛起了泪光,“那时候你的母亲我的长姐是东离第一位女将,她征战沙场,与你父亲琴瑟和鸣。
而我,将军次女却不得不弃所爱入宫成为先帝的嫔妃。
没人问过我愿不愿,也没人关心过我开不开心。
阿悦虽与陛下两情相悦,可她也是这场权利的牺牲品,你也是……”周知韫看着姨母潸然泪下的模样心里一阵难受,她不可能成为牺牲品,她必须得为自己谋划一条路,她必须得改变这种现状!
送走沈清瑶后,周知韫让人快马加鞭将一封密信送往了西靖……